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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原神 原神林尼 , 菲米尼
标签 原神 , 原神林尼 , 菲米尼 , 虚潜 , 原神林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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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7-20 00:06
- 导读
- 那我是你的什么呢?林尼……哥哥,我算什么……?
琳妮特是我的血亲妹妹,而你,菲米尼,我爱你呀。
他:当我拥抱我爱的人时,他竟然把我抱得更紧。
他:他的翅膀无可挽回地凋零,就让他降落在我的怀中。
——题记
前言
五年后,阿蕾奇诺奔赴严冬计划的战场,林尼历经考验顺利就任壁炉之家的父亲,成为愚人众新的第四席执行官“仆人”。世人皆知琳妮特与菲米尼是他的左膀右臂,原本的布法蒂公馆三人小队,因为林尼成为长官许多事情不能亲自去做,变成了菲米尼与琳妮特二人搭档。菲米尼自然而然地承担起更多脏活,他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林尼的命令总是圆满完成。但因为工作量增加与阶级出现变动,且毕竟不是琳妮特这个亲妹妹,即使外人知道是兄妹三人,除了领取指令,林尼与菲米尼二人已经许久未曾单独相处。
正文
“别想逃开!”
菲米尼与琳妮特从两个方向逐步紧逼面前的猎物,今天是第一次,没有林尼的情况下执行任务,虽说是久经考验,二人亦不免有些紧张。
分明也是壁炉之家的同伴,不知何时被调教成了间谍,难怪前几次行动都被不轻不重地泄了密,所幸没有什么伤亡。在林尼就任执行官的仪式上,此人甚至在他的办公室放了定时炸弹,如果不是那天菲米尼有事去了趟办公室,敏锐地嗅到气味,后果他不敢设想。
林尼上任的第一件事,清剿。关乎一个长官刚上任的威严,他将任务交给最为信任的弟弟妹妹。不用多说,二人自然明白此举的重要性,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即刻执行。
在将猎物引进圈定地点后,琳妮特与菲米尼从两个方向前后堵截,想攫取有效信息后对其灭口。谁知此人在壁炉之家待的时间足够久,一些捕猎的手法了然心间,也知晓冲破堵截的最佳方法。他朝琳妮特方向做出袭击的假动作,菲米尼心里一紧,亦朝他扑去,严密的包围圈撕开一角。如果林尼在,一般是在暗处等猎物反扑后,欣喜地逃跑,然后给予致命一击,黑猫卡牌出现就是他们汗毛竖立之时,俏皮的少年声音响起,猎物从天堂直堕地狱。
这次不一样,菲米尼身后没有那个坚实的后盾,只有自己,他先是一滞,之后灵敏地转身,继续朝猎物追去。情况比他们想象得复杂,猎物并非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他朝着原本规划的逃生路线奔去,如果让他顺利逃走 ,新的“仆人”如何立威?身前是能力卓群的数位执行官,新的第四席是否名不副实?身后是他们所要一同守护的家人,那些不能再次失去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为了林尼,因为菲米尼的人生信条早在幼时就自然而然地确立,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加清晰:不惜一切代价追随并守护好哥哥林尼。
眼见猎物要脱离控制了,菲米尼更加着急,他看到那人不再装模作样地求饶,赫然换了一副得意而挑衅的面孔,变戏法一般从口袋掏出一些小型暗器,干扰着二人的步伐。可笑的是这种手法还是林尼曾经研发的,教给壁炉之家小孩的逃生办法。绝对不能让他逃脱,菲米尼与琳妮特目光一对便交换了想法。他狠下心来加快了速度,不再躲避那些尖锐的利器,任由他们刺进身体。
“嘶——”脸上感到一丝凉意,但是距离一下缩短了,似乎伸手可以抓到猎物的衣角。腹部突然一阵不适,好像有什么液体开始渗出,可是马上就要抓到了,坚持住啊菲米尼!等猎物发觉不对后,胆战心惊地往回看,菲米尼蓝紫色的眼睛透出凶狠的杀意,他有些失神,脚下一个踉跄绊倒在地。菲米尼抓住机会控制了他,琳妮特紧随而来,虽然中间有个小插曲,但任务还算圆满地完成。
后续就是预想中的那样,押回、审判、正法、立威、站稳,最后以孩子们围绕在父亲身边,举行壁炉之家充满欢声笑语的晚宴,结束了仆人林尼的第一场戏剧。
等菲米尼将孩子们一个个哄睡,壁炉之家重新寂静下来。他拉下大部分灯的开关,只留了走廊的长明灯。惨白色的脸颊在反光下藏不住病态的颜色,长长的灯影将他的脚步拖长,没有节奏又杂乱,强撑着回了房间,菲米尼背倚着门缓缓跌坐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喘息。
