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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两面宿傩 , 伏黑惠
标签 宿伏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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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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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9-6 10:49
- 导读
- 7%的番外
*驻唱歌手宿x小作精惠
*御三家赘婿出没
*【宿伏】7% https://shimo.im/docs/sWiEQZI1sX4zu2Uc的番外
交错的云层被驶来的飞机划出一架白色桥梁,从音响里飘出的悠扬婉转曲调和古典房屋稍显维和。伏黑惠捏了捏小腿,长时间的跪坐以致肌肉麻痹,自从他决定继承禅院家财产开始就被迫接受这种的礼仪。
算算他也快三个月没回东京了,五条悟开始还会一天两个电话问他生活怎么样,什么时候来7%听歌之类的,伏黑惠只是应付的回了一句:再说吧。
自从宿傩出国以后那间小清吧也没有再请别的歌手驻唱,夏油杰落寞的按着琴键,拉长了琴的重音,他说再也找不到像宿傩这么合拍的歌手了。
胀相从鼓后探了个头,耷拉着眼帘好像刚睡醒的模样,“昨天我给宿傩打电话了,他说在那边也有很多人听他唱歌,还写了首新歌没取……”
眼疾手快的夏油杰从吧台抓了一把糖塞他嘴里,“哎呀胀相君没睡醒就别说话了专心吃东西。”
“糖纸……夏油!”
伏黑惠朝他们欠身鞠躬,背着宿傩留下来的那把木吉他回了京都的禅院宅邸。
那把吉他有些年头了,认识宿傩的时候就见他拿在手里弹过。在伏黑惠的手上多数用在他无法入眠的时候,拨弄琴弦排解忧思,音洞的旁边有一串新旧不一的花体英文,Sukuna&Megumi,是定情以后特意加上了他的名字。
他本想找个机会和未婚妻说解除婚约的事,还没开口就被对方主动退了婚,妈妈觉得很可惜而伏黑惠本人长长的舒了口气,非常郑重的向那个女孩子道歉加感谢。
“惠君你啊,看到我就躲的样子还以为你不喜欢女孩子呢!后来才知道你有心上人,并且非常非常非常喜欢那个人吧?所以我就放弃了,勉强你和我结婚只会更不开心。”
伏黑惠顿了顿,并不是特意说给她听,更像是对着宿傩隔空喊话:“谢谢你,至于我的心上人,我只喜欢过他一个人,今后也只会喜欢他。”
说完这句话他很想打个电话给宿傩,像所有无眠的夜晚一样,听着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入睡。但是宿傩现在身处哪个国家、在做什么、是不是换了号码,他通通都不知道。
那串数字和四个字的名字一直在电话簿的第一顺位,从来没掉下来过。
像那种“我喜欢你”之类的表白,他和宿傩很少和对方说,像是默认了不喜欢这样赤裸的方式。
伏黑惠的睡眠越来越差,起初只是入睡的时间变迟,从11点翻滚到12点再到1点,最后干瞪着眼睛到天亮,只能顶着黑眼圈招待了来禅院家做客的两位老师。
“哇——惠,你是想搞视觉系乐队吗?杰你快拍下来发给宿傩,说两面惠想他想的整夜睡不着!”
伏黑惠伸手挡着闪光灯,这个人要不是他的老师肯定被他请出家门了,“那个称呼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五条老师你们怎么专程来禅院家了?”
他连禅院的姓都不肯改,更别说冠上宿傩的姓氏了,而且那个人究竟姓什么一直都是个谜团。
伏黑惠知道夏油杰也是个恶劣的性子,只不过和五条悟比起来显得正常多了。他笑弯了一双狐狸眼,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啊,那个啊,悟去仙台买喜久福顺便来看看你。”
“……仙台到京都四个小时,这不是顺便吧?说吧,两位老师特意找我究竟想做什么?”
五条悟咧嘴一笑,“送你去见男朋友。”
“什、什么?”
被一路载到机场的时候伏黑惠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机票却是像沉甸甸的包裹般坠在手里。五条悟随手塞了几件衣服进行李箱,说是哪儿的气温和日本差不多,再不济还能穿宿傩的。
伏黑惠从话中发现了盲点,“哪儿?”
