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问】我觉得，我老板，喜欢我（AU一发完）

【那个非常出名的豆瓣《我觉得我室友喜欢我》的AU，前天盒英俊大半夜鬼吼鬼叫地说这个他的白月光帖子更新了把我抖醒让我写一个••••非常OOC，非常非常没有技术含量毫无文笔可言的小白文注意避雷。大家随便看看图个乐，一切与原片不符处都是作者瞎诌】


1999.01.06   01:01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大家好，无意间搜到这个论坛，注册个马甲来写写树洞。
毕竟我身边的同事都不是特别熟，也不是能聊这个话题的人。这件事已经困扰我很久，再不倾诉一下我就快抑郁了。文笔不好，逻辑可能也有点问题，想到哪写哪。
先介绍一下背景，本人男，岁数不小，反正不年轻了；职业说得好听点是画师，其实严格来讲根本算不上。在香港长大，后来十年在温哥华生活，蹭过几年卑诗大学的艺术课，别说开画展了，一幅画都没有卖出去过，靠打打零工为生。基本上就是每个艺术村里都有的，勉强够得着温饱线来支撑梦想的艺术民工。去年认识了我老板，现在跟着他又回到香港工作。
再来说说这个帖子的另一个主角，我老板，男，大我十岁，也是香港人。没错，我和我老板都是男的，不想看的朋友可以关掉页面了。
我老板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完美到我之前从来都不相信会有这种人存在的地步。长得好看、有钱、家里家大业大就不提了，还有一票自己的人手和很厉害的人脉，在他的行业基本已经做到了Leader的地位。这也就罢了，情商还高，我原本挺动摇要不要和他共事，三下两下就被他说服了，唉。
我嘴比较笨，平时不太会说话，也描述不出来他的吸引力，虽然号称是个搞艺术的，但是一句引人入胜的形容词都想不到，总之，你们就当他是一个各方面都完美到不真实的人好了。他的公司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不能透露，我的任务就是给他画画图，做做版，都是一些技术活儿，有一个老师傅跟我一样，是带我入职的前辈，就叫他X叔吧。另外还有三个同事，两男一女，都是十分厉害的人物，不过我们平时很忙，交集不多，所以不太了解。我能接触到的人就是这些，但是老板在世界各地都有别的人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得面面俱到的。
从我到老板手底下做事开始到今天，已经大半年了，这之间断断续续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觉得，我老板，可能，喜欢我。
我自己都快被这个发现吓死了。如果看了前面的描述，你们可能就会知道我老板跟我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就是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离“普通人”都还差那么一点点，长得属于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水平，在国外飘了十年，穷得响叮当，别说积蓄了，没饿死都是个奇迹；至于性格，在现实里，我是一个挺阴郁的人。尽管理智上我明白自我否定和自毁倾向都是错的，致命的，但是，讲真，怎么会有人喜欢一个阴郁的人呢。
而且在我发觉我老板可能喜欢我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情场老手。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妻子和孩子，但是他爱和不同的女生调情，以他的条件当然也从来没有失手过……在我们这行，我也对one night sex见怪不怪了，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谈不上支持或者反对，反正跟我也沾不上边。每次老板和我同事他们说去酒吧乐一乐，我都会选择和X叔回厂里继续画图。所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老板的取向问题，身边的人也从来没有提到过这方面。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老板本质上仍然是个直男，不知道为什么，鬼迷心窍地看上了我，等过两天醒悟过来就会继续投入他爱的36E的怀抱了。
今天有点晚了，脑子一团乱，写得前言不搭后语，明天再写吧。

