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043549
-
分级 少年 同性(女)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 脱离原型
原型 明日方舟 歌蕾蒂娅 , 幽灵鲨 , 斯卡蒂
标签 ABO , GB向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和亲梗
-
444
4
2022-6-1 10:58
- 导读
- compartir la vida 番外
时间线与本篇平行
主深海猎人大三角,鲨鲸
一丢丢艾流
ooc预警,私设如山警告
如有不适立刻叉掉
summary:鲸鱼之章
我是“异类”。
歌蕾蒂娅教导我们:“深海猎人血脉相连”。但是,我不一样。
深海猎人都是强大的alpha,唯有我是Omega;深海猎人集群狩猎,彼此感知情绪,但是我却难以体会这种感觉;深海猎人有优雅的舞姿,只有我一直学不会跳舞。
但是,我很幸运。我拥有着自己的家人,劳伦缇娜与歌蕾蒂娅。
“斯卡蒂,我喜欢你。”小小的劳伦缇娜一手拉住我,一手拉住歌蕾蒂娅,“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当时的歌蕾蒂娅回答了什么?时间过于久远了,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歌蕾蒂娅,歌蕾蒂娅,G-l-a-d-i-i-a,四下无人时,我喜欢默念她的名字。我喜欢她,更喜欢她的名字,念起来像一首悲伤又优雅的诗。
她是我的监护人,我的教官,我的上级,我所见最强大最完美的人。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有这种隐秘的情感的呢?是她教我握剑的时候?还是她牵起我的手教我跳舞的时候?还是……她用自己的身躯替我挡住海嗣的袭击的时候?“专心战斗。”她捂着冒血的颈侧提醒我,仿佛无事发生。
如果浓厚的情感仅仅通过默念姓名就可以传达,那该多好。
身为兄长的流明作为和亲对象,成为了伊比利亚援助阿戈尔的代价之一。“不必悲伤,这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这是流明最后一次帮我和幽灵鲨梳理头发的时候说的。流明离开后,我不得不学着梳理自己的长发与纷乱的苦恼。
与困于Omega身份的流明不同,我并没有这方面的苦恼。经过多年的战斗与训练,我的力量与速度不输alpha。身为异类,我站在alpha中间,同他们一起,接受了深海猎人的徽记。
“太好啦,斯卡蒂,这样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劳伦缇娜,现在是幽灵鲨,从我手中取下那枚吊坠,亲自挂到了我的脖子上。
授勋晚宴的晚上,我喝了个烂醉,更糟糕的是,我发情了。还存有一丝理智的我跌跌撞撞的敲响了歌蕾蒂娅的房门,祈求她标记我,让我们合二为一,再不分离。歌蕾蒂娅扶起了我,将我贴在她的身上,带着我回了我的房间。我抓住她的手腕,嗅着她身上来自海洋深处的气息,仿佛溺水之人抓紧了浮木。歌蕾蒂娅将我安顿在床上,门锁一关一开,我再次见到的人却是幽灵鲨。
当幽灵鲨鲜血味道的信息素混入我的腺体时,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我再次放空自己的思维,就像其他深海猎人那样,尽力感知歌蕾蒂娅的想法,接着迎来又一次失败。反而是面对大群海嗣也能淡然处之的幽灵鲨慌了神,“斯卡蒂,我弄疼你了吗?”她笨拙的擦着我的眼泪。
