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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云】酒神的伴侣(五)

作者 : 河梁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三体 托马斯·维德 , 云天明

标签 维云

文集 维云 | 酒神的伴侣

136 0 2021-11-19 13:38
【维云】酒神的伴侣(五)

托马斯·维德x云天明

预警:生育要素!害怕的话可以离开了。





那身衣服到底还是没能还给维德。毕竟,这晚过后,云天明又需要一身换洗衣服了。

看来,他们还会有下一次再会。这是他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吗?谁知道呢。

至于又一次归还衣服的事,云天明尚未提上日程。他最近很忙,忙着编织一件又一件童话的精致外衣,用来遮盖一串又一串锁链般环环相扣的密语。

是的,自从那晚过后,他终于重新赢得了缪斯女神的垂青。女神的束发金带拂过他的面庞,丝绸轻柔的触感令他流连忘返,让他忘记自己的指尖也曾抚摸过狮子金色的鬃毛。

傍晚面向夕阳余晖的患得患失,深夜惨白台灯下的自怨自艾……那些来自大洋深处的黑色暗潮,似乎都在不知不觉间悄然退去。他的心变得很轻了,像天边最远最薄的一缕云。还可以去得更远一些。他在等一阵风来,送他到一颗星星上去。

为什么要选一颗星星作为目的地?好远,好远,远到只能是一场单程的旅行,起航之后,再无归途……也许他天生向往,也许他只求放逐。


文字从他指尖流淌开,在纸页上浸染成一层挥之不去的哀伤。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写下的字句为何如此痛苦。

送星星,这是多浪漫的一件事啊。星星温柔的辉光凝在笔尖,为什么落在纸上,就成了一滴又一滴眼泪?

字里行间的痛苦当然不止被他一人发觉。陆续有读者在网上给云天明留言,询问他的近况,表露他们的担忧,以及致以真挚的关怀。或多或少,总还是打动了他的。

可是,他能回复什么呢?

他摸不清自己的心绪。他也想知道,诗人的心底,在酝酿一场花雨还是风暴。

似有似无的压抑与悲恸像风一样穿透了他。他看见自己落在身后的影子,晃动着,晃动着,像看见另一个人在深水中挣扎,那是溺死前最后的、微弱的求生。


云天明在自己的主页里写道:“其实我很开心,所以才能有精神力量支撑,把痛苦一层层剥开,写给你们看。”

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呢?大概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不过,总会有谁明白的,比如邻居家的那只猫。因着它黑身白爪的模样,云天明按照遥远家乡流行的雅称,叫它乌云踏雪。

每到下午茶的时间,这只猫总会从阳台上跳过来,伸个懒腰,趴在云天明家阳台的软垫上晒太阳。它是很守时的,叫人怀疑它的主人其实是一位名叫康德的哲学家。当然,云天明知道,隔壁住的只是一个早出晚归,没空陪伴宠物的女孩子。

云天明在阳台上席地而坐,或是看书或是写作的时候,这只猫咪总会甩甩毛茸茸的尾巴,一下一下,轻轻敲着他的脚踝。这总让他疑心自己早就被这只猫看透了。

“瞧你的故事,”它眼瞳竖长的金色眼睛在说着,“晦涩装点起来的幼稚。至于你,怀抱再多矢车菊和郁金香,也依旧是那个孤僻的孩子。”

于是云天明伸手去揉它的猫耳朵,换来它一个懒洋洋的翻身。


让云天明在意的其实还有另一只猫。准确地说,是一个顶着白猫头像的账号。名字和头像很搭,叫做莫妮尔。

这位神秘读者经常给云天明打赏,而且出手阔绰,在云天明断更的时候尤其大方,令他颇觉受之有愧。更有趣的是,莫妮尔对云天明童话的解读往往指向最核心的命题,远远胜过大部分只能在故事的细枝末节打转的看书人。凭着精准的解读和犀利的言辞,莫妮尔在读者群里很受追捧。

女孩,纸船,安乐死,星星……如果把这破碎的故事讲给你听,你会看出些什么来呢?不过,这次可不是个谜语啊……云天明苦笑一声,向后躺倒在阳台上,和黑猫分享一张软垫。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晒得他有些困倦。在猫咪小小的呼噜声里,他想,我就睡一会儿。


云天明是被凌晨的冷风冻醒的。黑猫早已不知去向,楼下的街灯也大都熄灭了。他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坐起来,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本以为回卧室暖暖地睡一觉就能万事大吉,结果还是没能逃过感冒。这次的症状比往常严重些,他甚至不时觉得有点犯恶心。在第三次忍不住干呕以后,不太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他挂了个最快的号,惴惴不安地等待即将到来的审判。


“云先生,您有做过性别细筛吗?”医生平静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云天明猛地抬起了头,放过了桌上那个快被他盯出个洞来的病历本。

