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924566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虎杖悠仁
标签 伏虎
-
1112
27
2022-2-25 13:09
- 导读
- 中文语言环境,普通大学生背景
虎杖悠仁平时公共课成绩总在及格线前后徘徊,但他考试不打小抄也稳过,因为伏黑惠在考试结束前十分钟一定会给他扔答案,正确率很高,抄一半就能及格。伏黑惠不乐意让虎杖悠仁之外的人抄,他也不准虎杖把他写满答案的纸条递给别人。
歪理,他少递个纸还能对我们抄你的试卷能造成影响?和虎杖成绩一样飘忽的期末考试互帮互助小团伙成员吐槽。
虎杖悠仁耸肩,说及格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伏黑要拿全优奖学金,跟我们这帮只啃专业的又不是一路。
伏黑惠要什么屁奖学金,那么大一家族的富家少爷能缺钱?
这事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讲,人家听了会生气。虎杖难得表情正经地打断了抱怨。
另外几人自是嗤之以鼻,明明有钱还搞得跟下凡体验生活一样更装逼了,那家伙生不生气没多大区别,对谁都跨起个劈脸,好像每个人欠他五百万。
虎杖嘬着果汁让在座各位积点口德,不说欠钱,至少几门公共必修及格还是靠伏黑的好吧。
鉴于果汁是他早上哀嚎没吃早饭伏黑惠扔的,一群白眼狼又开始吐槽虎杖好狗好狗,一包果汁就能收买。
实事求是地讲,这个收买还是可以算点份量的,毕竟是伏黑惠同学大清早跑学校二楼食堂小窗口买的鲜果鲜榨,血他妈贵,还限量,伏黑惠每天早上买两盒,其中一盒专门预备给熬夜打游戏第二天起晚来不及吃饭的虎杖。当然虎杖不知道这事,毕竟他没问伏黑惠讨食的话对方就午餐时自己喝了,况且早上在食堂门口排队买包子烧卖卷饼豆浆实惠组合的校卡党根本不会逛二楼小窗口,所以他只知道每次他在早自习嚎饿的时候伏黑惠都用这个砸他,比其他牌子的饮料都好喝,顶饿。
话又说回来,虎杖确实是因为狗跟伏黑搭上的,此狗非彼狗。另外伏黑惠是狗派——这点好像没什么必要强调。
大一军训那会他们这批新生在校外训练,他睡伏黑惠上铺。两人性格反差非常明显,虎杖进宿舍十分钟就开始跟人称兄道弟,伏黑惠一整天没闷出半个屁。到晚上熄了灯,虎杖偷摸把床垫扒开一点,看着这位沉默寡言的帅哥那张被手机背光照得发白的脸,唬他:
快快快教官来了手机收起来。
伏黑被头顶传来的声音吓一跳,手机没拿稳哐叽砸那张帅脸上,扒下来就看到虎杖隔着床板缝憋笑,说别玩手机,早点睡,教官说明天五点半点要起来跑操。
搞毛啊,伏黑惠被手机砸了,很烦躁,更烦这种没话找话的自来熟,所以他转个身不理虎杖继续刷手机,刷到快两点多才睡。
现世报来的快。
真诚善意的提醒在尖锐恶毒的起床哨中兑现,追着队尾抽皮带的教官是那种会把跑操心不在焉的家伙叫出去做半小时平板支撑的心li变态。又嫌男生口号喊不齐,吃完早饭领着男生去爬后山做惩罚。
军训基地校舍的后山不高,但陡,且滑,爬山要排成单列顺一条曲折的青石小路蹬上坡,爬起来有三分吃力。伏黑惠昨晚睡得不好,高强度晨练磨得人遭不住,舌齿齁腻没吃几口早饭,血糖低气压低,飘飘忽忽踩上一片软滑青苔,整个人便往前栽。
眼见太阳穴要磕在青石阶角上,将将被人抓住肩膀提起来,抬头见一双背光的金眼闪闪发亮,冲他笑:“昨天不是叫你早点睡,看你这黑眼圈。”
对方为抓他着力的手攀着一节路边枯树的截头,手掌被扎破渗血,他以为伏黑没看到,不着痕迹地把手背到身后擦了两把。
