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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一】无声告白

作者 : 纸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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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一】漂流瓶
少年
-00-

“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01-

今天的乐园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刚下过雨的时候,天气还有些闷热,湿气把每一个地方都蒸得淋淋。即便环境十分糟糕,但我依旧觉得很好。仿佛是刚从一个悠久的梦境中醒来,我感受到了久违的舒爽畅快。风哗啦啦地欢叫着从外面闯进来,擦着纸张而过,又去亲吻刚刚摆上桌面的植物叶子。它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将要坠落的挽留的泪水,就匆匆奔赴另一扇洞开的窗了。

我转头去看。

当墙上的日历被卷起一角,机械指针走到整点,壶嘴中落下的水线淅淅沥沥地浇了植株满身翠绿的时候,门上的风铃就响了起来。一时间,满世界的窃声碎语都消失了。我看到那位客人踏进来一步,温和有礼地问候我。他模样清俊,却仿佛早已看尽千山万水;他眼里浮动着重重的帆影,天光洒下来照在船上,是一股浪涛拍在岸上的气势。他像来到了温暖而安稳的海湾,一尾鱼似的,任凭海浪带着他起起伏伏,而周围一切静好。
他留下来,一副再也不想走了的样子。
我给他端上蛋糕和咖啡,放在窗边的位置。从云窟窿里漏下来的光刺穿了玻璃,粼粼地漾在室内,窗体晃了晃,光影闪动间映出了桌边人的影子。他吃了一口,眼里忽然流出泪来。有风的早晨,无论多么明亮温暖,总是让人无端伤感。我递给他纸巾,低声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他搁了勺子,请我坐下,陪他说说话。
这时候,杯子里的冰块因为有些融化而微动了一下,把咖啡也搅动起来。我忽然有些恍惚,四下里看了看,店里还没有什么生意,和客人聊聊天也无妨,于是我便坐了下来。他让我想起一些光是从唇舌与齿缝中挤出来都觉得悲伤的词汇——这是一个过于寂寞的人,又或许是贪恋温暖的人。不管怎样,都应当有过复杂的经历吧,那样的过往总是会让人成长。
当坐下来看到他的那双眼睛,我就仿佛哽咽了。我感到自己就像那块被咬了一口的熔岩蛋糕,有些往事从心底里头缓缓地淌了出来。我就要被拖进去了。我的深处无端升起急惶惶的情绪,如同被浓黑色潮水包围了的无助的旅人,哪里都找不到方向。如果说我是在怕些什么,或许就是害怕找不到归乡之路吧。我想伸手去捞那些东西,却发觉满手都是被日头蒸晒出来的汗水,太过湿滑,不适合再去碰它们。
而他还在哭,似乎感动,又仿佛痛苦。我疑心地捡起一块蛋糕尝了一口,只觉得没有那么糟糕。或许只是不合胃口吧,我乱糟糟地想道。
清亮的阳光懒洋洋地游移,看起来像极了沙漏里的沙子。它给人的感觉十分美妙,让人知道好的时候总会到来。我不知道这位客人曾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但我希望他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够一切安好,平稳、宁静,像总有人向往并渴望的那样生活下去。

“对不起,我太失态了。”
“没关系。”

我们就像是老熟人一样互相看着笑了出来。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分明是从未见过的人,我却总觉得我们已经十分熟悉了。那样的亲切、温暖,就好像……我们曾一同生活过很久。
我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口:“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02-

“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真壁一骑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他一身小西装,看起来清爽而又整洁,脸上挂着的阳光笑容如倏然绽开的花朵,在阳光底下吐露清浅馨香,散发着善意和友好。
从头到脚,一点都不与黑暗沾边。
然而刚刚从烟熏火焚之所中出逃的皆城总士根本就没办法正视这样的示好,所以他用无声沉默来表示自己拒绝交谈的态度。他的背后仍有火在燃烧,一切都陷入了黑色,他伸手去扒,只看到满眼的焦炭,没有一个完好,没有哪个仍是平常的模样。黑色的烟气熏到天上,半边的天空都成了烧红的砖,他孤零零一个站在底下,不知道那砖块冷却之后是不是会掉下来,自己又会不会害怕。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皆城总士都与这场噩梦同床共枕。他会在梦境演变到最糟糕的场面时惊醒过来,狼狈而无助,薄凉的夜色遮蔽了所有的去路,他既看不见方向,也看不到自己脚下的模样。他时常感到无常,就好像己身所在并非收留了他的真壁家,他所过的也不是安静平稳的日常生活。不论何时,他都只是孤独地坐在一艘小船上,没有船桨也没有帆舵,只能依靠海水的拍打、推动有气无力地前行。巨浪从身后覆到身前,他被推进几乎令人窒息的咸涩海水中,在拼尽一切力气挣扎之后才勉强回到船上,继续他没有终点的航行。命运切割了他,一小半的光明,余下皆是暗沉沉的浓黑。哪怕他要抬起头,也看不见群星与明月,永远只有一张沉默的幕布在一旁等候着他的注视。
但是当他准备走下床再一次用看书、发呆这样的琐事打发时光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个根本不应该看到的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总士摇醒了一骑。他明明是看着真壁史彦把这家伙送到房间里的,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一骑揉揉眼睛,硬是被拖出梦境的感觉可不好受,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他睁开眼问总士:“怎么了?”说话声音里牵连着睡意,语气熟稔,好像两个人这么睡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啊!”总士心里生出了恼怒。
但是一骑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他拍了拍两颊,阻止自己睡过去,然后盯着总士:“因为,你不是看起来很寂寞吗?”

