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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名侦探柯南 赤井秀一,降谷零
标签 赤安
文集 赤波 - Red R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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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020-9-27 19:53
- 导读
- 请多多包涵
11月06日。
阴。
俄亥俄州,伊利湖岸。
距离华盛顿特区约450英里。
事实上他们又没怎么能赶路。理由是天起雾还是更远的城市住宿暂时不方便预定,波本也记不清楚了。
大概中午左右,他们便换到了这个城市。接着赤井与他一起待到了现在,天渐渐暗下去。
波本觉得自己对此并不是太介意。毕竟他想,当下的情况他是可以勉为其难接受的——被一个完全了解他身体的人操弄到嗓子变哑却仍然止不住笑,这样快乐没什么不好。
只是再和谐的床伴也同样会有意见分歧的时刻。
从前波本一直很认可,赤井秀一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体力无比好,和自己不相上下。所以他们通常不会因为持久力差异而在性爱中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
然而此刻,摩擦还是出现了。波本感觉自己并不想要吃东西;他的胃不仅不空,甚至可以说饱胀得让他有点想吐——因此他想赤井应该也没有非停下不可的原由。他只是希望赤井继续用那根大肉棒在自己已经被完全操开了的身子里捅一捅,再捅一捅。可赤井说什么都不愿意了。
彼时赤井在他上位,以将他一条腿扯高的方式进入他。他们胡乱地高潮过一次后抱在一起。波本片刻以后再次感到空虚,他示意赤井再来一轮。
赤井却叫了终止。他说得补充体力,他们两个都需要。并且说着就要从波本身上起来。
起初波本嘲谑了两句,说是你不勃还是我不硬?想要偷懒换我骑你我可相当乐意,你好好说出来我马上做。又尝试用脚去蹭赤井的腰,勾赤井的屁股;不过似乎运气不太好,连续几下他都没能将腿抬起来。然后他便被赤井直接推开,一个人仰躺在一团糟乱的床被上。
波本想自己是拥有“不强人所难”这良好品质的。不然他也不会到这一秒都没因被强制中止索取而开始对赤井连环的讥嘲。
但赤井秀一的存在好像本身就是要跟他过不去。正当他又一次被一种难以平复的异物感堵塞喉咙,他听到了那家伙在不远处的声音。
全部是食物的名称。波本知道这于情于理都非常合理。那是那个人的事情不是他的,他不该妄图掌控别人的思维——赤井秀一做爱做饿了要停下来要叫客房服务,他波本没必要对此有任何主观上的好恶。可与此同时,他又确实非常想发泄这一股没有道理的恶意。
不过到底,或许真有什么神明感知到了他的怒意。下一秒他就听见赤井问,你要吃什么,波本。
波本终于像咳一口痰一样把那股郁结从堵塞的喉口呕出来。
“赤井秀一你个垃圾。现在居然就这点能耐?我可一点不累我也什么都不要吃。”
说完他好像真的诡异地轻盈了一霎。再接下来他慢慢感觉不到赤井的存在了。大概是那家伙拿着酒店可移动的内线电话走到了阳台上去,他倒也懒得再特意支起身去确定。
而后,躺在床上,波本想,既然暂时不能做爱已是既成事实,那自己不如就这么发会儿呆——他确信,自己不是在休息,也没有在躲避;他仅仅是在等待而已。并且他是被迫接受这次暂停的一方。
现在,他看向天花板的视野里有灰白的粉尘颗粒,有斑驳的肥皂花,有散射出七彩光的垃圾油;没有和他做爱的赤井,没有赤井的皮肤、赤井的眼睛;是白色的,也可能是全色的,不过一定是没有绿色的——
等他再睁开双眼,所有的颜色与场景都归无。
