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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符】符离集说他十八岁要喝酒

作者 : 柒粒米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食物语 德州扒鸡 , 符离集烧鸡

标签 食物语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德符短篇

557 3 2021-8-23 14:20
BY 柒粒米

符离集说他十八岁要喝酒。
他第一次夸耀一般立下这个誓言的时候是十二岁,那时才刚刚小学毕业的他虽说已经不是小小年纪能露个光屁股蛋的娃娃,但确实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嫩生仔,只有在隔壁捡垃圾的老乞丐的胡吹海侃里听过酒的名字。
他有在垃圾桶堆旁边捡到过被捏成小饼一样的易拉罐,乍一看像是给车轮碾过,不知得有多大力气才能扁成丁点大一片。老乞丐摇头晃脑跟他说那是酒罐子,二锅头,啤酒,打开会冒泡的那种,要把易拉罐捏瘪了才能算是喝干净,路边摊吃烧烤的大汉划拳喝酒吵架最喜欢这种酒,喝了得劲。符离集捡着了,罐子粘粘的,不知是残留着什么玩意,他胆子大,不嫌脏地凑过去闻了下,上面散发着一种奇怪的熏人的臭味。
他噌地一下把那玩意甩老远。
“什么垃圾玩意,难闻死了!”
老乞丐瞪了他一眼,呼哧呼哧跑过去把那易拉罐捡起来,当个宝贝似的收到自己的袋子里——那里边都是这种瓶瓶罐罐。他对着符离集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娃娃别不识好歹,酒那可是宝贝!——酒罐子也是!”
“嘁。我当然知道酒是宝贝。那酒铺子里卖老贵了,卖这么贵的都是宝贝。”符离集翻了个白眼,他拍了拍手,不当回事儿般又凑过去,“可是酒罐头是为啥啊?难道你能用罐头酿酒不成?”
“你傻啊!”那老乞丐跳起来就是给符离集一个暴栗,豁哟,老疼,“酒罐子能卖钱啊!”
“卖了,有了钱,不就能买酒了吗!”
“喔——买酒。”他挨疼,却不是真的很疼,做鬼脸一般咧了下嘴,一知半解地拉长了尾音,“所以你说的那酒,啥味啊?真有这么好喝?比可乐还好喝?”
符离集喝过一次可乐,是他哥给他买的,在他十一岁生日的时候。那气泡在嘴巴里滋滋破裂的感觉令他一生难忘,他到现在都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
“嘿哟!洋人搞出来的玩意,算个鸡毛!”老乞丐不屑地撇撇头,却转而又摇头晃脑起来,大抵是在回味酒的味道,“酒啊,那可是人间佳酿。李白,知道吧!就是那个写'床前明月光'的那个。那诗仙大人最离不开的,可就是这酒了呦……”
符离集不知道李白,但是他知道床前明月光,他不喜欢读书,却依旧被老师逼着把这五个字反反复复念来念去,念到脑子给活生生记下,他觉着这老神棍般的家伙把酒吹得这么神乎其神,是有点牛的样子。他有些好奇:“那啥时候你买了酒,也能给我尝尝不?”
就尝一口,他想,一小口,他哥应该发现不了。
却没想到那老家伙听了这话一下停了动作,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去去去,”他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你个还没成年的小屁孩喝什么酒,不能喝,不能喝。”
“……哈?喝这玩意还有年龄限制的啊!?”符离集瞪大了眼。
“……那等我成年了,我要喝酒!”