总士愣了一下。他的海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片寂静里,他开始了漫长的语塞,头一次被无力感包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看自己身后的红色与黑色,现在那些东西陌生得就像是另一个星球的产物了。海浪翻涌不息,他的心境一点都不平静。总士其实是明白的,自己的样子究竟有多狼狈,又有多倔强。父母遭逢大难,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巨大打击,总士没有选择一味逃避,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但是对于一骑来说,这样的总士承担了太多的东西,那甚至不是这个年龄的人应该担负的重责。他甚至连名字都不肯说。对于总士来说,他人的好意都只是施舍吗?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呢?或者只是他太好强,一点都不想接受别人的援助,也不乐意和不相干的人有太多牵扯吧。也许是因为善于包容,在同龄人中常常扮演年长角色的一骑忍不住怜惜起总士来——虽然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但是总士表现得这么抗拒,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很心疼啊。

“我希望你能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所以,现在就哭出来也没关系的。”

一骑琥珀色的眼瞳宛如盛在蜂蜜里的阳光,温和宽厚,让他想起已逝的母亲。但眼前的分明是个未曾经历痛苦、不知世事的幼童,看起来那么稚嫩,甚至可能比他还要小一些。但他却让群星重新点亮,灯塔放射光芒,暗色的潮水退去逐渐露出雪白的航路。
总士心里的雨逐渐流泻出来,他像是寻求遮蔽之所一样抱紧了一骑,让那雨水尽情润湿他早已干涸的眼眶。这一瞬间,所有不成熟的伪装都褪去了,他同普通的孩子那样,伤心了也会哭泣,悲伤时也想嚎啕一场。
一骑回抱住他,沉默而无声的安慰,能让人心里冰封的土壤回归暖春的怀抱。虽然以总士那样的性格来说,明天起来或许又变成令人看不透心情的模样了,但能在这个时候把压力都发泄出来,总好过一直憋着。他相信总士不会让家人等待太久的。


-03-

“我认识的一骑不是那种会让家人一直等着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痛苦的人!”

时间涛涛地过了,转眼间,曾经的幼童都已成年。这几年一骑忙着自己的餐饮事业,积劳成疾,进了几次医院,闹得周围所有人都知晓得清清楚楚了。总士最夸张,抛下自己的会不管,跨城跑回来,急匆匆地冲进卧室把一骑提起来带到医院检查身体。那时候天才蒙蒙亮。
总士喜欢操心,好像把热水闷在肚子里的水瓶一样,整片的担忧晃荡着,每每显得有些不上不下,容易让人误解成挑衅。一骑早已习惯被他吵醒,只是仍不免因为那人冰冷的手指而瑟缩几下。以往总士一定会注意到,并且及时抽离,不让他感到一丁点的不适。但这一次他的担忧简直满溢出来了,他甚至冲着一骑发怒地大喊、吼叫,只为了让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家伙能分出点心思来关心一下他自己。
一骑小心翼翼地覆住他的双手,有点凉,赶得太急了吧。他有些担心总士,叫他坐下来陪自己一块休息。说到不爱惜身体这一点,在场的两个人其实是一模一样的,而且都固执己见,即便总有人对他们提醒道“你这样迟早垮掉”,他们也搞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似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没了我店里是不行的呀。总士又不可能来帮忙……”
总士急促地打断了他:“我可以!”
“……欸?”一骑惊讶地抬眸看他,不清楚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明天就搬回来。你不要再去店里了,我会替你看着的。直到你把身体养好之前都不能操劳过度,要做的事都交给我好了。”
“你在开玩笑吧总士!”一骑霍地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的!现在是你的关键期吧,怎么能因为我就放弃呢?学界也不会任由你胡来的!”
“我已经决定好了,一骑。”总士摘下眼镜,这是他近期才戴上的,还有些不适应。平时被镜片遮住的淡紫色眼眸显露出来,那种被静悄悄掩藏起来的不怒自威的气质开始铺展起来,容不得丝毫拒绝。某种程度上,总士是个容易走向偏执的人。一旦决定好了什么事情,固执程度甚至还在一骑之上。况且他极其善于隐藏,平时是绝对不会把这样霸道的一面表现出来的,人们只会不自觉地被他说服、被牵着鼻子走还心甘情愿。
看来这次是生气了,一骑在心里哀叹。

