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斑，你是赢不了我的。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以下请看最佳解答！


千手柱间一直忘不了宇智波斑对他开眼的那一刻。

他总觉得那似乎意味著什么，是想抹杀他们之间的友谊，真正为敌还是……别的？此刻，他正屈膝坐在南贺川边，艳阳依旧与他们相遇的那刻一般明媚，但心境却已截然不同，斑没有出现，可能不会再出现了……尽管他明知身分暴露后，唯一有机会和宇智波斑再见的场景只能是战场，他仍忍不住抱著一丝期待，有空就跑来这儿。

然宇智波斑从未现身，直到战火蔓延至南贺川，血污浊了溪，那里不再是适合打水飘的地方。

千手扉间同样见证了宇智波斑的开眼，但他的印象深刻和柱间是不一样的。他畏惧那股源自感情的强大力量，且深知斑将对未来造成巨大的影响力，甚至左右一切发展。千手一族的将来不能单单依靠自家兄长太过简单的思考模式，他必须阻止宇智波斑继续影响大哥。那个男人很危险，扉间一开始其实琢磨不出确切的为什么，也许因为弟弟们皆死在宇智波手下给他带来了阴影，又或……他担心大哥与斑的羁绊会害他们赔上小命。

莫约过了整个四季轮替，柱间头一次与斑正面交锋，他还抱著能和斑心平气和谈话的希望，但那却让他差点中了瞳术。宇智波斑根本无心听他提起儿时的笑话，他咄咄逼人地挥刀，那是真的能削下血肉的武器，不是从前他们练习时玩的竹刀。

柱间不得不战斗，他从防御逐渐转向进攻。在他一刀打飞了斑的武器时，他停了手，然斑却抽出短柄挥向他的脸，一刀割下了他挡去眉眼的浏海，鲜血渗下。

当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双双阵亡于战场后，维护一族的重担便瞬间压上了身为长子的他们身上。那时，他们也不过刚成年，但他们能做的除了接续点燃战火也无他法，染红的双眼，满目的尸体这种恶梦，可不是一人说停就会消失的。

但柱间从未想放弃圆梦，也深信斑总有一天会认同他。

扉间始终不理解大哥对宇智波斑绝对的信任，家人之外皆不可信，难不成大哥真把那见面就开须佐能乎的敌人当成家人？！每次扉间思考起俩位族长看似简单实际复杂的关系便一阵头痛，若大哥当初听父亲的话，杀掉宇智波的话，他们现在就无需烦恼门户随时可能被拆的问题了。再说，大哥都这年纪了，怎么连大嫂的影子都没看见，族里的姑娘都很能干，漩涡一族美人无数任他挑，实著不该。想到此，扉间就强迫自己不许多想了。

§

直到有一天，柱间突然问起他，写轮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会正是冬夜，外头的酷寒暂缓了各族的斗争，千手兄弟也难得不必讨论战事。扉间最近正研究起各种血继限界的运作方式，柱间自然免不了做白老鼠，他对弟弟的小实验向来放任，只要对方不做活体实验，少几块肉抽几管血，扉间拿得可说是随意。但哥哥的细胞很快就被他放弃了，器材不足、难度太高，如此不安定的东西竟来自这么大爱过剩的人，令扉间不明感到毛骨悚然。幸好大哥是个受控的人，不然象宇智波斑那样发起疯，别说是千手了，地球怕是会不见。扉间盯著自制的显微镜，一颗眼睛被固定在载物台上，展露勾玉的图样显示主人的非自然死亡。

「这是……宇智波的写轮眼？」经过一旁的柱间脚步一停，凑近查看弟弟最近的兴趣。

「对，从尸体上挖的。」扉间轻描淡写地应道，彷佛他的作为并无不对。

「……下次别这样做，扉间。」柱间平声说道，他明白胜者完全可夺走失败者的财物，但对方到底也有家人有归属，留有全尸在战争中相当不易，而眼睛又是宇智波最重要的部份更不该取走。

「这对我们了解写轮眼的运作方式有益，大哥你太替敌人著想了，他们可没你这么仁慈。」扉间不以为然，专注地调整焦距好看得更清。

「…………」柱间愁起了脸，言欲又止。牵扯到宇智波扉间就很坚持己见，想说服伶牙利齿的弟弟，显然只能靠证明。他楞楞地看著那鲜红的眼球，又想起了斑，那双眼睛那时所流动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好奇心在他心底作祟著，又看向扉间凌乱的笔记，最终忍不住道：「扉间，写轮眼的开眼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吗？」

闻言，扉间怔了一下身，确认自己没听错后，视线移开显微镜。他看了眼哥哥，拾起记录簿翻阅起来，沉默著，思考该怎么简单解释给大哥听。

柱间拉了张椅子坐到一旁，等待扉间解开他思索无果的问题。

「大哥你从来不了解宇智波一族……他们是生性邪恶的一族。」扉间缓缓说道，面色严肃了起来，「我们原本都认为宇智波是以忍术为力量的那一方，而千手则是以爱……但事实上－－」

「没有一个忍族比宇智波爱得更深沈。」扉间断言，「因此他们封印了这份爱。而一旦他们懂了这份爱，比千手还要强大的爱力量便会觉醒……」

「意思是……」想到了什么的柱间喃道，某个答案逐渐在他脑中形成。

「这种爱藏有失控的可能性，宇智波若失去这份爱，更加强烈的恨意便会取而代之，造成失控。这个过程中会产生一种症状，当宇智波的人失去重要的爱或对自己的失意感到痛苦时，脑内所分泌的特殊查克拉令眼睛产生变化，那就是映射心灵之瞳－－写轮眼的诞生。」扉间叙述道，目光看向神情凝重起来的大哥。

「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柱间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露出某种释然的笑意，离开了扉间的视线范围。

……。

对情绪变化及语气相当敏锐的扉间突然觉得大哥所谓的「懂了」透露出不太寻常的意思。可方才的解释，他并无说错什么……等等，等等！等一下！不太对！糟了糟了！大哥那脑筋一定是误会了那句话－－！

此刻，除了卧了个大槽，没什么能贴切形容千手扉间的心情。他急忙跑出门去追柱间，心里有两百万分害怕大哥直接走进宇智波族地做蠢事。

「大哥－－！你冷静点！」扉间大喊道。

「啊？我只是要去桃华家打麻将而已，扉间也想来吗？」听到扉间激动的声音，柱间不明所以地回头。

「…………」一口血被扉间生生噎了回去，他停下脚步，退回屋内，冷声：「不，一点都不想。」

啊，万幸，大哥的理解力没让他失望。千手扉间，你别多想，大哥怎么可能鲁莽成这样，宇智波真是害他不浅。

§

宇智波与千手的冲突不断平手，柱间与斑的对峙也越演越烈，破坏力越来越庞大，到最后避免波及族人，他们得刻意移到稍远之处。

今日，他们也一如往常地大喊著彼此的名字开场。

「柱间－－－－－－－－－！」

「斑－－－－－－－－－！」

几轮轻量型木遁火遁疯狂滥炸暖身后，大型忍术便华丽地登场了。

一片火烧森林的混乱中，宇智波斑展开了须佐能乎，蓝色的骨架包覆著他，接续长出血肉，形成半身的高大巨人，四只手暴发出火焰般的蓝色激光，随意一个挥舞便瞬间削去了仍在燃烧的林木。

原本站在火海高处的千手柱间一见唐突出现的巨大刀风便跳远了自己制造出来的森林，滚滚浓烟遮挡著视线，但他很快就注意到斑的下一个攻击已经朝他而来。对方身披著看似透明却无法被击穿的蓝色护体，那巨人举著刀，阴影与压迫感逐渐压向他。

柱间没有去注意斑将铺天大刀挥向他时的表情，更无暇去想斑是否打算取自己的性命。三条木龙嘶著声，自他身边扑缠住巨人舞动的手臂，狭长的身体犹如锁链，结实地束缚了须佐能乎的行动。

另一头，宇智波泉奈与千手扉间的交战则进入了僵持范围。他们喘著气，视线紧盯彼此，四周本还吵杂的战斗声不知何时消退到几乎只剩他们的呼吸声。

泉奈收了收漏露疲倦的大口喘息，握紧刀，一个冲刺向扉间。

「当－－！」

扉间轻易地挥开泉奈的先发制人，但未觉对方只是佯攻。他的目光刹那间对上了写轮眼，同时挨了两记不轻的拳脚，遭到击飞数尺，站上优势的泉奈接续喷出了火遁打算结束这回合。然扉间即时发出了水遁，热腾腾的蒸汽炸开。作为感知型忍者，失去视线当然不会令他陷入危机，反倒提供了绝佳机会试验他自创的新忍术。

扉间掏出了所有苦无，朝泉奈所在的方位，并无刻意瞄准地射去。

注意到偷袭的泉奈转了视线，偏头躲过，暗嘲千手的无脑攻击。任何挣扎在写轮眼面前都是无用的，尽管诅咒没有写轮眼的不幸吧－－什？！

接著，他的馀光瞥见了苦无上的标记，回过神，千手扉间便来到他眼前－－

「飞雷神斩！」

喉咙一甜，泉奈顿失力量。

「泉奈！」察觉弟弟受伤的斑立刻抛下了战斗，即时扶住双腿一软的泉奈。

鲜血滴滴答答地在斑的脚边聚出小洼，看著弟弟腹部上血流不止的伤口，愤怒之外，斑更是心慌，这么深的一道口子，若无法盡快治疗……他一定会失去泉奈！偏偏他对医疗忍术一窍不通，身上的也只有绷带可用，而在场还站著的宇智波只剩他们。

「泉奈！振作点！我一定会救你的！」

而后，柱间随即出现在斑眼前，丢下了武器。

「柱间……」对方的动作令他怔了一下，又戒备地盯著不知有何企图，走向他们的千手。
「斑……」柱间顿了声，琢磨起该怎么表态比较合适，「你还喜欢我的对吧？」

话一出，几只嘎嘎鸣叫的乌鸦飞过了天际，各种武器叮叮当当的坠地的声此起彼落，替瞬间的冷场配上背景音乐。

宇智波斑：「……？」

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间：「！！！」

促及不防吃了一记精神攻击的三人以及其他苟延残喘的两族人们大脑炸成了空白。尤其是千手扉间，大哥那简短的一句话使那些他一直不去多想，忽略在脑中的细节全清晰了起来。他感觉之前咽回去的血涌上了肺部却堵在那。