第二次说的时候,是在十四岁,正直青春期,是少年郎激素爆发身体蹿个儿的年纪。但那时候没说十八岁喝,他当时就想喝。
还记得那天是个周六,符离集昨晚不知干了什么玩意折腾成了个熊猫眼,乌青乌青的,却丝毫没有困倦模样,他醒了个大早,八九点的时候就跑去找了那个老乞丐。
他开门见山:“老家伙,你这儿有酒不!”
他那时候和老乞丐已经很熟络了,平时放学的时候他会帮他捡捡瓶子,虽然是有一阵没一阵的,但偶尔还能蹭个零角买包辣条,或者攒起来,藏到别人,尤其是他哥,找不到的地方。
老乞丐那会儿还在睡觉,他睡的地方是个小窝棚,里边一个躺椅,他没睡的时候坐那,睡的时候躺那,盖个破棉被,反正能入眠就够了。他被吵醒来,簌簌一阵乱抖,小眼睛眯着迷糊地眨巴了好几下,突然清醒般一甩头,眼睛一下瞪起来:“什……好小子,敢吵你大爷睡觉!
“啥么酒?没酒!你个屁点大的娃娃,喝个头的酒!”
他抽起拐杖作势要揍符离集,被后者一下躲开,符离集躲了好一阵,等他起床气消了才再凑上前去。老乞丐又坐回躺椅上了,符离集蹲下来,胳膊肘撑着下巴,眼巴巴望他:“老东西,我说真的……你这有酒没,我真想喝。”
“给我尝点,我给你捡一个月的瓶子罐头!”
他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老乞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捻了捻两撮山羊胡子:“你是干啥子了想要喝酒?”
“我想暂时忘记些事情……好吧好吧,忘记个人。我听说那什么借酒浇愁,酒难道不是喝了就会昏昏沉沉,然后之前干了啥也不记得了么?我就想,就想……试试。”
“嗐,你这小屁孩哪来的愁哟!那得灌醉了才可以,一点酒不够的,我可没那钱给你找那么多酒来,你咋的,想忘记谁啊?”
符离集支支吾吾。他犹豫了好一阵子:“……是,是我哥,德州。”
然后又仿佛抢着补话一般:“他,他,他老烦了!每天不是管我这就是管我那,三句里面两句不离我。我干什么都得被他说,我俩还睡一块,丁点大的床,翻个身他都能发现,我干啥都不行,除了我上学,其他时间都给他盯着。”
“……烦,烦死我了。”
他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脖子就红起来,最后声音越来越弱。他感觉到血管在皮肤里突突地跳,不自觉地就摸了摸鼻子。
“我就想忘记他一会儿……”
“一小会。”
“嗐,你个小娃娃,年纪轻轻,真是把啥都当愁。”老乞丐啧啧几声,轻飘飘地摇了摇头,“你哥啊,你以前不知道去哪里疯的时候他来我这找过你,跟我聊过几次。他人挺好,还是那里边的警校的后生仔,做好事,长得还俊。他那是关心你,不想让你变坏。
“敢情你大早上来的就是为了这个啊?……臭小子,还吵我起床。你跟他置气啥,去去去赶紧回去,不然他一会儿见不着你,又出来找了。”
“……”符离集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是知道了那老乞丐近日手头紧,拿不出酒钱来给他,可他自个儿也没攒够。这下是真的买不了酒了,他哥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喝的,他低着头啧了声,只好起了身子。
“……行吧行吧,那我走了哦。”
走过了两三步,等那老乞丐听不见了,他才垂着头,自言自语一般小声咕哝。
“谁说我跟他置气了……我那就是,就是烦。……想忘掉他一会儿而已。就一小会。”
他说着又不自觉地想到昨晚,温度在不知不觉中爬上脸庞。
其实他是想忘掉昨晚的梦。符离集早是青春期的小伙了,也看过那些东西,但是不知怎的,在看的他一点兴致都没有。原本他以为是那片不好,确在还没来得及看下一次的时候,无意中翻身摸到了自家哥哥那根。
对,就在昨晚,他不小心摸到了,又烫又硬的一根,然后他跟触电一般缩回了手,带着飙了好几码的心跳快速转身。他在黑暗里听着混乱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入眠,当晚就梦遗了。
梦遗对象,是他哥。
该死的,他做梦都是他哥的那根。


后来的两年符离集都没机会尝到酒,也就没法忘掉这个梦。梦醒以后,一切以前普普通通的事情都变了,他感觉德州在他身边的每一分钟他都变得有些局促不安,下面时不时地就跳起来,像是有谁在胡乱点着火。
当然这件事在初始的那个月最为频繁,他像是刚刚才发现性//欲的小伙子,莽撞地了解着陌生的一切。他在德州出门夜巡的时候偷着打过飞机,然后慌乱地擦着手上黏糊糊的白液,他也偷着看过gv,摸过那些禁忌的地方,然后不自觉地粗重着呼吸,他煎熬地度过了一个月,然后是两个月,三个月,半年,才慢慢地适应和收敛。
那时候他和德州说他也要去警校当警察,德州就带着他跑步锻炼,训练体能,德州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示过自己的肌肉,可隔着那层白色的紧身衣,符离集也能隐约看出里面所蕴含的力量。他力气逐渐增长,身条也更加挺拔,但不知怎的还是比德州矮了些许,他掰不过德州,和他格斗时,还是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摁在地上。
……可他并不排斥被德州摁在地上。
此时符离集已经过了十六周岁,距离成年只差两年,他懂了许多,那些隐晦的感情和想法也学会了隐藏,可隐藏并不代表着消散,他还是会盯着德州出神,在他唤他阿符的时候不自觉愣一下。
可他也知道这种情感说出来有多艰难,网上无数失败的例子堵住了他的嘴巴。他确实有按耐不住的时候,却也能给他硬生生憋下。
两年过去,老乞丐变得更老了,瘦噶噶的身子像是能被一阵风吹去,他似乎患了病,成天躺在椅子上,捡不了罐子,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符离集一有时间就回去帮他。
那天符离集跑去找老乞丐的时候老乞丐的小棚里传来一股很明显的酒味,他一进棚,就看见乞丐旁边倒着三四个酒罐,他还在往嘴里吨吨地灌,不过是最后一瓶了。
老乞丐变得醉醺醺的,虽然隐约能认得面前的人,话却已经说不利索了。
“小符、嗝、符啊……”
“我,我跟你讲,酒能壮胆,喝了酒,只要不伤天害理,啥、啥都能干。”
“老家伙你干什么!!!你在生病啊!不知道过度饮酒对身体有害吗!?”符离集看他这样,噌得急了,要过去扶他,却被他摆摆手推开了。
“我跟你熟……我观察过你,知道啥你底子,你跟我是——是一样的人!我也、也观察过他,就那谁,你、你哥,有戏!懂吗!有——戏!”
他拖长了腔,摆着手,一个用力的点头,摆道地有模有样。
“你要,要勇敢点,男子汉大丈夫!别像我……别像我……我跟我那老伙计,就是错过了呀……”
“——不要当傻瓜!”
他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了拐杖,啪的一下打在符离集背上,不重,但声响。
符离集愣愣地看着他,不明不白地受了这一下,却不知道该回些个什么,双手顿在空中,失去了反应。拐杖啪嗒掉在了地上,老乞丐仰头灌完了最后一瓶酒,昏昏沉沉地倒在椅子上。
“错过了呀……错过了呀……活不久啦,命儿都要给阎王爷抓去啦——”
“嗨呀老家伙你叽里咕噜胡言乱语个啥啊!”符离集这才反应过来般,赶忙上前去捡了酒罐收好,给那迷迷糊糊睡去的老乞丐掖好被子。
他沉默地看着乞丐满脸通红酣睡的模样,低低地嘟囔。
“你胡说八道……个……啥嘛。”