1999.01.07   00:37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啊，谢谢回帖的大家，没想到会有人看。
我们公司不是动画公司也不是出版公司……至于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个真的不能说。
还是接着来讲我老板。
在认识他之前我在温哥华有过一个女朋友，暂时叫她R小姐吧。R小姐算是我的梦中情人那一类型，也是学画画的，不过她是个真正的艺术家，跟我这种没天分的人不一样，迟早会出人头地。我一直觉得挺对不起她的，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吃了很多苦，我们同居的时候，我连电费和燃气费都交不起，两个人经常就着蜡烛吃冷掉的罐头。
去年发生了一些事，我和R小姐分手了，心灰意冷，每天都在思考自己可能真的不适合画画，我耗下去只是因为心有不甘，马上转行或许还来得及。但是我已经把人生最好的十年献给了画笔，我根本想象不到以后的日子不画画了我还能干什么。那段时间整天浑浑噩噩的，十分沮丧。
然后就遇到了我老板，他的公司差一个画版师傅，邀请我加入。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去，因为当时我已经在考虑彻底放弃画画了，再加上他从事的行业不太稳定，我不想冒这个风险。答应他是因为他开出的报酬很可观，并且允诺我如果做得不开心，随时可以离职，没办法，一文钱难倒英雄寡佬，我交完那个月的房租以后身上连买晚餐的钱都没有了，如果不答应他，说不定下周就会饿死在温哥华街头。
最开始我老板对我的态度就让我觉得怪怪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习惯，他对我说话的时候经常说着说着，就喜欢把手搭到我后颈上来……我是个非常不擅长社交的人，跟极少数朋友在一起时，大家从来没突破各自的安全距离，所以对于老板这个举动我很别扭，但是刻意提出来让他保持一点距离，好像又显得我过于敏感了，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我决定加入以后，我们一起搭飞机回香港，聊到我跟R小姐之间的事情，结果他对我说了一句“我是极少数，不为女人而活的男人”。
我瞬间就有点懵了，是我想到的那个意思吗？上班第一天老板就向我出柜？我思维一直比较发散，通俗来讲就是想得太多，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就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可能他觉得我的样子太搞笑，又把手搭到我后背上去，还顺手捏了我脖子一把。
要不是在飞机上，也许我就直接破窗而逃了。
后来在香港安定下来，我跟着X叔逐渐上手，意外地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份工作，累是累了点，还好内容都是我感兴趣的，环境也好，不用和别人打交道。管我们行政内勤的女同事叫H姐，能力很强，可以说除了工作上的疑难，别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自己操心过。
省下不少心来以后我就发现，我老板对我，好像的确不太对劲。
我们厂里都是专业仪器，不方便别人进，所以没有专门做饭的厨师，每天需要H姐定外卖，或者自己出去买回来。头一个月每天的外卖都是清粥小菜，艇仔粥猪肝粥菜心粥，我一度以为是不是H姐吃了回扣，跟山脚下那家煲粥店签了长期合同。
直到有一天老板出去办事不在，我们又喝粥，一个男同事，叫他B哥吧，B哥自己出去买了一大堆四川菜，又香又辣，馋得我口水都快下来了。虽然我以前也不怎么爱吃辣，但是一连吃了一个多月的粥，神仙都烦了。B哥、H姐、X叔和另一个叫S哥的男同事一边吃一边喝酒，我也很自然地走过去准备加入（我们关系虽然说不上多近，也还挺融洽的），结果没想到B哥一把抢过我的筷子，说不让我吃辣。H姐解释说老板交代过我在加拿大的时候吃得太差，常常饱一顿饿一顿，胃不好，所以才会一直点粥，让大家陪我清心寡欲，今天趁他出门了才能换换口味。
我当时，我当时，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想到在温哥华见他第一次时，我们在画廊旁边的一个小酒馆里喝酒，那几天我天天和R小姐吵架，心情糟糕，又没钱，饭也没怎么吃，胃不舒服，就点了柠檬水。这件事连我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老板却记得那么清楚。
我的感受该怎么描述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那句话，就是当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心如铁打，坚不可摧；一旦有人嘘寒问暖，就马上变成脆弱的水晶杯，易碎易坏，软弱不堪。
可能我有点夸大其词。但在我过去的前半生里，只有我妈才会这么对我，我妈死得早，她过世以后我就一直扮演一个自立自强的糙汉形象，也不会有人来关心我这种小事。
因为那个时候我才刚跟老板认识不久，就没多想，只是觉得他怎么这么好？难怪他那么有钱，也许当老板的人都和他一样，精通各种手段和心理学让员工给他卖命。
又快一点了，我得去睡了。

