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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少年

作者 : Ms_小花朵朵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标签 Spanking 耽美 原创短篇 秋蝉 叶冲

2012 4 2020-6-30 21:38
导读
SP预警,秋蝉同人,不喜勿入!
小庄哥哥*冲崽兄弟情,宫叶,养父子
1.全文字数1万+,一发完,微SP预警。
2.主庄冲兄弟情,副宫叶,养父子。齐了!
3.此篇文还是献给我最亲爱的姐妹,是姐妹给了灵感,还给了我发文的新方法,爱你❤️。

正文来啦~

1.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一会儿就去班里接你么?”
宫本的视线里多了一位陌生又熟悉的小同桌,他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在今天是在礼堂上讲座好几个班混在一起,小家伙不太明显。
毕竟在日本这么等级制度分明的国家,尤其还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出了名的严苛和教条。像叶冲这样的低年级学生,走在路上遇到学长都要停下来鞠躬的,任何一个学长都有随时教训学弟的权利。
想到这儿宫本不禁嗔怪道:“怎么这么不听话?来的路上有没有人欺负你?”
叶冲托着下巴,歪着头看向宫本,语气里带了些笑,“宫本学长,在这儿除了你谁敢欺负我啊?”
这话倒也不假,整个陆军士官学校谁不知道这位叶小少爷是清泉阁下的养子,而清泉阁下可是天皇陛下的启蒙老师,如此说来这叶冲和天皇还是师出同门呢。光凭家世已经高人一等,偏偏这课业成绩更是出类拔萃,十项科目中有九项常年第一,好学生总是特别容易得到老师的亲睐,当然也很容易引起老师的注意。
“完了完了...”
上一秒还在挑眉得瑟的叶小少爷,下一秒就像个逃犯一样钻进了宫本的怀里。
原来是叶冲的班主任过来找人,宫本解开校服外套利落地盖住了身下的人,衣服下面的手还安抚似的摸了摸对方头上的小绒毛。
“人走了,”宫本看着怀里那张白净俊俏的小脸儿,强忍着想要亲上去的冲动,他把校服外套重新穿好,小声冲身边的人说道:“今儿晚上还回我那儿,我给你做寿喜锅。”
听到寿喜锅叶冲的眼睛里泛着精光,不过很快又黯淡下去,“我怕是吃不上了,我哥回来了。”
“林小庄回来了?他不是去大阪集训了么?”
“叫谁林小庄呢?叫学长,那是我哥,比你还大一岁呢。”
听到这儿宫本有些不乐意了,他看着叶冲回嘴道:“那我也比你大,怎么不见你叫我学长?”
“我刚才不是叫了么?怎么宫本学长耳朵是画的啊?”
“有事儿宫本学长,没事儿宫本苍野,你啊也就仗着我喜欢你,为非作歹。”宫本嘴上抱怨叶冲,心里却美滋滋的,宫本学长那四个字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他整个人都感觉如沐清风,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这后半节课宫本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刚打了下课铃,他就拉着人跑了出去。
叶冲最后还是去了宫本的住处,也不知是寿喜锅的诱惑太大,还是惦记做寿喜锅的人。

2.
“站住!”
叶冲被突然亮起来的大灯晃得眼晕,他揉了揉眼睛,陪着笑脸儿喊了一声哥。
林小庄穿着简单的深蓝色和服,宽大的和服更衬着他身材高挑。他的皮肤因为集训晒黑了一些,头发上还有未干的水渍,整个人站在水晶灯下显得格外清冷。
“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
叶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自然记得昨晚的警告,只是口头警告对于惯犯来说作用确实不大。
他看着林小庄,先拿出了管用的伎俩,开始装可怜,“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按照家规,18岁之前宵禁是8点,今天你晚了3个小时,一句错了就想糊弄过去?”
