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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一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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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剑三 道长 , 军爷
标签 剑策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剑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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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2-20 22:43
- 导读
- 主线第三章
CP:方忘泉x谢离忧【剑纯x天策】
自用世界观第三对cp,联动亲友阿策
老剑纯和小天策的故事
时间线是阿停和小唐在一起两年之后
方忘泉是阿停早就叛出师门的小师叔,比他大11岁,现在37
小谢22
“主人,方忘泉出关。”
“哦?他突破天境了?”
“……正是。”
“那吩咐下去,埋伏的人手加一倍。”
“是。”
“等等。”
书房里正在练字的男人喊住想退下的手下,“联系唐门,就说……本座有一个大单子要下。”
“方忘泉的通缉令,也是时候有个交代了。”
男人匆匆写了封信,“此信送给温陌,让他联系唐弈,三日内若无回音便不必考虑。”
“也算老天给姓方的一条活路。”
五日后,洛道
谢离忧从天策赶往扬州,路上照例绕去洛道,去看了看村里的老人孩子,见他们一切都好,这才放下心来。被留着吃了顿午饭,带着被塞满干粮的包袱骑上马,还没走几步,年轻人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那味道太明显了,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小天策沉下脸,轻巧的跃下马,寻了个树丛将它藏好,这才提着枪慢慢往里走去。
一具尸体,两具尸体……谢离忧一路前行,所见全是被一剑封喉的尸体,他以为的残肢断臂并未出现,林中之人却显然比他以为的要危险得多。
是谁有这样高的武功,又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袭杀这个级别的高手?野兽般的直觉不断提醒他,再往前走或许就回不了头,可直觉又暗中示意,那人绝没有死……谢离忧在满地尸体前发了会儿呆,纵身一跃往树林中心而去。
“谁?”
他落在树顶时自觉无声无息,森冷剑气却第一时间锁定了他,一时间谢离忧浑身上下寒毛直竖,只觉被百人围困那次都没有此刻来得危险。
“你不是恶人谷的人。”
靠坐着的道子睁开眼,看向僵在树上的年轻人,他一头白发染了血污,黑衣也被血浸透了,手中剑却还闪着寒光,谢离忧一眼便认出那是把难得的神兵,刚想点点头回答他,低下头就被道子异色双瞳吸引住了视线。
“……不是,我叫谢离忧,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俗家姓方,你从林外来应当知道有人追杀于我,若无事还请早些离开。”
“方道长身受重伤,不如随我前去扬州,你原本的目的地应该不是扬州吧,既然埋伏者悉数失了性命,此举或能避人耳目。”
“那便先行谢过小将军救命之恩。”
道子没有问他为什么救人,谢离忧也没有问这来历成迷的方道长到底为何被追杀,带他出林子之后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便上马一路东行而去。
林中尸骸被一日后才赶来的几人发现,面面相觑之下咬着牙给上封去信。
“主人,埋伏的所有人都死了,方忘泉……失踪了。”
那不愿透露姓名的方道长自然正是方忘泉。
谢离忧一向是个果决之人,救下人便即刻带他离开洛道,绕路过金水前往扬州。他虽是天策府后起之秀,离方忘泉一剑压关的时代着实还是远了些,不知道这个白发道士曾经是何等让人恐惧的存在。每天给他喂点吃的就带着人继续走的小天策只觉这道士好养得很,馒头咸菜也吃,烤饼干粮也吃,到扬州之后就窝在他房里运功调息,半点看不出当日慑人杀意。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好几日,方道长伤口和内息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谢离忧在扬州的任务也完成的七七八八,他刚想问一句方道长接下来将往何处,追杀者便又出现了。
“秦渊这般容不下我?”
“尊者说笑了。”领头之人似是与他相识,看着他似笑非笑,“您可是方忘泉。”
站在小院门口的小天策敲门的手僵住,他不知道别人,秦渊之名却绝不可能忘记,此人出身天策,也曾是府内一等的青年才俊,后来叛府之日却将他顶头上司与实际上的师父打成重伤,逃入恶人便上了通缉令,他与方道长竟是仇人?方忘泉……谢离忧只觉得这名字耳熟,对秦渊的恨意又让他立刻忽略了这点熟悉,方忘泉刚想拔剑,踹门而入的小天策冷着脸提枪就刺,“哪个,是秦渊的人?”