然放毒的当事人，千手柱间毫无自觉毫不羞耻，甚至疑惑自己是不是说得不够明白便接著说道：「我都知道喔，斑从以前就很喜欢我，所以啊……让我们结束战争，一起活下去吧。」他不怕被斑一拳打死地伸出手。

「大哥！别开玩笑了！」真的不好笑，太可怕了！缓过攻击的扉间缓缓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镇定。

「咳、咳、开什么玩笑……哥哥才不会喜欢千手！」重伤的泉奈被这么一激，意识回来了不少，他撑起脸看著柱间的目光可说是想打人。

「……不许……再说了－－！」回过神，私事遭到当众揭底的宇智波斑威压暴溢，双眼万花筒旋转起来，须佐能乎的形体再度显现。

「斑！替你弟弟想想吧！我们能治好他的！」柱间坚持不懈地说道，一手预备著好发动忍术压制随时可能暴起的斑。

「大哥你住口啊！」一见宇智波斑就要开大招，扉间感到绝望地喊。

「哥哥……」靠在斑身上的泉奈虚弱地嘟哝，视线模糊起来。

「泉奈……！」感觉到弟弟弱下的呼吸，斑一下收起了情绪，淡淡看向仍伸著手的柱间。

「我信不过你们。」斑说。他实在难以把唯一的弟弟交给杀了他其他亲人的千手照顾。

「是家人的话，斑就信得过了吧？」

「大哥！我不同意！」意识到族长即将说出那恐怖的发言，扉间强行插话，希望兄长能看在自己的份上改变主意。谁都好，狗都好，绝对不要宇智波斑。

「那我们就结婚吧！」

「什、……」斑再度大脑当机，而后又羞又怒地撸起一边的袖子，「你在说什么蠢话！」
千手扉间头一次如此赞同宇智波斑。

「啊？我很认真的。斑难道不喜欢我吗？」柱间委屈道。

「…………」宇智波斑拒绝正面回应此问题。

完了。没救了。看出宇智波族长的沉默代表什么意思的扉间忍不住找一棵树扶著。

「真的不喜欢嘛……我还很喜欢斑的说……」见对方仍皱著眉不发一语，感到受伤的柱间蹲下身打开了消沈模式。

「你这毛病……还有谁会看上你！」斑咬牙切齿道，「要帮我的话就快点！泉奈要是出什么差错的话我饶不了你！」

「好好，扉间来帮我个忙好吗？」一听对方的回应，招牌笑容重回了柱间脸上。

我不要，让我静静。

突然又受重视的扉间板著死鱼眼，满脸怨念地走到大哥身旁领活干。

§

起初千手和宇智波的人都是不信的。

两家族长从死敌直接跳到结婚什么的，这画风也变太快了吧！他们两到底何时搞上的？！难道是互殴久了突然觉得敌人秀色可餐？！

宇智波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骗婚了。他的确暗恋千手柱间，但那是他的秘密，他打算带进坟墓的秘密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了……而且他总觉得自己是嫁过去的，虽然他们穿的都是黑羽织。毕竟还想活的人都不会提白无垢。他被动地让柱间牵著走完整个仪式。

幸福来得太突然，宇智波斑，呆呆。

若婚礼上最高兴的是我们伟大的第一代火影，那全场最憋屈的绝对是某两位弟弟。

千手扉间怎么也想不到，恶梦竟然成真了，某程度还是自己挖的坑。他不想做见证，更不想喊那个男人大嫂。很久没哭过的他看著哥哥挽住宇智波斑的手，瞬间就想逃离宴会现场，回到实验室里崩溃。

宇智波泉奈其实没扉间那么排斥，哥哥觉得幸福的话，他就没什么意见……才怪。可恶的千手竟然拐走了他最爱的哥哥！就算是救命恩人，从前争斗所留下的阴影一时半刻也很难释怀的。他鼓著双颊，将不满化做食欲，吃光了桌上大部分的甜果子。

婚宴办到火影喝醉的时候就结束了。

扛著千手柱间的斑此刻很烦恼，拿不定该把人丢回千手家还是带回宇智波家。

「斑－－我觉得……你对我一定是一见锺情－－嗝。」靠在斑肩上的初代火影神智恍惚又谜之自信地说道。

丢路边吧。斑想。

「你开眼的时候……是不是舍不得和我分手啊－－」一个步伐歪斜，柱间绊到了自己。

「别自恋了。喂！」斑急忙维持平衡，差点跟著摔跤。

「斑－－我想去赌场。」

「烦死了，要去你自己去。」想到他偶然听见千手扉间训斥柱间藏起来的一叠借据，那会他也是惊了……面上风光的火影竟欠债一屁股，然没人知道柱间是何时迷上赌博的，扉间在赌场当场抓货火影大人后，对方的不良嗜好才被揭穿。这样一想，宇智波斑感到有点不妙。

「离婚吧。」考虑到财产共享问题，斑后悔和赌徒结婚了。

「啊－－？！」即便处于醉茫茫状态，柱间还是听得懂斑说了什么。

「我不要！斑、斑都是我不好行不行……不要跟我离婚嘛。」他接著一劲将重量往斑身上压，怕人跑走似地两手环住对方的脖颈。

「……行了！你别闹！」斑嫌弃地推开黏在颈窝的脸，顿时感觉自己可能不是和赌徒结婚，而是自恋又幼稚还爱消沈的赌徒……宇智波斑忍不住暗叹并怀疑他心水的那个千手柱间可能被掉包了。

「嗯……带我回家吧。」

柱间静了下来，一会，斑就听见了打呼声。

宇智波斑本想把人送回千手家就走，但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睡的千手柱间死活不肯放开跩著他的手，硬让他留了整夜。

晚风徐徐，门户大敞的卧室被月光铺上了一层薄色，照亮之处一片白中带灰，阴影分明。
不觉睡意的宇智波斑坐在廊前，看著庭院里飞舞的枯叶互相缠绕，低低盘踞起几个圆圈后，队形不稳地向高挂的弦月远去。光晕洒在他露出的皮肤上，柔和了轮廓，批散的发丝彷佛染上了一点蓝色于尾端。他眉心舒展，唇角持平，沉静的神色与周围融合成一如秋季的温润墨画。

躺在他身后呼呼大睡的千手柱间相当安份，睡姿端正，恼人的鼻鼾也收敛了不少，看这样子他就算走人，估计也没什么问题，但他不打算走了，因为……他心水的颜值回来了。

嗯，他们宇智波其实或多或少都有外贸协会倾向。虽然只要对象是千手柱间他都可以，但要细分的话：战斗时的柱间→爆灯、小时候的柱间→爆灯、睡觉时的柱间→心动、绽开笑容的柱间→心动、注视他的柱间→心动，等等。以上仅限单独情况，若一旁有千手扉间或路人甲乙丙煞风景，斑就会冷漠许多。

斑回过头看向柱间面露祥和、毫无戒备的样子，犹然想起他们刚相遇那时，也能这样自然而信任地躺在岩石上，一起沐浴著温暖日光午睡。可惜，后来被父亲勒令禁止去南贺川后，他便选择以另一种方式维持与对方的连结。他之所以每次交战都毫不留情地攻击，目的不在取其性命，若千手柱间真被他击败，不过是证明他看走眼罢了，没什么好遗憾的。虽然战场上，他总拒绝听对方提起儿时畅谈的未来，但心底却比任何人希望和平的梦想实现，因而为此，他作为最狠冽的敌人以就对方强大。

而如今木叶萌芽，各地战火也逐渐熄灭，或许，他将有幸见证那「真正」和平的年代落地生根。斑来到了柱间身旁，跪膝坐在枕头前，一手轻覆上对方的脸庞，弯身，一吻落于光洁的额头。

忍者浅眠的习惯令柱间顿时眨了眼，一望进斑低下的视线，两人同时惊愕地睁大了眼，斑的手还来不及收回便被对方的手掌包覆。

柱间缓缓地笑开。
心头一颤，恋慕在斑的克制的目光中疯长起来，柱间两手一伸，攀上他的后颈将那张脸拉近，令四片唇瓣不偏不倚地贴合。

彷佛墨滴于水，写轮眼的颜色霎时染红了宇智波的瞳眸，丝丝篓篓的长发顺著他的肩窝垂碰属于另一人铺散床被的乌黑。

两手撑地，姿势的吃力使斑绷紧了背脊，眉心反射性地对陌生的亲密接触微微蹙起又松懈下来。他感觉到柱间的鼻息喷洒在他的下颚带起零星的搔痒，动弹不得的他视线范围只剩下对方的脖颈及前胸。

接著，一股湿润感沾上了他的双唇，某个柔软的东西试探地贴进他的唇缝后，斑才意识到那是舌头，对方正在舔他。

坦白论，亲吻对宇智波斑来说——不，他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从小到大亲过他的人除了母亲，也就泉奈而已，当然，只是脸颊。尽管族里那些老一辈的有机会便会介绍自家贤慧可人的孙女给他，但他的反应完全就是把姑娘当晚辈。不是人家长得不够美艳，也不是他性向不正(喜欢谁跟性别无关)，纯粹是斑对弱不禁风的女人家兴致缺缺，去花街不如打一架。

斑听见自己的心脏清晰地鼓动着，念一沉，松开了咬合的唇齿，闭目回应对方的索求。

纯洁的浅吻被点燃了。他们互相激烈地吻吮著对方的唇瓣，落于唇角轮廓的啃咬带起星星点点的刺麻，齿列碰撞，齐声的低嘶掺杂在他们温热的吐息间。

时轻时重的吻咬后，柱间的双手悄然施力于斑的后颈，一个霸道封堵住那张乱动的嘴，舌根直探口腔，勾缠上对方不及反应的软舌。

落入掌控的斑十指抓地曲起，按捺住抬手送人腹部一拳的念头，微倾过脸试图腾出空隙，然嘴里泛起的一阵舔舐顿时点炸了他浑身的鸡皮疙瘩，腰一软，手臂差点没了支撑力。他蹙起眉，缩了缩被缠住的舌根，对方松开后，斑接着反勾住那条舌头，唾液交混，吮吻间，热气与水声泛散。

柱间一个激灵，翻身而起，单手便将宇智波斑压倒在地，俯身重新吻住对方。

屋外暮色凉薄，鱼肚白渐渐渗透泛蓝的天空，金黄日光仍躲在云层后等待鸡鸣鸟叫。


熬了整夜的千手扉间神清气爽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新忍术的开发终于达到可测试阶段，估计只要再修改查克拉的消耗量就能实际使用了。