林小庄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戒尺,那把戒尺是由上好的紫檀木打造的,全身乌黑透亮质感极佳,就连挂坠都是考究的和田玉,戒尺尾部还刻着一个冲字。
那是清泉找人刻的,他和林小庄每个人都有一把,只是最近几年这戒尺俨然成为了林小庄教训他的专属物品,因为清泉认为他长大了,藤条比戒尺更适合他。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看来只能用老套路了。叶冲抿了抿嘴唇,看着林小庄伸出手去,摆出了一副认打认罚得模样,“哥,你打我吧,别生气了。”
林小庄见这小子如此乖顺心里十分疑惑,他拿着戒尺反而没有着急下手,“打是肯定要打的,但是打之前你得告诉我,你去哪儿了?为什么又回来这么晚?”
叶冲看着人欲言又止,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林小庄见人低着头不吭声心里更加好奇,他觉得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他用戒尺点了点叶冲的手催促道:“快说,不说我可打了!”
叶冲听到这儿,反而闭起了眼睛,好像宁可挨打也要保守秘密的劲头,这下林小庄心急了。
他握着叶冲的手腕,明显感觉到小崽子整个人抖了一下,知道怕就好。他扬起戒尺照着手心就是一下,疼得人当时就喊出了声。
“哥,轻点。”
叶冲疼得直跺脚,他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再扛两下,最多两下,扛过去了今晚就结束了。
“说不说?”
叶冲强忍着心里的恐惧,鼓足勇气继续装样儿,“哥,你别问了,我犯了家规,你打我吧。”
果然他话音刚落手心里又是一阵儿剧痛,白净的手掌上顿时横着两道儿整齐的肿痕,淤血正以肉眼可见得速度聚拢靠近。
林小庄把戒尺压在其中一道儿伤痕上,他看着弟弟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眉毛,威胁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晚上去哪儿了?要是还不老实交代,下一次尺子可就不是抽在这里了。”
叶冲见时机已到,立马换上了一副委屈的神情,他抬起头来正对着林小庄,眼睛里还有些晶莹的液体,“哥,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不告诉别人,尤其是父亲和纯子。”
林小庄见叶冲如此神秘,只当他闯了什么祸事儿,他心下一紧语气更加急躁起来,“我答应你,你快点儿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叶冲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是为难,“还不是天皇陛下拉着我陪他练习剑道,他说父亲快回来了,要查他的功课,你也知道他一向敬重父亲,不想让他失望罢了。况且...你一回来就整天忙的不见人影,除了我他还能找谁啊?”
他说到忙的不见人影时还故意瞟了林小庄一眼,语气中也带了浓浓的委屈,言下之意到好像是在抱怨自己被忽视了一样,实际上有时候他巴不得被忽视,特别是晚上。
林小庄一肚子的担心和火气顿时消了大半,他看着叶冲再一次确认道:“你可别糊弄我,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可饶不了你。”
“哥,你要是不信,就去问天皇陛下,听听他怎么说,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本来就要考试了,我复习功课的时间都不够用了。”
叶冲可不怕林小庄的威胁,他知道到了这会儿哥哥已经完全相信自己了。当然也要归功于那两下戒尺,如果一开始就说,他哥这么聪明一定不会轻易相信,保不齐为了审自己还要多挨好几下。
林小庄看叶冲面容疲惫,尤其是黑眼圈比平日重多了,倒真像一副累坏了的模样。
他抬头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小崽子还在长身体,得赶紧去休息才是。
他把戒尺收进了袖子里,又看了看叶冲被打红得手掌,语气温和了许多,“既然要考试了,还是要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天天这么晚我怕你身体吃不消,天皇陛下那边如果你不方便,我明日去请示他。”
“别别别,哥,你答应过我,不告诉别人的。何况我答应过天皇陛下帮他保密的,你这会儿去找他,不是打我的脸么?”