又只剩下双绿色的眼睛。
“你真不吃?”温热的气体喷上鼻唇,波本迟疑了一下才从干烟草的味道中辨认出,那是赤井怼在他脸前说话。然后他闻到了另外更浑浊的食物香气。
波本眨了眨眼。赤井重新贴到他皮肤上的温度让他有种不自主要缠上去的冲动。不过紧接着他便非常大度地想起,赤井今日不比往昔,那男人需要中场休息。因此他决定先把赤井蹬开。催那个家伙将无关紧要的事情先结束掉,这样他们才好快点重新开始。
但就这么一下,他没完全清醒。身体不听使唤,胸肺滚烫,手脚却很冰凉——他没能在一瞬间给予伏他身上的男人致命的一击。甚至,他的动作软得像求取。下一秒他自己把脸别开了。
“都说了不饿你是不是人不行耳朵也不行了。你要吃快点吃。”结果很不巧,头扭得太快——又是一阵五彩斑斓炸在眼前。
好在当那些荧光色从视野里消褪去,今天特别烦人的家伙终是放开了他——波本在一阵稀薄的舒缓心境里又变得绵软。
绵软下去……
脸颊突然一阵剧痛,波本从空白之中惊醒。第一反应自然是挣脱。但是没用,那力气大得直接捏开了他原本闭合的牙关与唇。
为了在危险里活下去而从来机警,波本这次却愣了足足一秒钟才意识到是自己被袭击,而这样的攻袭来势不容小觑。
可他尚且来不及做任何回击,又被更意想不到的情况攻陷。高热的——居然是柔软的……
嘴唇。贴上他被强行捏开的嘴。而后方硬的一小块东西被推进来。
波本在这一系列一气呵成的外扰后,终于捡拾回了涣散的认知。不意外的人,意外的事情——是赤井秀一那个糟糕男人不知道抽什么风,猛地掐他的脸又堵他的嘴;几乎不让他呼吸。
也是这个时候,波本才觉察到自己的心跳正擂鼓一般震在胸腔,同样回荡于耳蜗、太阳穴、他身上更多更多的地方;快得就要飞出他的身体去。
——原来,这才是他今天一直想要呕吐的真正原因。
波本停住了。发冷的末肢、乃至呼吸本身都僵死得像遭遇液氮急冻,这一刻他也全都无暇顾及。脑子里就剩下了嘴唇上的触感,以及缭绕他鼻子的另一个人的呼吸。
好一会儿后,从舌尖开始,他慢慢体味到滑动的苦、很微妙的甜;那是嘴里被人顶进来的东西开始融化——却又是瞬间,心跳仍然飞快的他感觉舌根处翻涌起汹急的酸水;他再次被一种剧烈的呕吐欲支配。
所以他本能地重新乱动。要挣扎,要摆脱,要从嘴里顶出舌头上融化出味道的东西,要翻起身来真真正正呕吐一场——以便缓解他猛烈的不适感。
只不过,这一回,有人压住了他。不让他反抗,更不容忍他起身,甚至硬生生抵死他忍不住要胡乱活动的唇舌。就这么僵持着静止。他连呼吸都浅而轻又快起来。
直到苦与甜都跟着唾液一点点滑进喉咙,舌根一开始强烈的泛酸开始平缓,再一会儿心跳也慢慢降下来——波本想起要推开给他刺激又不讲道理压制他反应的赤井。
霸道了一整次贴碰的男人这下倒真愿意被波本推开了。
——……都说了,我不饿。
波本看被自己推开的人嘴角沾着不规则的巧克力融化痕迹,嘴巴嚅嚅数下才发出了声音。说完又翕动了两下,只是没再说出什么更狠戾的话。
赤井并不着急回应。他从床上、从波本的身上起来,走去了阳台的方向。咬上支烟又顺道从桌上摸起火柴盒,然后他才慢悠悠地说,不饿先备着也可以。接下来的夜晚我想你也没什么时间补充体力。
哗——
推拉门被打开了。再一下又合上。波本知道是那个男人走出去。又湿又冷的空气因为门开合时间短暂仅钻进来很小一股;波本只有脚趾感觉到了那种寒意。而后,他前时全身失衡的冷热感随空间气流平缓、更重要的是随他自己心跳愈发稳定,恢复到了一种相对正常的情况。
他终于将自己顺利从床上撑起来。食物的香气里,他缓慢挪下了床。
11月07日。
晴。
俄亥俄州,伊利湖岸。
距离华盛顿特区约450英里。
出太阳了。
这是赤井睁眼后的第一想法。
他本对天气并无太多关心。但那个人的金色发丝就散在他眼前,镀着暖色的光晕。仿佛太阳坠堕下来——于是纵使是他,也很难毫无动摇。
他尽量轻地下床。虽说他也明白,实际上,想要不惊动波本这种人,大概根本就没可能。并且果然,当他起身而导致床面微微弹起的一刻,他看到棉被团在床上难耐地拱了拱,蹭得顶上露出的几缕细软金发更糟乱了。
