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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影]凭票入场

作者 : 叶径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排球少年 及川彻,影山飞雄

标签 及影

912 6 2020-7-21 19:55
1.
影山飞雄“被迫”退出乐队的消息辗转几日传到及川彻的耳朵里,当时他正坐在地板上给吉他调音,冷不丁把E弦拨响了,走调的音符像是一声闷闷的嘲笑。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面对四周投来的诧异的目光,及川笑笑,指尖在面板敲打两下,若有所思地望向天花板。“小飞雄毕竟不是保罗麦卡特尼(*1),想必其他人受够了国王的专制吧?”

松川和花卷并不认识影山,也只是偶尔听及川提起过这个颇有天赋的后辈。“什么啊,原来还有比你更恶劣的主唱吗?”花卷捧着手鼓一通乱敲, “真想见识一下。”

“没错,‘这段还是不行,再重来一次,我想要贝斯的声音像落雷那样切进来’,‘及川先生不能放任这样的作品流出,找贺茂来重新混音’,‘经济人那边就让小岩去解释嘛’……如此之类的。”应和着鼓点声,松川模仿及川的口气,把他上午说的话有模有样地重复了一遍。演出季临近,他们计划在巡演开始前收尾新专辑的制作,结果原定上个月就能完成的录音,因为及川临时的一些想法,一直拖到今天才结束。

换做往常,及川肯定已经躺在地毯上大声叫屈了。可这一次,他被回忆分散注意力,没顾得上为自己辩解。“飞雄和我不一样。”及川看着自己指尖上的茧,平静地陈述道。

“他不需要话筒就可以征服舞台。”



2.
小三那年夏天,及川和岩泉两家人一起去了富士音乐节(*2)。及川对这次出行兴致怏怏——他从小学钢琴,平日家里也很少放流行乐,对音乐节的演出阵容可谓是一无所知。岩泉年初的时候开始上吉他课,还惨遭他的嘲笑,说什么“这样也不会受女孩子欢迎”之类的,为此挨了岩泉好一顿揍。

稀里糊涂跟去的及川彻在帕蒂史密斯的演出结束之后许久,还趴在栏杆边上舍不得走。

“小岩,”人群散尽,及川抓住发小的胳膊不撒手,“我们来组个乐队吧。”

“啊?六线谱都不会认,瞎说什么。”起初岩泉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及川一转身,眼泪汪汪的模样立刻令对面的短发男孩安静下来。

岩泉紧跟在他后面跳到草地上,撞了撞及川的肩膀。“下周跟我一起去矢巾老师家里上课吧,事先警告你,可不许半途而废啊。”

事实证明,岩泉一这次确实是杞人忧天:升上高二的时候,他们在学园祭上粗糙的表演开始吸引眼球,同级的矢巾主动找上门来应聘贝斯手,及川还设法说服了鼓号队的惠子学姐加入,一个像模像样的学生乐队就此成型。他们常常借用北一的第三音乐教室排练,从翻唱经典作品开始,逐渐也加入了一些及川在稿纸上写的旋律。

他们的第一个乐队维持了大半年,最后因为主唱及川和鼓手惠子恋情破裂而解散。

距离新学期的文艺演出只剩下几周时间,岩泉火冒三丈追着及川一通臭骂,逼他在三天之内找到新的乐手开始排练。“这不能都怪我,怀特夫妇(*3)离婚了也照样一起巡演!”

话虽如此,及川自知理亏,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公告栏上贴小广告招聘鼓手。他和惠子分手的消息在三年级中早已传开,贴海报的时候引来不少关注,及川幽怨地咬着上嘴唇内侧假装没听见背后的偷笑声,完工之后一回头准备走,不想却重重地和人撞在一起。

两个人都跌倒在地。及川揉着胸口龇牙咧嘴,而对面陌生的黑发少年捂着脑袋,显然也疼得不轻,在手臂后头瞪着眼睛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日后想来,或许影山飞雄命中注定要成为他肋骨下隐隐作痛的一道伤口。



3.
中学时代最后的演出,也是头次在校外表演,及川彻留了一张通行票(*4)给影山。

“影山飞雄,这不是你之前提过的一年级吗?”岩泉看着他写好的来宾列表,不无困惑地问。“我以为你看他不顺眼呢。”

