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还是狗？”
乙骨忧太拿着逗猫棒，在夏油杰面前晃了晃。
男人没有理会，反倒是啪叽一下倒在地面，眯起细长的眼睛翻来覆去打滚，似乎酒店的地毯对于他来说吸引力更大。
少年放下手中的玩具，坐在床上双手托腮。
“······可能是狐狸？”
自上次夏油挣脱他的控制，在外面擅自变成人形已经过去三天，这三天内乙骨完全切断对他的咒力供养，在私下相处时却也维持着他的人形，没有让他变成咒灵的模样。
失去咒力供养的夏油基本失去理智，与婴孩无异，但······还挺听话的。
或许是思维消失后，放大了附身咒灵本身对主人的依恋。
“转圈。”
乙骨伸出一截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
穿着袈裟的男人兴高采烈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转了两圈，在厚重的长袖刮倒了两个装了水的花瓶后，恹恹地趴回地毯上，甩了甩头发上沾着的水珠。
像是某种动物甩掉沾湿皮毛的水一般。
“过来。”
乙骨朝趴在地毯上的夏油伸出手。
夏油杰闻言猛地直起身，双眼发光地盯着少年伸出的手，如果此时他头上长有耳朵，一定在欢快地抖动。
他先是凑过来，嗅了嗅乙骨的手心，又扒着对方浑身上下都嗅了一遍，最后委屈地呜咽一声。
男人比他高，而乙骨光看外表只是一个高挑的阴郁美少年，穿着宽大袈裟的夏油杰扑在他身上，几乎能把少年裹在怀里。
乙骨歪着脑袋，任由夏油扒着自己的身体把脑袋伸到自己的颈侧，只在男人开始隔着皮肤啃咬自己的颈动脉时出声制止了一下。
“饿了？”
他抬手挠了挠夏油的下巴，后者舒服地咕噜两声。
乙骨笑了笑。
“想吃什么。”
夏油扒了扒他的手，拉开衣领嗅了嗅，与此同时将手探进他的衣服内。
乙骨忧太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
他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将他按在床上。
“狗不会这么做。”
夏油被他死死掐着，脸上竟然还在笑。
在乙骨手下的力度逐渐增大后，才开始困惑地挣扎起来。
“安静。”
少年俯下身，稍长的黑色碎发从脸侧落下，扫在夏油因为窒息而涨得紫红的脸上。
在乙骨出声命令之后，男人竟然立即停止了挣扎，宁肯张开嘴“赫赫”地喘气，也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姿态。
不多时，因为窒息而产生的连锁反应逐一体现在他身上。
夏油杰痉挛的嘴角不断流出口涎，一双眼几乎翻白，眼白中爆满了血丝，也有不少生理性泪水从眼角不断涌出，沿着鬓角流向脑后披散的黑发。
乙骨忧太表情冷淡地继续加大手中的力度。
夏油杰眼角颤动，眼白中的毛细血管开始爆开，点点淤血分布在睁大的双眼中，如晕开的水墨般迅速浸染。
在即将达到临界值的那一刻，乙骨忽然松开了手。
夏油杰急速地大口喘气，然而氧气供应却没来得及续上，忽然，他眼中神光一灭，以僵直的姿势蜷缩在了床上。
在他的身体僵硬之后，大量的黑雾从他身上浮现，黑斑与黑雾腐蚀着夏油的身体，与此同时，一只惨白又巨大的手破开男人的胸膛，尝试伸向天空。
是【rika】。
乙骨垂下眼，伸手摸了摸夏油杰失去光泽的散乱黑发。
一丝咒力顺着他接触发丝的手指，源源不断地传送到男人的体内。
刹那间，夏油身上的黑雾烟消云散，男人紧闭双眼，表情安详地平躺在床上。
“呼。”
乙骨忧太呼出一口气，有些无聊地望向窗外昏沉的落日，一只撑在床上，手指绕着夏油杰披散在床面上的黑色长发玩。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却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想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