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757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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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Don\'t starve,饥荒 麦斯威尔,威尔逊,Maxwell,Wilson
标签 威尔逊 饥荒 麦威 麦斯威尔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饥荒: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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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
6
2021-4-15 18:38
【饥荒/麦威】The Water Is on the Rise
*人物属于科雷,ooc属于我
*梗来自桑妈咪,神父威廉x恶魔威尔逊
*有宗教相关描写,如有不严谨请斧正
————
*释义*
1.标题“上涨的潮水”暗喻《圣经》中的大洪水,诺亚方舟的传说自此而来。
2.文中借用T.S.艾略特长诗《荒原》中对于水的隐喻:代指情和欲。
——以下正文——
“人死之后,如果只有一个地狱多好啊:那纯净的地狱,还有我们两个超越了死亡的人。”
——《喧哗与骚动》
“……愿天父和基督,赐给你们恩宠及平安。”
管风琴声悠扬而宏大,唱诗班的孩童们曼声歌唱,望弥撒的信众虔诚向着祭坛长跪。神父长身立在祭坛之前,画十字颂圣号,一场弥撒就这样到了尾声。
“阿门。”威廉·卡特颔首向西,神父的白色祭披纤尘不染,目送着信众们鱼贯而出,走入遮天蔽日的阴雨中。复活节的弥撒向来神圣而隆重,多雨的春日也无法阻拦信众望弥撒的脚步,这反倒给庄严的古教堂带来了湿润的青草气息。那属于自然的、真正复活的气息,威廉凝视着雨幕细密地封住了教堂的大门。
在管风琴的绕梁余音中,威廉走向了更衣室换上了他的黑色神父常服,仔细检查领口雪白的罗马领上是否沾染了灰尘。繁复的玻璃花窗外隐隐传来第一声春雷,似滚滚从地下而来,如初醒时的无意识呓语。高而瘦削的神父将十字架挂在胸前,捧起已经半旧的《圣经》走出了更衣间,准备等雨小些后再步行回到他朴素的小屋中。
作为如今不多见的苦修,威廉在教会中反而成了异类,尤其是他所在的教区主教比他受洗还晚了不少年——那人讲道时颠三倒四,却凭着赎罪券的买卖而大获欢迎。威廉轻轻叹了口气,并无怨怼或嫉恨之情。他垂下眼睛,缓步走到教堂门口,凝视着来往的马车,或冒着雨还在街上奋力奔跑的小贩。
对于农民而言,雨固然是好的。威廉任凭思绪流转,撑起他的黑伞走进了雨幕中,看着一个报童摘下帽子捂在他怀中的一摞报纸上。但对这些孩子而言,雨意味着打湿的报纸和旧衣服,可能到来的伤寒,以及不够温暖的炉火。威廉悲悯地看着那孩子顶着雨远去,叫卖声被西风从远处送来,已经支离破碎,听不分明。
他感觉有人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后。“需要和我用同一把伞吗?”威廉温和地转身。
但他随后微微吃了一惊。那人似乎并不需要避雨,因为雨水根本没打湿他那件奇异的黑色晨礼服,包括他那头有些杂乱的黑发。但他身形不算高大,恰好能容纳在威廉的伞下,威廉垂眸,估计对方也不过到他肩膀高度。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那双眼睛,威廉想,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湛蓝瞳仁中光影交错,似乎自成一个世界,因为他确信那些流动的黑影并非来自外界的遮挡。一只灵巧的猫。威廉暗自思忖着。
“我可不是猫,”陌生人嘴角绽开一个有些狡黠的微笑,这让威廉愣了一下,他确信自己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但我确实需要你的雨伞,神父。我流离失所,也需要你的屋子借我留宿。”他的声音清亮,作为男人而言甚至是有些过于高了。但他的神情透露出他绝不是一个少年。饱经世故又恣意妄为,威廉在心中评价道。
神父再次垂眸。“我家里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主,”他温和地回答,“所以万能的主不会拒绝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的要求。”
“我问的是‘你’,神父,”陌生人回答,“你愿不愿意借我你的房间留宿?”
