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737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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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异性
警示 直系同辈
原型 空洞骑士 纯粹容器,Hornet
标签 空洞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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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8 22:19
- 导读
- 算是情人节相关,但并不太甜。
然而圣巢虫应当不吃巧克力,于是我换成了花环。
我假定圣巢有榭寄生,然而虫虫们不亲亲,所以只是让看者意难平(?)的设定。榭寄生能使人避免噩梦的设定,我觉得很合适。但这篇和榭寄生一毛钱关系都无只是想用梗。
关于爱与柠檬树的故事。极短的白情后续在此。
不甜!!对不起啊!
本篇后续为《寂静的春天》。
她邀请高大骑士来到榭寄生下
翠绿枝条伸展 橙红果实未落
Hornet与母亲告别,手上有粗糙但柔韧的枝条环绕。所有的编织者都是如此,有一门能拿得出手的手艺,一个小小的花环自然是不在话下——花环,关于一个不值一提(只是她觉得不值一提)的圣巢传统节日,本是恋人用以互相倾诉爱意的日子,然而倒也不是所有虫们都两情相悦,因而这范围显然扩大化了。爱,什么不是爱呢?又有谁能给爱分门别类呢?于是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赫拉会给自己的孩子做一个小小的、用以套在手上的花环:在脑袋上反而有些碍事,这位母亲一直都十分细心,于是就缠着她的手腕一圈一圈环绕,再选一些花瓣不那么柔弱的、小簇一些的花,希冀这花环能长久地在。于是Hornet说,那我去找些新的花来,花园里总会有的。她转身离开时,总有那视线仿佛离开纺锤的丝线,要将她牵住。
她是未玩过放风筝一类的游戏,仅是感受得到视线的轻微拉扯,那反而鼓舞着她脚步轻快地在花园中奔跑,偶尔能用上平日学到的小小技巧,缠住树木枝叶、拉扯、向前翻滚,在高处她什么都看得到,包括那个相当不知所措的高大骑士:他在那棵柠檬树下,显然被那些花环和纯白色的仆从们围困住,他似乎真是被当成了另一个藏在车站里的白色雕像。他们无从向王倾诉所有的倾慕,自然也只能找上时不时会出现在宫殿的骑士。纯粹容器此时并非穿着那白色披风,而是他平日训练时总穿的深色蛾翼披风。他那虚空构成的身体就是被披风沿着,恰好能掩盖他不知要安置何处的双手。显然,他只知道要低下身去,所以那伸出两支尖尖角的面具上被套着好几个花环。她默不作声,透过茂密树叶与嫩黄色果实细细观察他的“窘态”……不,不,一个优秀的容器哪来的这种情感表露?她认为这只是她的自以为是,是她自己在引以为乐,她是要做点什么来“解围”的:这从来都只是以训练度日的骑士,哪能知道这节日呢?只可惜骑士的感官比她想的要敏锐得多,他迅速地抬手,几乎是要完全掀起了身上的披风。的的确确是注意到了这棵树上的异状,周遭空气的瞬间紧绷令虫们四散开去,仿佛树叶都要扑簌扑簌地掉——这空气又一下子放松,跟那些一点又一点膨胀的蓬松面团一般,高大的骑士坐下,抬头,去看在树枝间探头的她:树叶可是还在哗啦哗啦地掉,连着那些成熟的果实。咚、咚,砸了两下,似报复,那棵树似乎真的很委屈。骑士也有些委屈,将被划破表皮的果实拿到一旁去了。虚空造物自然不知这种黄色果实有何味道,她悄悄伸出手爪,将果实轻轻攥住。是相当酸涩的,有着特殊芳香的气味,可惜他无从知晓。
“看来你不知道这些花环代表了什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Hornet从树上下来了,她近乎是下意识地选择坐在他附近,但又保持着一个距离——这么一个距离,在苍白之王所认可的距离,一棵树边,一前一后背对背的距离。于是她背对着他,但又按捺不下那么一点心思,要去看看那些堆叠到让她看不见那两支白色尖叫的花环。高大的骑士此时显得乖顺,如他父亲所教一般坦率表示对此一无所知,于是这虚空就能被他物所填满,无从产生更多思考。且不谈灌输之物仍需被限制。她终究还是选择在苍白之王视线未察觉的时候转身,正对着纯粹容器,伸出鲜红布料下的右侧手爪,“我们用这花环来表达爱。今天是特殊的,所有虫子们在今天向所爱的人倾诉爱意……咳,当然,不仅是那种恋爱,什么爱都可以,这是母亲为我编的。待会儿我也要做一个,作为回礼回赠给她。”
