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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灯蛾

作者 : 火砕丘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家庭教師 Xanxus,Superbia·Squalo

334 3 2020-9-15 20:09
烈火灯蛾915

Squalo有一段时间比Xanxus高。贫民窟长起来的小孩营养缺乏,宣誓效忠的时候他只看鞋面,一双厚底靴就可以瞒天过海了。Xanxus大他两岁半,矮他半截小拇指。

他常去探究Xanxus,预想表情的走向。他发现他认定的这个人很容易懂,同比杠杆原理,再简单不过的机械。Xanxus用刀叉切割肉排,Squalo站在旁边看他咀嚼吞咽,汤汁顺着脉络淌,眼珠血的颜色,就像牛的肌红蛋白。Xanxus的喉结向下方蠕动,先隐没了,再突然凸起来。他问,你在看什么。没什么,Squalo答复他。可是不是这样的,他被Xanxus捕捉到了,嗅到了。他在揣摩他,他们互相地揣摩。十几岁的剑士年少,无畏,字典里缺失许多名词,尝不到失败,不懂得屈服。但他看到Xanxus的眼睛,那一双彷佛和大动脉相连接,下一秒即将喷发的。钟表的手仅仅摆了一摆他就明确了,他们的身份不可能倒置,他永远没法使这个人俯首称臣。唯有杀死他,Squalo想。骄傲不只在他的名字里,更在骨子。他要追随他到尽头,死也不能将他们分割。他追随的是那一对永远鲜活而愤怒的眼睛,延伸到人而已。他终将亲手杀死他,他相信这一天,相信手里的剑。他相信自己远超其他任何人。在此之前他信守诺言,他幼稚的臆断,像中古的遗留物,配毫无用处的花剑,空有一身风度的骑士。我会助你完成你的一切希望,Squalo说,在那之前我不再剪头发。

Xanxus嗤笑他,他的态度,他需要一个证物去支撑,笑他断掉的左手。他唾弃他所失去的,他追求的虚无缥缈。你的样子真难看,他讽刺道,红酒当头浇下,在渐长的头发上面,根根黏连,结了一个血红的禁果,引诱人摘食。他钳住他的手腕,高举过心脏,Squalo曾经用来宣誓的那只手,血将不再经过那。他把那一部分丢弃了,连同他仅剩下的天真和软弱,他的劣势和异心。如果你需要我的性命,直接过来取走它就是了。*Squalo一再宣言。他们从此完全契合,都不再有被铐住的可能。他们永远自由。但Xanxus空有一切了,他的酒杯是玻璃和琉璃,液体承装在里面,就只会跳舞。他说拿回一切,他说要组建一支军队去征伐。他这样说,这夜就无星无月了,风呼啸着狂奔,他的衣服成为一枚旗帜,被封存了,永远停在那一个绝佳的摆幅。就此封住退路,只有向前,或者升得更高。

车轮辗过马路上石块的声音,子弹撬开壳,笑刺耳像尖叫。他的剑破碎风,把它们搅散了奔跑,又像永不离弃的一双影子,在阴暗里仰视它的主体。火从每一个房间内部烧起来了,他紧跟的野望涅槃在这一天夜里。他便不再张望,而是从房子顶俯瞰,他们是毁灭的双子星,守望彼此,纵每一把火,从扑灭的炭灰里死而复生。

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倒在了那个夜里。从此只有日以继夜蛮荒的土壤,夏天依旧热,炽的翻落叶子,褶皱生出一个新的季节。那力量就好像能化开全部,他冰封的王从冻土里复甦,那些永远无法凝固的血,那些热烈澎湃的野心河流一样决堤了。他就能重新看到眼睛和跳动的心脏,顽强的生长,野火像花瓣盛放。他被冻在那一个节点,他看着一块冰,永远也热切不起来了。他无能为力的誓言成了笑话,他对冰说,我知道你还在。他寸步不离,就像他也不可能动。那些行走的是烧剩下的烬和残渣,真正的总是在蛰伏,他在夜里找野兽的影子,曾经的泥泞变化了,和逐渐冷下来的火成为一体。那些结晶,那些数以千万计的毛细血管,他可以展开它们,到极地去,到乞力马扎罗的顶点山峰。那里只有风雪吧,那样他的王就从睡眠里醒来,去号令他,给他一个新的方向。

只有弱者才祈祷,他不需要信仰,他有Xanxus。他知道的,他根本就不是在自我安慰。即使他们会迅速地死去,至少在那之前他们是自由的。换季的时候每一场雨都在催生死亡,好像再也不会变热了,可这还是一个夏天。Squalo长高,他变得强壮,他的剑卷刃又磨,摇摇欲坠的无限接近于腐朽。Xanxus的枪也需要保养,他像对待伴侣那样珍视它们,擦拭去灰尘,让希望埋葬和生长。Xanxus名义上的父亲还是一样慈祥,他总有一天会带着他的野心解冻,到时候他回来,王座依然静候在原处。

他透过水晶去看Xanxus,黑头发被扭曲了,不再新陈代谢,虚像看起来平滑,他摸不到,不能感受一点棱。他知道那不过是冰,怒火怎么会化不开它。他的同伴喜欢收集眼珠,把失败者做成标本,把战利品收藏。他没有爱好,他独自一人,看云在天空结丝,一点点变成蜘蛛网。他打败了很多人,那些乞求和垂死的声音始终伴随着他,他不觉得罪恶,他缺一个人分享。

Squalo居高临下地回忆一个人,他记得动态和声音,那些雨洗刷不掉的,那些风带不走的,那些誓言被当成玩笑话。那个酒会结束之后他追上血色瞳孔的少年,他下定决心了,第三颗袖扣因为拿珀里的阳光消散,成为嚼不烂的粉末,维苏威火山口的晶体,那永远炙热的眼睛。他单膝跪地,用手去抓对方的手,他摸到茧子,和自己一样。他安心了,于是放肆地说出那句话。我决心要追随你,他说的很大声,他们站在高地,风扫荡平台,把不坚定的通通流放。那个时间的他们还在原地,执着地任由头发长成癫狂的画家那样。

Xanxus应该醒过来,他睡太久了,错过候鸟的巡回礼,于是这一天他醒来。果实终于令人垂涎欲滴了,风鼓点般作响,雷鸣般的动。他什么都没有说,却烧得更加旺盛,又加了一抔沥干的柴火,再也不会熄灭的眼睛。Squalo就为此折服,这一刻他毫无保留地,赤诚地爱。他的王有一身永不会凉下来的血,即使那些冰冷的,没有温度的,面目全非的日子里,他依旧是燃烧着。他吻住Squalo,Squalo吻住他,不分彼此先后,骨头在唱英雄的赞美诗。他攻城掠地,是时至今日和以后的王。然后Squalo停下,他瞪大眼睛聚焦,去看王眉毛的枝桠,闻到眼睛里血的腥味。他明确了,他可以占下风,也能够抛下一切了。你一点都没变,他说。这一句褒扬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不抱期待Xanxus能够解读。他的头发疯长,长过腰际,就是为着被Xanxus紧紧攥在手里。Xanxus说,头发长了。

他们像第二天世界末日一样做爱,撕扯像野兽分食,拥抱也要动牙齿。他想让他更用力,他要熔化在火中,于是他抓住他的手腕,他的一只手没有知觉,另外一只也即将麻木。他感受不到火烧过的痕迹,那些冻伤,那些凹凸不平的勋章。他把性命交给他的王,留下来骄傲,他俯下身亲吻,永远低头,王永远在上。


*来自契诃夫的《海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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