长枪直指同方忘泉对峙的黑衣人而来,方道长有些意外,转念想到秦渊出身,挥剑替小天策挡下背后偷袭的几个喽啰,“这些都是,想宰都宰了吧。”
谢离忧冷笑一声,枪尖刚从一人心口拔出,枪尾又狠狠拍飞了一个试图偷袭的,虽然年轻,胜在招式精妙,不浪费丝毫内力,又有方忘泉给他掠阵,一场架打下来竟然没有输多少。领头人见事不可为,看了一眼这半路杀出来的年轻人就想离开,“好,果然不凡,我记住了。”穿心一剑却让他僵在原地,再不能禀报什么消息。
“让你回去给秦渊告状?”方道长收剑,“我来行善积德的?”紫色长剑入鞘,谢离忧看着这把剑,终于想起来这位是谁,一时不知道自己帮着纯阳弃子宰了天策叛徒是对是错,不过杀都杀了,总不能把地上这一片救回来晃两下让他们忘了这件事,小天策嘴角抽了抽,抬眼看皱着眉转身的道子,“……方道长,我现在离开能不被当成同伙吗?”
反应还挺快。
方道长嗤笑一声,“换别人可以,秦渊不行。”
“他啊,小心眼还记仇,刚被我弄死那个是他手底下格外得用的随从,之前留他一命是不想彻底撕破脸,不过……”
二人对于方忘泉为何非要痛下杀手自然心知肚明,谢离忧头痛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方道长容我写封信回府,这便随你走一趟。”
“我喜欢聪明人,给你一刻钟。”
道子身影消失在门后,谢离忧也懒得管地上那些尸体,摸了纸笔将自己的计划简单写了,飞鸽传书送往天策,又换下银甲收好包袱,将甲胄藏于暗格之中,留下银钱,出门同方忘泉悄悄离开了客栈。
也不知他信中如何叙述,方忘泉只看见三日后天策通缉令上又加了个谢离忧,对年轻人搞事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往北,去雁门关。”
方忘泉要事在身,一来二去耽搁月余,好不容易腾出空,抓着小孩儿就跑。得亏谢离忧是个天策,换个别的门派说不定半道上就被他扔下,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最多给他遮掩一下行踪,至于死活,大概是不会管的。
“去雁门关做什么?”方忘泉是个闷的,不找他说话,他能一个人憋一天。谢离忧起先不怎么敢打扰他,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慢慢反应过来这人可能就是闷……于是吃饭休息有事没事就来跟他聊会儿,方忘泉偶尔皱眉,却从没有赶过他。小天策知情识趣,每次都掐着他不想说话的点闭嘴,心里还有些新奇,他在天策府中长那么大,身边尽是兄弟,一个两个都闹腾得很,方道长这种款式他属实第一次遇到。他像是见了什么新鲜宝贝的小孩儿,对方忘泉的好奇心与日俱增,总想招他,又莫名有些怕他。
方忘泉看在眼里,觉得这小孩儿挺有意思。他也是个呆的,哪有年轻人会无缘无故对个长他十五岁的道士起那么重的好奇心?方道长清风朗月,自觉身无长物,除了一身剑法,没有什么可图的,却不知他二十一岁突破地境时容颜常驻,突破天境后看来更与谢离忧差不了几岁,不说旁的,光一张脸,谢离忧越看便越觉得他好看。而对于一个混迹战场多年,不知世情如何的年轻人来说,传闻中那位一剑破开三军阵局的绝世魔尊,远没有身旁寡言却温柔的方道长让人熟悉。
又让人忍不住要动心。
他们一路北上,刚出太原,追兵就如附骨之疽再度拦住去路。方忘泉功力全复,谢离忧未曾出手,剑阵便自黑衣剑客身前掠出,砍瓜切菜似的把这一批杀手削了个干净。他脸色仍是苍白,给自己拍了一掌吐出血来,示意谢离忧随他离开。
“你不是在逃……”
“嘘。”
方忘泉知道他聪明,却没想到他这样聪明,伸手捂住他的嘴,“当心隔墙有耳。”
他们离苍云没有多少路,也不急着赶到,是夜宿在山中,找了个避风的山壁生起火权且窝着,为了取暖,两人肩并肩披着方忘泉的斗篷,故而方道长轻而易举便将小天策的话堵了回去。谢离忧一挑眉,扒下他的手腕握在手里,想了想干脆凑到他耳边同他说悄悄话,“方道长,你这是为谁当这盏引蛾子的灯?”
“我师侄,他师父于我有恩,此次狼牙军中有人勾结秦渊,我师侄同他道侣先行前往雁门关寻一位故友,我替他吸引秦渊的注意。”
“哦?你不怕死?”
“怕死就不会来。”
道子冷清眉眼间全是漠然杀意,落在谢离忧身上又不动声色的柔和下来,“阿停和唐弈虽然是当世高手,离天境却还远得多,我不能让他们俩冒这个险。”
谢离忧怔住,“……你说停歌剑和鬼弩是……道侣?”他知男子与男子亦可成婚,哪里这般直接的听人讲起过,方忘泉没注意到他的失神,点了点头,“世人都说是唐弈拐了阿停,我倒要说是唐弈成全了阿停。”
“阿停不是无情道的料,他合该走有情道,他的剑,该有个誓守之人。”
“……那你呢?”