开发忍术是件相当困难且耗时的兴趣，光一个飞雷神从构思到施展，差不多花了他四年，在大哥愁着怎么跟水漂兄弟宇智波斑合好如初的时候。

然扉间至今所创造的忍术90%都被柱间评断为「禁术」，但他认为大哥反应夸张了，封印进卷轴实在浪费他的心血，况且那些术对保护村子也有绝佳的作用。

他哼著小调，心情极佳，昨日的婚礼恶梦在沉浸实验室数小时后人生又恢复了光明，但一盆冷水很快就泼熄了他难得的惬意。

远远地，他看见某个人正左顾右盼地站在自家门口，且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差点被他一刀归天的宇智波泉奈。扉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心，摆出他最擅长的冷漠嫌弃脸，无声地大步走近似想闯空门的可疑宇智波身旁。

「喂！你在我家门前做什么？」扉间质问道，一手推了推门确认锁还在。

「！」听见突然的吼声，泉奈立刻收起张望站正，转过视线，露出以往的高傲神情，比对方更大声地说道：「哼，我是来找我哥的，快开门。」

「哈－－？这是我家凭什么让你进？」被命令的扉间懵了一秒，抱起胸使出身高优势藐视矮子。

「少罗嗦！哥哥是绝对不会搬进千手家的！我不会同意的！」感受到对方的鄙视，泉奈用力砸了门，恼人的嘎吱声响起。

「坏了你赔吗？！再说，我也不想宇智波斑住在我家！」见泉奈如此理直气壮，扉间震惊了，而且他居然和对方意见一致。

「废话那么多还不快开，我会把哥哥带回家，你记得拦住你哥哥啊。」泉奈揶揄一笑，又命令了扉间一次。

「……用不著你说。」

大哥我是为你好……原谅我吧。

扉间撇过嘴，勉为其难和对方合作，各种计画同时在他脑中形成。

有了宇智波泉奈的协助，这个S级任务直接降成了B级。少了巨大难题宇智波斑，他只需思考该怎么做才能阻止哥哥跑去宇智波家住并且－－在不惹火兄长的情况下。

扉间不论表里都只是个弟弟，在弟弟眼里哥哥除了是最敬爱的人外，也是他永远都不想惹毛的人……虽然至今还没见过忍者之神发怒，但正常人都不会想做死的。

泉奈倒没这个顾虑，宇智波可是声明远播的兄控弟控一族，俗话说：哥哥最高！弟弟最爱！
没打算偷偷摸摸的两位弟弟脚步大响，气势汹汹地朝著千手柱间的寝房而去。

泉奈从腰包中掏出了一捆锁链丢给扉间，接过那绑架工具的千手弟弟毫不迟疑地测试坚韧度，作为交换，他给了对方一把标有飞雷神记号的苦无，简单说了用法后，他们猛地停下脚步。

其实弟弟们还是有点怂的。

两人同时咽了口唾沫，泉奈便急迫地两手「刷！」地一声，拉开了纸门。
下一秒。

瞬间石化的弟弟们：「…………」

面露震惊、百口莫辩的哥哥们：「…………」

视线与表情皆生无可恋的千手扉间决定再也不回家住了。

宇智波泉奈张著嘴，「哥哥」两字刚要出口，又吞回了肚里。

光著上身，一手将宇智波族长得双手箝制在头顶，另一手拉扯对方衣襟的千手柱间尴尬地露出试图解释的僵笑。

躺在下方的宇智波斑瞪大了双眼，理智线随著秒针的移动霹霹啪啪地断裂。

观察力过好的扉间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扫描现场发生了什么。大哥失踪的上衣……在前廊，那散乱像是被揉过的样子估计是随意扔的。衣衫不整的宇智波斑……袒露的胸口和脖颈处皆有红痕，可能是疹子、虫咬或……。而他们一人在上，压制对方的姿势……打架？不，打架没道理震惊成那样，还脸红，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几秒之间，扉间空白的表情逐渐崩塌，嘴角下垂。

「哥哥……」心灵受创的泉奈不经思考弱弱地喊，轻轻软软的一声勉强压下了斑将四周夷为平地的恼怒。

「唔呃！」

宇智波斑趁著千手柱间一松懈，猛地起身掀翻对方，狠狠揍了一拳一脚，屋内顿时充满了初代火影惨兮兮的哀号。扉间不为所动地看著大哥被一顿家暴，斑这顿胖揍可省了他手动把人五花大绑的累活，能打昏的话就更好了。从小到大没被哥哥骂过更没打过的泉奈有点不知所措地围观，头次见温柔的哥哥如此凶狠地修理自己人，他长见识了，绝对不能惹哥哥生气。

「泉奈怎么了？家里出事了？！」斑收回拳头整理好服装，换上平日在泉奈面前展现的温和神情，但碍于一旁的千手扉间在场，他微笑不出来。

「我……哥哥！随夫住这件事到底也该是千手搬到我们家才对！外人不知道还以为哥哥是出嫁的！」泉奈一股脑地讲，语气甚是激动，「难道哥哥不想跟我住了吗！」

「泉奈想多了，我是不可能入赘的。」斑摸摸弟弟的头，视线撇了一眼千手白毛，「你们要是坚持的话，这婚大可作废。」

关我什么事……。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无故中箭的扉间强忍著白眼，门一关，退出话题。

「豁、这样就好办了，我们回家吧－－哥哥！」泉奈满意一笑，拉著哥哥打算走人。

「呜……斑……」从吐魂状态恢复的千手柱间趴在地上，满腹委屈地喊道。

「…………」有了弟弟就忘记房间还有第三人存在的斑一听柱间可怜兮兮的声音，目光移到了对方身上，他走近他，伸手把人拉起来。

「……刚刚在说什么啊？」站起身理好仪容，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的柱间问道。

「火影大人，哥哥是不会入赘的，要马您就搬到宇智波家住吧。」泉奈简洁地说。

「啊？原来你们在吵这个？嗯……我是想在村子里划出一个范围建我和斑的家，至于改姓氏那些大可不必。」

「……哥哥要跟我住。」虽然提议不错，但泉奈还是想在哥哥身边待久一点。

「没问题，房子会很大，泉奈和扉间想来的话都可以喔。」柱间理解地点头，小时候他也很喜欢和弟弟们团聚在一起。

「……」找不到拒绝理由的泉奈噤声服了。

「柱间，待会你不是要和其他族长们开会吗？」看出弟弟默许的斑开口，只要泉奈同意，这事他本身没什么意见。

「啊－－对！刚好，斑和我一起去吧，我先找一下扉间，换好衣服我们就走。」斑这么一提，柱间才猛然想起今日的行程，他暗叹，一阵步伐匆匆。

别国影放不放婚假火影不知道，但至少初代火影肯定不放。

「泉奈，你先回去吧。」斑柔声道，疏了疏弟弟的乱毛。

「嗯，哥哥晚上要回来喔。」泉奈甜蜜一笑，挥手，消失在哥哥的视线内。

院子里，一片耀眼的暖阳照得光秃的枝干呈现稻穗般的黄褐色，万里晴空，也许未来，天空也会一直明媚如火，村子也会永远繁盛如林。

一只飞鹰高鸣，自远山而来，大翅绽放，短暂遮去了烈日的光亮。

你们以为，木叶就此安宁和乐了吗？

咱们忍界心机婊－－黑绝还没出场呢。

§

对辉夜姬始终专情如一的妈宝黑绝为了复活母亲，数千年以来一直暗中观察著阿修罗与因陀罗转世的日常斗殴。

自从他挑拨离间了六道老头的两个儿子，令他们反目成仇并引发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忍宗分裂、战火燎原后，下赌注在因陀罗们身上的他，计画进展相当绝望，因陀罗们显然比他想像中的还弱不禁风，常常没遇见阿修罗就入轮回了，就算好不容易见面了，因陀罗们大部分也只有挨打的份。每每围观两位转世战斗的黑绝到最后都不忍继续看下去，己方老被辗压，他真实感到恨铁不成钢，要不是他本身一点战力也无，哪需要靠天赏点运气救救他这个孝子。

好在，历经7749次游戏重起后，黑绝终于在宇智波斑身上看到希望曙光，就是他了！准没错！隐藏在背景版中的他近距离观赏著因陀罗转世头一次在战场中与阿修罗转世站到最后，他顿时感动得想流泪。

当宇智波斑最宝贝的弟弟被那白毛千手一个机伶操作伤得就要一命呜呼时，黑绝可想拉泡庆祝了，作为专业情报员，照宇智波一族那尿性，斑肯定不抄了千手全家不罢休。说不定宇智波斑开轮回眼的时间，会比他估算的还要提前五十年。

亲爱的妈妈！我们很快就能团圆了！做在VIP吃瓜位置的他睁大了色块般的双眼，此刻正是关键，若悲剧没发生的话，复活母亲的伟业恐怕再过一万年也成不了。

然老天并不想采纳他的期望，且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这代阿修罗－－千手柱间，不知是脑子有坑还是打仗打傻了，神展开地向宇智波斑求婚了。毫无预警的谜之操作看得黑绝和其他人一样满头问号，缓冲完讯息后，除了大喊一声：「不－－－－！」之外，他只想回地底自闭。

该死的阿修罗，该死的羽衣。孤立无援的黑绝愤愤地攀在岩壁上，各族忍著们正大兴土木地建立新家。忍界最强的千手及宇智波一族结盟了，他们说东，绝对没人敢说西，因此火之国的战争瞬间就平息了。

他更没想到，这位阿修罗真和因陀罗结婚了，婚礼办在了南贺川附近的森林，他们把那移了一大块空地出来，全村甚至各国大名都派人送贺了。然这喜气洋洋，自然是无黑绝的份，藏在花束中的他满心不甘地咬手帕，恨不得天降灾祸拆了那对新婚夫夫。

尽管挫败累累实著让他灰心，但耐心极佳的黑绝仍未放弃暗中作梗，因陀罗没死游戏就能继续，况且，仔细一想目前的宇智波斑应是随时可取得千手柱间的阳之力，也许只要把轮回眼的资讯主动放到他眼前……母亲还是有望的。想著想著，狡猾的笑意夸张地裂开在他的脸上。

