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动啊……

应该这么做……

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必须做……

快点啊……

……

…………

等等……

那是什么……

那是谁……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了……

还好吗……

我不能放任不管……

我得看看他……

我得帮帮他。

【】

他缓慢小心地爬上来，生怕吓到旁边眉毛紧皱的天使。“嗨！”恶魔主动打招呼道，“你在这做什么？要飞下去吗？”

“没什么。”天使出于礼貌回答了一句。

“好吧，呃……”

“亚兹拉斐尔。”

“亚兹拉斐尔。”恶魔点点头，将这个名字记下。“那么，亚兹拉斐尔，你的炎剑呢？我记得你有一把来着，烧得跟什么似的。”

“我……嗯……”天使显得有些局促。

“弄丢了？”

“不，当然不！我……我送人了。”他飞快地说。

“你什么？”恶魔惊讶地看着他。

“我把它送人了！她那么可怜，马上就要生产了，我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想想看，多危险啊，我不能让他们去送死！”

“哇哦。”恶魔讽刺道，“所以你就把自己置于死地？”

“你不能这么说！祂不可能这么做的，而且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没有害处。”

“行吧，既然你这么认为。”他看着他，“反正天使也不可能做错事嘛。”

“哦，哦！”天使感激地回看着恶魔，“谢谢，谢谢你。我已经因为这事烦心好久了。”看着放松下来的天使，他偷偷地笑了。

第一场雨开始了，恶魔躲在天使的翅膀下好奇地四下张望。

【】

他们坐在唯一的苹果树下，恶魔无所事是地晃动着两条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要我说，她本来就想吃了，我只是推了她一把，现在反倒把所有罪过都说成是我的了。就好像她本来有多么无辜似的。”

“但你还是做了坏事。”

“不能算是吧……我只是把她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到底要不要做完全取决于她自己啊！她要是不想吃的话，我说也没有用嘛。”

“也许她根本不想吃，是你引诱了她。”

“得了吧，咱们都知道她那点小心思。”

“那你诱惑也是不对的。”天使义正言辞地批评。

“好吧好吧。”恶魔含混不清地哼哼道，不情不愿地承认了。“确实不怎么对……”

“就是不对。”他纠正。

“是，是的，”恶魔严肃起来，“就是不对。”

【】

………………辩护……

……涉嫌…………诱导…………

…………是的……他跟我说我应该是这么想的………………

…………………………他暗示……………………

…………………夏娃

无罪。

【】

恶魔劈手夺下天使送到嘴边的食物，恶狠狠地瞪着他。

“克劳利？我也为你准备了你的，我想你的那一份在那。”但恶魔很明显不为所动，依旧不准备放弃手中的这份。“就算你是恶魔也不至于这么贪婪，你没必要抢我的。”

“你想什么呢，天使？我这是在为你好，”天使依旧没有放弃他的那份，但恶魔灵巧地避开了偷袭。“我想你要给我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以为这很明显，”天使摊开手，“我打算尝尝那个。我观察到人类都在吃，我觉得我也想试试。”

“不，你这蠢天使！你怎么知道人类吃了没事你就也可以吃了？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超自然生灵吃过，万一你因此而无形体化了怎么办？”

“哦，我确实没想到这点。”天使愧疚地说，“那还真是可惜了，浪费可是罪过……”

“你真是个笨蛋。”

“实在太刻薄了，克劳利……”

“你就是个笨蛋！现在，我先帮你试试，如果没问题的话，你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吧。”天使感激地发出一声惊叹，但恶魔没等他道谢就迅速咬了一口。两人忐忑地互相盯着，难挨的沉默一点一点推着时间前进。

“我还好吗？”

“还行？你看起来就和刚才一样。”天使仔细地前前后后检查着。

“我也觉得我还好。”恶魔上上下下摸摸自己，吐了吐舌头。

“味道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我没太在意。你也许应该自己尝尝。”

在确认恶魔真的没有事之后，天使快乐地吃了起来。而在他的坚持下，恶魔也不情不愿陪着他体验。恶魔不会承认，他其实还挺喜欢的。

【】

第三天的早晨凉飕飕的，险些将恶魔的头纱吹跑。

“到时间了吗？”

“还没有。”天使安抚地拍了拍恶魔，“耐心点。”

“我肚子疼，我一会儿要躺着。”

“你还好吧？要不你就先回去。”

“没事，你不用担心，这很正常。”

“正常？我不觉得这应该正常，你让我更担心了。”

“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个，这是祂设计的，我也没办法。”恶魔整张脸都写着不满，“我说，还没到时候吗？我紧张得都恶心了。”

“没有，还没有。”

“唉，我还想再看看他，我真挺喜欢他的。复活之后他就要回去了吗？”

“是的，大概一个月之后。”

“一会儿会不会太神圣？我要不要躲一躲？”