“我愿意帮助一切需要帮助的人,”威廉的声音依旧平稳,“请你站到马路内侧,陌生人,马车会溅起污水弄脏你的衣服。”
陌生人没有推辞地走到了威廉身侧,威廉将手中的雨伞向着他的新房客倾斜了些,雨水顺着伞沿落在了神父肩头,洇开的水渍很快连成一片。
一群人鱼贯地流过桥,如同上涨的河水漫过堤岸。
陌生人走进了威廉清贫如洗的小屋。“我睡你的床可以吗,神父?”他像跳华尔兹一样轻巧而优雅地转了半圈,闪亮的尖头皮鞋上一滴雨水都没有,依旧崭新如初。
“当然可以,”威廉回答,将手中的《圣经》放在书桌上,摘下十字架压在封面上,“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陌生人?或许我可以为你向万能的主祷告,助你找到新的居所。”
“多谢你,神父威廉,”新房客挑起嘴角微微一笑,“叫我威尔逊。你肯定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教名的,”他走到房中唯一的木椅子上坐下,“因为我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威廉的修养仅仅允许他流露出一点点惊讶的神情,他睁大了那双圆框眼镜后的灰蓝色眼睛,“我不记得有什么人会来找我,我的哥哥吗?”
“杰克·卡特正在美国为了生活和他的一对孪生女而奔命,”威尔逊歪过头看着神父,“虽然辛苦,但是他很幸福,他们一家四口。”他紧盯着威廉的眼睛,“但我不是他们派来的。我来找你,只有我,只有你。”
“但看来你知道我哥哥如今的境况,”威廉的声音第一次产生了波动,他有些兴奋,大步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万能的主,请赐给我哥哥一家平安和祝福。”
威尔逊依旧凝视着威廉,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威廉一人。“如果他听得到。”威尔逊的声音尖锐了些,甚至带了点讽刺。威廉停下了脚步看向他。
“主听得到。”威廉认真而严肃地看着威尔逊。
威尔逊对此只是耸了耸肩。“午饭我想吃牛角面包,威廉。”他突然转变了话题,“再要一些煎培根卷,还有单面煎蛋。”
威廉迟疑了一下。“我只有黑面包,威尔逊,”他耐心地解释,“但我尽量帮你买到你要的午饭。”
他撑起雨伞就要出去。威尔逊在他转身的瞬间悄悄打了个响指。
“谢天谢地,雨停了。”威廉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将旧雨伞放到了门后,随后传来关门的轻响。
威尔逊闭上双眼,向后靠在了坚硬的椅背上。
威廉觉得这一顿午饭花掉了他半个月的生活费。他咬着黑面包看着面前的威尔逊,神秘的年轻人眯着眼睛咀嚼着口中煎得火候正好的培根片,神情像一只餮足的猫。
“你要来一片吗?”猫开口说话了,威廉抬眼正看到那柄银叉子上正扎了半片培根凑到自己嘴边。他笑着摇了摇头:“神父不会吃这些的。”
“无趣。”猫收回了叉子,将肉片放进口中,威廉听到牙齿轻轻碰撞金属的声音。“怪不得你看起来这么瘦,”威尔逊评价道,“但你的手艺挺好,威廉。面包也不错。”
“是街角的面包店,”威廉解释道,“向来我只在那里买黑面包,但这次老板娘特意给了我最新出炉的这些牛角面包,所以很新鲜。”
“人缘不错,清贫的神父。你会上天堂的。”威尔逊低下头对付起煎蛋,威廉看不到他的神情。于是他沉默着咬了一口自己的黑面包,喉结滚动着将它们送进胃里。
威尔逊并没有对威廉将床让给他这件事表现出什么推让或感恩。他看着神父将一套洗得发白、但带着皂角和樟木箱气息的被褥搬到了床上,将他换下来的旧被褥在地上铺了个简单的床。“夜里会很冷。”威尔逊坐在床沿俯视着神父的头顶。
“没关系,我晚上通常还要晚祷。”威廉宽厚地一笑,“晚安,威尔逊。”
威尔逊看着威廉长跪在十字架面前的背影没有回答,细弱的烛光在他眼中交织出新的一重光芒,像隐藏在深夜中的猫。
威尔逊始终没有提离开的事情,而威廉也不追问。只是自此之后,餐桌上的菜肴变多了起来,有时是烤土豆,有时是南瓜派,当然更常见的是培根煎蛋——威廉依旧吃着黑面包,只不过数量逐渐减少,终于到每顿只吃一片。神父本就瘦削的脸颊更加凹陷下去,鹰钩鼻上的驼峰和颧骨则水落石出般凸起。
教众们慢慢发现了神父的消瘦。善良的主妇会偶尔送给他家中烤的面包或多出来的牛奶,甚至他还收到过一位商人送的一小桶上好的葡萄酒。当然也有多疑甚至别有用心的人怀疑神父患了什么怪病,流言在镇中被传播走样,威廉已经听到了无数个离谱的版本——
“尖锐湿疣?哈!”依旧蜗居在威廉家中的威尔逊发出一声冷冰冰的怪笑,“你为你的主守贞,怕是连这是什么病都不知道!”