1999.01.09  23:02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抱歉大家，昨天实在太忙，做版做得在桌子上睡着了，所以没来更新。好在大问题已经解决了，今天结束得挺早，可以多说一点。
另外，我们公司不收人了……真的不收。
后来我隐晦地跟老板说我的胃并没有大毛病，他也没戳破，又点了一个多星期的全粥宴，就慢慢恢复正常了。
没想到喝粥喝习惯了以后，几天不吃，我还挺想念的。于是有天晚上问了H姐那家常订的粥店的地址，自己去了一趟。等粥端上来以后我才发现，里面有很多姜丝，但是之前在厂里的时候，是没有的。
说起来挺不好意思，我是个很挑食的人。就算之前在温哥华过得又穷又苦，对于葱姜蒜之类的调料我也是能不吃就不吃，不小心吃一口会难受好久；跟别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也会把它们很小心地挑出来。我问了粥店厨师，他说有人来店里特地交代过做给我们工厂的粥不放姜，一听他的描述我就反应过来，那个人是我老板。
本来我也没太放在心上，我还安慰自己说可能老板就是特别会体贴人意，不然怎么能当老板，这就是差别。但是那天阴差阳错，我开的是老板的车，因为我们工厂在山上，离市区挺远，有什么事要办几乎都只能开车出行。老板平时有两辆车停在厂里，一辆几乎只有他自己用，一辆稍微大一点，给我们用，下午他和B哥一起去见客户，把平常公用的车开走了，我只能开他自己用那部。
开回工厂的时候下暴雨，我把储物格打开想看看他有没有放伞——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找伞，我知道乱翻别人的车不好，但是这部车老板可能一个月只用得到两三次，车厢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他那种特别谨慎的性格，估计也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或者私人物品留在车上——然后我在他的储物格里看到一张暗红色的餐巾，是我之前提到过的、我们头一次见面的那个小酒馆里的餐巾（其实我压根儿不记得，但是餐巾上绣了酒馆的名字）。除此之外，还有一本R小姐去年画展的宣传册（上面R小姐的脸被画了一个叉……）和一张我的名片。重点就在我的名片，我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根本没钱也没必要去印这东西，唯一一次印是两年前，卑诗大学有个教授教的设计课上有名片设计，虽然我是去蹭课的，但是他看我做得还不错，免费帮我印了三十张拿来当样品。就这三十张，我全给了各个画廊的经理和代理人，石沉大海，一次回音也没有，估计别人一拿到手就丢掉了。我自己一张都没留下，那么老板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不敢问他。因为我老板是那种，如果他不想让你知道，那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告诉你真相的人。而且他表现得很自然，就好像一切都是我过度解读，他只是个单单纯纯关心下属的好老板。我一直自我催眠说是我自己想多了，虽然他热络、体贴、细心、对我特别好、像捧主角一样捧我，但他只是个好老板。
然后又发生了一件事。就是这件事，让我开始意识到，我老板可能是真的，对我有点别的不一样的意思。
大概一个月之前，我们的画图事业遭遇瓶颈，有一个水印问题怎么也解决不了。我和X叔钻研了很久依然一无所获，我挺着急的，因为这个问题意味着我们交不了货，争取不到客户，拿不到钱。我平时不抽烟，熬夜或者压力大的话会出去抽一两根，那天轮到我和老板一起出去拿外卖，我就在等厨师做饭的时候买了一包555放在口袋里，想着回厂里工作时抽。晚上果然又画图画到两三点，X叔年纪大了有点熬不住去睡觉了，留我一个人琢磨水印的问题，就想抽根烟提提神，结果伸手一摸，发现我的烟居然不见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六个小时之前它还在外套里，没道理我画个图的功夫就失踪，当时大家都睡了，只有我在楼下工作，老板在楼上书房里，我画图画得浑浑噩噩的，脑子也不太清醒，就做出了一个让我至今后悔万分的举动——我上楼去问了老板有没有看见我的烟。
老板正在打电话，聊得很开心，似乎谈成了一个很优惠的价格。平时我是万万不敢在他有事的时候去打搅他的，可能半夜人的多巴胺和肾上腺激素分泌的确会变得不一样，我直接敲了敲门就走进去，连比带划地表达出了我的来意。我也不知道老板听明白没有，他一边跟人交谈，一边笑着看我，虽然并不是在对我笑，但是……但是，唉。
然后他就把他正在抽的雪茄直接塞到了我嘴里。
是他常抽的圣路易斯雷，茄味很重，还带有一点海盐和太妃牛奶糖的甜味。
我不知所措地瞪着他，我只要一不知所措，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愣愣地瞪着别人。他大概觉得有点好笑，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带着点无奈地宠溺说，“你不是来找烟吗？”
就算我再迟钝也会觉得这种亲昵已经超过老板和下属之间的距离了吧？
“抽不惯啊？”
他看我没有动作，又特别自然地把雪茄拿了回去，自己接着抽起来。
从那以后我再也无法直视老板抽烟了。
就写到这儿，老板叫我去吃宵夜了，大家明天见。