叶冲一听林小庄要去见天皇心里当下就慌了,他之所以敢编造出这样的理由,并非胆大包天实则是无奈之举。以他哥哥的智商,父亲的权势,随便扯个谎是糊弄不过去的,林小庄敢立马叫人去查,也唯有牵扯到天皇陛下的颜面问题,他才会有所顾忌。
叶冲看林小庄有些动摇,赶紧借机哄劝道:“哥,明日我自己去说,你看我手心都被你打肿了,也握不了剑了就是握根儿笔怕都困难。”
林小庄看着叶冲伸过来的手,上面的两道儿伤这会儿肿的更厉害了,与周围白净细腻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气头上下手重了些。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罐白色的药膏,轻轻抹在了那些滚烫的肿痕上,叶冲的手掌顿时清凉舒服了许多。
“我知道你与天皇陛下一向交好,你们的事儿我也不便插手,你自己把握分寸,你也说了,父亲要回来了,所以最近你乖一点儿,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回趟家,就看见你被打得屁股开花。”
“哥,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叶冲毕竟也是17岁的大小伙子了,被人当面说出挨打的事儿,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哥哥,既打过自己,也替自己挨过打。
林小庄见叶冲脸红了,知道这小子一向面薄,便也没继续说下去。
他放下手里的药膏,摸了摸小崽子头顶上的小绒毛,笑着安慰道:“明天我要出趟门,晚上就不回来了,后天你放假,哥带你去骑马。”
叶冲觉得自己反常,林小庄又何尝不是一样,自从这次回到家就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
他看着林小庄,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问道:“哥,你要去哪儿啊?”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瞎打听,都几点了?还不滚去睡觉,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叶冲心想到底是谁拦着我在这儿挨了半天训,果然天底下的哥哥和爸爸都如出一辙,都一样的不讲理,本少爷苦但是本少爷不说。
他心里不服可面上还是乖顺地跟林小庄道了晚安,随后就背着书包躲回了屋里。

3.
宫本看着叶冲从剑道课教室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谁想叶冲走得极快,他一边跟着叶冲,一边还要应付旁边不停向他鞠躬问好的学弟学妹们。
“你怎么回事儿啊?刚才我可都看见了,铃木先生跟你切磋剑道你居然公然拒绝?而且最后还是用左手跟他打的!你小子也太嚣张了。”
叶冲心知宫本是在担心自己,他走到一个拐角处猛然停下来,转过身来故意让跟上来的宫本撞在了自己的怀里。
“光天化日的,宫本君怎么投怀送抱啊?”
宫本见四下都是来往的学生,他拽着人侧身闪进了一间空着的教室,仗着身高优势把叶冲圈在了怀里,挑着眉坏笑道:“这才叫投怀送抱。”
叶冲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宫本,那温热的鼻息就在脸庞,那炙热的目光就在眼前,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悸动,抱着人吻了上去。
他很少这样先发制人,可是最近却又比往常更频繁一些,他还年少对情爱之事十分懵懂,只是身体想去做便做了。
两个人唇齿相依吻得昏天黑地,都恨不得做更主动的那一个。
宫本搂住叶冲被道服勒紧的腰肢,他顺着腰窝一路向下,隔着裤子反复揉搓着那两团软软的臀肉。
他身下一片火热,校服裤子都快被那根儿硬物撑破了,要不是顾及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宫本恨不得在这儿就把叶冲办了。
他又揉弄了对方一阵儿,直到叶冲从他怀里挣脱出去,他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
“今天晚上还去我那儿吧,我想你了,小宫本也想小叶冲了。”宫本的语气里还带着深吻后的余温。
叶冲被宫本撩拨的情欲上头,这会儿受到盛情邀约,他心里又开始痒痒。
只是林小庄的嘱咐还在耳边,自己这位哥哥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可要真惹毛了他,动起手来照样儿能揍得自己三天坐不下椅子。
宫本看叶冲面露难色,便下意识地去牵他的手,结果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人躲开了。
他心下狐疑,这小子怎么还扭捏上了?他不死心又去抓叶冲的手,结果对方干脆把手背在了身后。
这下宫本不干了,他强行拽过那只躲在身后的右手,这才看清掌心上有两道儿刺眼的深紫色肿痕。
“怎么弄的?”