“是啊,讨厌得要死呢。”及川在嗓子里轻轻地哼着Garageland(*5),脚下还打起了拍子。“所以才更要让小飞雄来欣赏及川先生的演出啊。”

岩泉对他的恶劣发言嗤之以鼻。“对方理不理你还不一定呢。”

“别担心,飞雄会来的。”及川自信满满地放下手里的表格,转头继续在稿纸上修改昨天晚上写的歌词。岩泉小声骂了他一句,转头去和矢巾配合排练新的独奏段,而及川咬着笔杆,心不在焉地在白纸的边缘画了一只小小的王冠。



4.
影山放学之后经常一个人在第一音乐教室练琴。新的鼓手京谷加入之后的首次排练,那天及川记错了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第三音乐教室门口。钥匙在岩泉手里,被困走廊的及川听到楼下有钢琴声传来,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去窗口瞧了一眼。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那天在校门口撞上的凶巴巴的新生。

本打算直接推门进去,在走廊上听着听着却来了兴致。钢琴摆放在靠讲台的位置,从及川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影山的侧影。少年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翩翩起舞,弹奏的是一段及川没听过的旋律。晚秋的夕阳只落在琴凳的一侧,影山整个人坐在没有日光的阴处,肢体明明很投入,从脸上却什么也读不出来。

一曲结束,及川这才用指关节叩响了玻璃。

影山惊跳起来,在发现及川的时候不禁睁大了眼睛。他跑过来给及川开门,还算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及川前辈下午好。”

“你认识我?”及川多少有点惊喜,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在紧挨钢琴的窗台边坐下,把背上的吉他包放在脚边。

影山在钢琴旁边站定,老实地摇头解释到:“在海报上有写。”

及川被这个了然无趣的答案给逗乐了,心中不由地就想捉弄对方一下。于是踱步到影山跟前,弯下腰笑到:“那就请可爱的后辈告诉及川先生你叫什么吧?”

“影山飞雄。”黑发少年警惕的倒退一步,不小心膝弯磕到琴凳上失去平衡,顺势跌坐在了钢琴前。

“欸,小飞雄是想为我弹首曲子吗?”及川落座在琴凳的另一头,伸手随意地按了几组和弦。他的钢琴并没有落下,但随着乐队排练的时间越来越长,难免有些生疏。影山盯着他的手,没有要演奏的意思,倒是偷偷瞥了一眼及川搁在地上的吉他。

及川了然一笑。“也会弹吉他啊。”

“嗯。”影山的手忽然变得有些不自在,指尖深深地陷进皮质座垫里。“但是有段时间没有——”

及川没等他说完,就推着少年的肩膀把他从椅子上赶到窗边,让他随便弹来听听。距离约好的排练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本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把自己的琴递给影山,却在对方熟练地试音扫弦之后愣住了。抱着吉他的影山恢复了几分钟前坐在钢琴跟前时的样子,表情认真得近乎滑稽,及川似笑非笑地托着下巴听他弹完,在心里惋惜对方居然能把一首颇为美妙的曲子弹成这样。

“小飞雄,你真的是人类吗?”琴音落下,及川意有所指地问他。“该不会混进人类社会的智能机器人吧?”

影山虽然没理解他的意思,却也还没迟钝到听不出来及川说的不是好话。男孩沉下脸,冷冰冰地否认:“没有这种机器人。”

明明在演奏技巧上无可挑剔,脑袋却不太聪明的样子。心里觉得无趣,及川站起来准备走,嘴里漫不经心地追问:“你刚刚弹的是什么?”

“午休时候写的,没起名字。”影山生硬地答到,把吉他递还给及川。他的手臂在空中举了一会儿,发现对面迟迟没有动静,又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忽然愣住的及川彻:“及川前辈?”

从那一刻起,及川彻决定要讨厌影山飞雄。



5.
签下唱片公司之前密集地举办过许多次小型表演。及川对邀请方几乎来者不拒,酒吧也好,学校也罢,甚至连家里亲戚结婚,他也召集乐队策划了一场婚礼特别演出。

影山几乎每场演出都会来,但不仅经常提前离场,还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才会去后台。也曾在演出前偷偷摸摸地亲热。更衣室里堆满了舞蹈节目的道具,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影山在被粗暴地推到墙脚时吃痛地哼了一声,把及川打理了半天的发型弄得像台风过后的森林,他接吻的时候不得章法,却永远像弹琴时那样认真。及川舔咬着他的下嘴唇,柔软和尖锐的情绪在胸口交缠,找不到合情合理的解释。

“小飞雄今天又要提前逃走。”他低头在影山的肩膀上落下一吻,多少有些恼火。

影山揪着他的衬衫下摆,固执地摇头。“现在的鼓手每次排练都掉拍,及川前辈也发现了吧?为什么不换人呢?”