1999.01.10   00:17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接着讲。
抽烟事件以后，我有了那么一点点意识，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回想过去和老板的相处，想着想着，就又不由自主地发现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
比如，我后来才发现我老板其实是个很反感和别人肢体接触的人，他特别讨厌别人拿……嗯，拿笔对着他，跟人说话的时候，如无必要都会隔一尺远。但是对着我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光是肩膀就被他拍了四次，就算可以把这当做对笼络新员工的鼓励，次数也太多了吧？跟他一起工作以后就不提了，我已经习惯被人摸后颈了。
再比如，他对R小姐的态度很奇怪。我知道我不可能再和R小姐复合，再加上工作很忙，都快要忘记她了，老板却时不时暗搓搓地提到帮我把她追回来，或者会冷不丁问一句我是不是还在想她，准备赚够了钱再去找她之类的。我跟他说过好几次我和R小姐断得一干二净，以后也不会见她，老板根本不听，像故意提起她来试探我的反应。但是我如果认真谈到我和R小姐的过去、对她的看法这种话，他又会开始生气，骂我做男人做得很失败。
再再比如，我的同事B哥和S哥都是武力值很高的铁血硬汉类型，吃完饭以后喜欢在空地上举举铁，比划比划，跟他们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有一次老板看我满眼羡慕地旁观他们对练，自己不顾X叔阻拦，也非要上去过几招。不是我夸张，老板作为一个比我大十岁的中年男人，平时优雅绅士，风度翩翩，没想到脱了衣服以后肩宽腿长、胸肌腹肌一样不缺，打起人来更是拳拳带风、招招狠辣，最后以半招之差让正当壮年、还在某个世界闻名的雇佣军队里服过役的B哥甘拜下风，S哥和X叔都在起哄说“老板真厉害”，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又得意地望着我，我都快哭了，老板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就不怕别人发觉什么吗？
我仔细想了想，他那种日天日地、狂炫酷霸拽的性格，可能真的不怕，甚至还有点想炫耀。

1999.01.13   00:58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晚上好。这两天没来是因为我们终于解决了水印问题，可以开始量产了。
    解决方法是老板想到的，他真是个天才。
    回答一些疑问，其实在生活中老板对我的和其他人也没有太大的不同，唯一一点很明显的差异，就是他特别喜欢骂我。我承认我是那种性子比较软的人，从前在温哥华被工头克扣工钱，都还要靠R小姐去替我要回来。说好听点就是温柔和气，不好听点就是一个又怂又弱的受气包。
    而我老板就很强势，必须由他来主导一切的强势。也许这种性格上的差别导致了他喜欢在各方面欺压我，会让他有一种成就感。不过好在他只喜欢口头骂骂，痴线、扑街、二五仔之类的，没有真正生气，骂完还会替我善后，我私下里还挺感激的。老板真正动怒是一件非常可怕、后果极其严重的事情，我入职第一天X叔就在背后悄悄教导我，老板脾气不好，千万别惹到他，我的上一任就是因为不知道触到他哪块雷区，还没来得及开工就被他，呃，被他开除了。
    在这行呆得越久，我听到这种“开除事件”都不会太感慨，还有点理解老板的苦衷了。要我说啊，都是一入江湖岁月催。
    评论里有说老板刻意掰弯我的……我倒觉得还真不是。毕竟照他这个人的背景来说，完全没这个必要专门费心，我更倾向于他只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举动，就像人突然看到一个什么新奇玩意儿，就会不自觉地被它吸引，想了解靠近，觉得逗它的各种反应很好玩，而不是一种主观上明确的情感。
    至于我自己，被评论说得也不知道我到底是直男、同性恋还是双性恋了。虽然我之前和R小姐谈过恋爱，其实我心里对她更多是一种对女神的崇拜，像喜欢一个画家、诗人、艺术家那种单纯的喜爱，并没有荷尔蒙爆炸的冲动与快感。可能我确实比较悲观吧，我太了解人们，他们是不会喜欢我这种人的。
    最近非常忙，我会尽量见缝插针来更新。

1999.01.17   10:36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前天临时出差，去了一趟北欧，跟老板去买机器。
    我犯了个大错。我们生产产品要用到一种重要的原料，先前拜托H姐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在北欧发现有订货渠道以后，我一时心急，为了说服对方厂家给我们留货，不小心订多了。
    多了多少呢？大概就是明明只需要五吨，但是我多订了两个0。
    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退也退不了，这么多原料，不知道哪年才用得完。老板就算不开除我，十有八九也会扣钱；他是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可能会把上半年赚的钱全都亏光。结结巴巴地去找老板说明，我连他会揍我一顿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没想到他只是又开始骂我，用那种看上去凶巴巴的可我知道他其实一点都没生气的样子吼我——“要把原料全都用完你才准死。”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恃宠而骄（这个词用得十分不贴切，但我只能想到它），我当时低着头，没忍住笑了出来。
    再补充一个小插曲吧，之前X叔跟我说过一句“放心，老板一定疼你”，我一下子就心虚了，回答什么都不合适，只能扯些别的岔开话题。现在想想，可能明显到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我身在庐山中，不识真面目。
    暂时写这么多，我还在赫尔辛基，老板租了直升机，说我没见过世面，要带我去看极光。