海嗣进犯盐风镇,数量之多,规模之大在阿戈尔历史上少有。深海猎人们全力战斗,不眠不休。在队友们的配合下,我与幽灵鲨并肩作战,我开路,幽灵鲨殿后,直取海嗣老巢,在那里,我第一次遇到……高等海嗣。“同胞,回归大群……回归海洋……”异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难以拒绝,敌人,同胞,鲜血,割裂,有什么东西在窥探我的灵魂,令我作呕。战士的本能指导着我将巨剑插入怪物的躯体,我头痛欲裂,耳畔有巨大的嗡鸣声,昏迷前隐约听到幽灵鲨与歌蕾蒂娅的叫喊。
阿戈尔在盐风镇迎来了惨败。可能是因为加快了进化的恐鱼与高等海嗣,可能是因为拒不出兵支援的伊比利亚,也可能是因为邪教渗透导致的消息迟缓与腹背受敌。再次醒来时,我的精神受了重创,歌蕾蒂娅在一旁扶着巨槊稍作修整,撕裂的衣物下是简单包扎的渗血绷带。虽然灰头土脸但是大体上还算健康的幽灵鲨正指挥着平民与军队撤离前线、退出盐风镇。她们还平安,我放了心,再次闭上眼睛,专心修复精神损伤。
伊比利亚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虽然圣徒卡门极力促成两国合作对抗海嗣,但是总有人不愿同邪恶的异教徒合作。趁着海嗣还在消化盐风镇领地,歌蕾蒂娅打算亲自出使伊比利亚督促对方履约,但是最终的使者是幽灵鲨。几个月后,幽灵鲨如约带回了伊比利亚的援军,与休整完毕的阿戈尔军队与深海猎人们汇合后,共同去往盐风镇收复失地。
僵持了近半年的战线在伊比利亚军队的加入后,快速推进,长槊、大剑、巨镰、圆锯,还有审判官的细剑与提灯,很快将城内与浅海的海嗣们涤荡干净。大获全胜,歌蕾蒂娅难得的开心,亲笔修书一封,将胜利分享给在伊比利亚运作的兄长流明。
那是战后某个平常不过的日子,我还记得,我当时靠在床头阅读流明的回信,幽灵鲨躺在我的腿上,涂着她的指甲油——虽然是战士,但是她很喜欢打扮,我不太理解她的这份狂热。叫了我几声没有回应,幽灵鲨偷偷的给我的脚趾涂了指甲油,见我仍不理会,她爬起来,抽走了我手里的信纸,放到床头柜。“没有什么看头,斯卡蒂。全篇除了‘我一切都好’就是‘你们多保重’,你还不了解流明吗?”幽灵鲨搂着我的腰,“斯卡蒂,斯卡蒂,我的小鲸鱼,陪你的alpha聊聊天嘛。”幽灵鲨也没有真的想聊天,手慢慢开始放肆,然后起身轻轻啄咬我的嘴唇,顺手关上了灯。
幽灵鲨兴致勃勃的摆弄我的身体时,我却在想歌蕾蒂娅,歌蕾蒂娅的信息素,歌蕾蒂娅的手指,歌蕾蒂娅受伤的颈侧……歌蕾蒂娅这次受伤严重,我希望她没有被海嗣感染。
“斯卡蒂,你在想什么?”我想的太入神,以至于没有发现幽灵鲨停下了动作。幽灵鲨红色的眼睛里是掠食者的愤怒。“是歌蕾蒂娅长官,她受伤了……我担心她”我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犯下了第一个错误。
幽灵鲨的表情变了,从愤怒,到嫉妒,再到悲伤与疲惫,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她。“斯卡蒂,斯卡蒂,”她呢喃着,从后面紧紧拥抱着我,伤痕累累的手指梳理着我与她同出一源的银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愿意回头看看我?”
彼时的我体会不到幽灵鲨浓烈的感情,“为什么要这么说?如果硬要说的话,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只觉得幽灵鲨在耍她的小孩子脾气。
直到幽灵鲨从床上起身,离开房间时,我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惹恼了她。我很苦恼,我、幽灵鲨、歌蕾蒂娅,有记忆起,我们三个人就一直在一起,无话不谈,毫无芥蒂,小时候的劳伦缇娜甚至会把今天做了哪些恶作剧对我们二人和盘托出。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两人都离我远去了呢?
因为,我是“异类”吗?