叶冲到底少年心性,现在正是要面子的年纪,挨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他自然是不愿意承认的。
他想抽回自己的右手,可又拗不过宫本,只好笑着打岔道:“没事儿就摔了一下,那个...不是说去你那儿么?正好我想喝宫本叔叔酿的梅子酒了...”
“林小庄打得?”
虽然是问句,但宫本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个既定事实,毕竟敢动自家这位小少爷的人,整个日本帝国也找不出几个。如果不是清泉上野,就一定是林小庄。
叶冲见瞒不过去,索性自暴自弃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天天变着法儿地勾我魂儿,不是梅子酒就是寿喜锅的,你也知道我家规矩多有宵禁,昨天晚上回去,又被我哥抓个正着。要不是我早有准备,找了个借口搪塞他,今天你怕是见不到我了。”
“所以你是因为受伤才用左手和铃木先生切磋剑道的,”宫本看着叶冲掌心上的伤,心里一阵儿难受,好像那两道儿伤不是抽在叶冲手上而是抽在了自己心上。
他轻轻地给叶冲的手心吹气儿,随后看着人轻声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不需要忍着。”
叶冲本来还沉浸在被人发现的窘迫里,这会儿听到宫本的话,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大概就是在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生了根发了芽,以至于今后的许多年,在身陷漩涡和泥沼时,在经历黑暗和伤痛时,他总会想起今天,想起宫本此刻的温柔和他的这句话。
他红着脸把手抽了回来,看着人催促道:“快走吧,我都饿了,咱们去集市上买些豆腐和牛肉,今天还吃寿喜锅吧。”
宫本看着面色红润一脸笑容的叶冲,心下虽然不舍,可还是开口拒绝了对方。
“一会儿放学我送你回家吧,大不了明天放假我再去找你。”
叶冲知道宫本是怕林小庄为难自己,他看人眉头紧锁一脸隐忍,仿佛做了关乎生死的决定,这种神情在宫本的脸上实在太难得一见了,他一时之间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真舍得让我走?”
他看宫本低着头没说话,故意说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嫌我能吃么?我回家就是了。”他说完就故作生气地推开人往外走。
“叶冲,叶冲!”宫本紧走两步长臂一挥,又把人捞了回来,“我舍不得你,更舍不得看你挨打。”
叶冲被宫本搂在怀里,其实他以前顶讨厌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只是这个人换成宫本,他不仅不讨厌还特别眷恋。
他看宫本当真了,满眼里都是不舍和担忧,当下又放弃了继续逗他的想法,“好了我逗你的,今晚还是去你那儿。”
“要是被林小庄知道了怎么办?我可看不了他打你。”
“你放心,我哥有事儿今晚不回来。”
谁想他话音刚落身后就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痛感瞬间传遍了整个屁股。他看着宫本恼怒地低吼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谁叫你逗我的,你明知道我想你想得要命。”
叶冲有再大的火气也被宫本这份赤裸裸得思念浇灭了,他伸手揉了揉身后被打疼的地方,看着人恶狠狠地威胁道:“行,我不跟你计较,今儿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说完就先行一步走出了教室,宫本笑了笑也跟着走出了教室。
他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紧走了两步拦下了前面的叶冲,“你等会儿!我刚想起来,你还有节课没上呢!”
叶冲肚子里的馋虫已经被寿喜锅和梅子酒彻底勾出来了,哪儿还有心思上课。
他停下来,看着宫本不耐烦地说道:“不上了,那国文老师总找我麻烦,上了他的课,我会头疼得吃不下去饭。”
宫本知道叶冲最不喜欢国文课,也是因为这门课他始终没有拿过全优。
他虽然不喜欢叶冲逃课,可一想到小崽子刚因为自己挨了打,他心里愧疚就忍不住想要顺着他。
“好,课不上了,衣服总要换吧,你总不能穿着道服去吧。”
叶冲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上课时的道服,他一向注重仪表,倒不是为了招蜂引蝶,只是自小养成的习惯,善待自己也是尊重他人。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伯爵表的指针精准无比,5点了。
“来不及了,今天是周五集市人多,再不走就赶不上森田家的神户牛肉了。”
他心里急躁看宫本又略显犹豫,索性推着人直接往前走,“大不了回去穿你的。”
原来是为了口吃的,宫本看着身边步伐矫健的小崽子,心里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庆幸过自己会做寿喜锅,真想不到我宫本苍野有一天追媳妇儿居然要靠厨艺!

