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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我不去做新的设计而跑到你家来是为了什么。”

“你的生日，以及我有惊喜。”

“生，日。”托妮慢慢地重复。

佩珀把她从门抓进来，同时向罗迪伸出手，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告诉你了她记不住的。”罗迪翻着白眼把十美元塞给佩珀，“第五次了，你为什么永远记不住自己的生日？”

“呃…”棕发女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因为有你们？”

“噢你该长大了八岁的小托妮，妈咪可管不了你一世。”

跟带着假笑的佩珀争执没有任何好处，于是托妮决定把话题转向第二个重点。

“所以，惊喜。”

罗迪眨了眨眼睛，“我叫了脱衣舞男，为你。”

“……”

“也为佩珀，但主要还是为了你。”

托妮沉默半天，她的朋友都屏神静气地盯着她。

“告诉我你叫的是跳得最好的。”

她的朋友们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我就说了她会喜欢这个主意的。”“这才是我的好女孩。”），“当然，我们有佩珀在。”罗迪一脸严肃。



在不做设计的时候，托妮是个很没耐心的人。所以有的时候她会很烦纽约的交通——有的时候，指的是她要等一个人而那个人迟迟不来的时候。她曾经尝试给她的朋友们一人设计一个能遁地的交通工具，然后发现要绕开地铁线更加麻烦而作罢。

所以当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跳起来蹿向门。这是因为她真的很没耐心，而不是因为她表面满不在乎心里还是个欢呼着很想看表演的十八岁女孩。

门外站着个穿着消防员制服的男人，一头金发像是广告里走出来的模特，他站得笔直，两脚微微分开，即使是愚蠢的消防员制服也不能掩盖底下辣到让托妮只想尖叫的身材。

事实上让托妮没有尖叫的原因是，她的脑子已经过载了。

金发男拿着个小本，一脸严肃地盯了半天，然后抬起头对上托妮的目光，“你好，有人打电话说看到你们这在冒烟。”

托妮在想罗迪家走廊的灯光是不是有什么魔幻效果，要不然就是这年头的脱衣舞男都长了一张好看得像哪个神话里的神一样的脸。

“女士？”金发男的蓝眼睛写满了疑惑。

托妮如梦初醒，她一边想着一会要给罗迪打钱一边一把把金发男抓了进来，“是的，你再不来房子和我们都要烧着了。”

金发男显得一头雾水，这让他完全像个无辜的甜心——非常可口。他皱着眉头，“那你应该马上撤离这个房子。”

花样挺多？还可以换地方跳？托妮捏捏他的肌肉又伸爪去摸他的胸，“下次再‘撤离’吧，这次就在这。”

金发男的脸红了（更可口了），他一边推托妮一边艰难地说，“这样…太危险了。”

托妮看着他眯起眼睛微笑，“是啊，看着你我觉得非常的，危险。”

她要给罗迪买个飞机，让他坐着上下班。

除了她好像真的闻到了什么烧焦的味道。

佩珀的尖叫声响起来，那个好像总是能踩着高跟鞋摆平一切的人此刻的分贝也好像能炸掉一切。“我的烤箱！”然后是罗迪的，“我的厨房！”

金发男抓住托妮的手腕把她推了出去，然后冲向厨房，过一会托妮的朋友们也被推了出来。三个人蹲在走廊互相瞪着对方。

“发生了什么？”

“我烤了千层面。”

“然后呢？”

“我忘了。然后厨房着了。”

托妮翻了个白眼，“我是不是得庆幸我只是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会用烤箱！”佩珀真的有办法在自己犯了错后也义正辞严地来教训她。

“我是个机械师！没有我不会用的电子产品！”

“好了好了！”罗迪头痛地举手，“谁能告诉我里面那人是谁？”

“呃，你叫的脱衣舞男？”

