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空 | 迷途不知返

私设超多/OOC/一个小故事/7000+
不喜欢可以不看哦：）我是剧情废物

  研究员达达利亚x人鱼空



       “嘿，你们确定吗？”达达利亚追着两位同僚走了几步，不甘心地说：“我保证，这里真的藏着秘密！难道你们没看到沙滩上的痕迹吗？”
      “我们刚才已经讨论过了，阿贾克斯，”珍妮佛一边往船舱里走，一边扭头对他说，“我认可叶夫根尼的推断——那只是上岸产卵的海龟而已。”

      “可现在根本不是海龟产卵的季节，这你们要怎么解释？”达达利亚追问。那奇怪的痕迹还是刚才达达利亚观察椰树林生长状态的时候发现的，有规律的形状，又在沙土地上拖出长长的凹痕。
      “不能否认的是，世界上已经发现了很多反季节的个体生物，这只是个例而已。”叶夫根尼拍了下达达利亚的肩膀，“好了兄弟，与其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小事上浪费时间，不如早点确定你的课题方向。”

      “当然，我还是很愿意去帮你解答问题的——除去这些天真的发现。”他又补充了后半句，随后关门进了船舱休息间，“明天见。”声音从门板里传出来。

      “......好吧，明天见。”达达利亚叹了口气，拎着自己的手提包去了甲板。

      正值黄昏，落日斜斜从海平面照过来，留下一片金红晚霞。海岸边高高的椰子树映出交错的轮廓，落在沙滩上形成杂乱的日影。达达利亚撑在围栏上，眯了眯眼睛，又垂下头看浅水处环游的鱼群，背部的鳞片泛起淡淡的银光，看不清品种。

      船长正在做返航的准备，吆喝着船夫赶紧上来。达达利亚鬼使神差的回头望向那个发现奇怪痕迹的方向，犹豫了一秒，快走几步下了船。

      “喂，你去哪？上船啊！”船夫冲一步步往树林深处走的背影喊道。

      回应他的只是对方举起来随意挥一挥的手。


      达达利亚一直坐在椰树林下的石块上，看着太阳没入海平面，又看着漂亮的暖色一点点掺入墨的浓重，画布一般挂在天上。海浪的声音挟着潮气从不远处传来，抬眼望去，能看到一束粼粼颤抖的月亮倒影。除去刚才燃起的火堆，小岛上一点光源都没有，头顶的天空就变得更加具有存在感。他就着月光和篝火的温热欣赏了一会儿绚烂的星河，这才慢慢站起身来，从手机里调出手电筒，往树林深处走去。

      走出十几米，到了白天标记过的，那奇怪痕迹消失的地方。“标记不见了......”

      “我说什么来着，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达达利亚用手摸了摸平整完好的树皮，喃喃地说。

      他的目光随着手电筒的光线看过去，低矮交织的灌木之间几乎看不出能留有小路。漆黑的树林，却并不寂静。除去海浪的的声音，还有古怪的、拉长的鸟鸣从头顶传来，达达利亚抬手扫了扫飞舞的蚊虫，抬脚往前走。

      达达利亚穿的是比较厚实的工装裤，来野外调研比较方便行动，也能防止一些虫子的叮咬。裤脚擦着灌木丛走过，脚下是柔软的地面，踩上去会往下陷几厘米，达达利亚猜测是掉落腐败的叶子堆成的，其他的可能性暂时排除。他可不希望人为地在意志力方面增加调查难度。

      很快，随着慢慢地深入，达达利亚发现海浪声一点都听不到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要知道白天他们在调查的时候就曾计算过小岛的大小，以小岛的直径来说，就算站在最中心，也不可能一点海浪的声音都听不到。这可真是出乎意料，达达利亚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尽力去忽略周围一切带来的违和感。

      他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在树干上做标记，又埋头走了20分钟后，终于认命地停下来。达达利亚怀疑自己在绕圈，或者走错了方向，但路过的树干上根本没有自己做过的标记。他突然就想起了白天自己做的那个消失不见的痕迹。这之间或许有什么关联。从他举着手机走进来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可按理说半小时就能横穿的小岛，竟然走了一个小时还没到尽头。

      达达利亚有点慌了。他原以为自己能发现什么新的物种或者某种动物的特殊习性，但没想到自己似乎——虽然他不愿意这么想——似乎进入了另一个地方。暂且称之为‘地方’。

      达达利亚拿起手机确认了一下电量，大概还能坚持几分钟，又看了看四周漆黑的树林，巨大的无措感袭来。小岛上没有信号，而这片密林根本无法辨认方向，沉寂的空气几乎令人窒息，更要命的是这片不知所在的空间。

      而就在他犹豫不前的时间里，手机震了两下，彻底没了动静。

      达达利亚：......