1999.03.10   23:16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评论为什么都在说我秀恩爱？大家不要误会了，老板并没有给我表白，我也没有给老板表白，我开这个帖子的初衷只是倾诉，我并不能肯定老板的想法，所以才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好。
    在我没更新的这么多天里，经历了一件让我改变之前很多想法的事情。这件事性质比较特殊，我不能说得很具体，概括来讲，就是在我们去拿另一样生产必需品时，我跟老板爆发了很严重的分歧，我不赞同他太武断的方法，他一如既往地觉得我太软弱，既然做这行，就得照他的想法来做。我们大吵一架（他单方面骂我），然后我提出了离职。
    我当时脑子一团浆糊，什么都没考虑好，说完以后有点难受，又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萨特在《禁闭》里写过“他人即地狱”。任何关系都带来痛苦，但这痛苦会让人体会到真切地活着的快乐。所以人们热衷于互相伤害，互相毁灭，又彼此相爱，彼此治愈。循环往复，这一过程叫“活着”。任何感情都会走向灭亡，任何关注都会带来负担，欲望是枷锁，爱和希望是徒增失望的负担。而孤独才是亘古不变的以绝对形式存在的自由。
    我开始怀疑之前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的瞎想。感觉很复杂，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待在老板手下，是时候离职去找别的差事，说不定过几十年以后，等我老了，跟朋友喝酒时回忆起来这一段经历，感叹一句“我年轻的时候干过一个很厉害的工作，还有一个很厉害的老板，他好像喜欢过我，这么一说我还是也挺厉害的”来下酒。
    虽然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那天我还是按老板的要求紧锣密鼓地开始去做产品了。因为我们之前浪费的时间有点多，交货期很紧，我连着两天没睡觉，把第一批货做完以后，就没忍住，趴在机器上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机器冷冰冰的，又硬，我其实没睡着，所以听到老板走过来站到我面前。
    我眼睛都快睁不开，强撑着问他有什么事，我以为他是来嘱咐货的问题。他又叫了我的名字，问我，你真的想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活活被他吓清醒了，以为他趁所有人都不注意来找我算账。我向X叔和H姐打听过离职的人的下场，都不太体面。
    我本来想说些别的含糊过去，但是老板脸色很严肃，眼睛亮着两团火，气势逼人，我只好很怂地求饶说“老板，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我写出来似乎很轻松，但当时真的很害怕，他那个样子，好像我说一个“想”字就会当场吃了我）
    然后老板停顿了一会儿，没说话，有点怪异地盯着我，冷笑着说：“你是觉得，我要对你动手吗？”
    实不相瞒，我整个人都石化了，丧失说话能力和思考能力，跟他僵持着。
    过了大概足足五分钟，老板才慢慢缓和了脸色，伸手整了整我的衣领，说“算了”，也不管我还僵在原地，自己转身就走。
    接下去就再也没有提过我要离职。说我是鸵鸟心态也好逃避不想面对也罢，从那天的情绪里走出来以后，我和老板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关系，大家都当无事发生过，好像视而不见，那些分歧就会自己消失，不再存在。
    其实并不会。但是我太矛盾了，暂且没管这些事，专心跟着X叔工作，客户催得很紧，我们下周就得出货。把自己搞得累一点，就没空想有的没的。
    到底该怎么办？不知如何是好。

1999.04.22  23:16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工期临近，跟着老板到不同客户那里去交货，昼夜颠倒，终于挤出一点时间来更新。
    这个月我也算跑遍世界各地，见了各色各样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物，我逐渐发觉老板实在很厉害，我一直知道他很厉害，只是没想过他会这么厉害。
    苦难吃，钱难赚，世道艰难，资本家也不好当，他的确也挺不容易，脾气偶尔古怪一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这么一想，我心里的阴云散了大半。
    我是个挺会自我安慰的人，可能是因为没有别人来安慰我。

