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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魈 魈 , 达达利亚 , 公子 , 空
标签 all魈 , 达魈 , 空魈
状态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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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6-14 22:11
魈睡了整整三天。
按理说他仙人的体质不该如此脆弱,但似乎层岩之行留下了什么隐疾,仙力持续处于失散状态,连修复自身的力量都变小不少。
少年躺在床上,头部陷在柔软的枕头中,发丝似乎被汗水打湿了一些,贴在额角,整个脸色苍白如雪,嘴唇破皮的部分已经渐渐愈合,但仍旧没有血色,只余眉间紫菱和眼角绯红还算有点色彩,但更像是枯败的玫瑰染了鲜血,透着不该有的娇艳。
他的眉头皱着,哪怕在这样疲惫的睡眠中也不得安宁。
其实钟离没想到魈居然会发烧,那天激烈的性事之后,他抱着疲惫瘫软的少年,替他清洗身体时发现了他周身不正常的体温。
魈似乎很是难受,往体温偏凉的钟离身上凑时甚至哼哼出声,他瘦弱的身体让钟离一手便能拦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了床榻。
钟离没照顾过病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发烧,但他这么多年走访人间也看过一些类似的事例,雪白的毛巾润湿后轻轻盖在少年的额头,另一只毛巾则被用来擦拭全身。
或许是久久痛苦后感受到一点舒适,少年表现的很乖巧,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这一忙,就是一整晚,期间长久不退烧让钟离甚至怀疑魈是否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凡人。
直到清晨,魈才算退了烧,虽然还没有恢复意识,仍在沉睡,但也让钟离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少年难得的睡颜,手指轻轻触碰那仿佛瓷娃娃的脸颊时,对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睫毛颤抖如羽翼,宣示一只鸟儿的害怕。
于是,那双手缩了回去,钟离就那样站着,看了很久很久,期间无饮食,无睡眠,甚至没有坐下。
他像一座坚硬的雕像,矗立于一地,便岿然不动。
直到雕像前,孱弱的花朵终于挺起脑袋,恢复些生机后,才有了土崩瓦解之时。
一声轻轻的叹息,飘荡在不大的房间之中。
像是来自千年,像是沉吟太久。
昔日的神明抱起裹在被中的少年,仿佛回到抱起披风中浑身浴血的被囚人,只是那时少年体香清寒,于他满是信任。
至于此时……
还是送他先去望舒客栈为好。
这是钟离整个层岩后做的最后一个决定。
当魈睁开眼时,所见的是他最为熟悉的布局,阳光让他眯起眼睛,适应片刻后才支起身子,长久的休息终于让他自身的伤痛被修复的七七八八,整个人也算有了点精神。
他走下床去,意识到自己身在望舒客栈,按了按太阳穴后,回忆便如潮水袭来。
跪在那人面前舔舐性器,全身上下敏感点被道具掌控,以及……被温柔而激烈地贯穿。
几乎随便回想,就让他的脸红到快滴出血来。
不过还好的是,身下的不适已经基本消退,全身也干净清爽。
魈下意识四处看去,在没有见到那人的身影时,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却也有了些失落,病时的样子他已记不清楚,更不知道沉睡多久,只得推门而出。
菲尔戈黛特第一时间看见了他,带着些许惊喜迎了上来,步子仍保持着中年女人的优雅,缓缓开口:
“您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魈有点愣神,但很快恢复往日的清冷表情:
“我……睡了多久,还有,我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啊,当时我只听得客栈上方您的寝居有声闷响,待我上去时您便躺在床铺上了,其余一概不知……至于睡了多久,自那日起,也两日了,您那时状态算不上很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我们也很惊讶,从未见您有过这样虚弱的时候,但也没多想便加紧照顾起来了。”
“还有,在您消失的那几天,以及沉睡的几日里,那位旅行者多次来询问您的情况,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焦急。”
菲尔戈黛特缓缓道来,见面前少年模样的仙人渐渐皱起的眉头,便停了嘴,只在一旁默默看着。
不知多久,仙人径直往门外而去,只留下一句:
“我先去清理魔物了,还有……多谢照料。”
那清瘦的背影留下一缕墨绿残影,消失在暖阳之下,菲尔戈黛特轻轻叹息,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之上。
那位的脾性,他们或多或少已经摸到了一些,他不愿说的便无需过问,而那人对一些事执拗的性子,也不是一句劝能拦得住的。
她又想起了床上沉沉睡去的少年,那时的他,脆弱到不似动辄杀伐果断的夜叉,仿佛也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露出他们从未见过的疲惫之姿。
想到这,她又叹了一口气。
魈提枪刺穿最后一只魔物的身体时,太阳还没落山,洒在他的脸上时有股温暖的意味。
他的面具褪去,眼里却充斥着疲倦。
这不像他,只是清理魔物就感受到累。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里没来由的苦涩,原是这具身体也快不行了吗……那自己所剩,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利用?