“小狂犬是有些容易激动,排练的时候就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啊……难道飞雄你在台下就只能注意到他总是出错吗?”及川戳着他较真的脸,生出一丝难堪的嫉妒。“明明有着可怕的才华,真是浪费。”

“每次都这么说,又不肯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不是开始玩乐队了吗?自己弄明白去吧。”及川用一个吻让影山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凭现在的小飞雄,还不够格让及川先生教你。”



6.
只有岩泉知道及川彻和影山飞雄是怎样“关系不好”。

“垃圾川,有时我真希望自己没那么了解你。”

俩人坐在及川家的院子里喝菠萝汽水,夏季即将结束,深夜的时候已经有了凉意。那天他们刚看过一支新乐队的演出,乐队成员只有贝斯手和鼓手两个人,及川拉着岩泉从后排一直挤到音响跟前,在短短的二十多分钟里几次举手欢呼,惊叹不已。

“小岩,我好像发现了乐队一直以来欠缺的部分。”及川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说自己的。“下个月在东京的演出,如果对方没问题的话,我希望可以和那两个人一起去。”

“我当然没意见,不用多说。” 岩泉不愿意轻易饶过他,“你和影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及川阴沉地捏扁了易拉罐,“什么都没有。”

“得了吧,如果你打算用那套‘只是随便玩玩’的谎话糊弄我,别怪我揍你。”

在这件事情上,岩泉一直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及川缩缩脖子,立起衬衫的领子,把脸藏了进去。尽管没有喝酒,想起影山飞雄的事,却感觉像是已经醉得神智不清。“小岩,你看过飞雄的演出吗?”

“看过一次排练,国见找我教他练重复段(*6)的那次。”

“飞雄很有作曲的天赋吧?除此之外,器乐方面也很优秀,吉他,贝斯和鼓的谱子都是自己一个人写的,排练的时候也比谁都较真,十足的完美主义者。最初只是意外发现,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告诉木村老师有个很优秀的一年级,让他多留意下,没想到竟然发掘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藏呢。”

岩泉直皱眉。“这不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吗?”

“但是现在的飞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创作就像呼吸一样,是下意识完成的。那样的音乐根本称不上是完整的作品,词作这么差也不完全是语文不好的缘故……明明无数次地喊他来看演出了,却还是一点儿都没学会。”及川的肩膀越压越低,最后紧贴在膝盖上。他对着想象中的影山飞雄做了个鬼脸,不无凄惨地哼了一声“臭小鬼,真是超级令人生气。”

身边的挚友沉默良久。及川在晚风中打了个哆嗦,最终忍不住扭头偷看岩泉的表情。岩泉一望着他,谨慎地犹豫着,仿佛不忍心开口。“抱歉,我没想到你那么喜欢他。”

及川把手里彻底变形的易拉罐扔向岩泉,慌乱地否认到:“胡说八道,小飞雄是我全世界第二讨厌的人。”

“别逞强了,也没见你和每个讨厌的人约会。”岩泉同情地说,“总是看到他来看演出,影山很憧憬你啊,别把事情说得那么绝对。”

“那是因为飞雄对自己的作品很自信,也渴望舞台。他心里一定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到吧,让观众为他的音乐疯狂。”这天夜里头一回,及川笑了。他有些恍惚地看向远处的黑夜。“或许总有一天会的吧,但是现在的飞雄还只能站在台下好好地看着我。”



7.
这支来自宫城县的朋克乐队受邀在东京进行了为期一周的小型巡演。乐队由及川彻担任主唱,岩泉一为主音吉他手,贝斯手松川一静和鼓手花卷贵大三周前才加入。尽管磨合期不长,效果却惊人得好,三场演出下来,每回观众都成倍增长。最后一场演出的酒吧拥挤得像是蜂箱,及川拆下话筒从舞台上跳进人群,总觉得万众瞩目时也还缺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看。

这天结束的时候,他们在后台收到了唱片公司的会面邀请。

及川在新干线上发信息给影山,告诉了他这件事。很少主动联系他的影山在本该是上课时间的上午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及川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给挂断了,还险些打翻咖啡,被其他三个人像看害虫一样瞪了半天。

他躲到车厢后段回拨过去。

“飞雄?”