伏黑对世故人情相较淡味,倒也不至于冷血,理所当然在训练后请了虎杖一瓶汽水,这已经属于他主动进行的人际交往行动范围内很不错的进步了。毕竟原生家庭残缺,养大他的是从本地财阀集团跑出来却只会吃软饭的老爹,半个无业游民,整天讲的钱和女人。好在有个温柔体贴的无血缘姐姐在,倒也没让他太长歪,不过是严格遵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交际准则。
是,伏黑不属长于交际者,而虎杖悠仁刚好有点社交牛逼症。
和这种人搞好关系最划得来,轻松包揽一切社交工作,有效连接现实世界,听起来跟什么智能手机广告一样。
此君甚至有胆子顶着一干大老爷们的嘲讽目光翻过训练基地的矮墙去给班上的痛经小胖妹买卫生巾和红糖姜茶。坚持为善不仅需要善意也需要勇气,要知道,越是精于嘲讽越是缺乏,所以很多人才有慕强情绪,恰好虎杖也能带队和外班打3v3篮球连斩92分,堵上所有笑他的嘴。
基于虎杖并非以刻意讨好人为目的,就只是那种纯粹的善良,伏黑更没理由排斥他无意识地靠近自己了。
跑操时暴躁的知了叫声,寡淡无味油腻糊嘴的饭食,不愿站军姿假装中暑晕倒的同学,军训的记忆碎片最终顺遂睡前自由活动时间摔打出手的扑克,滑进桌底不再可见。
回校后,虎杖申请换到和伏黑同间宿舍。听其他人说虎杖原来的几个室友,灰毛三马尾者有之,满脑袋缝合线者有之,头上长富士山者有之,看着一位比一位反社会。
不过虎杖没说那些事,伏黑便也不提,脸还是那个臭脸。
脸臭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肉眼可见心情甚佳,甚至破天荒陪虎杖跑两天晨跑还去嗦粉,不过也就陪了两天,因为食堂的粉实不好吃。
开学两个月校内大一新生文艺晚会,虎杖想去凑热闹,可是想来想去没什么文艺技能,总不能上台表演后空翻,于是就问伏黑有没有什么文艺特长,伏黑白眼道,没有,不去。
其实是有的,就中学那会,在津美纪的撺掇下伏黑惠学过几年吉他,还得过些小奖,待学业压力上来也就只能把琴袋拉起来养灰了,半吊子的爱好,他并不想跟谁说。
到后来,某个没课的下午,虎杖被叫去看人打球,两边因为出界问题吵起来,逮着其中一个胆小的耍狠敲头,虎杖便侧身去护人家,被不识好歹的抬手磕到眼眶,当即充血。眼看这边几个人还没来得及拦住虎杖,那边脸色铁青的伏黑惠一拳抡在那人脸上。平时看伏黑惠挺文静,那一拳打得可猛,挨打的坐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整个球场一瞬了无声息,围观人群三三两两畏缩散开。
伏黑拽着骂骂咧咧的虎杖回寝室,按倒在床上涂药。虎杖置气不配合,伏黑力气比普通男生大得多,但还是不如虎杖,好在有身高优势,硬来不成,便扣住手腕一把反剪在身后不让他使劲,这才把药上好。
涂完药虎杖不想睡,又睁不开眼玩手机和电脑,就又开始嬉皮笑脸地缠着伏黑放脱口秀。伏黑说我要看书,别听那没营养的玩意,跟我一起听英语新闻练听力。
草,是人话吗,哪有这么对伤员的。虎杖嘀咕。
谁让你管闲事,又不是我打的。伏黑很淡定。
虎杖捂着耳朵嚷嚷啊啊啊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背对伏黑靠墙缩着,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粉毛小狗。
伏黑惠叹口气,他终是拗不过虎杖悠仁,便捧书搬凳子坐到虎杖床边,打开手机音乐软件,给床上正在闹别扭的粉毛小狗塞了半只耳机。
过了一会,虎杖转过脑袋地问他歌名是什么。
Last night on earth,伏黑说,你喜欢?
嗯。
单曲循环?