4.
临近天亮的时候叶冲和宫本告了别,他轻松地翻上了后院的墙头,利落地跳在了院子里的樱花树上。
他坐在树上往林小庄的住处看过去,果然漆黑一片,只有个看守院子的仆人在台阶上打瞌睡,看来是真没回来。
这下叶冲心安了,他像只小猴子一样悠着树干跳下来,借着月光穿过一片小竹林,轻车熟路地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
他身上还穿着宫本的衣服,微风一吹带了淡淡的花香,那是小苍兰的味道,因为自己喜欢,所以宫本家的院子里种满了这种花。
他摸着袖口的刺绣,被这熟悉的味道包围着,脑子里不断回味着昨晚那场情事。
昨晚他与宫本都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儿做得是酣畅淋漓,宫本时而温柔时而霸道,而自己在对方的律动中深深沦陷,交代了不知多少次。
他呻吟着,沉醉着,哭喊着...直到快天亮宫本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他。
叶冲迈着轻快地步伐走进了内室,他刚打开灯,就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林小庄。
夜凉如水,林小庄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盘着腿趴在茶几上睡得十分辛苦。
叶冲心下一惊,可还是下意识地拿过一条毛毯盖在了林小庄身上,随后就轻手轻脚地关上灯,打算逃离犯罪现场。
“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小少爷挺忙啊?”
林小庄醒了,叶冲正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往外跑,就被人威胁道:“你敢跑,我立马叫青木叔叔拿家法!”
叶冲只好把迈出去的那条腿又收了回来,他倒不怕林小庄喊人,毕竟真闹到父亲面前,小庄只会替自己挨打,而不会看着自己挨打。只是听到青木的名字他难免心神一紧。
“父亲回来了?”
“那倒没有。”
林小庄感觉到叶冲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刚要开口教训,就被人再次问道:“那青木叔叔怎么回来了?”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青木叔叔要替父亲参加内阁会议,所以提前回来了。”
叶冲一听立马垮了小脸儿,看来自己那逍遥快活的小日子彻底结束了,他忽然有点儿后悔昨天晚上没多吃两口牛肉,没多喝几口梅子酒,最重要的是没和宫本再多做上几次。
少年人的情事总是意犹未尽,因为身体和心里都太过诚实,精力和体力也都旗鼓相当。两个人恨不得把每一分爱意都揉进汗水里,在通通消耗在对方身上。
林小庄听见叶冲叹了口气,只当他是畏惧青木会给父亲告状。想到这儿他忽然觉得很没面子,合着自己这个哥哥的威慑力竟不如父亲身边的一个副官。
他揉了揉眼睛,打开了手边的台灯,这才发现这小子就连衣服也不对劲儿。
“你这身上穿的是什么破衣服?我从大阪给你买回来的那件真丝衬衫呢?”
叶冲早上去上学的时候确实穿了林小庄新给他买的真丝衬衫,那件衬衫是从中国进口的尖儿货,上面还有几处苏绣,价值至少5000大洋。
可是再昂贵的真丝衬衫在叶冲眼里也不过是件衣服而已,怎么能和宫本的这件和服内衬相比。
被林小庄这么说,他难免心生不悦,“什么叫破衣服啊?我觉得挺好的,比那件真丝衬衫舒服多了。”
他早上走的急,宫本拿了自己的衬衫和裤子给他,可他偏偏要穿这件和服内衬,穿还不穿整套,只说这样舒服,到家就换了。
林小庄觉得他越来越搞不懂当代小朋友的品味,或者说他只是搞不懂叶冲在想什么。
这两年他疲于奔波对弟弟确实关心的不够,他摸着身上的毛毯,看着叶冲日益挺拔的身姿,忽然觉得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儿在不知不觉中就长大了。
“说说吧,一夜未归,去哪儿了?不会是陪天皇陛下练了一夜的剑道吧?”