可是总士,你难道不觉得一直以来都太迁就我了吗?
在你的心里,我究竟算家人,还是必须给予报偿的恩人呢?
一骑垂眸遮住疲倦的目光:可我根本算不上什么恩人啊,即便是要回报,也该是父亲才对吧。这样为我着想,反倒会让我无所适从,最后只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啊。


-04-

为了让一骑有一个更好的休养场所,总士这两天都忙着布置房间,尽最大的努力让屋子里的环境变得更加舒适。
一骑站在茶几旁,托着个杯子,看他忙里忙外。这时候的总士正打算取软尺出来量客厅墙壁的长度,以便计算距离,把每个花盆都摆到相隔同等距离的位置上。已经是夏天了,暑气扰人,总士都没注意到自己的下巴上已经挂起了汗珠。一骑把杯子搁到桌上,转去卫生间拿了块毛巾,沾了水,悄声走到总士的背后,把整块毛巾盖到他头上。
“?”总士的眼前突然一黑,差点失手摔了花盆,到时候光是清理盆里倒出来的泥土都会成为一个大工程。一骑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接,正巧碰在总士的手指边上。

“总士真的是很笨拙呢。”
“轮不到你来说。”

两个仍然保留了些许少年意气的青年就这样开始了没营养的斗嘴游戏,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相互接触后微凉的皮肤之间逐渐生出的温度。晚风疏通半开的窗口,丝丝缕缕地拂过脸颊,让人情不自禁地眯起眼来。一骑感到困意逐渐上涌,一时停止了幼稚的行为,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困了?”总士又开始他没来由的担心了。
“嗯。”
“昨晚没睡好吗?”
“算是吧。”
“算是?”

“嗯……怎么说呢,最近总是梦见一条鲸鱼呢,很漂亮,可是总是困在瓶子里出不去。我为了帮助它费了不少力气了,所以总是觉得很累啊。”一骑回忆起那美丽的梦境,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温柔。总士莫名感到泄气,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一骑可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那是什么,瓶子能装得下那样的庞然大物?”总士奇怪地反问了一句。
“或许也不是真的鲸鱼呢,只是在现实里活得太累,所以至少想要在梦里快乐一些吧。只是还是被影响得太深了,才会困在瓶子里,连畅快地遨游大海都做不到。”
“可怜的家伙。”
“总士居然也会这么说吗?”一骑感到十分惊讶。他从不知道总士也会这样去评价……一条鲸鱼?

接着,他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起来:“那条鲸鱼的眼睛是非常梦幻的紫色,倒是跟总士有点像哦。”

皆城总士,在那一刻妄图捏碎手中的花盆。
他怎么可能跟一条鲸鱼相像!


-05-

时间是整十二点,街道干裂,井盖上冒起白烟,灰尘混着喇叭和人声抛到极远的远处去。总士捏着诊断的一张单子,听医生诉说无能为力,听耳朵里混响着一骑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却都是听过的话语,因为人早就不在他的身边而是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仿佛在等待宣判的结果。总士眼前起了雾了。
他摘下眼镜,沉默地告别医生,转而打开病房的门。他走到床边,垂下头静静地端详着一骑的睡颜,看了很久很久。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地伸出手抚摸一骑的脸庞,破碎的水珠在脸颊上经过,从下巴尖上颤巍巍地滑落,滴到一骑的手背上。

“他们说,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骑,你快起来啊。”

“你倒是反驳一句啊!”