§

宇智波斑来到了刚完工的木叶图书馆前，这栋米色的建筑相当高大，足足盖了五层楼外加不知为何要有的地下室，而拥有者当然是那走在忍界科学发展尖端的千手扉间。

学校都有了，怎么能少了资料库？咱们扉间是很乐意分享自己多年以来搜集的文献和累积的知识给村子的未来栋梁的。忍者光靠武力是不足以生存的，他家大哥和宇智波斑那种等级的实力辗压纯属例外，脑子才是他们身为人类最好的力量。因此，他从各地搜刮了不少书籍填充这五层楼，几乎和火影楼一样的大空间，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包山包海，古书天书禁书样样俱全，堪称全国甚至五大国中最齐全的图书收藏。

至于为什么连禁书都塞进去了，千手扉间总是忍不住藉机扩大自己的癖好，所以地下室的作用就在此，也只有他一人能进去且没有楼梯能通到他的秘密基地。

斑虽然对扉间的意见如同扉间对他一样，水火不容，哪都看不顺眼，但他们的厌恶都是对人不对物。对他而言，图书馆可说是扉间干过的所有破事中，最值得表扬的。

走到三楼的史料区，斑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扫过整柜的书，目光一停，他注意到了其中一排有一半，书背上都写著「千手扉间」令人刺眼的四字。

仔细一看，原来全为扉间所编写的著作。

《忍具使用手册》
《血继限界概论》
《从干戈到玉帛》
《木叶编年史第一卷》
《平定乱世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间》

等十馀来本，有的看著就不属于历史区，应该是他人不守规矩乱放的。斑盯了好一会，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取来看。

他伸出的手先是停在了像是柱间传记的书上，而后移到那本《血继限界概论》抽了出来，靠在臂弯里大致翻阅。

《血继限界概论》
自序
目次
何谓血继限界
血继限界的历史
血继限界忍族篇
血继限界介绍篇
称霸世界之木遁篇
映设心灵之瞳写轮眼篇
洞悉一切千里眼白眼篇
颤栗的人形兵器尸骨脉篇
……
传说中的仙人之眼轮回眼篇
延伸知识
血继淘汰
血继网罗

真多。世界上居然有超过十种血继限界，斑略感惊讶。打仗时他基本没注意对手自带了什么buff加持，因为……对上忍界修罗只能被秒杀。白眼、尸骨脉这两种他倒有点印象，火之国境内的日向和竹取一族还算耐打。

稍稍描过几眼木遁，上百页的书被他一翻跳到了轮回眼篇，他根本没兴趣看中间那些不入眼的血继限界。

他来图书馆的目的只有一个－－解开祖传石碑的秘密。短短两年结盟、建村又结婚的，大事接二连三，宇智波斑压根把那玩意给忘了，连万花筒的部分都没去看，直到近日稍微闲下来，他才想起那尚未完成的成就。

然六道仙人设下的条件可够严苛，宇智波斑完全理解不能，万花筒想升级到轮回眼，神之眼轮回眼，那得要蒐集多少要素修行多少时间？！

不出斑所料，轮回眼的资讯少得像是扉间勉强凑出了半面。

「……。」斑果断将书放回架上。

来回找了可能出现轮回眼情报的区域后，毫无收获的斑开始萌生起直接去找尾兽问话的主意。离奇的是，当他正从顶楼下回三楼时，摆在入口处的书柜竟出现了一本之前没见过的书。

「六道仙人的……预言？」斑一个向前拿起书，喃道上头的标题。

不疑有他的斑登记借阅后，塞进包里。走出图书馆时，一只忍鸽噗哧地停到他的肩头，爪上绑著一卷字条。

他取下，摊开一看，千手柱间温雅的字迹排列于纸，邀他至「老地方」火影岩上见。
忍不住怀疑对方怎么有空与他忙里偷见的斑揉起字条拧在手里，续力蹬上一间茶店的屋檐往岩壁的方向前进。

老实说，斑很想把刻在涯上那张做工零分的柱间大头雕一刀劈碎重刻，真不晓得工匠眼里的柱间到底是真那么粗糙亦或偷工减料只想骗钱。

但若依照宇智波斑的标准重做，那还不如把火影本人钉在上头，省时省钱又好看。
斑踩过那雕像的头顶，跃上平坦的土色路面。

他的脚步声沙沙一落，那背著双手，身著火影服的人拿下了斗笠，直及腰部的长发立刻随风飘扬起来，柱间转过视线，衣摆浮动，朝心头之人而去。

「斑，你看！」柱间从袖里拿出了一个配件，「木叶的护额正式量产了！」他摊开整块布向斑展现，吻口难掩兴奋之情。

「哦，挺不错的。」斑接过护额，在手上摆弄了几下，「那图案是……」

「是木叶喔。是斑当初给村子命名时所拿的那片叶子。」

「啊，你还真没创意。」斑笑道，语气中展露难得的温和。

「……我觉得很适合嘛。」遭到吐槽的千手柱间进入了消沈状态。

「啧……我又没说不适合！你再不起来，那我走了啊。」见柱间的坏毛病又被自己随口触发，斑已经快放弃治疗对方了，又想到火影要面对的政治斗争，柱间若再不改改这委曲求全的个性，怕是会被那些畜生一顿要胁。

「斑戴戴看吧。」没让斑走远半步，柱间瞬间恢复精神，满眼期待道。

斑挑起一边的眉，看了看手里闪烁光泽的护额，握住两端的绑带，贴到挡住额头的浏海下方，两手绕到后脑杓打了个简易的结后，目光淡然地看向柱间。

「哦－－！斑戴起来真好看！」柱间一个贴近赞叹道，双手顺势扶上对方的肩膀。

「你、……」斑为对方突然近在咫尺的脸旁一惊，垂下视线躲避那近乎灼热的注视。

随后，斑感觉柱间拨开了他的浏海，扶著他的脸颊，侧头吻上他。

「唔……」斑微眯起眼，抬手攥住对方的衣袖。

一吻绵长，不知是阳光或彼此呼洒的气息令他们面颊炙热。

几分钟后，宇智波推开了千手，他面色朝红，衣袖一抹嘴上的水痕，正要开口，柱间又是一把抱紧了他，那双手有力地环扣在他的腰背，彷佛深怕失去般用力。

「……都几岁的人了，撒娇不害臊？」态度软下的斑，轻轻拍抚了依偎著自己，顶著火影及忍者之神名号的强大男人。

「最近太忙了嘛，都没时间和斑独处……」柱间咕哝道，摸顺著斑厚重的炸毛，悄悄一顿撸。

「你果然是偷跑出来的么。回去吧，我可不想被扉间指责耽误火影工作。」闻言，斑无奈道，从对方怀里挣开了。

千手扉间对他这么有意见，怎么会放过任何扣他满头锅的机会。

但看在柱间的份上，宇智波斑大抵懒得跟阴险的白毛计较，不然他早就一个须佐能乎让他死到连渣都不剩了。

「唉……我知道了。」对于扉间和斑互相膈应，柱间仍是一点办法也无，两个他都想护，然他们俩吵起来时完全轮不到他吱声除非－－他发怒。

要惹千手柱间生气，其实是件很难又很容易的事。

「对了！斑现在戴的护额是纪念版喔！」柱间忽然道，「你把它拿下来翻面看看。」

「啥？这玩意还有分款式？」斑一脸「你在逗我？」地拿下，翻到背面。

他观察了一会，总算在绑带上找到一串不明显的字迹。

マダラ大好き！－－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
（最喜欢斑了！）

…………。斑一时之间无语到了极点。

「只有纪念版有我的签名喔！」柱间得意地说。

「……这种纪念版谁会想要啊！」斑把护额扔回了柱间手里，替出这种馊主意的人感到审美堪忧。

「唔……真的没人喜欢嘛……说不定有运气加持？」手里捧著护额，柱间的表情垮了下来。
「……你高兴就好。」斑罢罢手，忍住习惯性的嘲讽。

「那斑戴著好吗？」柱间挂上冒著小花的笑脸，抬起手，试图替对方绑上护额。

「烦人。」斑挡开了那双手，抓过护额自行戴回去，「满意了就回你的位置去。我走了。」
两人别过，各自朝他处而去。

§

南贺神社。
宇智波斑站在祖传石碑前，摊开了那本预言说明书，内页的破旧及纸质摸起来的触感似是在证明自己绝非造假的古老来历，里头用词全为古文生涩难解，未有机会接受贵族教育的斑看得可说是一头雾水，翻来翻去，最白话的只有标题。

他就地坐下，开了万花筒尝试将石碑所刻有的内容和说明书对照，勉勉强强，半猜半凑推断出前三章为忍者诞生前的历史史，四到六章则写忍宗发展，第九章才出现他要的轮回眼资讯。

在宇智波斑察觉不到的神社某处，黑绝正战战兢兢地观察著因陀罗转世的反应，那本书可是他写的！但他写了大半才发现自己用句似乎太古老了，斑可能会看不懂……于是，后面的重点他改成了白话文并设定成万花筒才能解读。

天书突然变得可解读，斑投入地看了好一会，直到神社内的柴火，不知被从何而来的风吹熄。

「无限……月读？」看到最后一行，他下意识地念了出来，似在确认那几个字的真实性。

「无限月读……是个大型幻术么。」他自问道，站起身，视线向石碑看去。

月读属于写轮眼应用中的高级幻术，简单说是将敌人拖进自己制造的空间姿意摆布。但战斗中，斑很少使用一族擅长的幻术，因为他更偏好暴力拼个你死我活流血流泪，且自从有了须佐外挂，凭那爽度跟破坏力，幻术是什么能吃吗？

「没错呦……」眼见自己卖安利的机会来了，黑绝幽幽地开口，但人怂的他暂时不打算现身。

「？！」不知何处发出的声音瞬间使斑的戒心回到最大值，他瞪著写轮眼张望四周，集中精神试图感知声音的位置。

「是谁！滚出来！」搜寻无果，难以置信的斑怒喊道，脑中考虑起放火烧掉这的想法，反正已经谜题解完了。

「这口气……你果然很像他呢。」黑绝自顾自地说道，不掩得意的口气，「恭喜你，宇智波斑……你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他……？