“我知道,”威廉的声音依旧冷静自持,“但万能的主知道我始终忠诚于他。”他将今天的培根卷盛在盘子里,走出厨房,把盘子放到威尔逊面前,“快吃吧,一会要冷了。”
威尔逊没有理睬。他抓住了威廉的手腕,感觉到那不再年轻的肌肤下还流动着鲜活的血液。“去澄清啊,去告诉他们啊,威廉·卡特!你的灵魂可容不得愚民的玷污!”
“主永远知道我的诚实,他不会怀疑我。”威廉挣了一下,但没挣脱。“吃午饭吧,威尔逊。”他用一种息事宁人的口吻安抚道。
威尔逊突然站了起来,他用力揪着威廉的领口,强迫他弯下了腰。“你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那一个,威廉,”年轻人用气声在神父耳边低语,吐息落在神父耳廓上,“你万能的主真的会在意你吗?”
威廉的身子僵硬了,他抬起另一只手想扒开威尔逊抓着自己胸前衣襟的手。“你不可以质疑……”
威尔逊变本加厉地咬住了威廉的耳廓,尖牙陷进了皮肤里。威廉的动作再度被硬生生打断,他们就这样僵持在饭桌两侧。
“我可以不质疑你那万能的主,”威尔逊含着威廉的耳廓轻声道,“但我也要对你坦诚,威廉,就像你对你的主一样忠诚。”
“我在意你。”
良久的沉默。威廉直起身甩开了威尔逊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从那天起他们之间无话可谈。威廉依旧履行他的神职工作,也未曾拒绝过威尔逊的午餐要求,但在饭桌上,无论威尔逊用什么方式挑起话题,威廉始终沉默以对,那双藏在圆形镜片后的灰蓝色眼睛像阴天的大海一样冰冷而沉默。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某一天,威廉回家后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午餐——一份雷打不动的培根煎蛋,和他再熟悉不过的一片黑面包,不过边上多了碗番茄和土豆熬的汤,大概还加了些洋葱和胡椒。
威尔逊从厨房中走出。“哪怕你为了我的面子也要把这碗汤喝了,威廉,”年轻人有点不自然地垂下了目光,“你不能只吃面包。”
“……好。”威廉坐下来拿起了勺子。
“以后的午饭我来做。”
“好。”
威廉开始习惯威尔逊为他做午餐这件事。年轻人充分尊重了他苦修的意愿,虽然执意多给他做一份蔬菜汤,但也始终是清淡少油的,偶尔会加些香料调味。
但他似乎也忘记了曾经那些谣言。窃窃私语再次从他背后传来,而当他转身时那些令人不快的声音又瞬间消失。“告诉我,威尔逊,”威廉皱着眉,拿汤匙舀起一勺汤,“你有没有听到那些谣言?”
“哦?是说你在家里养了个小男孩吗?”年轻人饶有兴致地插起一块培根送进口中,优雅地咀嚼着,“还是更详细的另一版,你挪用教会的善款,养活你那年轻的小宠物?”
“够了,威尔逊,”威廉放下了勺子,眉宇间是陌生的怒意,“不要再说了。”
“生气啦,神父(Father)?”威尔逊微微向前探身,眼中居然隐隐流淌着笑意。“这下可是说得言之凿凿了,连你自己都相信了吗?”
“你不是我的宠物,威尔逊,”威廉的眉头皱得更紧,“难道你就没有为你自己的名誉感到担忧?”
“我不在意,”威尔逊轻描淡写地回答,他将最后一块煎蛋吃掉,拿过威廉的汤匙,“你还喝吗,神父(Father)?”
