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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潮回声

作者 : 飞天自爆蘑菇人

分级 大众 其他

原型 明日方舟 斯卡蒂

标签 斯卡蒂

状态 已完结

185 1 2021-1-2 20:23
导读
给群友的生贺,搁这儿存个档
cp是博士/斯卡蒂,但是连啵嘴都没有
睡梦捉住了你。

梦是一条深而长的隧道,黑暗且寒冷,你疲惫的双脚被一股引力拖住,在这个梦里不断下坠。你也不知道你要到哪儿去。
也许你会就这样一路掉进地心。你模糊地想。
“您在想什么,博士?”你听见她问。
你醒来。

你回过神来,发现你依旧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是一堆待过目的文件。有一双手正在分拣它们。那双手似乎不是很擅长做这种事,把纸张垛在一起的时候在桌上磕出沉闷的一声。
你的眼皮跟着跳了一下。你抬起头:“斯卡蒂。”
“嗯。”
你叫她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刚醒神时的呓语。她垂着眼帘随便哼了一声,权当应答,腾出一只手来把一缕垂下的鬓发拨到耳后,接着把整理出来的一摞纸推到你手边。
你又看了看她的脸。斯卡蒂回应你的那一声听起来相当敷衍,她在此之前还说了什么吗?你从这张皮肤苍白的脸上找不到任何话语曾经掠过的痕迹。办公室里的空气被寂静打磨得干净而光滑,只映出两个相对无言的影子,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证明刚才有一个人在做梦,而另一个出声把他叫醒。
她注意到你的打量,藏在三角帽檐的阴影下的眼睛又默默地向你瞥了一眼,随即她拉了拉帽子,把头撇开,拧身从办公桌前走开了。
你拿起一沓文件,听见她的脚步走到墙边,紧随其后的是锵然一响,一串细碎的琅琅声和金属配件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你目不斜视,抬手把因为低头有些下滑的面罩往鼻梁上拉了拉,翻开顶上的第一个文件夹。
你知道她又在摆弄她的佩剑,虽然刻意放轻了动作,但这声音依然没有逃过你的耳朵。你拈起一页纸,没有吭声。
干员斯卡蒂和你的相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但仍称不上融洽。你们倒没有争执什么,或者说,你做好了克服分歧的心理准备,却发现争执在你们之中根本没有生根的土壤。
你是罗德岛的长官,她对你说话算得上客气,甚至遵照陆地礼仪,使用了敬称,但是待你就像对待其他所有人一样冷淡。你们之间没有争执,是因为你们甚至没机会发展出一次像样的谈话。即使你邀请她担任你的工作助理,充分而主动地展现诚意,她也只是微微点一点头应下,但依旧与你保持着距离——即使你们处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出席同一场会议,即使你无数次看见她的白发从走廊的转角飘然而过,她冷淡的红眼睛从帽檐下方无言地朝你的方向留下一望。用她的话来说,是因为不想让接近她的人被卷入那些随她而来的危险。至于那危险究竟是什么,你毫无头绪,因为她只愿意与凯尔希密谈,你作为她的直接领导人,反而被排除在外。
你已见识过这片大地的酷烈无情,但你不知道斯卡蒂的故乡,或是斯卡蒂本人是否与它一脉相承。
也许在很遥远的过去,你是见过海的,但你已经丢失了那部分记忆,而罗德岛近年一直在内陆活动,你也没有机会近距离目睹海潮。所以当你收到地灵送到办公室的那一小块所谓“化石样本”的时候,你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个下午也没玩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悻悻然将它收进书桌的抽屉里。你不是地质专家,看不出什么名堂。
即使头衔变成了“博士助理”,斯卡蒂仍保持着作为佣兵时的戒备习惯,时不时便要在小小的办公室内踱步,整饬她那把从不离身的巨剑,比起秘书更像一个保镖。而她不擅长的那些文书工作,她倒也尽力完成了,只是远不如舞刀弄剑那样利落。没有贬义,只是描述事实的那种不利落——你捋平纸质档案上的一个折角,明白那一堆纸里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折角在等着你。
唉。你在心里小小地叹了一口气。你从未比现在更加需要一个用着顺手的镇纸。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蹦进你的脑子:也许泰拉大陆上所有的镇纸就是这样被生产出来的,每一个镇纸都代表着一个和自己下属关系不咸不淡,又不知从何改善的倒霉上司,还有这段关系里的副产物,那些捋不平的倒霉折角。