眼前似乎又闪过那个高大的身影,在自己耳边喃喃着,一遍遍呼唤自己的姓名,那个他赐予的名字。
那些事仿佛一纸荒唐书,但却不得不接受。
就在他沉在思绪中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掌声,几乎条件反射的,魈握紧枪杆,绷紧了身体。
他向声源处看去,一个满脸笑意的人缓缓走出。
“厉害啊厉害,传闻璃月有一位护法夜叉,武义强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男人停留在离少年三米之外处,看着眼前人像受惊将反扑的兽类一样的模样,摆摆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
“你是谁?”
“我叫达达利亚,你可能听过,也可能没听过,当然这不重要,在下平生唯爱一事,便是同强大的人战斗,来到璃月后,了解仙人神通,更是久闻降魔大圣大名,今日有幸相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与你一战。”
男人目光灼灼,不像撒谎,反而闪烁着只有经历过数次死战才有的火热。
这样的目光让本打算厉声拒绝的魈犹豫了,因为那人的背后,似乎让他看到了曾经的队友,那些一样战斗至死,狂热过的眼眸。
但他还是甩掉这样的想法,冷声回应:
“我从不杀凡人。”
男人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让本欲转身离开的魈也疑惑了目光:
“只是比试而已,哪来的杀与不杀。”
“那……也不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比。”思考了一下,魈又加了一句,“很无聊。”
如果说刚才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却已经挑起达达利亚的兴趣来了,他打量着眼前不算高大的仙人,却已经开始想象他燃起战斗热情时的模样。
会很好看。
他确立了自己的想法。
“不白打,不如立个赌注。”
达达利亚叫住将要离去的少年,如是说道。
“赌注?”
魈的眼睛添上了几丝迷惑,让他转过头来时,冷峻的表情多了天真的柔态。
“嗯……就是,类似你们璃月的契约,可以先立下来,我胜了你便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而你胜了,同理,我便要答应你一件事情。”
达达利亚喉头滚动,那一瞥已让他本燃烧的斗志柔和半分。
魈似乎在认真思考,片刻后抬起头来:
“不可,我身后是璃月,若此约威胁到璃月便是我承担不起的罪过。”
“那便不与璃月利益有关。”
达达利亚如今只想同眼前人一战,一切条件便再也顾不上了。
“但……这有什么意义。”
“战斗,需要意义吗?若此生能寻一人战至天明,便是人间富贵豪华都比不上。”
男人的眼睛闪过狂热的光辉,让魈都愣了神,那是灼热的追求,也是一个人最坚定不可动摇的信念。
那样的东西,有一刻好像也唤醒了他身体沉睡枯死的枝干,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答应,想要破开规律,自由一战。
于是他点了点头。连自己都没想到的,答应了这场比试。
那是水与风的战斗,空气中爆出绚烂水花,又被狂风破开,两人身影缠斗其中,只能看见枪和刀刃划出的光芒。
少年虽看似体格小了一圈,但丝毫不落下风,让阅敌无数的达达利亚都有些震惊,反而在那柄绿枪的压制之下,自己不得不转攻为防,渐渐被逼入死角。
少年枪法飘移,力道却丝毫不小,见达达利亚已落入下风,那张脸忽被面具包围,青黑色光芒从眼洞透出,携带让人不寒而栗的色彩。
而达达利亚不仅没有慌乱,反而嘴角扬起笑容,这样周身敞开痛快一战的感觉带给他从未有过的舒爽,他手中凝聚水刃,也准备全力一击,两种元素相撞,周围尘土飞扬,大地甚至都产生轰鸣,达达利亚只觉得胸腔快要炸开,那样强大的力量让他不自觉后退,而水刃也即将被化开。
大概是输了。
他看着那张诡谲面具,心里如是想,却没有任何不服,反而心里生出奇怪的感觉。