威廉没有回答,他灰蓝色的眼中余怒未消。威尔逊歪着头想了想,将汤碗端到自己面前,舀起一勺汤,嘟起嘴小口啜饮着。汤匙撞击碗底的声音吸引了威廉的注意力。“你最好去拿个新汤匙,这个我已经用过了。”
“那又怎样?”威尔逊将汤匙含在口中,随后缓慢地将它抽出口腔,汤蹭在他唇瓣上,亮晶晶的,如同晨光下带着露水的蔷薇。
威廉缓缓收回了凝视威尔逊嘴唇的目光,微微向下锁定在了年轻人白净纤细的脖颈上,那随着吞咽而滚动的喉结。
天气渐渐热起来,但长期睡在地板上让威廉的后背一到阴雨天便会隐隐作痛。弥撒通常要神父一站便是一个上午,所以威廉回家后通常都会倚在那坚硬的木椅子上稍作休息,等着威尔逊从厨房中喊他吃午饭。
这天他看着自己的黑面包上多出来的一小块黄油。“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威尔逊。
“煎培根时多舀出了一点。顺手就抹到你面包上了。”威尔逊漫不经心地回答,突然坐直了身子,“今天你睡床。”
“不行。你不能去睡地板,太冷了。”威廉断然拒绝。
威尔逊没回答,只是扬了扬眉毛,一口咬掉了牛角面包的半个尖,擦了擦嘴角的面包屑,把手指放在口中似有若无地吮了吮。
已经连续很多天了。厚厚的积雨云笼罩在小镇上空,虎视眈眈等待一个暴雨的机会,空气因此变得粘稠而闷热,令人几乎无法忍受。
晚上威廉结束了晚祷,发现威尔逊躺在床上还没睡,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睛中倒映着素烛的火焰。“睡吧,”他坐起身向床里面挪了挪,“我把你枕头放到床上了。”
威廉顿住了脚步。“不,”他下意识开口,“我是说……这样睡不下我们两个人。床太小了,你看……”他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起来。
“话真多。”威尔逊翻了个白眼,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快躺回去,地上很冷——”威廉上前一步推着威尔逊肩膀就要让他躺回床上去。而威尔逊比他还快。
他踩上了威廉的脚背,环抱住他的腰,踮起脚迎上威廉错愕的目光。
“那我可以不站在地上,神父(Father)。”
他很轻,威廉心想,轻到他以为站在他脚背上的只是个孩子。他有些无措地半抱着威尔逊的背,笨手笨脚地拍了拍怀里的人:“你还是快点去睡——”
“说了多少遍了,”威尔逊翻身上床,跪在床沿,手中依然揪着威廉的领子,“你和我一起。”
话音方落,他凑上前吻住了威廉的唇。
威廉的世界霎时间天崩地裂。他感觉到年轻人尖锐的犬齿磨蹭着他的唇,看似凶狠得要将他咬出血来,但实际上也只是留了个有些疼的牙印,而下一秒这种痛感便被侵入口腔的舌头驱散一空。威尔逊灵巧的舌头缠绕着威廉的,逼迫他同他共舞,逐渐从进攻变成缠绵,直到引导威廉的舌头进入威尔逊的口腔中——食髓知味,威廉将威尔逊深深揽在怀里,大手托着年轻人的后脑,反过来掠夺怀里人口中的空气,直到对方用力推了几下他胸膛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学习能力拔群,威廉·卡特。”威尔逊依旧软在威廉的怀中,虽然声音因为方才的深吻而有些沙哑,但戏谑而骄傲的口气却仿佛他完成了一个什么大任务,“你很聪明。”
威廉依旧沉默地抱着威尔逊。“但你再聪明也想不到,你还是失败了,神父(Father),”年轻人的语气带了些讥讽,“万能的主一定看到你正抱着一个男人还同他接吻。”
“我不在意。”威廉嘶哑地开口,“他管不了我怀里的人,更管不了我。你本就与他无关,对吗,恶魔?”
威尔逊惊讶了一秒钟。“我的确是恶魔,”他任凭额前尖尖的角显露出原形,一条带着箭头的细长尾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缠上了威廉的手臂,“七宗罪,你可是犯了一个遍。”
“我说过,我不在意,”威廉抓住了那缠上他手臂的尾巴,缓慢地摸向尾根,“我让你赢这一局,小恶魔,”他揉着威尔逊的尾根,满意地听着恶魔突然急促的呼吸,“后面想知道会怎么样吗?”
“会……会下雨,”威尔逊眯起眼睛看着威廉眼中明灭的光,“而你不需要再带伞了。”
威廉的嘴角扭成一个傲慢的微笑,看起来十分不威廉·卡特。“我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威尔逊。”
一道亮紫色的闪电撕裂了云层,随之而来的巨大雷声仿佛炸响在人们耳边。豆大的雨点狠狠敲打在大地上,大暴雨来势汹汹,仿佛《圣经》中的大洪水。
这场闷了近半个月的暴雨席卷了这座小镇,竟然直到礼拜日才停下来。虔诚的信徒蜂拥至教堂,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等到神父威廉的身影。
他们奔向威廉的家,门却早已损坏,门板掉在地上。本就家徒四壁的房子中,暴雨抹去了一切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连那唯一的十字架都被冲得翻倒在地上。神父失踪了。
小镇的人们有的陷入了恐慌和悲伤,而也有人想起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神父威廉失踪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被恶魔诱惑带走了灵魂,从而被万能的主以一场大雨抹除,颠倒的十字架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镇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起威廉身边还曾经出现了一个小个子的年轻男人。
“海下一潮流
在悄声剔净他的骨。在他浮上又沉下时
他经历了他老年和青年的阶段
进入漩涡。”
——《荒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