一骑一点都听不到。他患的是罕见的特殊病症,医学界的相关记载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今还没人能找出确切的病因和治疗方法,由于资料缺乏、信息不足,甚至都没人能为它命名。至今能够在患病之后醒来的人,基本上都是靠自愈,而痊愈过后的失忆率也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百;至于没能醒来的人,就只能靠着输液不死不活地度过余生,完全没有自由可言。一骑能够醒来的几率太小了,但也有可能,在不久以后的某一天,他忽然就睁开双眼了呢?
总士抬起一骑的一只手,握到了手心里,作出祈祷的姿势。他是不信神明的人,但为了一骑,他愿意祷念,愿意吃斋,愿意焚香沐浴侍奉神前,只求不要收走一骑,他的魂魄,他不可或缺的心脏。

——这早已不是对家人的感情了,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雨水撞到玻璃窗上前来上吊,苍穹灰暗寂死如同悼告,残枝碎叶奔赴丧葬,祭奠过去所有自以为的矜持有礼。连接起天与地的雨线如同一支支利箭刺破他的虚假面具,让他知道自己是皆城总士,二十好几,丧父母,而家庭犹在,未婚,前途大好。
他住在真壁家,并非是寄人篱下的存在;他喜欢真壁一骑,并非只是一厢情愿——他只是不愿意承认别人的好意,不愿意相信一骑对他的心意。
是了,现在是来考验他的真心诚意了。
他会一直在这里守着,绝不再让孤独横亘在他和一骑之间,成为难以逾越的沟壑。他得让一骑一醒来就能看到他,对他说话,让他忘记悲伤和苦楚,而只记得欢笑。

就像一骑一向对他所做的那样。

总士睡在了一骑的身旁,梦里有一条巨大的鲸鱼,在阳光下、在大海之中游弋,它只是一甩尾巴,就有浪花激起,白色的泡沫飞溅到空中,反射出好几种颜色来。
然后那巨大的尾鳍遮天蔽日,挡住了他的视线。总士只来得及听到一声深邃短促的低鸣,就感到一切的声音与图像都离他远去了。

他睡过去,像是被隔离在玻璃瓶里那样安宁地睡着了。


-06-

总士被那笼在室内的阳光罩得醺了,这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如同生活在玻璃瓶里的那些日子。虽然确实是活着,但却深陷束缚之中,甚至满心绝望不求生存,那时的他其实并不开心,但是和一骑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会去在意。一骑打碎了玻璃瓶两次,也解放了他两次。他一开始感谢一骑,后来是爱护,再后来……
心脏上时刻紧绷的绳索终于产生了一丝松动,总士阖上双眼,眉目低垂,满脸写着放松。过往的苦涩滚过从舌根落到肚里,最终只留下一条潦草的轨迹,然后就被现在的一切吞食、消化了。他的海面上已经看不到巨大的阴影,那条庞大的鲸鱼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就不会再孤独地徘徊了。除了永久陪伴着它的苍穹、太阳和海水,还有一个将它铭记在心的人类啊——
“一骑。”皆城总士忽然喊了一声。一骑为他突然做出的亲密举动而感到讶异,但却并没有丝毫的排斥。

忘记了也没关系,总归会记起来的。就算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他还在这里就好了。

仿佛滞涩的时光静悄悄地流动起来。不远处的鱼缸里,鱼群开始游动,嬉戏、追逐,在水草之中隐现。更远一些的是舒展叶片享受阳光沐浴的绿色植物们。风铃轻响,开始有客人上门了。
生活逐渐入侵了他们的世界,他们终究是要回到那里去的。并不只是因为那是一直向往着的平静安宁,也并非无处可逃——这本来就是无须逃避的。而是因为,他们那样呆着,在亲近的生活之中生活,感受闲适,感受安好,不会再有任何迷茫不安,这不正是他们一直在追求着的东西吗?

黑色的潮水啊,快快退去吧,夜航中的旅人已经回到了家乡。彷徨迷惘不再,此刻我们就在这里,确认着彼此的存在。


-07-

“我是皆城总士。”

“真壁一骑——”

“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完)

2018.05.04-05.05

FT:
整个故事读下来,是不是会产生很多困惑呢?但是仔细去解读的话,每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答案。我就是想通过这样模糊的表达,传递出一个不够深刻、极为粗浅的想法罢了。
人生中总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存在吧:不论哪一边是真,哪一边是假,哪一边是现实,哪一边是梦境,只要能够见到你,就不会再不安了。因为——“回归之处有着最美好的安宁”啊。即便在漫长的时间里,所有关于最初的美好记忆都消磨殆尽了,那个对自己了解至深的人也会一直在那里等候。记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因为那个人早就成为和自己的灵魂一样恒久,无法磨灭、特别而鲜明的存在了。对总一双方来说,彼此就是这样的“回归之处”吧,能够借以确认自己存在意义,并且永远都不会消失不见的“归宿”。
欢迎回来,总士。
欢迎回来,一骑。
不管多久,都会一直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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