性别细筛?云天明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男女两大性别划分之下,还存在极小部分特殊的男性和女性,他们实际上兼备了两性的生育功能。但这个比例太低了,他从没想过会落到自己身上。更何况,当年他也没想到会和同性发生关系……还是以下位的姿态。

“您的意思是……”他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发问了。

“根据您的身体状况,我推测您怀孕了。”医生的声音依旧公事公办,却让云天明感到有些发冷。


检查结果很快到了云天明手上。说不好是意料之中还意料之外,他确实怀孕了,胎儿刚四周大。

四周啊……是那个满天星星的夜晚。他想,原来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维德了。


云天明一个人从医院回到家,一路上心情恍惚。这孩子的到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脑海里差不多一片空白。直到乌云踏雪从敞开的阳台门溜进客厅,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团成了一个大绒球,他才蓦地想起,应该把这事告诉维德的。

那人会作何反应呢?冷冷地让自己把孩子打掉,然后彻底断掉联系?或者用孩子做枷锁,把自己困在他身边?听上去截然相反,可似乎都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云天明不愿再想了。这两天他变得容易困倦。一切等睡醒了再说吧。


窗帘外的世界沐浴在白得发亮的日光中,指明了这是一场白日之梦。但梦境的内容不带半点午后闲适温暖的气息,只叫云天明遍体生寒。

他看见自己站在联合国大会堂里,和另外六位阶梯计划候选人一起,面对台下寥寥两排听众,以及智子背后四光年外三体文明的审视。

他听见自己在说话,声音清冷羸弱:“但我不宣誓,我不认可自己对人类的责任。”

他的目光与前排那双熟悉的灰蓝色眼睛对上了。

男人几不可察地一颔首,像是在欣慰地说着:“很好,你可以赴死了。”


云天明从梦中惊醒,全身脱了力一般动弹不得。他仰躺在床上,头发湿漉漉的。在不知昼夜的混沌中,他终于串连起了那一颗颗散落的记忆之珠。尽管目前的记忆终点还停留在宣誓仪式,但他至少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维德第一次出现在他梦里,却恰逢他最绝望的时刻。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真的背叛了全人类,沦为一个失去族属与身份的流浪者。可笑的是,他是自愿的。

维德,这个刽子手,阶梯计划是他的一手策划,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大脑送进了太空。他是个魔鬼,是位枭雄,是一发淬了剧毒的锋利箭头……唯独不可能是个好的爱人。

大学城的酒吧里,那人的举动全都有迹可循了。什么解围,什么打量,全不过是对一个算不上故人的故人的在意,或者说,仅仅是一点好奇。他分明什么都知道,他只是想来确认,我是否保留了记忆,仅此而已。

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只是一个荒唐的笑话。黄粱一梦,也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云天明艰难地下了床,又无力地跌坐在地,胃里绞痛得像吞了半斤砒霜。他靠在床边,额上一层冷汗,止不住地吸气。堕胎,我要堕胎,我不要这个孩子。他难受得干呕。
不需要通知那人,他想,那没有意义。



今天,程心进维德的办公室例行报告之前,瓦季姆匆匆递给她一份资料。
“云天明去医院了。”那个稳重的俄罗斯人告诉她,声音奇怪地不似平日那般镇定,“这份文件你不要打开,直接送到维德桌上。”
云天明?程心心里有些犯嘀咕。她实在想不出一个畅销书作家能和星环公司的事务扯上什么关系,尽管这人是她的老同学。但她知道,遵从上司指示总不会出什么差错。

在得到里面人的准许后,程心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维德还没打完电话,正在交代最后的几句:“……就按我之前给的那个尺码做。时间不急,我等得起好的料子和做工。记住,一定要最好的。”
等老板放下手机,程心才把资料放在宽大的桌面上,等待维德过目。其实她没必要在一旁等候,只是她确实对这份神秘文件的内容有些好奇。
不过,维德显然不打算向自己的下属透露半点信息。他拿起文件翻看起来,触目便眉毛高挑,颇有些惊讶的样子,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不过好在不一会儿又舒展开来了。少见的是,整个过程里,这位一向言辞锋利的总裁竟一言未发。
程心悄悄打量了维德几眼,见老板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快,于是试探着问他怎么关注起云天明来了。
“你觉得呢?”维德反问道。
“星环集团难道要进军出版业了?”程心的话没什么底气。
维德不置可否,转头问起云天明的过往来。程心不作他想,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所知交待了个清清楚楚。
“程,你又把他卖了。”维德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雪茄,“你很天真,你觉得我一定是个好人吗?哪怕在法律框架之内,可供我周旋的空间也很大。”
他抬眼看向程心,语调里掺上了几分戏谑:“我找他,当然不是为了他的作家身份。出版业的那点微薄利润,目前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那你……”
“你会知道的。”维德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要不了太久。”他露出个冰水似的笑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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