伊比利亚大审判官遇刺,死者是主和派卡门的弟子,目击者说,刺客中有阿戈尔。事关重大,我与幽灵鲨再次去往伊比利亚,疏散阿戈尔人,救回正在伊比利亚游学的阿戈尔王族。我再次见到了流明,兄长的婚姻显然不如他在信中描述的那般好,但是他还是以一己之力尽力维持伊比利亚与阿戈尔的联系。流明答应了我们的请求,为我们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甚至搭上了自己的婚姻。流明终于得以回国,幽灵鲨陪着他,我在车外警戒。那天晚上之后,我和幽灵鲨之间多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我……暂时不想见到她。
率先离开的是幽灵鲨。
归国没有多久,幽灵鲨迫不及待的接了新的密令,去了伊比利亚边境小镇追查深海教会“先知”的线索以及随着这条线索一起失联的乌尔比安队长。我没有等到幽灵鲨,却等到了她也失联的消息。劳伦缇娜,我们两个的账还没算清呢——怀着这种心思,我没有等到调令,先一步去了小镇。
杀死先知、将有一面之缘的审判官小鸟送回她的营地之后,我继续追查,进入了海蚀洞穴。留下了一地的恐鱼与邪教徒尸体后,我在洞穴深处,看到了紧闭双眼抵抗侵蚀的幽灵鲨,还有——试图同化她的美丽生物。生物发出了优美的吟唱,勾人心魄。潜入袭击的计划失败了,祂发现了我,但是并未阻止我的靠近,甚至,给我一种亲切感。
“猎人,为何,不受影响?”祂在思索,“大概因为我是异类,是失败品吧”我回答着,举起了剑。
“不对,不对,你是……你是,同胞,你是,我们的ishar-mla……是我们最完美的造物,我们的同胞啊,回归吧,指引我们吧”
“你为何不愿意?我们才是你的同类,你的家人,与我们永远在一起,共享思维,共享情感。ishar-mla,难道你不想……永远同谁在一起吗?”
永远同在?歌蕾蒂娅拒绝了我,幽灵鲨背离了我,我……我想……
“去死吧。”我的剑刺穿了高等海嗣,巨镰也贯穿了面前的生物。“ishar-mla,大群……再度茂盛之时,同类……会同你回归……”
“斯卡蒂,”巨镰的主人从钟乳石后现身“为什么面对敌人犹豫?你……是否还能被称为一位深海猎人?”
岩壁在巨响中破碎,跟来的是手持长槊的歌蕾蒂娅长官。“斯卡蒂,幽灵鲨”歌蕾蒂娅敲碎了囚禁幽灵鲨的容器,“走,回家。”
为了讨论如何处置我,乌尔比安执政官与歌蕾蒂娅执政官已经争吵了快半个月。讽刺的是,身为被处置对象的我却无权参与。因为身份特殊,我无权参与任务与工作,每日只有训练场和幽灵鲨的病房消磨时间。
长达两年的精神侵蚀给幽灵鲨造成了难以消退的影响。她在病房中安静的深眠,表情平静,我无从得知她的梦境是好是坏。反正也无事可做,顺便消磨时间也不错。等待自己的审判结果时,我终于学会了怎么给幽灵鲨编她的辫子,也学会了给幽灵鲨补涂她的指甲油。我很少说话,幽灵鲨更是安静,病房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
“斯卡蒂,斯卡蒂……求你不要走……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吗……”几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幽灵鲨不再沉默。我抱住劳伦缇娜的肩膀“幽灵鲨,劳伦缇娜,我一直在。从现在,过去,到未来,一直都在……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由于伊比利亚的邪教徒清理,海嗣的繁衍速度大大受限。兄长与他的后辈从格兰法洛灯塔观测到的数据协助我们清除了许多潜在的海嗣聚落。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得以过着平静的生活。
从幻梦中醒来的幽灵鲨拿起了自己的武器,走进训练场进行复健。我陪伴着她,交手,过招,复盘战斗,从体术训练,再到武器对抗,最后躺在地板上等待体力恢复。我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我们无话不谈的时候。“鲸鱼,你是请光了你所有的年假来陪着我吗?”训练间隙,幽灵鲨笑吟吟的问我,“乌尔比安怎么准的?是你抓到他的把柄了吗?”
幽灵鲨闭口不谈失踪三年中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有告诉她她昏迷的时候我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最后是乌尔比安队长前来宣判了我的结局。“斯卡蒂,我们计划一次斩首行动,解决掉海嗣母体一劳永逸。因为你是……咳,因为你比较特殊,所以只有你能做到。”
海嗣母体生命顽强,构造特殊,即使是深海猎人们的刀剑也难以彻底毁灭祂。我需要做的,除了重创它,还需要趁其与我同化时,将特殊的剧毒送入其体内,方能彻底解决海嗣之祸。
“……目前,我们还没有完全解析海嗣母体的位置,等到了那一天,斯卡蒂,你需要负起责任……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多么可笑,他们畏惧着、孤立着身为异类的我,却还需要我为了他们,杀死自己的亲人。
“……歌蕾蒂娅长官,她也同意了这个计划……?”