      他稍稍闭了会儿眼睛，这才适应了一些彻底暗下来的环境。在心里思索了很多可能会发生的糟糕事情，达达利亚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在思考哪个结局赢面更大的时候，就看到右前方隐隐有一些细小的微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他朝着那微光走了几步，就发现前方似乎更亮了一些。在这样的环境下，有光简直是再好再惊喜不过的事情了。达达利亚抱着极大的期待一步步追了过去。

      走近些才发现，这是几只萤火虫，它们慢悠悠地往前飞着。达达利亚根本抵挡不住光的诱惑，再说也别无选择。

      跟着它们往前走着，又加入了更多的萤火虫，达达利亚眼看那几只微弱的萤火虫一点点组成可以算得上明亮的一群。密林中的点点荧光，映在达达利亚高挺的鼻梁和俊秀的眉眼上。隐隐有水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那里很亮，简直是这漆黑丛林中迷路旅人的唯一去向。

      达达利亚伸手拨开遮挡视野的厚实叶片，这密不透风的漆黑树林中竟有一个水池。


      那水池透着光，原先密密叠叠的高大树木之间露出一小片星空来，一轮圆月洒下片片银屑。弥漫的水汽几乎将衣服都要打湿。萤火虫聚过来，贴着水面悠悠飞过，又直直往高空而去，将这一片天地映得更加明亮。本以为是月光，但此刻才发现，这水池竟是自己在发光。达达利亚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沙漠绿洲，世外桃源。这里美得几乎让人失语，但达达利亚却没能好好欣赏这绝伦的美景。

      因为在迷路的旅者第一脚踏入这方水泽的时候，就与独坐一旁的梦幻生物对上了视线。

      银色的月光下，那双金色的瞳孔朝着达达利亚投射过来，让人呼吸一滞。

————

      已经很久没有人类踏入这片秘境了。

      在男人撩开树枝走进来之前，空已经百无聊赖地坐了很久了。一切就和以往的很多个夜晚一样安静，无聊。水边生长着许多发光植物，他给每一棵都起了名字——珍妮、杰克、路西法之类——用来打发时间。
      然而今天并不是所有植物都保持静默，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发出了声音。空回头去看——那是个英俊又高挑的男人。

      “你好？”在僵持了一会儿后，达达利亚试探地率先出声。回应他的是‘扑通’入水的声音，那漂亮的金发人鱼显然没什么友好打招呼的想法，直直跃入水中。水池荡起层层波浪，打湿了刚才人鱼坐着的石头。  

      达达利亚心跳个不停。那是什么？人鱼？人鱼长得都这么......漂亮吗？不不，清醒点达达利亚，这可是重大发现，不是对着研究对象发愣的时候！

      “啊等一下！”达达利亚见他跳进水池，往前走了两步。又怕吓到他，于是站在原地不动了：“抱歉，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达达利亚对着一池静静的池水开口，虽然不确定那金发人鱼是否就此离开，但直觉告诉达达利亚，他还在。

      “唔，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嘶，这有点难办啊。”达达利亚整个人还有点晕晕乎乎，左右探头去寻对方的身影。                                                                                                                                                                                

      “人类？”空从一块水中的岩石后露出头来，试探地开口。

      达达利亚循着声望去，就看见人鱼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眼神。“嗨！”说着就迈步往那边走了几步。

      被男人加快的步子惊了一下，空飞快地又沉了下去，从水下浮起几个泡泡。

      “啊！别走！唔，抱歉，我不是故意吓你的。”达达利亚慢慢走到水池旁边，看了看。这池子比看起来要深得多，直上直下，岸边也没有过渡，直接通到深处。想了一下，达达利亚蹲下去，对着水下的一团金色影子说，“别害怕，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过了一会儿，金色的影子在池底绕了几圈，才摆着尾巴，慢慢游了上来。先是露出脑袋来打量了几眼蹲在岸边的达达利亚，才又往上浮起，露出两个白玉一样的肩膀来，水珠顺着脸侧往下滚，在锁骨窝里转了转。

      达达利亚顿了一下，下意识往水下看了一眼，那浅金色的尾巴正在慢慢地摆动。池水很清，这个距离足够达达利亚看清，那鳞片在池水中似乎还幽幽的发着光。视线慢慢往上移，达达利亚本想抬起头来与对方说话，眼睛却在中途黏在人鱼白韧的腰身上挪不动了。流畅的侧腰和小腹，还有......还有乳尖，是粉的......