你收到的那块化石其实原本是某种海洋生物,罗德岛既定的航线本来应该在内陆深处,而你们此时正在一片荒芜的戈壁中作短暂停留。
你拿出那一小块化石,打算拿它充作你急需的镇纸。起初斯卡蒂没有注意到它,直到黄昏时分,虽然你的工作还没有做完,但你急于冲锋去食堂,她出于博士助理的本分过来帮慌手慌脚的你收拾桌子的时候,才看见你桌上的这块新摆设
她问你是否知道它的来历,你说不知道。那它是在哪里被挖出来的呢?你也不太清楚,但你说可以去帮她问问发掘出这块化石的人。打一通舰内通讯的事而已。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神情像是突然被一缕不知从何而来的忧思攫住一样,流露出一点恍惚,不过随即又恢复到她一贯的样子。
就算你不是地质专家,你也能看出对她来说这块化石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地灵那边很快便把考察现场的坐标发到了你的终端上,你刚想问斯卡蒂明天要不要去那里看看,她向你的终端望了一眼,便问你,今天晚上她能不能告假。
说是询问,其实就是在直截了当地说她今天晚上就要去。告假之类的说法不过是陆地上的礼貌措辞,阿戈尔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没有半点想要征求你的意见的意思。
你只能同意。但是在她转身走开之前,你又叫了她一声。你想知道能不能与她同去。考察地点离罗德岛本舰驻扎的位置不远,就算是步行,你应该也能在被凯尔希发现之前去那里转一圈然后溜回办公室。大概。
出人意料地,她说,可以。如果你现在赶去吃晚饭的话,她会在舰桥一层的走廊上等你一会儿。“当然,”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微笑的表情,补充道,“要是我等得不耐烦了,我可就直接走了。”
然后,等暮色彻底被浓黑的夜晚浇熄的时候,你们就出发了。阿戈尔人脚步轻捷,你勉力跟上。她走路真的很快,一面走,一面心不跳气不喘地和你说话。
她说:“博士,它是从海里来的。“”
你知道她是指那块化石,但你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点点头。但是海在哪里呢?月光下只有一片没有尽头的银色荒漠。
你问她,它曾经是动物还是植物,还是别的什么?如今的海里也能看见这种生物吗?她摇摇头:“现在的海里已经没有这种东西了。”

“我曾听其他干员谈起过你,博士。”斯卡蒂突然另起了一个话题,“虽然我不常和他人交谈,但是我多少有听过他们的闲谈。很多干员都对你很有兴趣,他们经常讨论你,你今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接待了什么客人。”
“……还有你的来历,你的寿数。”她继续说道,“有人说你已经很老很老了,比凯尔希还要老。凯尔希在许多国家还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而你,你在这片大地还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这里曾有一片海,博士。如果你亲眼见过那片年轻的大地,你应该知道它的相貌。”
夜风猎猎,你望向她的脸,发现她也正望着你。不知不觉你们已经走出很远了,远到风都要从后面追上你们。她的脸浸在冰冷的月光里,在距离你只有一步远的地方。
“如果这里有海,说明我的族人也曾在这里生活过。”她叹息般地说,“这里大概也有过灾厄,但它们不是被我们击退的,而是和潮水一起退去的。”
月亮西升东陨,海潮受其牵引也有起有落,衰老的海变成新生的陆地,陆地又将被海水浸没。生命和死亡在大地与海洋的一次次吐纳中纠缠不休。那块化石是老去的海洋留下的遗骨。这该是地理常识。斯卡蒂看你的眼神里有一点无奈,她以为你会很快领悟到她的意思,但你显然把那些知识都落在了切尔诺伯格的石棺里。
你想起你的梦。黑暗,深邃,又带着不可思议的悸动。你在白天也会被它抓住。
你是在罗德岛停在这里之后就开始做这种梦的,你问过医疗部一两回,那边的结论是残存在戈壁沙土里的源石辐射可能给你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幻觉,不过应该不影响身心健康。你的幻觉也是地灵和艾雅法拉决定在这里采集样本的原因。
于是你把这个梦讲给斯卡蒂听。
海是这样的吗?你问。
这片年轻的土地也会梦见它身为海洋的岁月吗?浑厚的,无情的,孕育奇迹也孕育灾难的海。你拼命回忆那种感觉,在梦的最深处,在无尽的黑暗里,在那片坦荡幽暗的沃土上,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假以时日,便会萌生出万事万物。
斯卡蒂的目光中荡出一股柔波般的哀伤。
“是的,博士。”她说,“你梦见的正是我的故乡。”
即使远离海岸线,在大陆的腹地,她的故乡也环绕着她,如影随形,挥之不去。阿戈尔人的摇篮也是他们的诅咒,凡是品尝过海洋的柔情的人,也要见识它无端的恶意,如果无法直面它,就将被它吞没。
“我厌倦了海洋。”斯卡蒂轻声说,“但我怎么能厌倦我们所有人的母亲?总有一天我还会回去那里。”
你邀请她在沙地上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她没有拒绝。
“……和我讲讲这片大地吧,我也会告诉你海里的故事。”斯卡蒂说。
她坐得离你很近,你能感到她垂下的长发漫过你的手背。你看着她,她的目光看着远处,一直望进这片银色荒野的深处。
所以你就开始讲了,拣那些轻松愉快的轶事来讲,那些荒诞无稽的冒险,从先人传下的长歌中摘录出来的史诗,山岳,河川,森林,阿戈尔人从他们暴虐的母亲手中保护的土地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沉默地聆听着,偶尔向你提问。
不是每一个问题你都能答上来,说实在的,你对这片大地的秘密也知之甚少。你只知道它有其苦难——只有苦难是确凿无疑,无需疑问的。
夜很深,很长。深海来的旅人把头靠在你的肩膀上,她的面孔被夜晚漆黑的羽翼遮蔽,你不知她此时作何表情。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沉沉睡去。

她睡着了,你轻轻地将她的帽子摘下来,掂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那些草叶子打发时间。夜晚漫无目的地在你们头顶延伸着。
你打算等天亮了再叫醒她。在那之前,你知道她会做一个干燥的好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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