“中国,北京。”
那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推着他进了候机室,末了还说什么不要太感谢老师,都是他们应该的那些浑话。
他可以拒绝的,但依然抓着票上了飞机。
深处于陌生的环境加上语言不通致使他有些慌乱,落地的时候还差点拿错了自己的行李,好在汉字是通用的,靠着写字和日英混合的语言成功抵达了公寓门口,北京的天气确实和京都差不多炎热,不过风里的潮气少一些。
精确到门牌号的地址攥在手里,伏黑惠还是没勇气找上去,当初是他因为要婚约和宿傩分手了,这会儿没有婚约了又想找人和好,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那个人的心情……真是,差劲极了。
犹豫之际便被太阳晒的发晕,索性宿到公寓对面的快餐厅吹空调冷静一下。冰可乐贴着手臂,萦绕在身边的热气迅速被吹散了,正是快到晚餐的时间,店里用餐的人越来越多,日落时分的天空染了一片红霞,太阳悄悄地潜入了地平线。
因为出国匆忙,他的电话卡在异国也是完全用不了的状态,蹭着店里的wifi给五条悟报了个平安,被对面追问着有没有见到宿傩,伏黑惠回了句“没有”,谁知道那头直接一通电话过来把他教育了一顿。
——“你想清楚了,惠,不去找他就永远失去他了。”
伏黑惠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可乐,咬牙冲到对面的公寓去了。按响门铃以后就连呼吸都放慢了几分,是要给宿傩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是先叫他的名字比较好?又或者是直接接吻?像七年前热恋的时候一样混着烟酒的味的吻。
意外的是开门的并不是宿傩,是个蓄着妹妹头的男孩,银白色的短发挑染了部分红色,伏黑惠一愣,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妹妹头冷着声音问他:“你找谁?”
“啊……这个。”他用混杂着英文的日语说着,将口袋里的照片捏在指尖,展示给面前的人看,“这个人,他住这里吗?”
那个人狐疑的打量着他,用着一口流利的日文回答:“宿傩先生不在,你是谁?找他什么事?”
眼里的星辰瞬间陨落。
“那就请不要对他说我来过,打扰了。”
赶了两千四百公里的路途,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后却没能见到,失望犹如一道冷风从脖子灌到了脚底,闷热的夏天都稍显冰凉。
正欲转身离开之际那人喊住了他:“伏黑惠?你是伏黑惠吧?”
在他的错愕之中,妹妹头做了个自我介绍并给他指了路。伏黑惠向他道了谢,出了公寓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
“哟,外国人啊,去哪儿啊您?”
“炒、炒约?”是这么个音吧?好像里梅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音调错了没。
“哎呀您这说的哪儿啊?”
“JOY CITY!”
听到两个熟悉的单词后司机恍然大悟,“朝悦是吧?害,您这中文还不如不说呢,坐好,走嘞!”
伏黑惠没听懂他说了什么,大概也是明白他在嫌弃自己蹩脚的中文。这个时间段路程不太好走,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到目的地,数着心跳过每一分钟。
傍晚的广场聚集了相当多的人,一眼望过去都是踩着滑板的男孩,还有抬着摄像机给他们录像的人。那个人纹着刺青的手臂和脸颊十分显眼,身边围着几个年轻女孩,他一手抚着琴颈一手随意拨动琴弦,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一瞬间伏黑惠就鼻酸了,想哭的情绪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过是三个月没见那个人,仿佛是过去了很多年似的。两面宿傩就坐在石阶上低头弹琴,一如在那间小清吧里给他唱情歌的模样。
“这首歌叫《Maps》,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送给我在异国他乡的爱人,希望他永远不会陷入黑暗,如星辰般闪耀。”
宿傩是用中文说的,伏黑惠听不懂,但这番话引起了围观女孩子们的讨论。相处了这么多年都快忘了他是语言系毕业的,经常在填词的时候穿插着不同国家的语言。
弹木吉他的时候宿傩大都是指弹,中指压着琴弦手腕轻轻敲着琴身打出节拍,以舒缓温柔的前奏切入,声线低沉且清晰。
起初两句歌词的时候伏黑惠以为是缠绵的小情歌,不仅是因为宿傩唱的深情,隐约听到了天造地设和不离不弃之类的词组,可逐渐步入高潮时又像在控诉他的选择,尽管他被伤害到了也依然用着最柔和的方式对待着,仍旧称呼他为“爱人”。
I miss the taste of a sweeter life
(我怀念曾经的甜蜜日子)
I miss the conversation
(我怀念温柔的你侬我侬)
……
But I wonder where were you when I was at my worst down on my knees
(但如今当我陷入人生低谷 孤立无援的时候 你又在哪)
And you said you had my back so I wonder where were you
(你不是说过会支持我的么 但如今 你又在哪)
When all the roads you took came back to me
(无论你如何选择离开 我都能发现你)
一曲结束,听歌的姑娘们给他鼓了掌,路灯的白色光芒给他的发色镀了一层银白,宿傩闭着眼,五指压在音洞上的琴弦,光影下棱角分明的轮廓异常俊朗。
咔嚓——伏黑惠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寻常的目光,宿傩抬眼,人海之后站立着一个人,黑发绿瞳,睫毛纤长且皮肤白皙,不是伏黑惠又是谁?木吉他被靠着石阶放置,他推开重叠的人群快步向人影跑去,不过几米的距离,生怕迟缓了一步那个人就会从面前消失。
“这是梦吗?”