      达达利亚看呆了。

      “你想，问什么？”

      达达利亚咳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人鱼似乎往岸边凑了凑，脸上湿漉漉的挂着水，连刚才蓬松的头发也因为入水而湿透。思索了一下，达达利亚终于抬眼移到人鱼的脸上：“你——”

      “什么？”金发人鱼挑了下眉。

      “你......”你好美。达达利亚在心里出声。圆圆的眼睛单纯地望过来，小巧的鼻尖和红润的嘴唇，那一头金发落在肩头。达达利亚：谢谢，有被蛊到。“你是人鱼？”

      “人鱼？”空重复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尾巴，然后歪了下头：“人类是这么称呼的吗？”随即又点点头：“人鱼，你就这么叫吧。”

      即使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达达利亚却连声音都放轻了：“我叫达达利亚。你有名字吗？”

      “达达......利亚？真是拗口。我是空。”

      “很难念？”达达利亚思索了一下要不要找一个简单的称呼，但被空打断了：“没关系，多念几遍就好了。”

      达达利亚笑了：“好。”然后弯着眼睛对他说：“空，你的尾巴很漂亮。”

      “什——！”空僵了一下。

      然后达达利亚就看到对方脸都红了，连身上都隐隐透着粉，甚至于下一秒，空一双眸子盯了他一下，然后红着脸钻进池底了。

      “空！我说错话了吗？”达达利亚不知所措，“实话实说也不行吗？”


      达达利亚往下看了看在池底转圈的人鱼，见对方短时间内没有上来的打算，于是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一块突起的岩石旁边，把外套垫上去，坐了下来。

      抿了抿嘴，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达达利亚一边回想刚才的事，一边在本子上记录，认真又投入。刚写了两行，达达利亚的视线里就有个湿漉漉的脑袋凑了过来。

      达达利亚偏头跟好奇凑过来看的空对上眼，又瞟见他的耳朵还是红红的。不知道空怎么做到的，他出水都没有声音。这次人鱼离得很近，近到达达利亚几乎伸伸手指就能摸到对方的脸。达达利亚放轻呼吸低头看，视线扫过对方稍尖发红的耳朵，赤裸光滑的白皙皮肤。达达利亚定了定神，没动，僵硬地挪开视线，继续往本子上写。

      他写道：头发呈金色，肤白，有尾。会说人类语言，目前只尝试过提瓦特通用语。

      人鱼眨眨眼睛，看见男人面不改色地继续写：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生物。

      空慢慢又红了脸，低着头撇开视线。

      达达利亚注意到对方的表现，后知后觉似乎人鱼是识字的。艹，丢大人了。

      “你能看懂啊？”达达利亚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

      “......能看懂。”空转过头来，看着他说。


      一人一鱼相顾无言，过了好一会儿，达达利亚才打破尴尬：“你饿吗？我有小鱼干。”

      空看着他无语了一会儿，撑着石头，也一起坐在上面：“人鱼不吃小鱼干。”


      “不过，你记下来也是没用的，”空说，“这里的空气中有着对外来物种特有的物质，到了破晓的时候，你会因为它们的作用而陷入沉睡。而我会消除你的记忆，这一切，”他抬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这一切，你都会忘记的，包括你的写下来的内容我都会处理掉。”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应该不知道，我是守门人。”


      “守门人？”达达利亚重复，“这里是门吗？”说着低头往池底看去。隐约能看到池底深处有个洞口，不知道连到哪里去。

      空垂着眼睛，睫毛扫了两下：“是门，只不过很多年没有开过了。”

      “门里是什么？”达达利亚有了兴趣，追问道。

      “门里是......”空沉默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是，嗯......”空沉思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人类语言中的合适词语，“嗯，科学家吗？”

      “我现在还称不上是科学家，非要说的话，应该是研究员。”达达利亚没有追问，摸摸脖子，想要解释得更好理解一些，“就是，科学家的助手，助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空点点头，“就是，帮他做事的人，对吧？”