他不知道当下波本是否有赖床的倾向。一如两年过去了,重新相见,他不会清楚波本现在在如何生活,有没有睡够足够的觉,又会不会偶尔放任自己对自己撒娇。
但他不会在这一秒去惊扰一个不知真假的浅梦。他多看了一眼波本颤动着在与阳光周旋的睫羽。他想,至少当下,在他这里,那个人拥有一个继续沉眠的权利。
他可以陪波本耗,又不主动说破绝大部分的事情。比如前一晚他们做很多很多场爱的真正原因,还比如自己对那个人半夜从床上爬下去再窝回来的事情其实根本知情。
而他只是稍微有些后悔于前一晚睡之前,当自己看到波本因疲惫而发白的唇时,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吧,消耗这么大抵抗力会下降的。你病了我们可就走不了了”——毕竟,某些方面,波本好猜到吓人。就是来气自己的——赤井不会不清楚前夜波本不好好睡觉,这件事与自己多余的嘱咐不无关系。
他又一次去摸床头的手机。今天上面依然只有日期没有新消息。
很奇怪,他理应要有情绪,然而他确实没有。他向着光洒进来的方向走去,是清晨落满日光的阳台。现在温度很低。
他本意在波本清醒之前都静静站在看得到湖岸的这里散烟,却在走进冰凉的晨风里时发现开阔露台上的古怪。那是放在扶手上的矿泉水瓶,里面半满的水中漂浮着几个死烟头。
赤井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用指头推开自己手里的烟盒盖。显然,那几个烟头生前所躺的,正是他拿着的这个纸壳。风恰在这时候凉过他裸露的脖颈,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然后就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抓握住了什么。
原本出来是打算散烟的他没再继续停留。将门开启又闭合,他返回的,是波本躺着的地方。
他蹲下去。
那个人只露了一小半头在外面,让他看不见猫一样的下半张脸也听不清楚呼吸。眉眼说不清楚是否安逸。
他尝试轻唤了一下,“波本。”
面前的人动了动,但很快又没动静。
于是赤井又尝试了一次。他说波本,差不多该起了。过会儿我们得出发。并在说的时候单膝跪上了床面,他低身伸手去撩波本额前的散乱碎发。
即刻,他碰上了。波本的皮肤,带着不正常的热度。而他也因这次靠近接触,听清了波本的呼吸——非常不顺,不能更明显的不舒服。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脏上面剐过去。
“你感冒了波本。你真的没必要为了跟我作对就半夜穿那么少到外面去吹冷风”——说实话,如果是完全理性的情况,赤井觉得自己开口一定会是这句。
可是他没有。随即,他将伸出的手插进波本的发丝间,搂住了后脑。而他探过去,用嘴唇贴靠波本滚烫的前额。像很小的时候玛丽妈妈在一个冬日清晨对他做的那样,感受温度,同时更是在用自己的唇纹细细抚慰不适身体里的不安灵魂。
他确定波本在发烧。而后他放开唇与手,低声问道,很难受吗。
终于从床被中探出口鼻的人却只是没意义地哼哼了两声。
于是他又问,那我们今天还走吗。
波本仍是哼哼,依然没给出任何有所指向的回答。
赤井索性站了起来。他转身准备出去,是要对另一个房间里的研究员稍加安顿。也顺道去办理一下续住的手续——他想,这样的情况还是先停一停比较好。
然而下一秒,他又站定——
“……不想走。我不想走。”
他听见波本沙哑的声音。
没有任何迟疑,赤井回过身便重新单膝跪上床面,将自己的身体探了过去。
他再次伸手去搂波本的头,用嘴唇去贴碰波本高热的眉心。这次却不再为一个简简单单的测量。他轻轻地揉,来来回回地摩挲。他的嘴仍抵靠在波本的额头,他用很缓很柔的语调说。
“不走。我们不走。”
冰冰凉的日光将两个人的身体照得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