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就将他带入怀中紧抱着,体温和触感都是真实的,发间的薄荷清香幽幽的钻入鼻腔,两面宿傩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伏黑惠很久没有被这个怀抱拥住了,手臂迟钝了几秒才回抱住爱人的背,无数次依靠过的,宽阔结实的背。
“我想听你唱歌,所以来见你了。”
一定是天气太热出汗了,所以被宿傩埋着脸的肩膀也湿了一小块。
那一晚宿傩只唱了一首歌,在众人的瞩目下背上吉他牵着一个年轻男孩子的手离开了广场,穿越汹涌的人潮,直至两人手心都渗出的黏腻的汗也不肯松手。
“宿傩,很热。”伏黑惠试图转了转被他紧握的手,那个人一言不发,攥的更紧了。
阔别数月的爱人走在他的前面,快了半个步子的距离。宿傩用左手牵着他,右肩背着吉他的黑包,伏黑惠记得学生时代这个人接他下课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那个人过于显眼,每每牵着他的时候都被路人投去了古怪的目光。
“你不说点什么吗?责怪我也可以。”
“伏黑惠。”他停了脚步,拽了一把伏黑惠的手掌,小了一号的手被他握在手里,热热的。
伏黑惠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也许是温和细雨,也许是暴风骤雨。可宿傩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你吃不吃中国菜?”
他以为宿傩就算不责怪,至少也会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了家族而没有选择他。可是宿傩什么也没说,好像他们不曾分开过,只是暂时因为事情不能见面,此刻重聚了就应该把所有的不愉快全部抹去。
“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中国菜,你喜欢的话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他说,以后。
异国他乡的饭菜很好吃,他坐在爱人的对面,接着那个人给他用面皮包裹着肥瘦相间的鸭肉和葱,塞进嘴里的瞬间就落了泪。大抵旁边的食客会以为是外国人没吃过中国菜,被惊艳到哭了,只有伏黑惠自己知道为什么而哭泣。
宿傩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眼泪,软绵绵的蹭着眼尾皮肤。
他的喜欢一如初见时的热烈。
伏黑惠和他在这儿待了大半个月,和室友里梅也熟悉多了,轮流吃着两个厨子做的菜,连中文也进步了不了。里梅说宿傩愿意和他合租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的厨艺相当不错,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北京的房租太贵了,有个分担会好很多。
说这话的时候里梅正在教他做驴打滚。
在这期间电话打得最勤快的要数五条悟了,比妈妈来的电话都要多,反复的询问有没有和好之类的问题。伏黑惠本来想捉弄他一下,跟他说宿傩不原谅他了,现在流落北京街头,结果谎话还没开始宿傩就在背后叫了一声。
“伏黑惠,赶紧去洗澡。”
那个对他的喜欢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等他吹干头发的时候宿傩都侧卧着打鼾了,伏黑惠伸手去摸了摸他俊朗的脸,晚安吻刚碰到皮肤就被两只臂膀捆了个结实,牢牢地被抱在怀里。沐浴完的清新味道十分好闻,灼热的呼吸喷在脖颈处,室内安静的只有空调声音。
“你有心事。”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是妈妈打了电话来。”
搂在腰际的手又收紧了一点,“想回去了?”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离开北京的时候伏黑惠才看见里梅房间里的贝斯,虽然有些迟了,但他还是开口发了邀请,希望他回国以后也可以来7%坐坐,和宿傩他们一起演奏首歌。
抵达东京的时候,那间清吧还没到营业的时间,夏油杰正坐在吧台上算账,胀相则是趴在长沙发睡午觉。回国的事情他们谁也没说,所以牵着手进门的时候结结实实的把人吓了一跳,标志性的狐狸眼弯的像月牙。
宿傩在小舞台上徘徊了几圈,键盘和架子鼓的位置没有变,直立式麦克风也依然放置在舞台中央,还有那把熟悉的红色吧台凳,他坐了上去,麦克风的位置刚好在嘴边。
那边的两人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掩着嘴说话,奈何宿傩的听力实在太好,有些好笑的问他们:“给我的什么惊喜还没准备好?”