      达达利亚兴奋地说：“对！好聪明！”说完下意识抬手，像哄小孩子一样摸了摸空的头顶，直到触到潮湿的发丝，才又匆忙收回来，“唔，不好意思。”

      相比起人类的相处习惯，人鱼或许也过得更独立一些，就像今晚相处了这么久，达达利亚也没发现空有一起生活的其他人鱼。所以在接触到人鱼的身体时，达达利亚下意识地担忧起来，低头试探地去看空的表情。

      “这是什么？”空睁大眼睛，好奇地摸了摸被男人接触过的头顶，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摸我的头？”

      “唔，其实这是人类表达亲近的做法，当然也有表扬、鼓励的意思。”达达利亚抱歉地笑笑，“不要害怕，不是什么糟糕的动作啦。我也没想伤害你。”

      空定定看着达达利亚，又笑了一下：“这样吗？”随即抬起胳膊，用微凉又潮湿的手摸了摸达达利亚蓬松柔软的发丝。

      达达利亚顿了顿，别扭地转过头去：“对......”

      “达达利亚？”见男人不看自己，人鱼疑惑地凑过去，固执地要与他对视，“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我就是有点......”达达利亚难得结巴，稍稍扭脸，就看到漂亮人鱼的脸贴了过来，认真地看着自己，“我......你，你的手，人鱼的手都是这样吗？”

      这对话要是让达达利亚的朋友看到，必然要嘲笑一番——最能言善辩的达达利亚竟然会有支支吾吾生硬转移话题的一天。

      “手？”空抬起手来，举在身前。白净的一双手，指甲有些尖，与人类不同的是，指间连有薄薄的一层指蹼。

      达达利亚也把手伸过去挨着他，男人的手要更大一些，手指修长。看得空下意识伸手去抓，先是食指纠缠在一起，又紧紧往下插入指缝。

      达达利亚眯着眼睛看着白皙的手蹼一点点与自己相触，心底燃火。直到那湿凉的小手与自己十指相贴，达达利亚才狡猾的握紧。

      “达达利亚？这样我就收不回来了。”空惊奇地试图抽开，但五根手指都被男人紧紧抓住，纹丝不动。

      “嗯，我把你抓走吧？”达达利亚坏笑了一下，嘀嘀咕咕地说。“偷偷在家养人鱼好像也不犯法吧。”



      空眨眨眼睛，想起刚才男人说的话，便开口说：“我好像也挺喜欢你的，达达利亚。”

       “真，真的？”达达利亚惊了一下，很快又发现了问题：“为什么是‘也挺喜欢’？”

      “你刚才不是向我求爱了吗？”空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

      达达利亚彻底懵了，心想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难不成人鱼会读心？

      看着男人一脸茫然的样子，空皱眉：“你不是夸我尾巴漂亮吗？”顿了顿又有些不开心的补充：“人鱼间夸尾巴漂亮就是在求爱啊。唔，已经好多年没有人鱼跟我求爱了......”

      达达利亚闻言一阵气血上涌，想说没有，但是否认的话又说不出口。

      空伸手拨弄了一下身侧岩石缝里开出的小花，又想起了什么，淡淡开口：“如果真能离开这好像也不错。但是不行，我还有工作要做。”

      “是你刚才说的，门？”达达利亚放下笔，看着他。

      “嗯，我已经在这里很多很多年了，但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鱼经过这里了。”空有些落寞，随后又愉悦了一些：“所以今晚遇到你，我很开心。”

      “空，我......”达达利亚深深地看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光线一点点亮了起来，墨一样浓重的夜晚终于有了变化。

      “马上就是破晓了。你找个舒服的地方坐好，走着走着突然睡着的话是会摔跤的。”

      达达利亚点点头，知道这一切都会从记忆中消失，心情复杂。且不提空口中那个一知半解的门，自己忘记这一切之后，两人就是永别了；达达利亚还没自负到短短一晚就能让空把自己放进心里。只是想起空说的‘很多很多年’，心底一片酸涩心疼，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地无力感。他们的了解太少了，少到达达利亚连一点带他离开的底气都没法有。

      要是能再多了解他一些，再多，再多......