“及川前辈——”

两人同时停下,影山咳嗽了几下,及川能在脑子里轻易描绘他每次为了掩饰窘迫而作出的凶相。

及川在这头无声地笑起来,“飞雄,今晚放学后到我家来吧?”

今晚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及川在母亲出门之前求她做好猪肉咖喱,临近晚餐,他又特意看着钟点,跑进厨房煮了一个温泉蛋。影山按响门铃的时候及川正好把餐具摆出来,他打开门,甚至没给影山换鞋的时间,就在玄关不管不顾地亲吻对方,直到厨房里的开水壶尖叫起来才放开。

“……恭喜。”影山用手背擦了擦嘴,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哝声。“我会赶上及川前辈的。”

他心里被骄傲的喜悦盛满,觉得这样话也可爱起来,及川伸手去捏影山的脸,笑到:“那我拭目以待了,小飞雄。”

及川让他选唱片来放,影山挑了油毡乐队(*7),两个人靠在沙发上听完,影山拿起及川的吉他随意地拨弄起来。从他指尖下流淌出来的旋律逐渐成型,细听竟然难得有一丝柔情,及川趴在茶几前,紧紧地抓住这一个隐秘的线索,在茶巾上用马克笔飞快地写下几行歌词。

等他写完,音乐声已经停下了。“给,来自及川先生的礼物,小飞雄可要好好收着。”及川把那块茶巾塞到影山手里,从开始约会以来,这或许是他们最亲密的一刻。他在影山额头上落下一个近乎纯洁的吻,悄声说:“这将会是通往巨蛋体育馆(*8)的门票哦。”



8.
搬去东京前不久,及川彻和影山飞雄分手了。

这件事也只有岩泉一个人知道,还是因为及川在家里喝醉了哭哭啼啼地打电话给他,事情才暴露的。听完事情的经过以后岩泉的表情变得很精彩,万花筒一样变来变去,最后他把及川扔进浴室,一言不发地进厨房煮茶去了。

不过是因为及川去听了一次排练,影山把他们一起写的那首歌重新修改了一下,加在排练的曲目里,及川坐在音乐教室里越听脸色越难看,结束之后还板着脸半天不肯说话,最后只跟影山说,这首歌不许演。

“为什么?”影山的脸上一瞬间闪过被刺痛的样子,声音却很冷淡。“旋律是我写的吧,及川前辈如果不乐意,歌词改掉就好了。”

这样的回复令及川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他气得手臂直哆嗦,想起自己在情不自禁间是如何把最柔软的秘密写进了寥寥数语里,心中只觉得荒唐可笑。“总之就是不行。”他甩开年幼些的乐手就要走。“原因自己想——”

影山缩回手,他的眼睛总是像最清澈的泉水那样一望见底,而及川痛恨他可以一无所知。“及川前辈,请把话讲明白吧,不要捉弄人了。”

“飞雄觉得我是在捉弄你?偶尔也用耳朵之外的部分听听自己的表演吧!”及川站住脚,难以置信地叫喊起来,“真是不可理喻。”

“及川前辈才是吧!每次都是莫名其妙就不理人了,我也觉得很困扰。”影山也生气了,他们在空荡荡的教室里针锋相对,及川死死盯着对方的脸,一瞬间有些想不起来他到底是为什么喜欢影山飞雄。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对方来看演出,希望影山能够真正地看见自己,正是因为有些事情不能轻易靠谈话传达,所以才要依靠音乐来诉说。或许天才的眼睛里看不到凡人的光芒吧。及川苦涩地想到。

他及时地转身,在舌尖上尝到眼泪的味道。

“别担心,不会下次了。”






9.
首张专辑发行之后不久,在一次电视采访里,曾被问起了乐队那首神秘的、雷打不动的安可曲。及川抱着木吉他返回舞台的时候只告诉台下观众这是一首翻唱曲目,却只字不提歌名和作者。