“这是我们达成的共识。”
“怎么了,斯卡蒂?”歌蕾蒂娅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房间处理文件。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让她变得越来越凌厉、越来越难以接近,像万年的坚冰。得知自己的结局后,我头脑一热敲开了她的房门,却完全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歌蕾蒂娅,今年的舞会,可以……再和我跳一次舞吗?”
歌蕾蒂娅签字的笔停了,“可以”她点点头。
得到承诺,我准备告退。歌蕾蒂娅牵住了我开门的手,将我拥入怀中。自从我们成年后,她就极少同我们如此亲昵了。我正惊讶,歌蕾蒂娅给了我一个吻。她的吻并非亲长对后辈的关爱,而是切切实实的带上了色情意味。她紧紧拥抱着我,信息素环绕着我,仿佛想将我融入骨血、再不分离。手指绕过长发,在我颈后描摹Omega腺体的形状,粗糙的指腹划过幽灵鲨的标记,刺激的我难受。漫长的拥吻结束,歌蕾蒂娅什么也没说,替我稍稍梳理了一下揉乱的长发,目送我离开她的房间。
太过分了,歌蕾蒂娅。我已是将死之人了,为何还要给我这种希望?
“斯卡蒂,这是给我的吗?”
在距离海嗣母巢最近的格兰法洛前哨站,幽灵鲨拿着那条缝了一半的裙子,笑嘻嘻的问我。
“还给我,还没做完”我伸手去抢。多日连续毒物注射让我的关节与肌肉变得麻痹与迟缓,我跟不上幽灵鲨的步伐。
“是为了狂欢节舞会?”幽灵鲨拿着那条半成品裙子在穿衣镜前转来转去,踩着圆舞曲的舞步“我喜欢……鲸鱼,你居然还会这个?”
人在等待时总会想办法消磨时间。离世多年的流明曾经在伊比利亚的家中种了许多玫瑰,而我在等待幽灵鲨苏醒的过程中缝了这条裙子。
幽灵鲨放下了那条半成品裙子,和我并排坐着,脸颊亲昵的贴着我的肩膀。“斯卡蒂,斯卡蒂,我的小鲸鱼。你能不能答应我,要平安回来?”
我无法给出永远兑现不了的承诺。
我在乌尔比安队长的带领下,游向了海嗣的母巢。
这感觉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岩洞中的海水充满了足以致命的腐蚀性液体,但是对我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温暖感觉,像胎儿回归了孕育自己的母体。
“ishar-mla——ishar-mla——”
“同胞回来了——”
“与我们在一起吧——”
无数声音呼唤我。
海母巨大的触手包裹着我。像母亲一样温柔,像友人一般亲昵,像爱人一般热切。毋庸置疑的,我的血亲、我的同胞。
“ishar-mla”
“同胞来了”
“同我们一起吧”
“成为永远的家人吧”
“一起”
“永远一起……”
温暖,亲切。多日饱受毒物折磨的身躯变得松快,我与海嗣们,同胞们,毫无隔阂。我能触摸他们的想法,我可以观测整个洞窟的家人,我想伸出手臂,巨大的触手抬起,就像我自己的手。我终于回归了自己的家族、回归了自己的同胞中,我不再独自一人,我也不再是一个异类。
“斯卡蒂,斯卡蒂,我的小鲸鱼……”亲昵的声音,是谁呢?
“斯卡蒂,专心。”清冷的声音,是谁呢?
“我们是家人,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是深海猎人斯卡蒂。
我是歌蕾蒂娅与幽灵鲨的家人。
我睁开眼睛,拾起了自己已经被半腐蚀了的剑,毫不犹豫插进海母的口器。海母身体过于复杂,我拿着剑,尽自己所能在可能是弱点的地方留下伤痕。这感觉真糟,半同化的直接后果就是承担与海母相同的痛楚,但我也可以因此定位致命处所在。伤痕累累的怪物发出了尖叫,本能促使祂吞噬我、同化我,用我的血肉来疗伤。缓释毒素如约爆发,我与怪物一起,纠缠着沉入海洋的最底层,意识在剧痛中缓慢消散,肺中的空气也渐渐排空,水中沉闷的爆鸣声,大概是乌尔比安彻底摧毁了海嗣的发源之地。
幽灵鲨,还有歌蕾蒂娅
在阳光也难以触及的深水中,我拥抱着虚空中的她们。
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想再同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