好。
他难得那么安静,垂着眼看伏黑手中的书脊,干净透彻,像金砂沉溺湖底。
再后来,伏黑就把家里那把搁置多年的旧吉他背宿舍来了。
宿舍里另外两人是材料院应届毕业的学长,一个叫七海建人,一个叫灰原雄,两位性格都很好,品学兼优,就是选毕业课题的时候一起眼瞎加脑瘫,搞得现在白天基本见不到人。极巧的时机能看到俩人精神萎靡地在实验室和图书馆之间做往返运动,回来洗完澡倒头就睡。
所以伏黑有很多时间单独弹吉他给虎杖听。
虎杖听熟了便跟着他起的调子哼哼,他不会乐器,只乐得听伏黑惠弹吉他清唱。伏黑也会挑晴朗舒适的夜晚抱着吉他跑楼顶上,虎杖跟着盘起腿坐到天台围栏上当他唯一的听众。
伏黑唱歌的声音清朗,虎杖下巴抵着膝盖眯起眼看起来很享受,说伏黑的声音真好听,长得又这么帅,你可以去当明星啦,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喜欢。
伏黑惠说我去当明星干嘛?你不喜欢跟我住一个宿舍?专门弹给你听的你管别人喜不喜欢干嘛,你喜欢吗?
虎杖说行了行了喜欢喜欢,你弹的都喜欢,我伏黑哥好牛逼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跟伏黑哥住一个宿舍的可以了吧。
伏黑眉头紧锁:不加最后那句皮痒?
其实伏黑惠能隐约察觉到虎杖悠仁是个异常的人,但又无法准确描述。本来知之甚少,共情亦不是强项,要真正理解虎杖性格上怪异的那部分确实很难。基于此,虎杖总皮痒惹恼伏黑。诸事多去,伏黑也就意思意思,真捋起袖子下狠手还是没有的。毕竟对方不还手,上手锤一下拍一下又有点校园霸凌那味儿,他过意不去。(特别针对身为某初中前校霸的伏黑而言)
最后一次试图用动手的方式威胁虎杖是在大一下学期的中午。
伏黑下午靠咖啡续命,泡一杯放桌上凉着,虎杖打球回来看着伏黑桌上一杯黑咕隆咚的液体以为是可乐,毫不客气地喝下去,顺理成章地吐出来。
我靠,你肾虚啊喝中药?
你脑虚才对吧中药咖啡都不分,我泡好了要撑下午高数课的你给我全吐了。伏黑抢过对方手里的空瓶运势要往他头上敲,那当儿,虎杖不知所措的金色眼睛和护住头的双臂让伏黑慌神,手指悬空抽了抽,颓然收了回去。
手臂放下的那一瞬间心也跟着落定,心疼,舍不得,他不愿看虎杖做这种抗拒的姿势。
邪门,别了吧,不是吧,开玩笑的吧,不带这么耍人的吧。
要接受自己喜欢虎杖悠仁的事实并没有伏黑惠想象的困难,他猜他可能在意识到这件事的很久之前就已经陷进去了。
单恋者必然怀揣些愚蠢的心思,像返酸烧心,像虫豸嗜咬,不致命,但难受。
这点他自认为了解虎杖悠仁,直得一匹。热爱身材高挑线条火辣的美女,寝室海报贴的都是波涛汹涌的泳装妹妹,看电影看到詹妮弗劳伦斯还会不要脸地喊老婆老婆我爱你,好き好き大好き(幻觉,没喊过)
还有什么艾瑞巴蒂佛楼米,波耶波罗蜜,波多野结衣,为人不识武藤兰,阅尽av也枉然,为人不识苍井空,不如挥刀去自宫…啊不对,等等,后面这些貌似不是虎杖说的,是东堂葵说的。(作者按:不是葵哥说的,是我说的,对不起葵哥,是我下流猥琐,是我毛片看太多,葵哥是个好大哥,大家歧视我,不要歧视葵哥。)
东堂葵本来也很直,直到什么程度?也就是碰到伏黑惠第一句话便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然后没等人反应过来还补上一句“我喜欢高个子大屁股的女人。”
这恨不得把性癖刺脸上的家伙,认识虎杖之后就散发出一股哲♂学家气息,间接导致每次田径部搞集训虎杖都会绕路避开操场附近,作为田径部部长的东堂似乎点了个八百米范围扫描虎杖悠仁气息的被动技能,一旦获得准确反馈便大喝一声broooother狂奔过来,吓得虎杖往伏黑身后躲,每次都搞动静贼大引一堆人前来围观高配版老鹰捉小鸡。
其实虎杖会绕着自己躲东堂这点,伏黑还是有高兴的,虽然他也知道东堂和虎杖都没想多远,就他自己暗搓搓瞎高兴,但还是高兴。
没持续高兴太久,大二的校运会,虎杖被分到东堂的田径组跑接力,碰巧聊到性癖一拍即合,关系融洽不少。然后就轮到伏黑开始纠结虎杖究竟有没有被东堂带给。
别看伏黑惠成绩不错,其实这人逻辑模块常年出bug,比如他就压根没考虑过东堂和虎杖的综合性癖前提都是妹子。
为此他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耐不住对虎杖旁敲侧击:“你和东堂最近关系变好了?”