夏油杰故作神秘:“晚上你就知道了。”
所谓惊喜是一块印着他照片的小展板,只不过这张照片宿傩本人也没见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做了模糊的处理,只得他一人迎着头顶的灯光,坐在石阶上怀抱着吉他,浅浅的笑容并不明显,还有一串出自于伏黑惠的手写的花体英文:The map that leads to you(沿着你的足迹)。
是他在朝悦重遇伏黑惠时唱的那首歌。
伏黑惠本想坐到他初次和宿傩见面时的那张桌子的,可惜去的太迟已经被一桌女孩子先占着了,他只好选了另一处靠角落的位置,暖黄色的灯光打在舞台上,开场由胀相敲了一段颇为激烈的独奏,他的技巧和天赋把气氛炒了个十足,伴随着热切的欢呼声中迎来了夏油杰炫技的琴声。
“今天到场的各位有眼福了,是我们三兄弟久违的合体!”
宿傩被他拱着发表感言,他一向不会说这些话,拨弄了两下琴弦后抬眼,目光穿越了人群,眼中只有那一人。
“第一首歌唱给把我找到的那个人,他的眼睛是我第一次看见的银河。”
加入了沙锤的前奏和他在北京听的《Maps》很不一样,夏油杰没有弹电子琴,而是拨着一把小竖琴,古典的乐器和流行鼓点的结合,柔和优美之中又多了一股坚韧,他们演绎使得整首歌非常完整。
三个月前两面宿傩曾在这个舞台说过再也不会唱情歌,而回到这里后的第一首就唱了情歌,他好像被伏黑惠影响了很深,处于被动状态下由着那个人的胡来,但同时也被那个人藏在心底深处,柔软且温暖的深处。
演唱还在继续,伏黑惠从侧门走了出去,背靠在木门上,耳边是琴鼓和鸣的声音。他播了一同电话回京都的家,屏幕黑暗之中闪耀着光芒,接通后单刀直入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坦白一件事。”
第二年的夏天似乎更漫长了一些,因为整天宿在空调房里而得了“空调病”,被宿傩关了空调赶去阳台乘凉。禅院家被他全权交给了小姑妈后选择住在东京的那间小公寓,有一个放着五颜六色酒瓶的柜子,时不时的调出味道奇怪的酒液;有一张专门用来填词写歌的工作台,音响和键盘都换了最新的;有一个塞满食物的冰箱,伏黑惠对中餐有着谜一般的执着。
手里的蒲扇也从箱底翻出来的,说是宿傩在北京的时候一个大爷送的,也不好意思白听他唱歌,索性把手里用了很多年的扇子送他了,这扇子扇出的风又大又凉。
宿傩搬了张凳子坐到他旁边,手里拿着之前的那把木吉他,镌刻着两人名字的老古董。这把吉他从东京带回了京都老家后来又背了回来,不过宿傩有了新的乐器就不太使用它了,一直放在了柜子里,因为年头太久,音怎么调都有些不准。
“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家里只有这个。”
伏黑惠知道他是怕自己无聊所以才坐过来弹琴的,光调音就调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了宿傩才开始弹奏。这是一支半成品的曲子,只有副歌部分隐隐地能听到歌词。
街灯に 照らされて 影ができている
被街灯所照亮 拉出了影子
一人ぼっちさ
只身一人啊
……
でもホントは言いたいよ
但真的好想说出口
「いかないで」
“别走”
一曲结束后宿傩摇了摇头,遗憾着这把老琴的音准。指腹轻轻地蹭过了音洞旁的花体英文,两个名字并列刻在琴身,也许他们的结婚请柬也会是这个样式。
“新曲子?听起来有点难过,我是说歌词。”
“很早之前就写了,给夏油和胀相改了下,词没填完。”
伏黑惠打了个哈欠,摇扇子的频率也慢了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这场只属于他的演出,宿傩改弹了简单的小调子,配着低沉的嗓音哼歌,更适合入眠的时候听。
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睡眠中的伏黑惠嘟囔着:
——“我不会再走了,所以不要唱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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