小天策听罢沉默良久,靠在他身侧小声问他,“你的剑是什么道?”
“忘情道。”
“我也曾有誓守之人,可惜。”
“师父和小师弟都死在了当年纯阳大火之中。”
谢离忧闭上眼,终于明白他多日来纷乱心绪缘起何处。方忘泉早已难寻敌手,他却总想把这个天下无敌的人护在身后;他甘冒奇险不假,谢离忧本是被他连累,此刻却格外庆幸洛道未曾忽略那股血腥味,才有机会同他一道窝在荒山野岭之中,一寸不离。
他忘情,有人却因他而动情;他失去一切,有人却想入他剑界,披风裁月。
“会有的。”
小天策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会有人将你当作誓守之人。”
这回轮到方忘泉怔住,偏头看向身侧,只见谢离忧半闭着眼,火光照着他的脸,红得实在好看。
此后两人再没有遇到拦路的恶客,抵达苍云时谢离忧担心此行目的是否能完成,方忘泉倒轻松得很,拉着他寻了个客栈先吃了一顿好的,“唐弈鬼主意多,会有办法的,去洗个澡睡一觉,明日我托人送你回天策。”
“啊……行。”谢离忧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走的,点了点头八风不动的洗漱躺下,连日奔波本该沾床就睡,他却忍不住想起隔着一堵墙的那个人。
一路上他知道了方忘泉不是自愿离开纯阳,不是自愿当了这么多年弃子,不是坏人,没有害过谁,也知道了他曾经有个很好说话的师父,有个贪酒的小师弟,有个偷偷照顾过他的师兄,后来又来了个替他师父关心他的小师侄。不是没有人对他好,是没有人对他独一无二的好,谢离忧这样想,如果我对他好得独一无二,是不是能让心中唯剑的道子分出一些心思放在他身上?
从没有喜欢过谁的年轻人不知道这就叫患得患失,辗转反侧一整夜,第二天方忘泉看着他眼下青黑忍不住皱眉,“没睡好?”
“嗯,这几天绷得太紧了还没缓过来。”谢离忧半真不假的编了个谎话将他哄过去,见他信了又道,“你去忙吧,不用找人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能回去。”
小天策穿着素衣,背上长枪利得很,方忘泉自然都知道,此时他手下的人都被分派出去另有要务,除了托苍云军中之人捎他一程确实也别无他法,还不如让他先行离开。斟酌片刻,方忘泉还是点了头,“那你跟我来,给你弄个易容,秦渊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了,以防万一他非要对你下手,收拾一下带点暗器再走。”谢离忧一一应下,也不多耽搁,上午收拾下午就随着一个商队悄悄离开。方忘泉心中总有不安之意,他离开之前借故又见了他一面,将温陌给他的子蛊放在谢离忧身上,这才放人离开。
“师叔,一路可还顺利?”
顾景停同唐弈现身雁门已是三日后,方忘泉应了一声,“不算顺,秦渊找麻烦找得挺勤快,路上遇到了个小孩儿帮了我一把。”
唐弈笑眯眯的靠在自家道长身边,“是那个叫谢离忧的?”方忘泉一点头,“你们俩日后要是见着……”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唐弈向南一指,“秦渊剩下点人去追杀他了。”方忘泉一滞,闪身离开的速度快得惊人,顾景停还没来得及拦他,他师叔已经不见了。
“不是已经派人去救他了?”顾道长无奈,心知唐弈肯定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反正他师叔已经走了,他也懒得管,抄起人先把这个不怕冷的塞进帐篷里再说。唐弈被他抱进帐里毫不反抗,笑意未收,“那怎么一样,你遇险时我出手救你和旁人出手救你是一个意思么?”
“你说那小子喜欢我师叔?”顾景停琢磨了一下,恍然,“胆子还挺大。”
“你师叔一个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看得入眼的,总要给个机会。”唐弈看热闹看得路人皆知,横竖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温陌都跟着去了,那小孩儿总不会有性命之忧。顾道长叹了口气,先替他师叔念了句无上天尊。
方忘泉哪里知道唐弈走一步算八步的性子,几乎是心急火燎的顺着母蛊的指引往谢离忧离开的方向追去。谢离忧的性子看起来沉稳,相处久了年轻人的活泼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与他小师弟一般无二,却比他小师弟更聪明努力,一身武功与内力在同辈人中可算得上是翘楚,方忘泉嘴上不说,这一路走来,心中早把他当成了极重视的后辈。当年他没能救下师弟,如今谢离忧绝不能再出事端!