林小庄决定还是要给孩子一个机会,叶冲长大了,他想以成年人的方式对待他。
叶冲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被林小庄抓的措手不及,这会儿确实还没想到合适的理由。
林小庄见人低着头不说话,只当他是被抓了现行羞愧难当。他刚想出声安慰两句,就听人说道:“昨天我下了学就去找天皇陛下说明了情况,他看我受了伤也就没再勉强。可我看他神情低落,独坐园中十分孤寂,就陪他玩了会儿将棋,结果忘了时间就错过了宵禁,天皇陛下就索性留我住在了皇居。”
年少的叶冲其实并不擅长说谎,尤其在父亲和哥哥面前。况且他的身份也不需要说谎,清泉阁下最心爱的小儿子不需要虚以委蛇看任何人脸色。
叶冲心里绷着一根弦,他也是在赌,横竖逃不过,不如搏一搏。
他见林小庄没说话,便大着胆子装出一副坦诚的模样跪坐到了人身边,讨好一般地语气说道:“哥,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再也不犯宵禁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一晚上都没睡好,还是自己家的床舒服。”
“你喝酒了?”
叶冲一靠近,林小庄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虽然很淡可还是能轻易捕捉到一丝痕迹。
“啊...就陪天皇陛下小酌了两口,盛情难却...”
叶冲偷偷打量着林小庄的表情,结果正对上对方的眼睛,他赶紧心虚地别过了头。毕竟清泉家有家规悬在那儿,18岁前不可在外饮酒。
林小庄听着叶冲一本正经地糊弄自己,原本只有3分的火气也被撩拨成了8分。他忽然觉得自己那两下戒尺打轻了,他改了主意,叶冲还没有成年,还需要自己用管小孩儿的方式来教育他。
“天皇陛下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爱护有加啊。”
林小庄是笑着说的,可是叶冲看着那两个和蔼的酒窝却莫名地紧张。
“天皇陛下伤风多日,连课都不上了,还要和你练剑道,喝酒,玩将棋...”
听到这儿叶冲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赤裸裸地戳穿了,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逃跑,可他还没直起身子就被林小庄拖拽到了腿上。
他试图挣扎了两下,可腰上那只大手死死按着自己,除了屁股被顶的更高以外,他没有挪动分毫。
少年人的力量跟青年人的体魄相比终究还是单薄了些。何况叶冲心里也明白,林小庄每一次在剑道课上都是故意输给自己,不过是为了哄父亲开心罢了,私下里自己可是一次也没有赢过。
“哥,我错了,能不能别打我,我快考试了,我不想站着答卷子。”
“把抽屉打开。”
“啊?”
叶冲刚有迟疑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不重,但是威慑力十足。他赶紧拉开了手边的抽屉,一把熟悉的戒尺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拿出来给我。”
“哥...”
果然下一秒他身后又挨了一巴掌,力度明显比之前大得多。
叶冲不情不愿地拿了戒尺出来,厚重的戒尺压在他青紫未消的手心上,恐惧感陡然上升。
他硬着头皮把戒尺递到了林小庄手里,小声央求道:“哥,能不能轻一点儿...”
“现在知道怕了?我以为你跟天借了胆子,敢用天皇陛下的名义糊弄我,我昨天怎么和你说的?”
叶冲虽然看不到林小庄的表情,可是光听声音里的怒气也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把人惹怒了。
“要是被你知道我在说谎...就...饶不了我...可是哥...”
“我才回来几天?你就被我连着抓了三次现行,我都替你脸红。和你讲道理不听,打你两下戒尺也不管用,怎么非得挨一顿狠的,才能长记性是么?”
叶冲不敢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夜不归宿,在外饮酒,撒谎骗人,奥对了这个月还逃了四次国文课,怎么父亲不在没人管得了你了是么?”