“啊?嘶——”正在宿舍开着某种违规电器下寿喜锅丸子的虎杖回头懵了一秒,手指冷不丁被翻滚的开水烫到。
伏黑提醒他注意点。虎杖说还不是被你吓到,关系变好也很正常吧东堂学长最近在教我打拳击。
哦,打拳击,那没事了,我还以为他教你搞基——当然这话伏黑是说不出口的。
你……不会是吃醋吧?
虎杖突然凑过来,笑得颇为臭屁。伏黑心虚得飞起,还是得硬着头皮说滚滚滚。
虽然你拧巴又自闭,但不妨碍我们是好兄弟!虎杖豪爽地一巴掌拍在伏黑肩上。
谁拧巴又自闭,谁要跟你当兄弟,伏黑当场郁结。
伏黑惠本人也是第一次当给。
东堂以前问伏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说性癖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全部。伏黑拿捏不准自己的性癖,他觉得自己性冷淡(虽然伏黑甚尔吐槽他是没开荤),二十岁了没看过小黄书小黄片,连解决生理需求都是去一趟厕所四大皆空弄出来就完事。他只能把性癖理解成“值得珍重和依赖的人”,他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姐姐伏黑津美纪,即答“人性稳定的人”。
这形容太抽象,约等于说【我性癖是活菩萨】,搞得东堂很恼火,大喊你好无聊你好浅薄你践踏我的温柔。
但不得不说,虎杖悠仁用“人性稳定”来形容十分合适。
伏黑惠不懂,这不是他的问题,伏黑津美纪是个很好的姐姐,但毕竟不能替代家庭关怀拼图里属于母亲的那一角。家族权益纠纷与债务问题,即使不需要他背负也还是会耳濡目染。残缺的原生家庭是伏黑惠的重点雷区,他只能用理性解析得失,共情力免不了日渐稀薄。所以说伏黑惠逻辑模块总出bug,这人非常理智,又极其拧巴。
实际上,虎杖母亲本家也是个挺有规模的家族集团,不过跟伏黑家(或者说禅院家)那种上得台面传统大家族又不太一样,靠吃暗食谋生,而他亲哥两面宿傩则要坐上集团一把交椅。
虎杖悠仁本人,是为了给他那得病的亲哥做骨髓匹配生的。不大点就被架到手术台上,中指长的针头贴着肚肉扎进去,扎穿骨头,抽出红稠的骨髓液。
麻醉药不管用,该疼还是疼,在病床上哭得做手术的医护嫌烦心——也是,知道这孩子基本等于两面宿傩的零件袋,父母对这孩子也不亲不爱,连父母都不疼的小孩谁还愿哄着。
直到虎杖上小学,身为爷爷的虎杖倭助方才知晓自己还有个小孙子,两面宿傩身体也没再出别的毛病,本家当成备用活体容器的虎杖悠仁才被虎杖倭助找借口从本家接走。
幸运的是虎杖悠仁没有被手术影响身体健康,加之虎杖倭助的耐心培养,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运动神经发达,性格开朗,在同龄人中很受欢迎。所以到后来虎杖倭助在医院因病去世的时候,嘱咐他“你要帮助他人。”和一些别的话。
虎杖的性格问题正出在这——正常人维持不了绝对稳定的人性。
或者是太早接触过多疼痛信息,又或者是爷爷的遗言对他影响太深重,虎杖悠仁很看重自己之外的一切生命,唯独漠视自己也是活物的事实。
不同的问题分别缠绕无法治愈的旧伤口,一碰就蚀肤切骨,那干脆不提也不问。家庭,回忆,这些话题他们从不涉及。虎杖有个关系很亲的爷爷,老人在虎杖刚上高中时去世。另外还有个关系很差,已经断绝联系十几年的亲哥。这都是从他人谈论中知道的。
直到大四,寝室里依然没有入住过新生。七海和灰原两位学长带了伴手礼回寝室看学弟,不巧虎杖在做兼职,宿舍只伏黑一人在。七海建人是掐点的社畜,礼貌寒暄两句得知学弟情况不错就走了。灰原在准备新课题前期抽的空,就多留了会跟伏黑聊天。
伏黑和灰原一样,之后打算升学考研,奖学金顶学杂费,生活费再根据实际情况想办法。津美纪读完高中便就业,腹黑甚尔用当小白脸的钱清债后业务张罗还算滋润,伏黑家整体经济情况轻松,不像灰原还有妹妹要负担。
“你和虎杖的关系……还好吧?”