「你到底是什么！」声音浓重的调侃意味激起了斑的杀意，但对方说的什么真相和他像谁却让他不禁在意，难道神秘声音很了解宇智波吗？

「你可以把我视为历史，我知道你知道的全部，还知道所有你不知道的，嘻嘻。」黑绝故卖关子地回应。

「尾兽、轮回眼和无限月读为什么会刻在上面？」闻言，斑收起了爆溢的查克拉，抛出问题，暂且先听对方怎么回答再考虑处置方式。

「他们是钥匙，拯救忍者世界的关键。」说谎如呼吸的黑绝终于能讲出千年前就拟好的讲稿，他按捺著内心的狂喜正经地说起故事：「你知道忍者是怎么诞生的吧，就是六道仙人，辉夜女神之子，大筒木羽衣将查克拉传给人类的。」

「那又怎么样。」

「羽衣就是导致持续数千年忍者战争的罪魁祸首，他教育失败使两个儿子最终分裂。他们始终对立并各自成立了千手及宇智波一族，你们两族之所以为世仇不只是为了血债血还更为夺取力量。一直以来，宇智波长年败于千手，因为羽衣当初将忍宗与自己的力量全数传给了他的小儿子，大筒木阿修罗，并放逐了长子因陀罗。忍族间的征战响于此。」

「我想你清楚的，木叶的寿命是取决于－－你和千手的寿命。一旦你们，不，可能只要你们其中一人死亡，第一次忍界大战就会开始－－好消息是，你已经掌握了解决之道－－要不要守护眼前的风景取决于你，宇智波斑……嘻嘻嘻。」

黑绝静下声，宇智波斑此时已经面无表情了。

他陷入了两难，这个声音，虽完全说到了他的心头，但……无限月读这种恩断意决的术式，他怎么狠得下心施加于泉奈、柱间以及族人们？可另一方面，他又太过清楚木叶的软弱，根本无需等他们死，十年后，他们恐怕就衰老到不堪一击了，现在他这双眼睛就快失明了。
柱间是个很理想化的人，应该说他的存在就是个理想，但木叶并没有继承这点，目前的村子不过是靠著力量互相牵制，就像过去，千手和宇智波在天气恶劣时总会默契地停战，待太阳一出来便恢复刀剑相向，而新生于的五大国上的忍者村会同意协盟的原因到底只有一个！作为枢纽的千手柱间一旦断裂，千手扉间只有送人头的份，第二代火影其实不论让谁坐，战争终究还是会爆发。

忍者不可能不战斗！除非不再为忍者……

所以……所以……

「一神欲求安宁……分化阴阳，互斥二力，相与唯一，乃得森罗万象……」斑低喃道，目光黯淡下来。如果这件事只有他能做到，牺牲小我对斑并不是件难事，但他还要点时间好好想想……更希望有办法不发动月读解决所有问题。他无法割舍好不容易攥在手里的爱，却又无法不去想现实的残忍。

柱间拟定向他国提出协约时，他相当反对，那些鼠辈凭什么和木叶平起平坐？在写轮眼和木遁面前他们只得辅首称臣或毁灭，然并没有人采纳他的意见，那场会议，斑很早就退席了。
宇智波斑的脑中曾闪现过一个极端的想法。

这个世界太多缺点了，留著没有缺点的弟弟和柱间就好。

没、有、缺、点的他们－－就好。

那会，斑正要从雨隐村回到木叶，那是个夹在大国间生存的小国，可想而知当地的生活无非三天一大仗，两天一小乱。他在那看到了很多孤儿，近乎冷眼地看著那些普通孩子慌乱地逃窜。

太弱了。没有同情，斑只感受到这个。而后一个畏畏缩缩的红发男孩在他眼前摔进了水坑里，他不为所动，其他人也没有。

那里的雨充满了腥血及黑暗的味道。

镜花水月如木叶，世界仍在淤泥中。

追求尽善尽美的宇智波斑，何以接受连镜花水月都将崩塌的失控未来？

「没错……唯有无限月读能拯救忍者世界。」自认对宇智波心思了若指掌的黑绝强调道，他几乎能确定自己成功说服因陀罗了。

「尾兽们在哪？」斑问道，并非为了十尾，纯想去见识看看耐不耐打。

「嘻嘻，斑大人用不著烦恼，千手柱间很快就会把他们带回村的。」

「你……观察我们多久了？」闻言，斑藏住了错愕。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没听柱间提过，到底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够久了嘻嘻嘻……」

沉默良久后，宇智波斑才意识到声音的主人不知何时消失了。他握紧了那本说明书，紧咬起牙关隐忍著如儿时与好友分手时的强烈失意。上次，那股情绪让他开启了写轮眼，这次……

§

斑离开了神社，回到建在村内静谧一处、四季各有不同飞花雪叶可欣赏的双层瓦屋。正值秋季，房屋似被火色包围，四周布满了飘零枫红的树木，深色的檐上扑满了火红枫叶，零零散散地被轻风吹落，玄关前，一片红黄交杂。

一听开门声，宇智波泉奈瞥过时钟便兴冲冲地出现在刚进门的哥哥眼前，张开手，自然地拥抱对方。

「欢迎回家！哥哥一整天都去哪了？」

「没什么事，上午回了趟宇智波家，下午去找资料罢了。」斑回抱了弟弟，神色放松了不少。

「嗯嗯，哥哥今天能下厨吗？」泉奈走在前方一手拉著哥哥，就往厨房去。

「怎么？以前你不是总吵著想吃外头那些漂亮便当吗？」一听弟弟突然的要求，斑疑惑问，小时候大人常常不在家，年纪最长的他总要负责弟弟们的伙食，弟弟们虽然很贴心从没嫌弃，但母亲只要做饭，锅碗一定乾净溜溜。待他们年纪稍长，斑就没再上灶了，当了将军，回家的次数少了，风餐露宿，热腾腾的饭菜梦里找吧。但他偶尔出任务时，委托人们在食宿方面都相当大方，泉奈第一次见到那裹著花巾、装了三层的瓷盒便当时，眼睛瞪得跟外头的满月似的，之后还不时提了好一阵子。

现在，村子里的商店也多了起来，泉奈搞不好是腻了。

「今天我就想和哥哥在家吃嘛！」千手正好都不在。泉奈拿过一直挂在墙上却没人使用过的围裙塞到哥哥手里，「食材很充足，哥哥就随意发挥吧！」打开橱柜确认东西都还没坏后，泉奈就留哥哥一人面对疏离许久的厨房。

宇智波斑看著墙上齐全的厨具，随意拿了一把尖刀思考起来。

用刀什么的，斑敢称自己为第一，战场上就他砍人最快，一把断裂的破刀在他手上也能发挥杀敌五百的力量，刀刀要害，血不沾身，所以切菜剁肉这种芝麻事十年没碰，也绝对难不倒他的－－－－吧。

接著，一阵乒乒乓乓声自厨房传来，在客厅看书的泉奈不由得担心了一下。「咚咚咚！」某种东西被处理的声音响起。

「哐当！」金属掉落的声音随后。

「滋…滋滋滋……」应该是热油沸腾的声音。

「沙沙沙－－沙沙沙－－」不知道是什么。

噪音接二连三，其中掺杂了泉奈从没听过的怪声让他不安心地放下了书，生怕哥哥把家给炸飞了顶。以防万一，他提了桶水，打开一丝门缝窥视哥哥的状况。

「哥、哥哥？！」

浓厚的白烟满房，傻眼的泉奈即刻开门让烟雾散去，雾气中，各种食物的味道弥漫，待厨房的景色恢复清晰后－－只见斑一手锅铲，另一手握刀两把，其中一把还滴著不明的红色液体，身后彷佛被飓风侵袭过的流理台惨不忍睹，炉子的火是关的，几盘外观尚可的菜肴搁在碗柜周围。

「怎么了？」斑一脸平常地解下腰上沾染各种污渍的围裙，取了两副碗筷。

哥哥这是用火遁煮饭吗……

「呃……哇－－看起来真棒！哥哥果然很厉害！」泉奈将到口的吐槽转成了赞美，帮忙端菜到饭厅。

在哥哥面前不敢挑食的泉奈乖乖把盘中的东西清空后，主动地洗了碗盘也顺便清掉流理台上的灾难。

最后一盘将棋分出胜负时，夜已深了，赢得胜利的斑便要求弟弟去睡觉，泉奈无法耍赖只好鼓鼓脸颊故做不悦地几句嘟哝后，还是向哥哥道晚安回房去了。

§

不知熄了灯多久，躺在被窝里的斑为轻轻的拉门声坐起身。

他一直醒著，没能睡著。

「你下厨？」换下火影服的柱间坐到了他身旁，吻口似乎难以想像斑上灶的样子。方才他到厨房喝水时，那件脏掉了围裙便吸引了他的注意。晚饭时间通常在家的只有斑和泉奈，一般来说负责照顾弟妹的长男长女下厨的可能性最高，所以十之八九是斑把刀子弄钝的。

「啊，泉奈要求的。」斑回道。

「真好……我也要。」柱间满面羡慕道。

「哈？」

「我想要斑准备的爱心便当。」他凑近了人，眼巴巴地注视对方。

「吃你的弟弟便当。」斑冷冷拒绝道。火影明明就有专人（千手扉间）送饭，还要他大费周章做什么？今天煮那一顿外加收拾，泉奈若不要求的话，之后他也不想再碰锅铲了。

「消沈也没用。既然你这么想要个人替你洗衣做饭，我们就……」拒当家庭主妇的斑不为所动地看柱间耍无赖，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斑理解无法。

「不，不用。」见对方又要提那件事，柱间连忙改口。

他们躺下了身，柱间的手由后穿过了斑的臂下环在胸腹上使他冷不丁地浑身一僵，习惯侧睡的他起初被对方这么一搂，他的拳头便反射性地砸向身后，起身自己睡一个窝里。直到最近，斑才勉强接受柱间这么对他动手动脚。

但惦记著石碑内容的斑在对方怀里仍旧辗转反侧，他感到很浮躁，内心十分犹豫该不该向柱间讨论这件事，可按对方那简单思想、满腹的爱与大义，开口压根是多馀的，柱间不会认同的。