比想象中伤得重一些啊……菲米尼一边想着,一边动作迟缓地脱掉外衣,好险啊,血已经快渗到衣角了,晚宴再晚点结束,就要滴在地上被人发觉,吓到孩子们可不好。幸亏外套是深色的,给了自己一些掩饰的机会。
因为过多的流血,他去翻找医药箱的手有些不听使唤,嘴唇也有些发麻,窗外的月光映照下,菲米尼自己处理了伤口。消毒,取出暗器,止血,动作娴熟地令人心疼。所有事情做完后,终于得以歇息片刻,但是为什么伤口的疼痛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愈加严重了呢?他警觉地查看起那枚暗器,愣住了……
尽管面上是一片祥和的景象,但稳定的三角关系毕竟缺失了核心的一边,尚未适应的菲米尼完成任务时不免捉襟见肘,几次三番多出一些伤口。他不主动诉说,也不去壁炉之家专门的医务室,许多个夜晚,执行完任务,菲米尼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房间独自包扎,然后沉沉睡去,企鹅佩伊永远是忠实的伙伴。只有海底的秘密基地是他的自由王国,面对海露花与汐藻时,他丰富而细腻的情感才会尽情流淌,这种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那天因为那个未处理好的伤口泄密。
一次执行任务时,眼看就要将猎物猎杀,那个伤口被水泡得发炎,紧要关头禁锢了他的动作,猎物看出面前人的怪异,反扑而来,匕首抵在他雪白的脖颈,殷红汩汩而出。如果不是接应的琳妮特敏锐地察觉不妥,冲上前来解除了危机,菲米尼早就命丧于此。
等琳妮特拖着同伴艰难地打败追兵,回到壁炉之家双双昏倒时,他近期的伤口终于毫无遮蔽地暴露在林尼面前。
林尼恼怒于闷闷的、鲜与人交心的菲米尼自己舔舐伤口,也不曾上报对于他早已负荷的工作量,直到自己身体的机能燃尽亮起红灯无计可施。
你的身体是这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吗?如果于你如此,那我呢?为什么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壁炉之家的医务室,林尼坐在菲米尼病床边,看着尚未完全清醒的他,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今天如果不是琳妮特在,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等菲米尼的状况差不多可以出院,林尼主动给他放了长假让他调整,从身体到心理,顺便下了一纸命令不让菲米尼潜水。菲米尼知道林尼的意思,于是谢过后又一声不吭地离去。
其实,林尼,能帮到你就可以了,毕竟我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存在吧。
仆人的工作比预想中的难以驾驭,等林尼终于在执行官与父亲的角色中游刃有余地转换,将两边的事情像魔术戏法一样熟练地掌握,已经又过去几个月的时间。
在一个可以放松身心的秋日午后,琳妮特来了办公室。
“哥哥,去看看菲米尼吧。”
“菲米尼怎么了?不过话说回来确实很久没见他了。这小子是不是每天忙着潜水——”
“哥哥!他要死了!”
“什么……”
依旧是壁炉之家的医务室,与几个月前没差,林尼坐在床前,菲米尼平静地躺着。“怎么不跟我说,琳妮特?”
“菲米尼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哥哥还记得那个叛徒吗?那次为了抓住他,菲米尼受伤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暗器是有毒的,那天一直忙着,也没有及时处理。等晚上处理的时候,发现没有办法了,都到血液里了……”
“菲米尼谁都没说,最近一直在对着名单做清剿计划。今天上午和我对方案的时候晕过去了,我们来医务室,医生说可能就剩几个月了……”
“不要说了,我去想办法。”
林尼去了梅洛彼得堡拜访希格雯,希格雯听了之后低下头双手垂到了大腿的位置,林尼没有多说什么,道了谢就离开了。他听闻璃月有名医,不顾已经夜深露重,一人启程。白大夫与他讨论了好几次病程,不厌其详地询问着,之后紧锁眉头与项上白蛇交谈许久,试探性地码出一张药方,让他回去试试。他又想起稻妻的武士盛行,盼望着他们会有些灵丹妙药,不远万里乘着船穿越了深紫色的凶恶雷暴,却带着一身失望回了枫丹。
林尼年幼时不懂璃月的古语“病急乱投医”,直到菲米尼的生命如指间握不住的风沙。或许有人说层岩巨渊最底层有神医,他也会潜行下去乞求仙丹。
终于的终于,从周围人的目光与菲米尼一日过一日沉寂下去的眼神,他意识到他的身体,恐难治愈,便日复一日坐在他的床前,不加掩饰地握着他的手自言自语。菲米尼的精神状态并不好,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听着林尼说些什么,然后嘴角轻微上扬一下,苍白的脸色只有这时会稍微红润一下,然后更长时间地暗淡下去。等窗外的树枝生出嫩芽的那日,菲米尼主动地与林尼说话了。
