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一家普普通通的烤肉店，一个安全隐蔽的包厢，一桌心思各异的客人。

伊达航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降谷零，坐在对面的诸伏景光，旁边还有两个看起来是幼崽实际上是他殉职多年的冤种同期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心情非常奇妙且复杂。

转回男体的诸伏景光默默烤着肉，他感觉今天他受到的精神冲击已经够多了，所以把解释工作甩给了他的“丈夫”。

“所以，诸伏你其实是雌雄同体？又可以做男人又可以做女人？你还把殉职的松田和萩原生下来了？”伊达航感觉自己二十九年的世界观和科学观摇摇欲坠，虽然以前也见过各种所谓世界未解之谜，但是他原先都以为那些夸张的内容全是编造出来博人眼球的——所以这种情况是真实可以发生的吗？以前的自己还是太浅薄了啊。

诸伏景光心很累的点了点头，班长看起来五大三粗实际上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们是同期更是志趣相投的好友，如果瞒着他日后难保他不会脑补出什么夸张剧本甚至主动查探引起麻烦，在跟降谷零商议之后，两人干脆决定把这一部分事实告诉班长。

“原来如此，”班长爽朗的放任了自己的世界观碎成一地：“我还以为诸伏的妹妹怀了松田和萩原的遗腹子呢。”

诸伏景光心更累了，他觉得他们把一部分真相告诉班长的做法真是做对了，要不然他和松田萩原的风评都没法要了。看到他的表情，降谷零给他碗里夹了块烤肉，又伸手把他的肩膀揽过来亲了亲他眼角。

“不过那个叫柯南的孩子，似乎以为松田是他自己的遗腹子，而萩原，他好像认为萩原其实是zero的孩子欸。”

萩原研二愣了愣，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为什么小阵平被以为是他自己的遗腹子，我就变成是小降谷的孩子啦。”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死得太早？”松田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吃起诸伏景光给他夹的烤肉：“按年龄算你也不可能有才三岁大的遗腹子吧。”

理亏的萩原缩了缩脖子，虽然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松田已经第一时间给他送上了触手版铁拳，但是当初那件事松田的气其实一直还没消。

一顿烤肉下来，一家四口的身份算是在班长那边过了明路。伊达航笑着抱怨了一句原本就觉得你们两对幼驯染像是在排挤我， 现在干脆变成一家子，就我一个外人了。诸伏景光没忍住笑出声，被他抱着的萩原目光一转，笑眯眯的问伊达航：

“那班长要做我和小阵平的干爹吗？”

松田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反正他们现在都凭空小了一辈了，叫一个爹是叫，叫三个爹也是叫，原本叫降谷零的时候还做了好几个月的心理准备，但是如果是班长嘛——反正班长原本也跟他们老父亲一样各种照顾他们的。

“这个建议好像不错，”班长摸了摸下巴：“等我跟娜塔莉商量一下吧，我还想找个时间带她来见见你们呢。”



同期叙旧完毕各回各家，诸伏景光出门前在包厢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换上女装后再和降谷零抱着松田和萩原出门。班长惊叹的看着女体的诸伏景光，果然和男性女装完全不同，从头到脚都是真正的女性体型体态，最误导人的就是身形了，毕竟没有人会想到有人能把自己身形缩水吧。即便是那些擅长易容变装的人，向来也是只能变装成自己身形相仿或者比自己更高大的对象，这种程度的缩水就算用什么障眼法也做不到啊。

女体一米六八左右在日本女性里也算得上高个子了，但是和诸伏景光本人男体的一八六比就娇小了很多。伊达航从侧头就能对上眼神到要低头看对方发顶，感觉真的非常奇妙。不过最奇妙的还是萩原和松田吧，二十来岁的成年男人变成三岁豆丁。

降谷零之前以安室透的身份去诸伏景光落脚的公寓楼也租了一套单间，虽然诸伏景光不太认同他的做法，但降谷零甚至找了波洛咖啡厅的老板通了气，就说当是给他租的员工宿舍。波洛老板心情有点复杂，他之前的厨师和女服务生就是对上眼结婚才辞了工，本来想着雇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厨师应该不至于因为要结婚离职吧。没想到居然新来的服务生居然在追求她，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就算知道对方有丈夫有两个孩子，但绿川小姐这样的美人的魅力哪里是这么容易抵御的呢。

两人现在等于是住在两隔壁的邻居，不过回家时降谷零毫不客气跟着进了诸伏景光租的房子里。都是一样单间的户型，地方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客厅压缩得很小，基本只放得下一张可折叠的桌子，可以作为饭桌或者工作台。厨房洗手间都很紧凑，却空出一片足够大的空间作为分离出来的浴室，巨大的浴缸旁边还放了个只有水的水族箱。