斑又翻了身，持续受到惊动的柱间忍不住醒了。

「斑……你怎么了？睡不著？」打著喝欠，柱间鼻音浓厚地说。

「抱歉，我还是去走走吧。」斑掀开了棉被，起身要走。

「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啊。」一听斑反常地道歉，柱间重复问道，也起了身。

「没什么。」斑取了件外套披上，视线向著透出夜光的纸门，吻口平平。

「斑。」柱间的语气加重了。

而后，一阵沉默，斑停下了拉开纸门的手。

「告诉我，我们能一起解决。」柱间挽过他，吻口坚定地说道。

带著凉意的秋风自敞开的门扉吹入室内，悬在边上的风铃叮铃轻响，他们对立而坐，宇智波斑背著光，大片阴影近乎掩盖了他的神情，他看著柱间，揣摩了一会到底要说出哪部分。

「你应该知道写轮眼的运作方式吧。」斑沉声直述道。他没有用问句，因为他猜测千手扉间早在两族还是敌人时研究了宇智波的眼睛并告诉了柱间其利弊。

「……大致了解。」柱间转了眼珠，想起意在警告他的扉间向他解释了一大串写轮眼的来源，之后扉间多加的补充他没记得太多，毕竟结盟了用不著再对邻居提心吊胆。

「我的眼睛已经快失明了。」斑实言道，红色浮出他的瞳膜。以前，战事吃紧，他并无心思去注意视觉的变化，当时整天开著眼也没出什么异常，倒是现在，安逸下来，血继伤害全都爆发了，严重时，一天下来，他什么都看不见。当然，他不会让其他人发现，忍者只要还有五感中的一感就还能活动。

「什么？你最近不是都没有用眼了吗？」闻言，柱间一惊，面露担忧。他知道写轮眼虽力量强大，附加条件却是永久失去光明，但他没想到这种伤害会侵蚀得这么快，难道是因为万花筒的关系？

「没用的，越强大的瞳力伤害相对是加成的，以前战况激烈时，好几天不合眼是正常的。」斑面色平静，似在叙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医疗忍术是治不好血继病的，我也没有其他亲属能移植双眼。」斑补述道，打消了柱间要他去医院的想法。

「这样……但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吧？」

「有，就是你。」

「我？」柱间不解道，医疗忍术不是没用吗。

「只要把你的查克拉输给我就行。」斑点了头。

「……输给你？可是我……不行的，没有人能承受我的力量……斑知道输血错误会变怎么样吧……」柱间面有难色道，据弟弟所言，根本就没人能接受自己狂暴的血液或细胞，直输查克拉更不行，这是他独有的力量，输给别人不仅得不到木遁，还会直接休克，最后急性器官衰竭死亡。

「我想过了。我确定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斑正色道，他就是打算赌一把，毕竟阳属性的查克拉和他的阴属性是互补的，而石碑那句，互斥二力，相与唯一，凑齐了，应该就能开启轮回眼。

「…………」

「你不相信我吗？」见对方还是不肯答应，斑伸手，将对方的手握在掌心保证一切都会没事的。

「…………好吧。」柱间的眼底挣扎了几下，松口同意了。

出乎意料，过程非常顺利，顺利到斑以为柱间什么也没做，照理说，若真有对方说得那样夸张的话，他至少会感觉到几分不适才对。柱间也很讶异，在他输了大量查克拉给斑后，对方竟然一点排斥迹象也无，果然，他的天启是特别的。

斑眨了眨眼，感觉视线清晰许多，但他的万花筒仍没进化……他有些苦恼地想，该不会和写轮眼一样需要刺激吧？还是说需要形成时间？他暗自决定明天要去找那个历史声音问清楚。

「这样就没事了吧。只是眼睛的事，斑为什么不想告诉我？」柱间亲昵地用指腹抚过斑的眼尾，看那双写轮眼结成万花筒的花纹，靠近就想亲吻对方的眼脸。

「不，还有别的。」斑避开了对方的碰触质问道：「你抓那些尾兽到底要做什么？」吻口隐约不满。

「……对不起，我不是想背著你计画什么。它们对木叶与各国的协盟十分重要，现在各国战力不均，尾兽是用来弥补这些落差的。」

「你要把尾兽分给他们？！」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是的。」

「你……又是千手扉间的提议吗？」会出这种馊主意的人，斑直觉想到对方那欠修理的弟弟。

「不，是我的。」柱间摇头，协盟条约虽是扉间起草他批准，但尾兽纯属他个人的对策。
「你傻了吗。」闻言，斑蹙起眉心，表情说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我必须改变弱肉强食的现况，而尾兽的力量定能吓止强国对弱国的侵略。木叶也会有尾兽，到时可能需要人柱力来承担九尾。」

「你这么做……世界也不会有所改变！」为柱间所言倍感震惊的斑，一句吼了出来，他站起身，扭头便要出走。

「斑！等等！」柱间急忙抓住宇智波的手腕，「……这是暂时的！」

「哼，别开玩笑了！也许你不清楚，但你方式已经失败了！」斑回过头，目光血红凌厉，查克拉正聚在他的眼中，须佐能乎准备著驱逐对方。

「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我会听的，所以你别走！」感受到斑打算出招，柱间强硬地将对方扯入怀抱，双手紧箍住人，不怕斑一个心狠开大招。

「你不会认同的！」斑挣扎地曲起手臂，向后轴击，但对方仅缩了缩身，并没有放开，「放手！」他接著踩了柱间一脚。

「不！」柱间嘶声，出脚绊倒对方，换了姿势将斑禁锢在身下，「你不说清楚的话，我不会放开的。」

「你……」双手被对方限制的斑瞪著写轮眼，「你猜，我会不会对你开须佐能乎？」直视柱间认真起来的表情，斑松开了眉心，幽幽地笑道。

忍者之神的瞳仁颤动，似是回应斑的问题。

接著，柱间垂下了头抵上斑的胸膛，柔顺的黑发与斑深色的寝衣合在一起。眼见对方请求似地挽留，斑的气势也弱了下来，他动了动手腕挣出对方松开的扣握，覆上那颗头，十指陷入发堆中。

柱间抬头，愁容退去，一吻急迫地发生，门齿轻嗑，唇舌缠绵。

斑两手环上对方的后杓，视线半阖，鼻息间满是柱间熟悉的味道。他被动地承接对方反覆的深吻，那条舌根肆虐地在他的口中搅和，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淌出他的唇角。柱间贪婪地品尝著宇智波温润的唇瓣，描绘那薄红而甚少扬起的唇型，舔碰过整齐无暇的齿列，舌尖相触，时缠时卷，激起一片热气满满的黏腻。

唇瓣一离，淫靡一丝牵于舌尖。

斑喘著息，身上的人接续吻上了他的下颚，顺著颈线一路细吻，喉结一阵湿润令他收紧了抓扯对方发丝的手。他低下视线，看著柱间在他外露的皮肤上做工。

而后，斑的腰上一松，那固定衣袍的单结失去作用，对方两手攥住他的衣袖，向下一扯，顿时令他胸肩袒露。

亲吻凌乱如雨落白肤，遍寸伤疤又烙红痕，火热之位相贴触，衣裳褪，身相拥。

云雨夜漫长，欢息间，似知你心，又觉你心离。

铺开梦境，一倦侣，如昼夜，各怀异梦。


§
肉体遭到贯穿的声音响起，剧痛油然，宇智波斑霎时缩紧了瞳孔，错愕满面，鲜血猛地涌出他的唇、划下一笔暗红。他怔怔地低下视线，瞧见那血染的刀刃，尖端缓缓落著血滴，胸前的布料颜色浸得一片深。

「我竟然……会被人……正中身后……」他瞪大双眼，看了那水中的木分身，又僵硬地转动头，试图看向后方的人。

「我要保护我们的……不，我的村子。」柱间闭著眼，睁开时，目中已没了动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仍坚信著只要保护好村子，就能守护一切。不管对方是谁，就算是朋友、家人、甚至是我的孩子，只要危害到村子的安危，我都不会饶恕。」

两手一松，力量全失的斑跪进了水里，意识迅速地稀薄起来。

尽管有话想说，但又觉得已经没什么好多言了。

「你变了……柱间……本末倒置了……这迟早会……」

－－成为村子的黑暗。

他叹出最后一口气，两眼一黑，沉进冰冷的溪中。

………………
…………
………
……
…

「－－！」

双眸一阵灼热，宇智波斑惊醒过来，眼泪不受控地滑落面颊。

他匆匆起身，镜子一照－－

紫藤花之色，涟漪般的纹路填满了他的眼眶，神之眼轮回眼不再是传说了。

「这个力量……很迷人。」他裂出狂妄的笑意，六道神力正沸腾著他浑身的血液。

宇智波斑换了衣服，披上战甲，拿出放在仓库里许久没用，蒙上灰的镰刀团扇，清点装备后，大门一推，兴致勃勃地打算去猎狐狸。

「哥哥？你要去哪？」泉奈站在家门外，手里提著菜，似乎刚上完市集。

「出任务，我晚点回来。」斑绕过弟弟，顺手摸过对方的头，毫不犹豫地远去。

「哥哥……」泉奈看著哥哥的背影，心中莫名一股不安。他果断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扔进橱柜，追上对方的脚步。

踏过家家户户的屋顶，泉奈的视线紧盯著哥哥快速移动的残影，他已经用尽全力追赶了却没拉近多少与哥哥的距离。

他并不是担心哥哥的安危才跟踪对方的，只是，以哥哥的实力，除非他国打进木叶，还有什么状况需要宇智波族长出动？斑也不是那种任人使唤的佣兵，通常，别人若想委托斑任务，还得看斑要不要接呢。如今家里也不缺钱，那到底……还有什么事？

已经察觉到弟弟正追著自己的斑没有放慢步伐，他石碑的事只有他知道，他也不打算透漏了。这是他一个人的任务，他不会让泉奈掺和战斗的。

坏人，他一人当就好。真相，他一人背负就好。他是神选之人，而了结分裂的世界便为他身负之责。

那个梦让他看见了木叶未来的扭曲，斩断身边最亲密的人以保全村子？那么，总有一天，作为与千手联合创立木叶的宇智波会因此灭族。只有拥有轮回眼的他能改变一切，没时间犹豫了。

斑落到了地面，站在木叶的大门前，踏入边界的那刻－－瞬身消失。

「哥哥！」

泉奈迟迟地喊，他已经感觉不到哥哥的查克拉了。

§
火影楼。

「碰！」

大门猛力地撞上两边的墙壁，放倒所有值班人员的宇智波泉奈闯进了火影办公室。
「哥哥他走了！」面色急愤，泉奈一声大吼，礼节什么的全被他置之脑后。

「哈？！」正要指责对方不知礼数的扉间一下被这唐突的状况弄懵了，只发出一字既像疑问又像感叹的反应。

「怎么回事？！」同样懵逼的柱间一下将笔摔在了地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搞离家出走？最近他和斑也没有吵架，斑也不是会为小事生气的人还是……他沈下表情思考。