1999.06.25  02:46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上周因为持续奔波了两个月，每天都在倒时差，吃饭也不规律，加上最近又在跟X叔一起调配一种别处买不到的原料，好不容易找到配方，我兴奋过头，连着三四天都没怎么睡觉，终于病倒了。发烧烧到三十九度，头晕脑胀，喘不过气，浑身无力，今天下午把调好的成品拿给老板看时，连台阶都没踩稳，直接摔倒在地上，颜料洒了一地。听上去有些严重，医生说只是免疫力低，吃点药好好休息就会好起来。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我头一次生病。
    我睡了一下午，中间醒过几次，耳朵里像塞了棉花，只听见老板在隔壁不停的打电话，我记得他说过他明天要去见一个他爸爸的老朋友，这件事他安排了很久，慎之又慎，似乎对他的生意很重要。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烧开始退了，额头上全是汗，我懒得擦，又渴又饿，由于不想下床，我每醒一会儿都会闭上眼睛接着睡。
    就这样睡到半夜大概十二点过，实在是饿得不行，早上吃的东西已经被胃消化得渣都不剩，客厅里没有动静，我不想吵醒大家，他们明天都有任务在身，所以决定自己悄悄去冰箱翻一点食物填肚子。然后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转头看到老板端着水杯在看我。
    他当时看到的情景大概就是一个衣衫不整，面目浮肿，萎靡不振又饿得双眼发绿的人如同猛虎扑食一样翻着冰箱，这个画面太好笑了，他就一边笑一边走过来把我拉到餐桌前，然后开始给我煮面。
    我念小学时，楼下阿婆爱看三色台的肥皂剧，女主角在吵完架以后把头发一拢，擦干净眼泪，对男主角说“你肚唔肚饿，我煮碗面俾你食啦”。
    编剧大概是对生活深有体会、在深夜独自流过泪的人，才会写出这种平淡又很动人心弦的情节来。
    等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面，老板又问我感觉怎么样，明天能不能跟他一起去见一个老朋友。
    我怕我什么都不会拖他后腿，就推辞说身体还有点不舒服，让他带B哥或者X叔一起去，他们一个武力值满点，一个是经验老道的老江湖，再怎么都比我能帮得上忙。
    “不行啊，明天太重要了，我只想带你去呀。”老板手一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赶紧好起来。你是主角，没有你，这出好戏就开不了场，大家都上不了工啦。”
    我知道他是随口一说的，可能连说出来哄我高兴这个目的都没有，只是一个无心的玩笑。最最开始他拉我入伙的时候，用的也是类似的话。赫拉克利特说，宇宙是一团不断变化的火，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却觉得我两次都要溺死在老板这条河里。
        他看我吃饱了，伸手拿出餐巾帮我擦汗，擦完汗又帮我擦嘴，动作轻柔得好像我是什么一碰就要碎掉的瓷器。我眼睛一酸，生病让人格外脆弱而敏感，那一瞬间我突然由衷理解了李贺为什么能“提携玉龙为君死”，甚至觉得，就算老板叫我跟他一起去死，我大概也是愿意的。在我独自默默无闻生活的那么前几十年里，不被爱、不被看见、不被听见、不被注意，我几乎已习惯，连骗都没人愿意来骗我。
    以为自己刀枪不入，结果到头来，一点点热意就能让我肝脑涂地。
    很晚了，我必须睡了，养精蓄锐，明天还得和老板去他说的那个“十分重要的场合。”

1999.06.26  19:46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原来“愿意和XX一起去死”这句话真的不能乱说，可能说了之后第二天上帝就会给你个机会来实现。
    还好我死里逃生，与老板也算同生共死过了。
    我突然发现，这个帖子应该改名叫“我觉得，我喜欢，我老板”。

