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894060
作者 : 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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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 脱离原型
原型 LOL 英雄联盟 西部牛仔皮肤 亚索 , 永恩
标签 乙女向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LOL乙女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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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3-3 15:59
- 导读
- 基于西部牛仔皮肤背景的创作,寡妇文学,主推亚索,永恩是刀
西部小镇的清晨,披霜带露,在阳光笼罩屋瓦前,黎明寒冷刺骨。我披上棉质外衣坐在门廊边点灯看书,直到日光爬上书页,再把煤灯熄灭。
第一批进入小镇的是商人,有钱的富商乘着马车飞驰而来,稍微差一点的商客,赶着载满货物的马匹入镇,再次一些的游人,徒步背着大包小包的商品慢慢走来,接着找一个显眼的地方落脚,在街边铺上一块地毯,罗列出包里的待售品。小镇的一天从商人零零落落的赶路声中开始。
第二批出现的是羊群,畜群里领头的那只带着铃铛,晃荡时伴随着绵延不绝的叫声。羊倌多半是十来岁的孩子,有时会疏忽工作与牧羊犬逗趣。经受驯养的犬并不贪乐,它吠叫几声重整好羊群,牧童挥舞着手上的放羊绳,让队伍向山间迈进,去采食第一抹朝霞下挂满露珠的枝叶。小镇的生活气息从阵阵羊铃声中打开。
最后出现的是治安官,在他们踏上街道巡逻前,各家各户的妇人男丁通常都已起身忙碌。而他们也顺道向那些街坊问好,抵在枪把处的手只有当欲他人道早安时才会松懈,身上的皮靴皮带在行走时发出特有的脚步声,很好辨认。他们赶在游人落脚后上前征税,或多或少会发生争执。随着他们的巡视,小镇逐渐热闹起来。
“早安,牛仔。”我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亲切的称呼带着一丝调侃。那过于潇洒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严谨办事的差人。
“早安,守风人。”醇厚熟悉的嗓音灌入耳道,简短的问候,换来他带的早餐,放在门栏上的煤灯又被顺手提走,等黄昏时再被添满煤油归还。总跟他讲不必做这些多余的事,却也总是无法阻止。
治安局在镇的最南部,药坊在镇北部入口处。他每天巡视到我这里刚好结束,便天天来靠着门栏与我攀谈,像是为回局的汇报排练。上周老约翰家丢的东西找到了,是他夫人擅自放在别的地方,又自己忘了。笨手笨脚的安德烈刚刚放跑了自家的鸡,惹出清早镇上的第一阵骚乱。汉克酒馆的菜单又要涨价,说是花大价钱从城里进了一批好货。
我轻声应和着,婉拒了他邀我共进晚餐的请求。他知道,我每天在此守候的是谁,五年来从未失约。他抛出那个出门游学多年哥哥的音信,一下扫去了我心不在焉的状态。
“他要回来了?”我向面前的男人追问,忽略了他双眼中的一丝落寞。肯定的答案让我心跳加速,一整天,只当旅人光顾时我才回到店内,生怕自己错过当年的约定。
——
时间走得太快,遥想五年前,身为医者的男人送别了因病而终的父母,毅然决然离开此处,游历四方,只为祈愿世间不再有人受病痛之苦。在这之前的某天,采茶的女孩遇上了上山寻药的他。她为他指明了山路,他教她识别那些常见的草药可以在商人那里卖个好价钱,这为女孩增加了不少额外收入。她深深爱上了身边亦师亦友的男人,但最后他给女孩留下的,只有口头的誓言和无尽的守候。临别前他们交换初吻当做彼此的烙印。女孩用攒来的工钱和卖药得来的收入在小镇最北端的入口开了一家小药坊,男人将在这里离开,女孩会在这里等待,只要他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爱人的身影。
——
“他不值得你等这么久,如果是我,绝不会丢下喜欢的人自己离开。”日垂西山,满载燃料的油灯被放在门栏上,我抱着摊开的书页却无法集中精力阅读,更无法细听他说的话。夜幕降临,寒冷冻不住燥热的心,治安官前来巡夜,门栏上煤灯的微光在无月的晚上宛如白昼的太阳。
“我睡不着。”面对眼前人的质问,我将自己的兴奋脱口而出,目光依然停留在远方的地平线。他叹息,投来不解的眼神,翻过门栏挡在我身前。
“不就是一个吻吗?”说着那人一把抱起我亲了上来,只听到书脊摔落和寒风狂乱着翻动书页的声音。他箍着我的身躯,舌尖在我口中肆意搅动,我知道他要给的不单一个吻。我摸出他戴在腰间的配枪,予以警告。对可能死在我枪下的结果,他毫无所谓,继续将我按到墙上,啃咬着裸露的颈间,我就算豁出全力也无法与之对抗。当他伸手揉上胸部时,我毅然决然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左轮上膛的转轴声终于让他停下。我明白,现在枪口所指之人是他的软肋。
推开身前的人,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药剂学书,我坐回原位。左轮被放在门栏上等着退膛,他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我不在乎,却未曾想到他以后会用同样的方式报复我。这晚,我等的人没来。
“早安,牛仔。”