「我怎么会知道？！千手柱间一定是你！你要是不把我哥哥带回来，我就和你没完！」被反问的泉奈一步走到火影桌前，两手大力一拍，阵得叠好的卷轴都倒了，他气冲冲地朝抢了他哥哥又把人弄没的千手吆喝道。

「你别太过分了！谁知道宇智波斑脑子里想了些啥！大哥他很忙，没空！」扉间替哥哥吼了回去，一手按到泉奈的肩膀上想把人扔出去。

「你说什么！千手老二！」泉奈转过视线，不甘示弱地跩住对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我知道了。」见两人就要打起来，柱间站起身，摘下斗笠扣到了弟弟头上，「拜托你了，扉间，我会尽快回来的。」

「大哥！」

扶著头上多出的帽子，扉间甚是不悦地喊，但大哥还是和宇智波泉奈走了。他瞥过嘴，拾起地上的毛笔，做到火影的位置处理剩下的文件。

§

没有人知道宇智波斑去了哪。

照理说，斑对泉奈应该是毫无隐藏的，但这次泉奈竟然被斑给甩掉了，怎么想都太过反常，唯一可能就是斑打算做什么危险的事。

……危险的事？

柱间和泉奈停在木叶的正门前，泉奈表示自己跟到这，哥哥就瞬身断了气息。

柱间还在从记忆里搜索他与斑过去的谈话，他了解斑不会一声不响地擅自行动，既然泉奈什么也想不起，那斑肯定有向他提过，也许只是一句话，斑不玩拐弯抹脚那套，一定很明确。

－－你傻了吗。

「难道是……」斑的反对声略过他的脑海，柱间喃喃道，眉宇蹙起。斑很久没那么生气了，可那时，斑不但朝他大吼，还想开须佐把房子掀了。

「泉奈，你留在村子，我这趟很危险，可能无法分神保护你，拜托你了。」

柱间扔下话语，同样转瞬间没了踪迹。

「等、……」

又被抛下的泉奈楞了下，气得跺脚回家。

而吃瓜群众黑绝正往即将开演的大型离婚现场奔去，宇智波斑会这么快开眼他也十分惊讶，他不过是捏了个小恶梦投射进斑的潜意识，效果竟然这么猛，他觉得自己真是太牛逼了。宇智波斑一个普通人类，虽是转世，但若慢慢等轮回眼开的话，等到死也可能等不到，而轮回眼又需要比写轮眼更强烈的刺激，黑绝只好让笔下的千手柱间演个背刺老婆护孩子的家庭惨剧。

嘻嘻嘻……斑，你真是个优秀的旗子……。

§
橙色的大狐狸一感应到人类的气息便从打盹状态中醒来了。

九喇嘛支起了身，鼻子闻嗅著逐渐靠近的陌生气息。

「……又是人类么！」那股气势逼人的查克拉令九喇嘛一阵厌恶，过去，无数野心之人试图驾驭他的力量。那些人根本对自己的弱小一无所知，打扰到他又把他当畜生叫唤，堂堂九尾自然不会让那些人活著，他们一律死在了他巨大锋利的爪牙上。

「什、……这股力量、不可能！」随著对方接近，他愤怒的双眼显露了震愕，对方竟带著属于轮回眼力量且……和六道老头的温和仁爱截然不同。

那种感觉是－－藐视一切的绝对支配。

可能敌过他的威胁令他躁动起来，九尾张开了所有的尾巴，竖瞳收缩，龇牙咧嘴地等待不知好歹的人类现身送死。


「你就是九尾？」面对比自身大上数百倍的尾兽，斑，神色自若，吻口高傲得像是他才是巨大的那方。

「你－－愚蠢的人类！我这就让你碎尸万段！」听那居高临下的口气，九喇嘛一秒也不留，直接炸毛，进入了战斗状态。

「你这种畜生在轮回眼前只能服从。」斑轻藐一笑，紫瞳绽露。

两股巨大查克拉的暴溢震得四周树林全歪斜了躯干，叶片狂乱飞散。天上的太阳也被吓得拉过云层躲避，日光渐弱，影子退去的那刻，人与尾兽齐声。

「尾兽－－」
「轮墓－－」

犹如银河般的色彩凝聚在九尾的鼻尖，另一个角度，宇智波斑的影子自地上浮起，分裂成四个立体无色的斑。

「仙法‧明神门！」
「－－－－！」
「！」

刚进入九尾栖息地的柱间抢先放出封印术，数个红色鸟居霎时下在了九尾身上，猛兽的尾巴、四肢、颈部及嘴巴全被安上束缚。

尚未抬头的宇智波斑也被重重一砸，跪下了膝，接著又来了三个，几乎将他钉进了土里。
「等等！斑！」柱间自树上一跃至斑身旁，神色甚忧，又在注意到对方的双目变化后，目光微怔。

「柱间……让开。」斑抬眼，低声道。这点玩意，是封不住他的，所以三秒钟内，对方若不让开，他就不会客气了。

「拜托，先听我说。」柱间好言道，同时察觉明神门开始出现裂痕。

「我拒绝的话，你会杀了我吗？」斑扬起凛然的笑意，缓缓起身，压在四周的木头顿时劈劈啪啪地断裂。

「什、」来不及听清对方的话语，柱间警觉地拉开了距离。沙尘与木屑扑面，他抬手遮在额旁，目光紧盯斑的位置。

「哼，正好……好久没和你打一场了－－柱间！」斑激昂地大喊道，五指按地，「通灵之术！」

烟雾中，比尾兽大上数倍的外道魔像出现了，那样貌可怖的躯壳闭著眼，似是沈睡却又感觉不到其他通灵兽那样的生气。

「九尾我就收下了。」

斑接著将查克拉注入魔像，收到力量的怪物张开了嘴，喷出数条发光的锁链，直朝受困的妖狐。

当枷锁套住了猛兽，那瞬间－－外道魔像扯出了九尾全部的查克拉，迅速地吸入口中后，十尾睁开了三只眼。

「狐狸到手了，那么……来试试尾兽玉吧。」位于魔像头顶的斑看向站在地上无比渺小的柱间，对方已经进入仙人模式了。

他还没有机会和仙人模式的柱间打过，仙人对仙人？谁会是站到最后的呢？斑令魔像凝聚起了暗色的球玉。

下一秒。

「咻－－－－」

外道魔像突然闪烁，飘出了一抹浮世绘般的云彩，那团半透明的东西逐渐塑成了一位浮空的老人。

老者身穿白袍手持杖，袖摆边一排玉勾花纹，一对犄角凸露额框，那双摄人的轮回眼肃然看著两位招发一半熄了火，楞住表情的转世者。

「呃……你是？」端详了一会对方的奇装异服及外星人似的面貌，柱间不禁歪头疑惑问道。

「那双眼睛……难道是……？」斑微微睁大了仙人同款轮回眼，没了方才的兴致勃勃。

「老夫是大筒木羽衣。」羽衣扫视过狼藉的四周，内心暗叹儿子们怎么还在打架。

「人称六道仙人。」羽衣一个弹指，解除了外道魔像的通灵。

「啧，这个时候出现，你又能改变什么？」脚下突然悬空的斑敏捷地落到地上，尽管不满，他还是耐著性子想看看六道仙人打算怎么办。

「六道……仙人？您就是传说中的……啊。」柱间恍然大悟道，斑既然没转而打了那插手他与自己战斗的神秘老人，那眼前显然就是六道本尊了。

「因陀罗的转世啊，请先听老夫怎么说吧，之后，不论你打算怎么做，老夫也无力插手了。」羽衣看向斑，那副模样可真像极了因陀罗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时的样子。

有了轮回眼啊……他比这代阿修罗强吗？

「因陀罗？」他是仙人儿子的转世？斑知道自己的力量可能是宇智波近十代族长中最强的，甚至能接受柱间的查克拉，这么一想，神的继承人一词套在他身上完全说得通。

「你和千手柱间是老夫的两个儿子，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世。」羽衣点了头，目光在他们两人间飘移，「现今的忍宗发展成这样并非老夫本意，所以老夫认为你们有必要知道一切的渊源，或许你们会有所领悟。」

「不必，石碑上都写了。」斑向前了一步，看著六道仙人，语气坚持地说道。柱间知不知道历史真相并不会影响现况，但无限月读若是传出去，忍界大战恐怕会提前爆发。这项计画必须隐蔽施行以将牺牲降到最低。

「那是错的，因陀罗。没想到老夫的托付竟被母亲的残体给利用，那黑绝窜改了石碑内容，好利用你施展无限月读以复活老夫的母亲，卯之女神辉夜。」羽衣摇摇头，眼含愧咎地说道，「母亲一旦复活，世界将生灵涂炭。」

「什么？！」闻言，斑瞪大眼，下意识激动地吐出二字。他的认知像是狠狠撞上墙面的镜子，哐当地碎成千篇片，那些破片跳动的声响激得他一阵耳鸣。

「总之，请你们听老夫娓娓吧。」

§

羽衣讲完故事就灰飞湮灭了。

斑收起了轮回眼，面无表情地看著柱间，那模样看在柱间眼里令他有丝难受。宇智波漆黑圆润的眼睛突然好空洞，他只在那些于战乱中失去亲朋好友的孩子们脸上见过，斑此刻恐怕和他们一样无处安放情绪而茫然。

要是能早一点知道……不，现在还来得及补救。

「斑，回家吧。我答应泉奈会把你带回去的。」柱间伸出手，一如当时结盟那样慎重。

「我做了一个梦。」斑没有握上，而是淡淡地说起那过于真实的梦。

「你说，为了保护村子，无论对方是谁，朋友、亲人甚至是你的孩子，只要威胁到木叶，你都会将之斩除。」

「对不对？」


头一次，向来毫不犹豫的千手柱间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他感到挣扎地闭上眼，木叶的景象翻涌过他的脑海，而后倒带至他与斑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争斗的时候……倒带，斑的开眼，倒带，南贺川，倒带……弟弟们的坟墓－－最后，火影岩下的木叶。