1999.07.25  19:46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感谢大家的关心。我没什么大事，倒是B哥受的伤比较严重，刚刚脱离危险，还在医院里住着。
    具体什么意外不能说，就当我们集体出车祸了吧。
    这段时间肯定是不能再开工，人手不够，元气大伤，感觉自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累得稍微再启动一次就会散架。钱的方面我倒是不太担心，老板积蓄众多，让我安心养伤，说就算这辈子都不再工作也能养得起我。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异。姑且当它是老板为了安抚受伤员工的口头承诺好了。
    我更在意的是我们公司来了个新人，称呼她为W小姐吧。W小姐之前是老板朋友公司的技术人员，职位可能和我差不多，她的公司在意外里破产了，没地方可去，本来想把她留在医院里，然而泰国的医院不收容无亲属的非本国籍人员，于是老板就勉强同意让我把她带上。
    她可能也挺有自知之明，大部分时间活得像个透明人，小部分时间跟在H姐后面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杂事。因为是我先开口让W小姐留下的，所以她和我关系比其他人更亲近一些，如果没事干就爱来找我聊聊天。
    有一天下午，我坐在后院门口画画，老板的房子挺偏僻，我没办法出去买颜料和油彩，就回到最原始的方式，用炭笔在白纸上素描，就当是练练基础手法。
    如果有学画的朋友碰巧也在看这个帖子，就会知道肖像素描的基础需要胸有成竹，得先在心里知道要下笔的大概比例和骨架。自从开始帮老板做事以后，我已经大半年没有单纯地画过人像；再加上比起自己原始造物、凭空创世，我更擅长的其实是模仿描摹，这也是老板当初会拉我入伙的原因。
    于是当我要画笔下人物拿着雪茄的姿势时，突然卡壳了，怎么都画不好手部轮廓。刚好W小姐来给我送水果，我就请她做了个类似的动作，好让我有个参考。就在我教她要把肘部举到哪个弧度的时候，老板来了。
    从他那个角度看过来，很像我从后面抱着W小姐。而我的画板还扔在门前的台阶上，他再走上前两步，就能捡起来。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神经短路，干了一件非常欲盖弥彰的蠢事——抖抖嗖嗖地发现用袖子擦不掉炭迹时，我把画纸当着老板的面撕了。
    其实我只是刚刚打了个底，线也没勾，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至于我画的到底是谁，你们肯定能猜到。
    但是老板猜不到啊。他看着W小姐面色红红地离开，直接坐下来问我，你喜欢她？
    我真是欲哭无泪，矢口否认，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可讲，只会反反复复地重复“不是”“没有”和“老板这些不用你操心”。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怕什么，不管你喜欢什么，我都能追给你啊。
    问题是我不喜欢她啊。
    我委委屈屈地吸鼻子，果然又被老板看作是小器到不敢承认了。
    打字好累，眼睛也疼，如果被老板看到我偷偷摸摸用H姐的电脑，不止会骂我，估计还会顺藤摸瓜找到这个帖子，那我就彻底玩完。
    我还是去休息吧。

1999.09.25  19:46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刚才去给老板换药。这个活本来该是X叔干，但今天B哥回医院去复诊，X叔和W小姐去陪他了，我只好勉强上手。
    我怕弄疼他，笨手笨脚，敷药敷得乱七八糟，白白浪费两次的量，绷带也缠得丑丑的，老板居然没有骂人，全程都笑眯眯的盯着我。
    老板即使受伤了也像受伤的狮子一样强壮迫人，总觉得他单手就能把我拧起来。
    要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H姐说得对，人要知足，不能太贪心。知足常乐。尤其是对于我这样从小倒霉到大的人来说，能遇见老板大概就用光了我这辈子百分之九十九的运气。
    剩下那百分之一，不知道够不够陪老板走完这一程。

2000.01.03  19:46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迟来的新年快乐。
    失踪这么久，和老板在一个可以说成没有网络的地方休养生息，老板以大家都受了伤要静养为理由，除了每天早晨看看报纸，几乎切断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我最近的日常就是钓钓鱼散散步，闲下来就画画风景，别的事抛在脑后，差点忘记这个帖子。
    没想到一转身就是千禧年。小时候总觉得二十一世纪离我过于遥远，望都望不到头，一眨眼一闭眼，它已然来临。
    仍然在休假中，闲得太久，竟然有点想念之前的忙碌生活，跟老板、X叔一起埋头做事到半夜，大家再一起出去吹风喝酒吃宵夜，不怎么聊天，也觉得很开心。