      达达利亚把东西收好，挨着水池旁的石头坐下。萤火虫不见了，连一只都没有了。空趴在石头上，一下一下的抬着尾巴撩动池中的水，扭头看向男人，却发现达达利亚也在看着自己。

      男人的眼睛很漂亮，像空最喜欢的深海，很多年没回去过的深海。



      空要给达达利亚喝下遗忘药水。

      但是在达达利亚受到小岛作用睡着之前，他靠在湖边岩石上，伸手捏了一缕空的金发捻了捻，眼睛亮亮。他还是用最后一点近乎没有的勇气，尝试了一下：“如果我保密，我还能再见你吗？我想见你。”

      空张张嘴，垂眼想了想，最终沉默着摇摇头。达达利亚苦笑了一下轻声说好吧。再看过去时，男人已经陷入沉睡。


————


      空已经在这里很多年了，具体有多久，空也不知道。池底洞口的另一端是人鱼的住所，是深海。这里很偏僻，是一条没什么人鱼知道的小路。空还记得那一天整片大地都在震动，石块在海中坠落，小小的水池也震荡不已，空很害怕，急忙游下去查看洞口，却发现这条长长的隧道已经被堵住了。

      茫然。无措。空就在一波波余震中盯着被堵住的通道，久久没动。地震堵住了这条偏僻的小路，也堵住了空回家唯一的路。

      空没有说谎，自从这里被堵住，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说话。达达利亚出现的这一天，算是他这么多年来最有趣的一晚了。

      空的工作是守门，还要消除偶然误入这里的人类的记忆。消除药水有的是，灌进多年前那些误入其中，又意欲熏心意图偷猎人鱼的人类嘴里，是再拿手不过的事了。


      但是空没能给达达利亚灌下那瓶遗忘药水，就像他第一次没法忘记一个人类的眼睛一样。

————


      达达利亚再次醒来是在他们租下的船上，两个同事看他醒来给他递了一杯水。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我今早出来，在海边的礁石上发现的你，浑身都湿透了，睡得还挺香。”

      “唔，我......”达达利亚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我不太记得了，我好像，昨天走到一个......”达达利亚淡淡地说，又猛地挺住，僵硬了一秒，又说：“哦，一个海湾。我昨晚出门看海了，可能，就坐在礁石上睡着了，被海水打湿了衣服吧？”

      “真让人担心！下次可别这样了，要是被海浪拖下去就糟了。”


      等他们出去，达达利亚又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回去，转而从自己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笔记本来。

      最中间的几页被什么人给撕掉了，大概是不习惯撕纸这样精细的动作，纸页边沿坑坑洼洼的。达达利亚笑了一下，他知道，这是对方留给他们两人的‘余地’。接着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枚小小的，闪着光的鱼鳞来。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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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后续：
在两人认识（特指每晚约会）一段时间之后

      “达达利亚，我想和你交配。”
      “噗——！”达达利亚捧着叶片乘着的净水喷了个彻底，“什么？交什么？”
      “交配！”空眼睛亮亮的凑近一些，愉悦的抬起尾巴，拍了拍水面，“你不想吗？”
      “唔，交......配？”达达利亚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唔，为什么你想和我......这个这个？”
      “听说人类都会和自己喜欢的人交配。”空笑了一下，透着坦荡和真挚的想法：“我很喜欢你。”

      达达利亚捧着树叶，几口咽下去。
      “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们不能交......交配。”达达利亚喝了两口水，这才冷静一些，“在人类看来，交配是要和伴侣做的事。”
      漂亮人鱼皱眉思考了一下，又问：“那我们不能做伴侣吗？我很喜欢你，唔，虽然我们都是雄性，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允许你在我体内射精——我允许你和我建立归属关系。”

      “或者，如果你嫌麻烦的话，我来射也可以......不过我还没实践过，可能技术不太好......”
      达达利亚彻底呆住了，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心跳又再次活跃起来。男人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垂眼注视着眼前的人鱼，眼睁睁看着小人鱼的目光往下移，被滑动的喉结勾去了注意力。
      “现在还不行。”达达利亚声音都哑了。
      “为什——”
      “虽然我们现在不能做那个，但可以做点别的。”达达利亚微微低头，先是轻轻在空的额头亲了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挑着漂亮人鱼的下巴，吻了上去。
      空眨了下眼睛，缠上对方的一起，将嘴巴里弄得一团糟。
      达达利亚退开，看着空用湿润的眼睛看着自己，笑了一下：“好舒服，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真是栽了，达达利亚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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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新年快乐！

小情侣2023也要给我天天约会！达空就是坠甜的。

另外：其实这篇我是想开车来着，但是人鱼相关技术问题我得研究一哈，没人看的话，我就不开了哈哈哈哈哈（摆烂/躺）

老福特屏蔽词审核，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