但就在那一刹那,眼前的身影突然变得不稳,一阵沉闷的呻吟过后,那张面具突然碎裂开来,少年脸色苍白,而他身体周围的墨绿狂风也瞬间消失,达达利亚见状快速收回散出的力量,却仍是见眼前的人如蝴蝶破碎翅膀一样翩然跌落。
他上前,接住那看上去轻飘飘的身子。
心脏一瞬间的剧烈跳动,让达达利亚都吃了一惊,但看着那上一刻还将自己打得节节败退,如今却在自己怀中微微喘息的虚弱少年,正咬牙缓缓吐出一句话:“是我输了”时,达达利亚忽觉,心里某个地方似乎除了战斗,还多了什么。
会让他有些酸楚,也会让他更加发狂。
仿佛蝶翼瘙痒喉头,但又乐在其中。
太阳已至山头,金色的阳光洒落下来,给大地镀上虚幻而温暖的边。
达达利亚将头枕在手上,躺在青草地里,此时偏着头,静静注视着一旁。
那里,是前不久才睡去的少年。
“是我输了。”
“不,这不算……”
少年摇头,虽说说话都费劲但仍眼神坚定:
“既是契约,就该遵守,输便是输,我不会狡辩,也不会找借口,我需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不危及璃月,你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那时,达达利亚看着那双金眸很久,才给出答复:
“现在,还说不上,如果下次见到我便告诉你。”
少年的睫毛很长,睡着时会投下一小片阴影,他长得非常好看,这是达达利亚见到他的第一反应,但他明明看上去很是青涩,却仿佛历经很多,那样的战斗手法,只有从绝境杀出的人才有。
虽然少年看上去睡得很沉,但其实达达利亚知道,自己只要动静稍大,眼前人便会立刻惊醒,然后摆出兽类才有的防御姿态。
所以他只是静静躺在一边,默默看着那张白皙的面孔,仿佛欣赏最美的景色。
周围很安静,没有喧闹,也没有恐慌,唯有天地之下,他与他二人,战斗过后,一场酣梦。
达达利亚忽然又笑了,他看着少年起伏的胸膛,却联想到了某种猫儿一样可爱的事物。
当魈回到望舒客栈时,天色已晚,他想起和那人的道别仍是困惑,男人心情很好的跟他打招呼,又问他身体还有没有不适,并且信心满满地说:“一定还会再见。”
以及,差点打算送他回来。
但当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时,见到的却是最让他措手不及的情况。
桌子上,趴着一个金发的少年,此时他正抬起头,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地看着魈。
而后,摇摇晃晃起身,一点点走了过来。
魈有些发愣,一时动也没动,直到那人靠得越来越近,近到让他不适时,正要后退,却被一把搂进怀中。
仙人下意识想挣开,但空的力气却大的惊人,同时,他听见耳边传来迷迷糊糊的低咛:
“魈……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你知道吗?”
空似乎在颤抖,抱着他的手更紧了,大概怕他再次消失。
于是魈渐渐放松下来,但手仍有些僵硬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天你就那么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叫住你,你明明伤得那么严重……”
“我去了铜雀庙,去了任何你可能会去的地方……但我找不到你,你知道吗,我总觉得,要是我去的晚了,我好像,好像就要彻底失去你了。”
“我每天来望舒客栈,每天做一盘杏仁豆腐,每天盼着你出现,但当我唤你姓名都没有作用时,我承认我怕了。”
“我差点,差点就去求钟离了……”
空断断续续说着,温热的气息带着酒的醇香扑在魈的脖子上,而那些话也让不通世故的仙人不知如何回应。
“空……”
少年忽然松开手,扶上魈的肩膀,两人对视,那双沾染酒气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魈愣住了。
“我不想再欺骗自己,魈,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若我飘荡旅行无可依,我只望你是我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