这些言语不足以完全打消高大骑士的困惑。他轻轻歪头,并试图自己把头上的花环给拿下来,想要进行某种分析,Hornet立即阻止了他:花环大多脆弱,更别提那些花瓣周围有光芒,一看就无比脆弱的花朵了。你就暂且忍着,承受着这么一些爱吧……唔。这时她留意到骑士所真正苦恼的并非是这些花环,而是“爱”。何为爱呢?不可发声的骑士是在想这个问题,可是这对她来说也是个大难题。她算不上情感充沛至纤细而多愁善感,但也不是冷血动物,她怎么会不懂总有一种极其特殊的情感存在于她的内心之中呢?血缘的牵连令她感受到在这虚空之中压抑着的低语,正在小心翼翼、断断续续地询问她,“Hornet,什么是‘爱’,父亲从未告诉过我,但你刚才又一直提起。”
啊,都怪我。她想,也许她应当像她的父亲一样,试图把那悄然开启的裂缝填补上。可她知这裂缝就是出于美好愿望产生,她能怎么办?她叹气,引得纯粹容器有些不知所措。他会错意,以为她因无爱承受而叹气,真的伸手去把那些个硕大的花环摘下,放在她的身前。这尺寸是真的不合,若非知道来历,她一定会把这当成戏耍用的玩具:她知泪城街道上总有些奔跑着玩耍的幼虫,就是追着这样的轱辘状的东西跑。是如此沉重的分享,她不能收下,她把花环返还回去,先是深呼吸,而后解释,“纯粹的容器,你需要知道爱无法被分享。子民们如此爱你,因此这些爱只属于你,不属于其他人。”说完后她就后悔了,一个花环哪能代表爱呢?她是太流于表面,可她又不知怎样能解释得更好。该死的词不达意啊,她从未像今天这般憎恨词不达意,她希望组织言语也是编织的一种,那她就能做得更好。她觉得她应该转移话题,也许她可以说说别的,说说在这个节日他们会做点什么。说说虫子们会跳舞,会吃用凝固的树液和花瓣做成的糖果,就说说这些因爱发散最终兴许与爱本身无关的习俗就好。她想起母亲是会做这些糖的,她也会,于是她可以告诉纯粹容器这些事,这样他们可以到花园的角落架起工具……让堂堂空洞骑士打下手着实不符合规矩,但她想,仅这一日,应当不会被责怪。
咚,咚咚。就在这时,她又感受到某种让她疼痛的共鸣了。血缘力量依旧强大,让她总要察觉虚空造物那混沌的心脏在搏动。她不想抬头,又必须抬头,她比谁都清楚那空洞双眼中的虚空总有溢出的时候,她总觉得那一片漆黑中什么都——绝非什么都没有,是什么都有的。她听到虚空的低语,仿佛她步入深渊处理有缺陷的容器那般,在那时她什么都能听见。它们都在问,都在说,而她不知从何听起。于是她跑开,避开灯塔的光芒与深渊的追逐。现在,她倒是能明确捕捉到其中一部分虚空的声音……她应该听吗?她本是不该那么做的。可是她能感受到。她知道这纯粹容器在问她,她是否也会“爱”,是否“爱”着什么。
她还是选择告诉他,并确信他不会知晓其中的更多含义。她说:我爱我的母亲,也爱……父亲,我都爱着,圣巢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如此。
一切包括什么?
很多,好多好多。我爱伊思玛姐姐做的薰衣草香包,我爱泽莫尔姐姐写的故事,我爱这棵柠檬树……太多了。
确实很多。
高大的骑士不知为何选择了让出半边身子,让Hornet所依靠。本不该如此,应有别的最优解,他可以去找一把长椅,可以让一边的面具鸟离开。他们如果疲倦,可以坐在花园中央的喷泉两侧,又能得到休息,偶尔还能看到喷泉溅出的水雾中有小小的彩虹,也许她会为不可多得的微小奇迹而放松神经。但他没有,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描述自己这么做的动机。不,他不该有动机,他知道,她也知道,而她在这时也犯下错误,她似乎是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一次依靠。她感受到虚空正稳定的存在,而她的靠近也许能让虚空表面好似被阳光镀上浅浅一层温度。很浅,但终究有了。
柠檬果实的气味并未随之散去,于是她把最后一段话隐藏在其中。她选择合适的言辞,她还是想做到词能达意,并不跨过某道边界(哪怕他们早就跨过)。她闭上眼睛,很轻地说:“我……我也爱你,但其实我所爱的不仅是这么一个其实并不纯粹的容器。我无法形容我所爱的究竟是什么,我也无法告知我所怀揣的是否仅仅是爱……我并不知晓,但我还是先这么说。”
“我爱你。”
虚空因简单的词语而微弱起伏,气泡在翻涌,而不至于沸腾。虚空重归平静。不该、不能、不许,你不能说出那个字,即便有谁对此抱有奢望,也不当说。
不纯粹的容器终究学会说谎,却未用在伪装爱,而是用在表达爱。
“我并不知爱是什么。”
「然而我同样爱你」
“那就好。”
纯粹容器向她伸出手,示意也许他能为制作花环的回赠搭一把手。
她难以割舍,无法放弃,只能作出某种自暴自弃,把柠檬的香气不着痕迹地织进花环的每一个角落。
圣巢虫并不以亲吻表达爱意 因而只是为求好梦
或者不要有梦
不要有梦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