这是首专巡演中唯一的一首情歌。

“写这首歌的人啊,是个非常让人火大的天才。曾经不自量力地跟我夸下海口,说要超过及川先生呢。”

主持人明显愣住了,岩泉在一旁用眼神勒令他闭嘴。

及川在手里把玩着话筒,直勾勾地盯着直播的摄像机。

“我可是一直都在等你站到我面前来呢。”



10.
几十秒的访谈节目,在乐队成名之后也被人挖了出来,关于这首歌到底是怎么来的一度有很多传闻。而及川彻本人——中学时代或许已经提前谈完了这辈子所有的恋爱——在成为摇滚明星之后,除了那只连巡演都要装进大巴里带上的黑猫之外谁也不看第二眼。

他给这只猫起名国王。



11.
“说起来,宫城县有一支很不错的新秀学生乐队,及川听过吗?”花卷把平板电脑塞到他眼皮底下,摇醒了正在巡演大巴上和猫一起打瞌睡的及川。“说是有成员希望能不受打扰地读完高中,所以大家一起戴着乌鸦头套(*9)演出呢。”

“乌鸦头套?” 及川来了精神,“这个点子太傻了吧。”

“这不是挺朋克的嘛,当时要是想到这个点子,情人节垃圾川也不用带箱子去学校收巧克力了。”松川和岩泉趴在座椅靠背上,四个人凑在一起看了起来。是粉丝传到油管上的演出录像,主唱是个满场乱跑的小个子,橙色的头发从面具后面支棱出来,哪怕在差劲的音效和清晰度的掩盖下也不难看出颇具舞台魅力,其他三人的注意力显然完全被他吸引,只有及川目不转睛地盯着角落里的高个吉他手,仿佛这样就能穿透纸面具,看清楚乌鸦下面的脑袋似的。

这个一听难忘的作曲风格,这样安静又精妙绝伦的演奏,及川就算蒙着眼睛也能认出来。可眼前的这支乐队里分明又是一群不拘小节的表演者,曲目最后即兴插入的鼓点和半了半拍才合上的贝斯,主唱在音符的间歇里把话筒拉远,扭头冲键盘手大喊,而这段吉他独奏很可能是当场创作的。

终于来了啊。及川忽然觉得鼻腔有点发酸,不得不转开视线。

“哦,吉他手也唱合声吗?”松川点点吉他手跟前的话筒,好奇地想再找一首歌。

“大概是双主唱吧,我猜。”及川把平板递还给花卷,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虽然还算平常,心脏却已经跳到了喉咙里。“不然一副好嗓子就浪费了。”

花卷瞥了他一眼,“什么啊,原来你听过吗?”

松川饶有兴致地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去年才成立,已经小有名气了。今天晚上7点半在Orange Court(*10)演出,我们在主舞台结束之后还不到6点吧?怎么样,一起去看吗?”

“好啊,”他点点头,拼命躲避岩泉探寻的目光。“对了,我有个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12.
“两年前的巡演结束后我就没有再唱过这首歌,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临时加在了演出曲目里。虽然很有可能会不小心弹错……但我相信作曲者不会介意的。”

舞台上耀眼的灯光让他看不清台下的面孔。好好地看着我,飞雄。及川拨响了第一个和弦。这一次不要用眼睛去看。

及川彻闭上眼睛。

他看见了影山飞雄。


+完+



1* Paul McCartney 实际上老好人泡老师在音乐方面是个控制狂
2* 2004年的富士音乐节在The Red Marquee舞台压轴的是Patti Smith,前一支乐队是The White Stripes,总之是神仙阵容!
3* The White Stripes的主唱Jack White 和鼓手Meg White是夫妻,两人于2000年离婚,但乐队一直活动到2011年才解散。
4* guest pass这类的亲友票,通常场地会发手环标明身份。
5* The Clash乐队1977年发行的同名专辑的最后一首歌
6* 这里是说吉他riff,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翻译才好
7* 即Felt,八十年代的后朋乐队,首专非常不错。
8* 东京巨蛋体育馆,能容纳4w多人,摇滚乐队如今开个这样规模的演出就是实红了
9* 此处为化用。为了乐队成员能安心上学而戴头套演出的乐队确有其事,是日本乐队GReeeeN
10* Orange Court也是富士音乐节的一个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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