金发男就在这时候走出来，他已经被弄得灰头土脸十分狼狈，脸上也就那双蓝眼睛还是干净的。

托妮一半为他心疼，这人明明只是过来脱个衣服，结果现在还救了个火；一半在心里尖叫她想冲上去亲吻他的嘴唇，即使他现在一脸的灰。

等等。

她完蛋了。



金发男把他们抓到走廊里进行思想教育加消防安全知识普及了二十分钟，说真的他们这一行职业素养这么高的吗？扮哪个主题就要把那个主题职业的工作手册一百条都背下来？

直到一个腰上别着手铐，穿着少得不如不穿的警察制服的肌肉男走了过来。他看着四个人围在门口气氛严肃得可以开工作会，小心翼翼地开口——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托妮斯塔克的小姐过生日？”



“呃，对不起。”

“没事。”

“不，是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我朋友帮我叫了…然后你来了…我就以为…”

托妮盯着电梯门上的那条缝，想着自己从那钻出去的概率有多大，然后电梯就到了一楼，那扇门直接开了。金发男走出去，托妮跟在后面，她能听到他的笑声。

“我也是真的真的觉得没事。”

男人脸上的烟灰已经被擦干净，就剩头发上还有点灰，但在灯光下还是很好看。他在他那个小本上写写画画，抬眼看了一眼托妮，“不过你下次得盯着点烤箱，是真的太危险了。”

反正我也不会用烤箱。她小声嘀咕。

金发男笑了出来，那大概是让她脑子短路前的最后一个火花，于是她冲口而出，“我叫托妮斯塔克。”

他点点头，“史蒂夫罗杰斯。顺便说一句，我刚听到你的名字了？”

“呃，我是说，我能要你的电话号码吗？”她眨眨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意图显得真的非常单纯，“因为我家…经常…着火…？”

金发男——史蒂夫在那个小本上写了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来递给她，她接过纸，还抢了他的笔和本子，也写了一串数字然后塞给他。“这是我的号码，以防你把我当广告推销。”

她希望史蒂夫没有看出来她的脖子已经红透了。

史蒂夫没有开消防员的那种大车，他走向他的哈雷，托妮站在边上吹了声口哨，“很酷。”

他有点不好意思，“他们把车开走了，我一个人在这片街区值勤，所以就开自己的车了。”

“挺好，这车很棒。”人也很棒。

史蒂夫骑上他的哈雷，戴上头盔发动引擎，车的前灯亮起来。“生日快乐。”他微笑着说，蔚蓝色的眼睛像纽约的灯火一样温暖，又像夜里的星星一样明亮。

“谢谢。”托妮小声说，然后挥挥手，听着史蒂夫的引擎声渐渐远去。

好吧，她转过身慢慢走回去。也许这个辣得冒烟的大个子回头就会把她的号码设成拒接，也许她回去就会把那张小纸条供起来却根本没勇气拨一个数字。

她有一点难过，也有一点开心。这还是个很棒的生日。



引擎声远了一圈又渐渐近了。

“托妮！”

托妮回过头，史蒂夫的车停在她身后，金发男人抱着头盔，有一点羞赧地笑，如果她凑近一点可以看到他红红的耳朵。

“我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我是说，”他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问，“你一会想去兜风吗？”

“兜风。”托妮慢慢地重复。

“是的。”

“看起来可以，”托妮盯着他，“你碰巧有车。”

“对，而且我们还碰巧都有对方的电话。”

“没错，也许我们还可以去喝个咖啡。”

“我喜欢咖啡。”

托妮点点头，然后手插在裤袋里大步走过来。她伸手拍拍史蒂夫的肩膀，“好好工作，一会见。”

然后她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左脸脸颊，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了楼里。

她一边按电梯一边给自己的脸扇风，指望着那一点点风能把脸上的热度和傻笑压下去。

她的手机就在这时闯入一条短信。

来自未知联系人：“我提前下班了。”



END







彩蛋：

托妮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现在累得只想抱住史蒂夫窝在沙发里再也不动弹。

她一手提着纸袋，里面装着给史蒂夫的礼物——交往一周年纪念日，她记得了；另一手掏出钥匙开门。

屋里没开灯，她皱着眉走进去，史蒂夫之前打了电话叫她早点回家，现在没道理不在家。

然后客厅突然亮起蓝色紫色的灯光，还响起了躁动的电子音乐。她的男朋友站在客厅中间，穿着少得不如没穿的消防员制服，摆了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造型，红着脸看着她。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托妮斯塔克的小姐过生日？”



真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