“小将军,你帮谁不好,非要帮那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他、不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带着追兵一路远离商队,谢离忧身上的暗器越用越少,伤口越来越多。秦渊出身天策,对天策武学的了解比谢离忧有过之而无不及,方忘泉和谢离忧一路北行之事被他知晓时他就对这个小天策起了兴趣,什么人竟然能入方忘泉的眼?如今一见果然不凡,要是杀了他……方忘泉一定会再次走火入魔吧?
秦渊这样想着,带着人追一会儿放一会儿,逗猫似的,他奈何不了方忘泉,耍个小崽子还不容易?唐弈派来的人隐在一旁并不插手,上峰吩咐保住一条命即可,谢离忧尚能周旋,他们倒是也想看看,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在秦渊手上支撑多久。
谢离忧被逼着逃入太行山时已是狼狈不堪,眼中神光却能看出他并不如表面一般无奈,山中地形复杂,他大可以甩开一部分人再弄死几个,反杀做不到,逃出生天总没有问题。说起来还要多谢秦渊不把他放在眼里,没有下死手,这个仇他记住了,总有一天……他会亲手讨回来。
“人呢?”
“跑了?这么多人跟不住一个小崽子?!”
秦渊阴着脸撒出追踪用的蛊虫,“这么能跑,那就不玩了,追上他就给我宰了。”手下人轰然应是,而谢离忧早已离开老远,顺道换了身衣服,换下的破布扔在了路过的熊窝里。
“谁还不能玩阴的?”
年轻人自觉稳妥,寻了个山洞藏了两天,离开时将自己留下的痕迹扫了个干净,往深处又走了一段。秦渊被他带歪了路,这会儿应该正在外头林子里乱转,没了性命之忧,再躲几日,他便可以绕路回天策了。他不知道秦渊在找他,唐弈的人和方忘泉也在找他,换了衣服虽然能让秦渊丢了他的踪迹,方忘泉放在他身上的蛊虫却清清楚楚指着他的位置。他想得这样清楚,一个人撑得宁折不弯,以至于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谢离忧只是呆呆看着他,半晌才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他疑心自己在做梦,那人走到他面前时又觉得梦境也不会这样离奇,方忘泉看着他,在山里待了好几天,再干净的人也没法把自己收拾成个人样,衣服是破的,头发胡乱扎着,胡子也好几天没有刮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眼睛却亮得很,亮得他心口一疼。
方忘泉再不能用什么他像小师弟的话蒙骗自己,他小师弟当年像个皮猴子,他心中总当他是亲人,谢离忧落魄如此,他却只想伸手抱一抱他。
“嗯,我来了。”
方道长蹲下身,把替他担了许多事,半句没有怨过他的小孩儿抱在怀里,“我带你走。”
你想去扬州,我就陪你去扬州,你想回天策,我就带你回天策,你想去哪,我都带你走。
谢离忧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埋在他怀里半天一声不吭,方忘泉也不着急,索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都想好了。”年轻人闷声闷气的开口,“我从秦渊手里逃了出来,把他耍得团团转,等再过两天我回了天策,就可以给你写一封信,说一说我多厉害。”
“现在我有点脏,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小谢很厉害。”他听到方忘泉这样说,“我赶过来的时候,很怕你出事,看见你没受什么了不得的伤,当时就松了口气。”
“你担心我吗?”谢离忧抬起头,由着方忘泉拿帕子给他擦脸,“你会像担心你的师父和小师弟一样担心我吗?”
道子眼中终于泛起一点笑意,“不会。”
“师父和小师弟是我的亲人,而你是我的心上人。”
他微皱着眉,像是不太习惯说这样的话,“唐弈说我这样心急如焚……就是心里有你,我不知他所言真假,只知道他告诉我秦渊来追杀你的时候,我确实心急如焚。”
谢离忧听得耳根通红,有心想同他再亲近些,面皮又薄得很,见着方忘泉带笑的眼,像是被烫到似的躲开,“那我们先出去,秦渊应该还在山里,等……”
“不等了,我进山时见了唐弈的人,他们去收拾秦渊,我来找你。”方忘泉伸手捏他耳朵,低下头亲了亲怀里漂亮又厉害的小孩儿,“我带你走,去哪都行。”
他眼神灼灼,山林中昏暗光线下像个化作人形的精怪,落在唇上的吻轻浅,而后重了一分,只一分,就让谢离忧丢盔弃甲。
“好。”
谢离忧抱着他笑起来,“我跟你走。”
去哪都行。
方忘泉觉得怀里抱着的是个暖炉,心口都烫。眼泪从没有入魔的那只眼里掉下来,他毫无所觉,谢离忧看见了,着急忙慌的去抹,他才梦醒一般,“我……哭了么?”
谢离忧见他神情,竟也忍不住想哭,“你……”
“我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他又亲了亲陪着他一起难过起来的年轻人,“别担心。”
“不是坏事。”
我曾以为唯剑可伴我残生,未曾想到,还有人愿意带我重回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