“哥哥……我很累……”很久没有从菲米尼口中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了,林尼意识到了一些时刻即将到来。菲米尼强撑着想要起来,林尼坐到床上用身体支撑着菲米尼。
他颤抖着双手从身后轻轻环抱着他,其实他很想用力将他嵌入心脏,但是单薄如羽毛的身体显然承受不住这份力量。他想将他揽入怀里,让他稍微好受一些,于是撤回手要换个姿势,可他低估了生命的顽强,菲米尼以为他要离开,艰难地转过身来相拥,他用尽所有力气挽留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不住地呢喃着:“哥哥,哥哥……别走……”
他抱着林尼的脖子,把脸埋入他的头发,让气息混入鼻息。林尼一声一声认真地应着,将菲米尼瘦弱的身体抱得更紧,直到菲米尼的声音层层叠叠地弱下去,窗口适时吹来和煦的风,拥着二人,却不留怜悯地抽走他的体温。
因为这段时间在菲米尼床前没日没夜地盯着,林尼依偎在温柔乡里放松警惕睡去,等再度醒来时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可是他的春天,终于在那个春夜,说再见。
收拾遗物时,林尼走进菲米尼的房间。他好像从来没有主动进过这里,里面熟悉又陌生。企鹅佩伊孤独地站在床头,旁边是那株多年不见的海露花。一瞬间萌生了看看它的念头,林尼将它带回住处,找到尘封多年的留念镜,略施法术将它作用在海露花,承担着菲米尼最为悲伤的回忆映入眼帘。
这些画面是他刚刚就任仆人一职没多久的事情,那时林尼在高处看着菲米尼坠入孤独的深渊,自毁的倾向愈加不掩饰,因为那纸禁令菲米尼很久没有去潜水了。为了负伤的身体不能泡在水里,加重的伤口只会让明日执行任务时收到更疼痛的反噬,渐渐地,他的心事连海露花与汐藻也不曾知晓。
后来林尼主动提出免去潜水禁令,并给菲米尼放了长假。因为没有安排任务,一段时间后身体的伤口虚假地全部愈合,菲米尼无处旅行,想了想还是带上许久未曾使用的头盔下水。
秘密基地因为长期未曾照拂,发光的汐藻有一大半没那么明亮了,海露花被未曾喂食的鱼群当做食物啃得七七八八,不过有一株还是那么茂盛。那是不擅长潜水的林尼在菲米尼十八岁生日时偷偷在水中潜游一个月,独自寻觅了枫丹能去到的所有海域,撷取到开得最好的一株海露花,这是当做成人礼郑重送给他的。菲米尼不善言辞但是将它放在玻璃罩内在秘密基地认真封存。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还以为他并不在意随手丢在哪里了……
林尼自顾自地想着,继续看下去。他从回忆里看着他将珍贵之物揽在胸前,在久违的海露花与汐藻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梦魇,无尽的梦魇,碎片的记忆从指尖淌过,他看到昏暗的家里,时钟都不运作,自己的呼吸声那么清晰,阴雨连天的下午,母亲仍在为了生计奔波。没有人向咿呀学语的小孩投来目光,错过了培养性格的最佳期,孤独症阴郁地攀附。他看到曾误以为母亲将他抛弃的很多年,在阴暗海礁处龟缩着,一待就是一天的自己。他又看到年幼时与林尼相遇相知的场景,少言寡语的他从未有人主动亲近,终于鼓足勇气问林尼为什么成为他的朋友,细腻的观察让他在魔术师的虚幻中捕捉到真实:“因为琳妮特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从她身上学到了对待家人的方式。”
那,我是你的什么呢,林尼?我算什么……林尼……林尼……哥哥…………
往后的日子他再也没有叫出这个滚烫又亲密的词语。原本就不该这么叫的,他这样想,海底也有夜晚,缚着苦涩与浓烈爱意的泪珠从身体里无端生出,没有尽头地融入慈悲的海,于墨色中做了海露花丰盈的养分。
心脏一揪一揪地收缩着,同时在海水里泡了太久,从手指脚尖传来的寒意布遍全身,他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不住地颤抖,原本羸弱的身体更加让人怜爱。恍惚间他带着哭腔呓语着林尼或者是哥哥的词汇,而被唤着名字的那人此刻透过海露花的记忆想触碰他,将他拥入怀中,轻轻告诉他,我在。可是他又分明知道,他不在了。
脆弱又勇敢的人啊,终究是独自捱过了不计其数在海水中颤抖着入睡的夜。
“琳妮特是我的血亲妹妹,而你,菲米尼,我爱你啊。”林尼在黑暗中自言自语,突然一阵无法抵挡的伤痛袭击而来,失声恸哭。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海露花的花叶轻柔地摇动,可是与数年前不曾区别的花再也映不出菲米尼的脸庞,那人生命最后的一刻,如愿地降落在了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