叶冲听着林小庄一条条细数自己的罪行,只觉得面红耳赤喉咙发紧,他想起自己刚才那大言不惭谎话连篇的模样,这会儿连求饶的话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林小庄用戒尺点了点叶冲的屁股,腿上的小孩儿明显浑身都绷紧了。
“你自己说,该打多少下?”
叶冲最怕回答此类问题,说少了显得认错态度不够真诚,说多了这受苦的还是自己。
偏偏林小庄总喜欢这样折磨他,每次自己说出一个数字,最后挨得一定比这个多,好像不多揍自己几下,就显不出他当哥哥的威严似的。
权衡再三叶冲说了个颇为保守的数字,“哥,10下行么?我还要复习功课,如果考不好,父亲回来肯定饶不了我。你平时最疼我了。”
“行,”林小庄把戒尺放在了叶冲的屁股上,他伸手把袖子挽了起来,随后拿起戒尺按紧叶冲的腰部说道:“在外饮酒我念你是初犯,这次不跟你计较,其余的每个错10下,一共30下。”
叶冲听后当时就傻了,他以为林小庄最多也就是翻倍,没成想直接翻了三倍。
不过很快他就从炸裂的疼痛中清醒过来,他本想强忍着不出声,毕竟挨打已经够丢人了,何况还是被打屁股。
可这戒尺极重,林小庄今日下手又狠又快,连着10下抽下来,像是要把那两团肉拍碎一般。
“啊...哥...等一下,让我缓一分钟...喘口气...”
冷汗顺着叶冲的脸颊流下来,他昨夜几乎一夜没睡,挨打又极费体力,这会儿身体有些吃不消。
“疼么?”林小庄停了手。
叶冲见林小庄关心自己,以为他不气了,赶紧借机求饶道:“疼,特别疼,疼死了,哥要不别打了...”
“那就好。”
叶冲???
“就是要你疼,一分钟到了,我们继续。”
林小庄说完就按着手底下的人再次扬起了戒尺,他嘴上吓唬叶冲,手上却悄悄减了两分力。他比叶冲挨过的戒尺多,也比他更深刻地领悟过它的威力。他知道这戒尺虽然厚重可却打不坏人。
清泉当年找人打造这两把戒尺的时侯,特意交待过只伤表皮不伤筋骨,但一定要有份量,要能打出瘀伤,余痛要久。
林小庄控制着节奏,让尺子尽量打的均匀,除了肉多的臀峰处会多挨上几下。其余地方都是齐刷刷地被打过两遍。
饶是如此叶冲依旧疼的双腿乱蹬,从小声呻吟到小声求饶,再到现在不顾颜面的大喊大叫。
“啊...哥别打了...”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林小庄,你过分了啊!你想打死我不成...”
终于林小庄忍无可忍,他觉得自己被清泉的拐杖打得爬不起来的时候,也没像叶冲今天这般大喊大叫。
“没大没小,你就扯着嗓子喊吧,最好把青木叔叔喊过来,我还不用费这力气了,直接上家法。”
叶冲不喊了,他咬着嘴唇开始小声呜咽,肩膀一抽一抽的,甚是可怜。谁会想到在外不可一世的清泉家小少爷,回到家照样儿会被哥哥按在腿上揍到哭。
林小庄并非铁石心肠,看见叶冲疼成这样他心里并不好受。他自小就爱护这个漂亮的弟弟,平日里清泉动家法,自己能替叶冲挨一大半。
虽然父亲心有偏袒,对自己向来不公,可林小庄从来没把这份恨和失落归结到弟弟妹妹身上,他甚至比父亲更渴望看到叶冲成材,在将来能够担得起这个家。毕竟从自己有了信仰的那一刻,就已经与这个家渐行渐远了。
他狠了狠心把最后的10下打完了,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从清泉身上学来的,男人一定要说到做到。挨打和打人都一样,说好的数目,一下也不能少。
叶冲挨过这30下简直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和服内衬都被汗浸湿了,额前的小碎发湿哒哒的趴在脑门上,生理盐水从眼眶里止不住地往外冒,流得满脸都是。
他想要试图爬起来,可是身后一动就钻心的疼,最后还是被林小庄抱起来的。
“把抽屉打开。”
“哥...”