2000.07.25  16:32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大家好久不见。阔别大半年，我又回来更新了。
    复工时忙到晕头转向，前天刚刚回到香港，在慢慢步回原来生活的轨迹。
    另外，我们公司真的不招人了，暂时让W小姐留下只是个意外，她痊愈以后就会离开。虽然这份工作听我描述起来是钱多事少休假多老板好（针对我个人而言），不稳定因素还是挺大的，连我都不敢夸口说自己能做到几时，不值得各位冒险。
    今天去看了R小姐的画展。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她。
    她现在过得很幸福，事业有成，马上要和爱她的富商结婚了，笑得很甜蜜，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相爱。
    跟我分手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说到这里不得不又提起一个今天发生的小插曲。我老板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一直认为我对R小姐旧情难舍，时时刻刻都想赚够钱去找她再续前缘。最后还自说自话地得出了一个看似很无懈可击的结论，就是我当R小姐是白月光朱砂痣，在没得到她之前，只能暂时把W小姐留在身边当替身，激励自己早日功成离职，然后去坐享齐人之福。
    这复杂的虐恋情深，要不是我是主角，我差点儿都信了。
    他甚至还替我买下了所有R小姐的画，说要等以后复合时给她看，好教她知道我有多么念念不忘、多么痴情不渝，一定会感动。
    没有念念不忘，哪有那么多念念不忘。人是很花心很会自我保护的动物，知道什么东西得不到以后，就会迅速转移目光，寻找下一个动力与支点。
    更何况我早已另有所爱。
    我顶了他几句，老板有点生气，问我是不是对他有误会，有什么就说清楚。
    我差点脱口而出“我觉得你有点中意我，这是不是个误会？”
    还好今天智商在线，忍住了，不然我可能没机会再回来更帖就羞愤而死。
    张爱玲给胡兰成写，“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我大抵是开不出花了，只会很低很低，卑微到在尘埃里都抬不起头来。
   
2000.08.09  23:01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昨天W小姐来找我，说她想好了，决定下周就走，叫我跟她一起走。
    如果我说我知道她要走以后稍微总算放下心来，会不会不太好？
    我回答说我不会离开，我还没有给老板调好他想要的东西。结果她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她早就看出来了（看不出来才怪），她不介意我喜欢老板，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老板就是觉得我好玩才吊着我帮他做事的，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我一点都没反应过来，我怎么这么傻，等等等等。
    她哭得挺伤心，我不好打断又不好劝，只能默默给她递纸。
    其实我特别想告诉她“我知道啊”。我好多次跟他说“我要离开了”可是仍然站在原地，我并不耿耿于怀老板没有拉住我，我只是不解，既然他不想拉住我，为什么又要做出一副想要挽留的样子？
    我不懂他，每每我觉得我好像稍微靠近了他一点，他立刻又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其实永远是咫尺天涯。
    不过也没关系，人生本来绝大多数努力都是徒劳。
    刚刚老板进来找东西，看到W小姐对着我掉眼泪，什么都没说，一点表情都没有，又带着他那种我看不透的冷冷的眼神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听没听全，有点自私地希望他是在吃醋。
    也许人和人之间真有缘分这一说。上辈子没有修够，这辈子就只能陪他走到这里。

2000.09.09  23:01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各位的回复我大致都看完了。
谢谢追到这里的大家，我本来只是当个树洞随便写写，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看，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写这么多、这么久。
所有的建议我都考虑过了，还是决定试一试。明天我们有一单新的生意，对方是大客户，会谈要在游艇上进行，等回来以后我会找老板好好谈一谈的。
    我知道我是非常糟糕的人。也当然知道任何美好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尽管如此，尽管如此。
    我依然在每一句“我知道”背后藏着一句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我仍希望他爱我。
    我靠别人给予的爱和存在感活着。没有得到之前，我还可以靠自己勉强支撑；得到过以后，一旦失去，我可能会立刻像一盘散沙一样分崩离析。
我刚刚买了和W小姐一起去泰国的机票。本来只想给她一个人买，但是我也不懂自己出于什么心态，可能只是想气一气老板吧，我在最后一秒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谁让他不断提起R小姐，笃定我对她念念不忘，对我的解释一句都听不进去，气来气去又回来骂我。
如果他明天挽留我，我就跟他挑明。一直这样遮遮掩掩互相猜度，我也挺累。
如果他不挽留……我就先把W小姐送走，自己在泰国玩几天，散散心透透气，放松一下，让他也辗转反侧几天，再回来找他继续想办法吧。
唉，有时候我也很气自己的性子，不怪老板经常骂我又衰又窝囊，我就是强硬不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好，至少能在他又发癫逼我、惹我生气的时候怼回去一点。
不管老板的反应是什么，他答不答应，我都会回来更新结局，算是长久以来给大家、给自己一个交代。
飞鸟不必永远迷恋天空。我已来过人间一趟，看过太阳，爱过一场，并不吃亏。
再次感谢大家看到这里，你们给了我很大的勇气。

1997.09.10   23:01   用户 painter                            [无双BBS--灌水娱乐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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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看过树洞和豆瓣，本来以为小白文写起来很简单，结果这种接地气的独白帖口头语气好难模仿啊••••还是狗血文艺风比较适合我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