浴缸和水族箱之间还有一定距离，甚至挂了一条浴帘作为遮挡，毕竟松田萩原灵魂上已经是成年人了需要一点个人隐私空间。之前事情太多，降谷零都没时间好好跟诸伏景光单独相处，在把两个幼崽放到水族箱里让他们自己休息后，诸伏景光就被降谷零拉到浴缸这边，还放下浴帘阻挡一下幼崽们的视线。

诸伏景光在给浴缸放水，就感觉肩头一沉，降谷零从他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他侧过脸，唇瓣擦过降谷零的眼角，降谷零抬了抬头，试图用这种别扭的姿势跟他亲吻。

“你要赖在这里看我洗澡吗？”诸伏景光笑了笑，降谷零一秒都没犹豫的点了头，并且表示还想和诸伏景光一起洗。

诸伏景光也没有很想拒绝，他半推半就的让降谷零去脱衣服，自己把热水放好之后把降谷零带去淋浴间。两人上一次共浴还是在苏格兰卧底身份没被发现时，两人心意互通少不了黏黏腻腻卿卿我我，明明是威士忌组三人共同行动但两人就敢以节省浴室使用时间为由在莱伊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去共浴。关上浴室门后到底是普通的共浴还是情侣调情就不得而知，外面有人也只是增加刺激感的情趣，谁能想到没过多久就是生离死别。

脱下衣物后身上的各种伤疤就无法遮掩了，诸伏景光用毛巾意思意思的挡了一下心口那块最触目惊心的枪疤。降谷零握住他手腕把毛巾移开，盯着那些伤疤紫色的下垂眼都仿佛盈满了水雾。他轻轻抚上那处枪疤，好像生怕弄疼了诸伏景光一样。

“早就不疼了，”诸伏景光轻叹着：“已经没事了。”

“可是我疼。”降谷零皱起眉，除了他印象中那些旧疤痕和心口的枪疤外，他不难发现诸伏景光身上还有一些看起来刚刚长好的新伤痕。肩侧和腰间各有一处，已经愈合了但是留下了粉色的痕迹。他抓住诸伏景光的手，按照之前的印象检查他手上曾经烧伤的痕迹，不过这个痕迹却没有留下，诸伏景光的双手看起来光洁平滑，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诸伏景光是比较容易留下疤痕的体质，而且他印象中上次看到诸伏景光手上的伤相当严重：“hiro该不会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伤口藏起来了吧？不许敷衍我。”

“真的没事了，zero……如果你是担心我手上的伤的话，那个伤口已经痊愈了。”诸伏景光打开花洒，刚刚调过的水流温度适宜，就是开得突兀了点一下浇湿了降谷零的头发，把他质问的气场冲得有点七零八落的。

降谷零撇下嘴，配合湿哒哒的金发看起来像是猝不及防被抓起洗澡的小狗狗，他毫不客气抱了上去，把自己一身水往诸伏景光身上蹭。诸伏景光被他蹭得很痒，一边笑一边躲，自己也被温水浇透，还好地上铺了防滑垫，要不然两人这么玩闹多半要被湿瓷砖滑倒。

闹了一通两人也有些累了，匆忙洗干净一起转移战场去浴缸里泡着。在浴缸的温水里诸伏景光放出了浅蓝的触手，降谷零躺在浴缸另一头，被柔软的触手包围着，好奇的触摸感受触手们的手感。诸伏景光的触手是很浅淡的蓝色，甚至有点烟雾一样的感觉，不过握在掌中是实实在在的，柔软带有弹性，因为被温水濡湿所以滑溜溜的。降谷零玩了一会儿，又凑过去试图研究触手下的结构，诸伏景光羞得用触手试图推开他，但又怕弄伤他不敢用力，最后半推半就的转过身，将触手稍稍分开让降谷零挤进来摸索。

降谷零得寸进尺，一手挽住诸伏景光的腰腹，另一只手拨开触手往里探索，诸伏景光手臂攀住浴缸边缘，脸红透了埋在臂弯间，时不时因为降谷零摸索的动作发出隐忍却甜蜜的声音。

另一边的松田和萩原沉默着，他们应该怎么提醒下他们的“父母”，浴帘顶多挡挡视线，没有隔音效果的。萩原眨眨眼睛，实话说他求知欲也挺强的，反正在这个声音氛围下他们也睡不着，干脆探索一下自己的生理结构好了。松田试图用触手给自己做个耳塞，一回头就看到萩原用一个高难度动作在拨弄自己的触手，他欲言又止最后干脆用触手给自己再做个眼罩，眼不见为净算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