叶冲趴在垫子上,满眼恐惧地看着林小庄没动换,30下戒尺不都打完了么?难不成还有什么新工具不成?
林小庄看叶冲都快哭了,也不忍心继续吓唬他,他语气温和地解释道:“拿药。”
叶冲拉开抽屉取了药,却红着脸不给林小庄,“哥,我自己来吧...”
“怎么?刚挨完打就敢不听话。”林小庄直接从叶冲手里夺过了药,随后就不顾人的反抗,直接扯掉了他的裤子。
整个屁股毫无意外得肿了足有一指厚,即使抹上清凉的药膏也依旧烫手,打得还算均匀,大部分都是深红色的瘀血,除了臀峰处冒了些淡淡的紫砂点儿。
叶冲刚挨了打,今天又打得格外重,这会儿他有些拿不准林小庄的脾气。虽然上药的过程很痛,他却没像以往一样闹腾的厉害。只是小声啜泣着,疼得狠了就时不时叫唤两嗓子,感觉到身后的力度轻了之后就继续忍着。
林小庄看着这些淤伤心里止不住得心疼,但他不后悔,他知道叶冲的这些小把戏一定瞒不过自己那神通广大的父亲。既然如此,还不如由自己来做这个坏人,戒尺再重总好过被藤条抽得皮开肉绽。
他看叶冲疼得厉害,手上动作又放轻了一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非得挨一顿才舒服。”
“哥,你打都打了,就别生气了,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你敢不敢我不知道,不过下次我可能也不在这儿了,好在有父亲的看管,相信你也不敢造次。”
叶冲本来还沉浸在挨打的委屈里,这会儿听到林小庄要走,他立马就心慌了,“你不是集训结束了么?怎么又要走?林小庄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又没大没小是吧?”
林小庄手底下加了把劲儿,成功地把叶冲弄出了鹅叫。
他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自己上次离家时叶冲也是这般急躁和不舍,只是这样的别离在今后只会越来越多。
他压抑着心里的情绪,看着叶冲故意调侃道:“我走了正好没人管你,你就可以可着劲儿的淘气了。”
“哥你是不是还生我气,我以后不骗你了,我一定按时回家,我好好上国文课,你别走了好不好?你走了,纯子又不在东京读书,父亲又那么忙,这个家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林小庄可以理解叶冲的不舍,因为他自己也同样不舍。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胡闹,如果忽略掉父亲的不公,这十年大概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了。
他看着叶冲袖口上宫本家族的徽花儿,想起今天在学校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心情十分复杂。
“谁说的,不是还有宫本苍野么?”
叶冲被林小庄说得心下一惊,他赶紧开口解释道:“我们就是朋友,好朋友。”
林小庄看着叶冲心虚的眼神,第一次没有刨根儿问底。他知道宫本苍野是个有野心的人,成绩全优是帝国军部重点培养的对象。如果这样一个人在叶冲身边,他还真拿不准是好是坏。
不过叶冲年纪还小,未来的路还很长,只要他当下是开心的,林小庄不想限制他的交友自由,毕竟这个家有时候真的太压抑了。
他上好药,和叶冲一起躺在了床上,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屋子里顿时暖融融的。
“哥,这次你要去哪儿啊?”
“上海。”
“那你为什么要去上海?”
“为了信仰。”
如果说21岁之前的林小庄,只是为了保护弟弟妹妹而活,那21岁之后的林小庄,是为了信仰而活。
“哥,什么是信仰?”
林小庄看着身边的弟弟,眼睛里泛着光亮,“不是为她而生,却要为她而活。”
叶冲懵懂地点了点头,17岁的他还不懂何为信仰。他还不知道他的一生都将与这两个字密不可分,甚至差点儿为此失去了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

信仰,是你穷极一生追求的东西,就好比你生性薄凉却为他半世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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