恶魔没有听天使的回答，看起来有些伤心。

【】

…………哈哈，也就你会叫我JC了………………

……一个木匠…………比我都忙…………

………………出去…………带你看看………………

…………

………………

受害…………………………被钉在十字架上…………失血过多………………

…………侧腹………………刺伤…………

……死亡…………

【】

天使在一片嘈杂中找到了熟悉的红发，他费力地挤到恶魔身边。

“你迟到了，亚兹拉斐尔。”

“对不起，被一些事耽搁了。抱歉。”

“没关系，这才刚要开始，你来的正是时候。”天使见恶魔并没有生气，松了口气。“你不是不喜欢悲剧吗，为什么还要费力气来看啊？”

“不为什么。”恶魔看着舞台上饰演理查二世的红发男人，“演的非常好，让我想起了真正的理查。”

“所以他归你们那边了？你见过他？”

“是的，在他死之前，我去看过他。”

“哦……”天使很愧疚地说，“我很抱歉，他确实是你会喜欢的那种人。”

“不，我不喜欢他。”恶魔面无表情地说，“只是……”

“只是？”

“没什么，只是一个平庸的男人，可怜又可悲。”让我想到了我自己。

天使想要安慰他，但他沮丧地发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

“哇吼！哈哈哈哈！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哟吼！哦哦哦！嘿！哈哈哈！”

天使死命抓住车门，仿佛随时都会跳下去。

“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亚兹拉斐尔！哇哦！”恶魔兴奋地朝天使大叫。“是的，我看出来了，你真的很开心，克劳利。”天使已经把眼睛都闭上了。

“我就知道我买它是对的！哈！这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克劳利，你介不介意先停下来……”

“我再也不会骑马了！再也不会了！我爱它！耶！我……”

“停下，克劳利！我说停下！”

恶魔被吓了一跳，他这才注意到天使糟糕的脸色，赶忙停了下来。

“你还好吧，天使？”

“不好，我觉得我要吐了。”

“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不需要，让我待一会儿就好了。我觉得下次你应该开慢点，如果你还想让我坐你的车的话。”

“好的，好的，我会注意的。不过你别吐在我车上。”

天使最大限度地做了个类似翻白眼的动作，恶魔则被逗得咯咯笑，他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

【】

恶魔耐心地将那些不服管教的羽毛一根一根理顺，他细致而小心，尽量不扯痛天使。

“还没好吗？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远着呢，你要是累了可以躺下。”恶魔连头都没抬一下。天使觉得应该对这份关心表示敬意，所以继续忍耐着。

“虽然我很感激，但我真的觉得没必要。”

“你是不知道你翅膀上的毛有多乱，至少我是看不下去了。有人为你服务你就享受吧，我可是很用心在帮你打理呢。”

“享受可不是一个……”

“打住，别分散我的注意力。”

“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我真的觉得我这样挺好的。”

“你觉得？我觉得作为天使你应该为了翅膀还没有一个恶魔整洁而感到羞愧。”

“唔……”天使确实感到有点羞愧了，“我觉得舒服不就好了嘛，放松一点，是你每天活得太过紧绷了……”恶魔瞪了他一眼，天使只能老老实实地闭嘴坐好了。

【】

恶魔跟天使碰了下杯，他俩又喝得醉醺醺的了。照顾小孩可不容易，尤其是七八岁的小孩，结束一天的工作时天使和恶魔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现在他们坐在天使书店的地板上，试图用酒精放松一下。

“我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么执着于生个小孩儿。”

“你不能妄自揣测祂老人家，克劳利，这是不可、不可言喻的。”

“对，我不能揣测上面那位，那下面那位总可以了吧？真不知道为什么连这个都要模仿……一个儿子？我都不敢继续想了。”

“孩子没什么不好的。”

“孩子是没什么不好的，但生个孩子可就不好了。”

“那是爱，每个孩子都是他们父母爱的体现。”

“你不会想知道每年我们那边要处理多少……”

“克劳利，你一定要反驳我是吗？”

天使明显心情不好，恶魔叽叽咕咕地转移了话题。

【】

恶魔反复确认着时间，有些焦虑地观察着周围。三点整了，他还没有发现任何地狱犬的踪迹。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他已经把附近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个遍。天使狼狈地逃了出来。

“等等，我好像漏了一把……”

一声巨响带着尖叫和愧疚向天使袭来，恶魔没有理他，他只是捧着那只已经死去的表演道具，静静地思考。

鸽子小心翼翼地飞走了。

【】

…………男孩………………沃洛克…………

………十一岁生日当天………………被………………

现场没有发现………………

……………………目的……不能确定…………

【】

“绝对有第三个孩子。”恶魔说，“问题一定出在这，要不然这么简单的一个掉包怎么会出错？”

“那是因为邪恶的计划总是蕴藏着自我毁灭的种子，不管……”

“行了，你已经说过一遍了。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好了吧？”恶魔摇头晃脑地讽刺道，但天使没有听出来。

【】

…………绝对有联系…………

……出生证明在…………基地医院……………………

………修道院位于…………距离………………已经被大火………………找不到…………当年的……

…………医生拒绝………………在撒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