我依然同他在晨间问好,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冷漠。他也照常分享自己的早点,带走耗过油的煤灯,依靠在门栏边。不同的是用沉默和烟草替代了言语交流。有那一瞬,他的目光瞟向我颈间又很快闪开,昨夜皮肤上的痕迹被丝巾遮挡,好像无事发生。他想说些什么,几次开口又闭嘴,最后放弃了。
再重复过几次日出日落,那天我惯例在拂晓前点灯。
“我本以为要错过入镇的第一眼了,”多日积攒的疲倦全化乌有,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旁,我愣住了,是梦吗?抬头望向眼前人,他带着温柔的笑:“你每天都这么早起的吗?”冰冷的手掌触到温热的脸颊让我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梦!我转身迅速绕过门栏迎着晨风和朝阳扑进他的怀抱,让多年前的约定变成注定。
婚礼当天,身为新郎唯一亲人的弟弟没出席,只在欢庆结束后前来道别。一身正装的治安官牵来骏马,说自己被晋升去皮城当差,我认为他是故意找一个借口离开,不过这样也好。他与哥哥贴面相拥,随即转向身旁的我。生硬地接过他临别的拥抱,直至目送他消失在地平线上,我慌乱的心跳才得以平复。
我将自己浸没在热水里,想让烦人的记忆随溢出的流水而去,可它没能如愿消逝,就和残留在皮肤表面微微发红的吻痕一般,它只浮于表面,看到时却那么刺眼。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它早已扎根进我体内。
离开白气弥漫的浴室,我穿着单衣坐在床边慢慢弄干沾水的头发。有人走上前来坐在我身旁,我知道那是谁。今后我可以不必再称呼他“永恩”或者“先生”,明明是件欢喜事,现在却紧张得连与之目光交错的勇气也没有。
“一起跳支舞?”他的语气很轻。
“白天还没跳够吗?”我轻笑一声。
两句不搭边的话终归是驱散了静默的气氛,他不动声色搂我入怀。温热的鼻息略过耳廓,这支舞比较特别,没有音乐伴奏,我搭上手跟随他的脚步摇曳。动作很慢,心跳很快,我们在舞的尽头不约而同地停下彼此凝望,自然而然地贴上嘴唇。我们并未就此罢休,顺理成章地更近一步。他抱我到床上,从大腿处入手,一路向上游走,撩去肉体最后的防卫。赤裸相拥却让我没有方才的害羞与尴尬,因为实在太近了,我能察觉到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动作,突然觉得这样与平日不同的他有些可爱。
第二天的早晨我没有到门口看书。
商人的叫卖模糊了现实与梦境的界限,羊铃声从远到近再走远,半梦半醒间我仿佛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缓缓走来。
“早安…牛仔…”迷迷糊糊的呓语让我再次入眠。
“…他昨天就走了。”话语中夹杂着一丝嗔怒,这不是梦里该有的声音,我瞬间清醒过来。
当线索串联起各种零碎的场景,婚礼上缺席的弟弟和告别时奇怪的拥抱,以及枕边人清晨的轻喃。完整的猜疑链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五年太久,好像是连我也混淆自己守候的究竟是哪一阵风。旧日的吻痕明明已经很淡了,可我还是能在倒影里一眼找见它。那形容不来的感受萦绕心尖,如何挣扎着想要放下都无济于事,它就如同吻痕一样,只能交由时间淡化。
我有一本书,它是永恩当年离开小镇前留给我的信物。书页很厚,上面记录的是他亲手写下的疾病诊查,我把它翻透了很多遍。一起生活后,他总会在从起床到开始吃早餐前的这段空闲时间里,抽查问我笔记上的内容。这本书应当承载着与其相当的厚重的思念气息,我却再也不想看到它。
在把书投进火炉前,我犹豫了。书页上集中了所有过去平淡却充实的日子,我倔强地假装自己够坚强。第一页,熟悉的字体让脑海中回荡他熟悉的声音:
“肺痨?”
“…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不论前面有多少内容,结局终会归于它,没有异议,随之视线一片模糊。婚后三年里,有猜忌、有矛盾、有困倦,最后都被彼此一一化解,现在又变得毫无意义。想起他病程中对我的咒骂,只为让我离他远点,最后无可奈何地说出本意:“会传染的。”如果可以,我愿意同他一起离开,但怀中的人还是抛下我,独自一人走了,就像他当初执意游历外乡一样。
“这不是你的错。”我为桌前的人冲了一泡茶,听他说,“还能有什么,倒霉呗。”
“镇上妇人嘴里传的可没这么客观。”
“哦?是说你偷情还是克夫?”
“…都有。”
他轻蔑地笑了笑将茶水一饮而尽。那笑容与永恩不同,充斥着戏谑,又因两人血脉相同,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让我想起了过世的丈夫。
他归来在清晨。我恢复了以往早起看书的习惯,或许只想吹吹晨风,或许是想骗骗自己回到等待永恩归来的时候,就这样过了两年。
新的一天,凭着抵挡冷风的外披,我在门口抱着书小睡了一会儿,不久后被一阵远处犀利的口哨声惊醒。
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所至之处是一幅别样的场景。晨光熹微,一匹骏马逆着光踱步向前。一顶牛仔帽,加上一身皮城治安官的正装,腰上带着的除了火枪还有他珍视的长剑,就算背着光我也知道来者是谁,马鞍和皮具跟随马蹄的节奏颠簸,拉动缰绳,马儿摇头吐一阵鼻息,在原地徘徊一圈后才安分地停下。我开口,说出那句尘封已久的问候,一下回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场景:
“…早安,牛仔。”
“好久不见,守风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