饮酒后一天,老乞丐病情急转直下,符离集请了假照顾了他两天,他却还是没熬过第三个晚上。
给他收拾东西的时候他从他被褥下翻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点零钱,不多,刚好够买一罐酒,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个“符”。
符离集忍了一天没哭,看到这个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吧嗒砸下两颗泪,他狠狠抹了把鼻子把信封收好,继续手头上的动作。
老乞丐被他和德州葬在了一个山坡上,那时候德州已经出来工作了,知道怎么个安排法。
后来符离集年年都去看他,那晚他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忘。



他把这话记到了十八岁,在生日的夜晚拎了两大袋啤酒回家。
符离集的十八岁生日是在盛夏,大夏天,白天有热烈的太阳和滚烫的风,晚上有吵闹的蝉鸣和咔哒咔哒乱转的风扇。自从他双亲逝世被远亲德州接过去后,他在这般粘糊的夏天和兄长度过了好些个年的时光。
那时候德州还没回来,他拎着三四罐酒站着,不知道接下来是该怎么个办法,然后他就坐下来,莽撞地拉开易拉罐,看着澄黄色液体上面接连冒出白色的气泡。
仰头,倒酒,学着那个老乞丐一般咕噜咕噜一阵乱灌。他喝得太急,被呛得直咳嗽,辛甜感滚过他的舌头,然后钻进喉咙里,整个喉咙就仿若烧起来一般,他剧烈地咳嗽,酒从嘴巴里溢出来,弄湿了身上的T恤。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开始膨胀,热意乱窜,血管收缩再舒畅,跳动,像要爆炸。
原来酒是他妈的这么个破味,难喝死了。他迷糊地大骂,却还是接着往下灌,酒很苦,下肚后才尝到些许余后的甘甜,但他喝得很急,于是这些味道都仿若囫囵吞枣般淡了许多。第一罐下肚后昏沉感开始出现,到第二罐后就已经占据了他的脑子,他觉得脑袋很重,困意迅速攀爬。
德州在符离集第三罐灌到一半的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阿符!你在干什么!?”
因着急而拔高的嗓音短暂地划破了符离集脑中的混沌,他抬头,像是迷糊地确认眼前的人。然后他在德州迅速向他走过来的时候踉踉跄跄起身,朝他走过去。
“德、德州,我十八岁了……可以、可以喝酒!”
他走得不稳,有些踉跄,险些直接跌过去。德州扶住了他,符离集靠在德州身上,却还是被强撑着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带着湿淋淋的酒香走过来,醉眼朦胧。
“我要……壮胆!要……呃!”
德州看着他晃着头迷迷糊糊,不用力就圈住了他,少年的衣服湿了大片,唇瓣泛着潋滟的水光。
德州看着他沉默,却在顷刻间重了呼吸,符离集还在往前凑,猛地一下,将上牙磕到了德州的下巴上。
“嘶、好疼……可恶,亲歪了。”
“阿符,你……”
他捂着唇退开些许,有些逃避德州的目光,那一霎那好像有种叫害怕的滋味一点点从心底爬上来,可是他现在晕得很,也早就豁出去了。他没有退路。
“哈…混蛋德州,老子就是,就是喜欢…唔!”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下一秒钟,他被堵住了唇瓣。

符离集说他十八岁要喝酒,他不仅要喝酒,还要借着酒胆强吻他哥。
……好吧,好吧,是被他哥强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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