伏黑对虎杖的情愫不曾向任何人说起,可一提及眼神还是太柔缓,瞒不住善解人意的学长。
“挺好的,他说我是他兄弟。”伏黑笑得稍嫌无奈。
“情感和回忆都是有过程的,你没必要一直沉默。”灰原走之前留下这样一句话。
伏黑没吱声,他有另外的理解。
灰原说得没错,情感和回忆都有过程,所以他选择缄口不提这份必然不被接受的情感,以换取尽可能长的,与虎杖相处的点滴。是的,伏黑和虎杖彼此的确能够渗透一部分对方的生命里去,那这样也已经很不错——至少伏黑的确占有了虎杖生命中的属于大学的那一部分时光。这段时光对伏黑来说很慢,伏黑也由衷希望它能再慢些。
毕业季并不留情面,虎杖很快找到实习工作,就在七海就职的公司,他每天回来都会给和论文奋战的伏黑带宵夜,今天是汉堡明天是拉面,可还是觉得味道都不如以前在寝室煮的寿喜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活被不断被抽去有关虎杖悠仁的种种,他不必很早起床去食堂二楼买果汁,不必搬着吉他爬天台唱歌,也不会再有被硬拖去看3V3球赛的周末下午。
虎杖肉眼可见越来越忙,上交毕业论文终稿这天都没空,还是让伏黑代交的。交完论文伏黑眼皮直打架,正计划回寝室补觉手机却突然振个不停。是灰原学长打来的,说虎杖所在的公司突发火灾事故,虎杖在返回室内救人时吸入过量浓烟,把人救出来后自己就昏迷了,现在在医院,问伏黑能不能联系到虎杖的家人。
家人。
“虎杖,没有可联系的家人。”
伏黑不确定这话在他喉咙里转了多久,每吐出一字都像一根钢钉贴着头皮敲入大脑,尖锐,疼痛,血肉淋漓。
“这可麻烦了……”
“我去吧。”伏黑说。
人性的特质令伏黑重视虎杖,这特质也渗透在虎杖自身的价值观天平里——他不看重自己。那仅针对自身的淡漠情绪能把旁观者刺激发疯,越是意识到有多在乎,便越是焦急,恼火,暴躁,甚至不止一次想过把他敲晕,捆实,锁到自己的影子里去,即使他并没有那样的影子。
赶去医院的半路被滂沱大雨骤然浇面,伏黑还是冷静不下来,他从没有这样暴怒,对虎杖,也对自己,气得喉咙发紧,太阳穴暴胀,关节捏得噼啪作响,全身血液哗哗倒流,气疯了,气炸了。
虎杖悠仁才是那个最不敢开口,最输不起,最恐惧失去的人。他哪里懂得拒绝,他连索取都是献祭,毫无保留,如履薄冰。
虎杖悠仁到底是什么?是人性稳定的人类还是触手可及的光源?伏黑惠又做了什么?截下一段光装饰一片回忆吗?
赶到医院办好手续,虎杖已经被推出手术室转移到病房,看起来还算清醒,只是精神不佳。伏黑说明来意,医护告诉他虎杖运气很好,只是轻微窒息以及胸口被小面积烧伤,暂时已无大碍,简单叮嘱后便留下二人离开。
“伏黑?”虎杖眼神涣散,意识略显迟钝,“你没必要来…”
“当然要来,快疯了,都是因为你。”伏黑俯下身狠命抱紧他。
胸口被烧伤的部位接触到纱布,虎杖疼得直抽气,想推开身上的人又被抱得更紧,落在背上的每一根手指都像要抠进他的骨头里。
“再一会,再一会,”伏黑惠咬牙切齿地央求,“别再离开了,虎杖悠仁。”
来救我一人,来爱我一个,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