「不要让我这么做。」睁开眼，柱间已面目肃然。


「哼，所谓协盟也不过是无言的战争，只要忍者还存在，就容不下和平。」斑冷哼一声，双目绽放涟漪。无限月读行不通也无所谓了，得到六道之力的他想到更简单的方式了。

「不是的……」斑的否定又令柱间的吻口顿时无力，看著斑的视线又恳求起来。

「不要再低三下四了柱间！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乐于安逸吗？等你死了！泉奈和千手扉间就会死！」感受到对方又想委曲求全，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破口大骂，神情看来恨不得揪著柱间的衣领把人摇醒。

「我不会让你把尾兽交出去的，如果你要杀了我……你能吗？」

「斑，我们没必要走到那步！人心隔肚皮，但在*诉诸武力以前，讓我們先試試語言的力量好吗。」
被这么一斥，柱间皱了眉，一步向前，两手抓住了斑的肩膀，他看进对方的眼底，语气坚毅不容拒绝。斑说得没错，我果然……不能没有他，绝不能放他走，我一定要证明我们的路是正确的。

「为什么……你这么有把握他们会乖乖听话。」斑怔了一怔，断开视线的接触，这次他不会轻易和对方妥协的。

「我没有，但相信是第一步，再来就是好好教育下一代，让他们明白唯有延续先人的努力，才能收获长久的幸福。」柱间接著苦恼一笑，而又亮起双目。

「那太耗时了！你根本看不见结果！」斑张了张嘴，争论道，两手试图抵开肩上的重量。

「可是人生就这么点长，要把每一件事都做到完美，我们只是普通人而已，没有能力一步登天。况且，你看六道仙人，他不也把希望托付给我们了吗？」柱间一举抱住了班，让对方靠在他的颈侧，缓声说道。

「尾兽我会放回去的，但还是得找人看守他们……最好是能好好跟他们相处的。」又想到当初抓的时候似乎把他们全惹炸了，柱间的笑意带了一丝困扰。

「…………」

不对啊，我很认真在跟你吵架欸！

这一言不合就抱抱的操作让斑忘了他想好的反驳。

「……不会再有人象你一样了。」思索良久，斑勉强憋出了一句。

「会的，会有的。」听对方态度转变，柱间窃喜道。

「不，绝对不会。」斑坚持道。

「只有你能站在我身后。」

「搞什么……好象听见了老头子的声音……」

回魂的九喇嘛缓缓睁眼，嘴里喃喃著，一面伸展起四肢。

六道仙人将九尾的查克拉从魔像中归回后，九喇嘛便强制进入了无意识状态，因此他不会记得自己被鸟居和锁链一顿束缚play过。

「啊——？！人类！滚出老子的地盘！」

待九喇嘛看清四周的狼藉并注意到大剌剌他面前搂搂抱抱的两个陌生人后，他惊得弓起背脊大吼，张嘴便凝聚起了尾兽玉。

「啊、等等！等等对不起！我们没有恶意！」一阵带有口水的狂风吹得他们发丝乱飞，回过神的柱间连忙将斑护在身后，摆摆手试图解释一切的误会。

然而，尾兽玉已经直朝他的脸冲撞过去了。

「哇啊————！」他惊呼，飞快地结起印。

斑同时一扇子挡过去，庞大的球体便被不留痕迹地吸收了。

「宇智波反弹！」

扇子释放出一阵激光，将攻击奉还给九尾。

「什么？！」九喇嘛瞪大了红眸。

白光乍现，飓风乱舞，斑趁机拉着柱间离开了九尾栖息地。



§尾声§

回到村子，坐在家门前的泉奈远远一见哥哥影子便冲上前抱紧了对方。

感应到两人回来的扉间打开门，面露不爽地看著初代火影朝他走来，并抬手将斗笠扣回大哥头上。

夜幕落，屋内映出的灯火和暖温煦，人声喧闹而无争议之势，若凑到瓦屋另一头，即可见大敞的纸门内，四人围坐，案上菜肴热气腾腾，有人奔放地笑、有人别扭地以碗挡住口鼻、有人紧贴旁人一面说著对面那人的闲话，笑意甜甜、有人莞尔，轻轻哼笑，一切似乎还不差。

如此皆大欢喜的场面怎么能少了烟火你们说是吧？

此时，计画失败的黑绝正忙着跑路，耍了宇智波斑的下场会怎么样那还要想吗？

宇智波斑这么记仇的人怎么可能忘了那玩意，在神之眼面前，任何挣扎都是无用的，黑绝被抓到时吓得整个都融化了。斑听它嘴里连连哭喊着母亲也就顺理成章地把它发射上月球(加送火遁)，让他们母子团聚了。

着火的石头雨，不，木叶下了整夜的陨石……

小碎雹，砸不死人是还好，但会着火就很不妙了。

当夜全村会水遁的忍者都莫得睡觉。

看着其他人忙灭火的宇智波们不敢吱声，水遁一哥千手扉间满脸mmp地给实验室降温。

酿成火灾的宇智波斑很疑惑，因为他只用5分力道使的豪火球，竟然这么猛。同时，他也忍不住得意，并想着下次对柱间试试看满分的豪火灭却。

千手柱间的额上挂着水滴，他笑得很困扰，明天扉间估计要臭骂他一顿了，但他又舍不得骂斑。他无奈地放着水遁，熄灭后，村里的房子还得重建好大半。

「水遁·大瀑布之术！」
忽然，木叶上方，空降了汪洋。

「斑————！」柱间一抬头，内心一阵卧槽。

「啧……坏事了。」

眼见一片广大蓝色沈重地摔入脚下火光闪烁的村子，斑放弃地罢手，立刻移到弟弟和柱间的位置把两人从淹到膝盖的洪水中捞出。

「哥哥……太强了……」泉奈目瞪口呆地站在火影岩上，木叶村顿然成了湖隐村。

「斑、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有点过头了……」柱间艰难地笑。

「嗯……」看著弟弟跟柱间都湿答答的，斑本想再放个风遁，但想到可能会把他们吹上天，就给了他们毛巾。

「这该怎么办啊……」柱间把毛巾给了泉奈，无心在意淋成落汤鸡的自己，他凑近涯边一看，苦恼地屈膝而坐。想不到……木叶竟然是这样被毁的，比起生气，他更觉头疼。

「你会土遁吗？」斑问道。既然出错了，他自会想办法解决。

「嗯……能试试。」柱间点了头，打起精神起身。

「把地形抬高，让水流出去……我教你印就好。」斑走到柱间身旁，接著说道，停顿的吻口略带自省。他示范地放慢速度结了几个印，松手后告诉对方忍术的名称。

待到日出升起，木叶总算脱离了水深火热。

然，损毁的房屋不计其数，会木遁的又只有两人。因此，为了尽快复原，他们不得不挪用村库外包给建筑团队。

§

七天忙重建、三天没阖眼，筋疲力尽的火影一家已经没人有力气生气了，而捅出大篓子的宇智波斑有点心虚，木叶施工期间，他收起了招摇的轮回眼，没再施放忍术帮忙，以免柔弱的木叶被他一个眨眼移平了。

斑蹲在一团冒烟的落叶前，手里拿着树枝翻弄，脚边堆了一些尚未剥壳的栗子。

「斑，再过不久就新年了。」柱间踩著枯叶来到他身旁，抬头看了光秃秃的枝稍，「我想趁那时出一趟远门，就你和我。」

「做什么？村子怎么办？」斑随口应道，视线仍留在闷烧中的叶堆中。

「找能和尾兽相处的人。牠们虽然强大，但也很容易被其他人利用，既然人柱力的方式不可行，还是得有人看守牠们。」柱间答道。前天他已经藉著飞雷神将最后一只尾兽放回家了，但气在上头的尾兽们非常暴躁，他不得不下结界封住那些栖息地，以免有人误入被当成标把。

「木叶的结界已经完工了，我相信扉间和泉奈没问题的。这一趟先安定一尾和－－」

「大费周章，我一人即可控制牠们全部。」斑打断道，一席寒风带走了火苗，他扔了枝条起身看向旁人。

「不，不能这样，六道仙人是要我们和牠们共存……不是奴役。」柱间反对道，目光微垂，似是有些惭愧。

「九尾给我，其他你随意。」斑退让道，为了确保情势失控时，他还能掌握优势，唯有最强的尾兽在手才能令他安心。

「……」柱间面露责难，他这么一同意，被指责的人不会只有他，何况独掌尾兽这件事应该要让高层们一同表决，这和担任火影一样至关重要。他当然信任他的家人，也了解斑一定能轻易掌控九尾，但现在他的责任不一样了，他必须考虑大局。

「我答应你不对木叶或其他国做什么，但若战争发生，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摧毁各国。」见对方很是两难，斑抬起手，隔著手套触碰对方的脸颊，眼中的墨色转红、渐变成紫，他保证道。其实，对方拒绝了也没关系，斑并不想逼迫柱间按照自己的意思做，村子是柱间的，他要的柱间给不起，这不是错，所以，他才想靠自己完成无限月读。斑这次肯回来纯是为了再次验证忍国制度是否该存在下去，而一旦他认为没必要再耗时下去，末日钟声便会敲响。

就两人来说，目前的给予已是最大限度了。互斥二力本就难以相融，谁又能对谁施以强求？

「我不会让它发生的。」柱间覆上那只手，穿过斑的指间收紧，如负重任地应道。

细雪，悄然飘起。

一吻凉薄。

〈全文完〉

注：出自萨米亚京的《我们》

旧记：
来简单说一下本篇设定8，一开始我真的只想搞个求婚就没事了，但我发现这样完结好像怪怪的……就开始了爆字数地狱OTZ我好柔弱啊。
我这是走了里路线8，就是弟弟没死快落结盟后，一切真的都会一直童话下去吗？我是不觉得斑会这么快就过上养老生活啦x他应该还是对忍者制度有意见(反正我有x)也知道眼下的安定不过是暂时的/_>\黑绝只是把遮羞布给掀翻了而已，都这样摊开来讲了，我斑怎么忍得下去嘛， 何况平时他也没和其他高层开会(一开始有，他退出了)村子未来走向他已经控制不了了，搞政X，不过都是些暂时性的，木叶这么牛逼，其他渣渣凭什么谈条件。我斑不懂，不想谈。无限月读你值得拥有。
唉，替柱间感到心里苦，但斑最后表明了想法，我想他是理解的，所以绝对不会让战争重启，他不会再对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好声好气了吧。
/_>\真是两人都替彼此操碎了心。

新记：
柱斑只能结婚，他們不結婚我就头裂，回坑气死。
之后新旧文会慢慢发出来，如果没咕x
lof随缘放吧...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