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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NTR爱情故事

作者 : 吴柳_willow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血源诅咒,Bloodborne 劳伦斯(Laurence, , the , first , vicar),格曼(Gehrman, , the , first , hunter)

标签 Bloodborne 血源诅咒 格曼 劳伦斯

235 0 2020-8-21 11:30
导读
饿到乱割腿肉……
本文cp配对是劳伦斯/格曼无差
虽然标题里有NTR,但其实是纯爱啦
不知道有无人喜欢这种叛逆的小劳
格曼前往梦境之后,一位年轻的猎人出现在了亚楠。以下是这个死囚犯的自述。

我任凭你们处置,尊敬的先生们。你们可以审判我,也可以把我吊在火刑架上烧死。但在此之前我一定要申明一点,主教大人是一位真正的殉道者、先驱者。我愿意将自己的遭遇一字不漏地讲述出来,只求请你们不要听信谗言,那些都不是真实。

那么以下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劳伦斯的情形。那时我刚到亚楠不久,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那个门口铃铛都坏掉的小酒馆里吹牛。但在一个奇怪的晚上,那个旧铃铛神秘地响了。那个“叮铃”的声音穿越嘈杂,如此清晰地钻进我的脑子,但当我环顾四周时,却没有任何人和我露出一样的困惑表情。真是怪事!正当我这么想着时,我的视线猛地撞到了劳伦斯。虽然他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长夹克,没拿他的权杖也没戴高冠,连手杖都附了一点薄薄的浮灰,但直觉告诉我,亚楠人会这么评价他:一个漂亮、可口的小家伙。

果然,邻桌传来了低低的赞美声,而他朝我们这边拘谨地一笑,便很快和我们这群丧家之犬乐呵呵地挤在一起说笑话了。唔,治愈教会当时的危机已经很严重了对吧,但在我们这些不明真相的外乡人看来,他看起来真的既年轻又放松,他的声音就像柔和的微风一样——我知道有人会说这是血疗的作用之一,但我想那种真诚热切的神情是假装不出来的。得亏那个肮脏小酒馆的顾客都是初来乍到的疲惫旅客和醉到神智不清的流浪汉,劳伦斯才没有被惊叫着认出来。依我看,他对这种地方也不是很熟悉,握杯子跟捏只笔似的。不过没人在意他在这方面的青涩,他侧耳倾听时的微笑和偶尔的妙语连珠已经足够折服我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狼崽子了。

我发现劳伦斯一直在若有若无地观察我。当我说话时,他偶尔会偏过头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哈哈,难道我长得像他死掉的前男友吗?在闲聊中,劳伦斯总是转移视线或者干脆闭上眼睛,不然我一定找个时机拿这个问题逗他玩玩。可惜当晚那个酒馆发生了械斗,该死的教会猎人踹门进来,拿枪轰塌了小半个天花板。待我们咒骂着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时,劳伦斯已经消失了。坐我右手边的胖子在夜晚剩下的时间里一直嘟嘟囔囔着,他可搞笑了,我忍不住想模仿下他的语气。先生们,请你们听听,“妈的,劳伦斯,好小伙子,要是他做我的血疗师,他妈的……”

顺带一提,那胖子死在了他的第一个狩猎之夜,猎人们找到他时他只剩下半截。亚楠的一个常识:大部分初次狩猎的人都会死在夜晚刚开始时的两三个时辰内。啊,我爱这座城市。

说回劳伦斯。我就是这样认识了治愈教会的第一任主教。我不信神,也从不去教堂望弥撒,但劳伦斯总有办法把我时不时勾到大教堂里,给我读上几则滑稽故事,再教我几句听不懂的祷词。渐渐的,他不再需要试探我,我自会着了魔似的往大教堂跑。见面时他会对我张开双臂,半开玩笑地说“欢迎你,我珍贵的祭品”;分别时则通常是反复的告诫“孩子,这只是你生活中的一部分,现在回到你的狩猎中去吧”。只有一次他特别地沉默,在我告别他时很突然地出声说道:“你不该在这里,这不是你。”

我习惯了他那古怪的作风,并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但有件怪事一直阴魂不散地尾随着我:每次我穿过教堂那些幽深的走廊,总会听到窃窃的私语声,但只要我一靠近,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神职人员又都小心地缄默了。晚上出门狩猎时,有的老猎人也会突然紧盯我的面孔。

该不会我脸上长出野兽的长毛了吧?我忧虑地问劳伦斯,他不说话,只是笃定地摇头。我回想了一下那些人的眼神,确实,比起在打量一只野兽,他们更像是在害怕和惊疑。这种状况一直持续着,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一天,我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当时我和劳伦斯争论着有关神血宝石的话题,而一位年长的修女正好前来觐见他们的主教。当她毕恭毕敬地行完礼转向我时,我目睹了她的笑容如何扭曲拉长成一个惊悚的表情。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奔着逃出了大教堂。我几乎无法分辨她喊叫的语言,而劳伦斯则紧紧抿着嘴,把我推给赶来的路德维希,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我听不懂当地人的话,劳伦斯和路德维希又都不愿意告诉我。路德维希只肯拍拍我的肩膀,吩咐别人拿给我一瓶镇静剂。我受不了好奇心的煎熬,以一打血鸡尾酒的代价从一个亚楠人嘴里撬出了真相:那老女人说,我“被附身了”。

我没想到自己也能成为亚楠怪谈的主角,之后几天即使走在街上我也心不在焉的。按照亚楠人的做法,这种时候应该求助于治愈教会,最好是去打上两管血。可是我莫名地不想去找劳伦斯,说实话我头一次对这个男人感到害怕。于是我在一次弥撒后拦住了路德维希,我问他:“尊敬的圣剑啊,我被魔鬼附身了吗?”

路德维希似乎有点吃惊。他把我领到教堂外的空地上,打量了我一番,很严肃地说道:“教会的好猎人,你被神圣之血庇护,魔鬼永远无法侵蚀你的身体。请一定记住,不要轻易相信流言。”

那,我是不是长得像大家都认识的一个人?我紧接着抛出这个问题,同时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我知道我切中要害了,因为路德维希的表情从来不会说谎。果然,他僵了一会儿,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见你时就在想,怎会有这样的巧合……假如他晚生几十年,现在就一定是你的模样。”


从路德维希那里我知道了老猎人格曼的故事。据说他是所有猎人的老师,曾经和劳伦斯一起创建了治愈教会。有些会做梦的猎人声称他们见到过格曼,真可惜,我从未听见过月亮的呼唤。但是要知道,只要有猎杀的夜晚作为土壤,猎人们和他们的新奇故事就会永远跟野草似的,一茬又一茬地冒出来。有谁会去在意一个很久以前的老古董呢?我确信要不是梦境的缘故,格曼的名字早就湮灭在历史中了。

我早起洗完脸后在镜子里端详自己的脸:一双黝黑的眼睛和眉弓下的阴影,半长的深色头发,下巴上留着一点胡渣。我知道这是一张多情的脸,证据就是无论我坐在哪个酒馆里(在亚楠外也一样),总有男人女人腆着脸来请我喝酒,有时他们的目光能生吞了我——劳伦斯不过是他们中比较特别和讨喜的一个罢了,在小酒馆时我轻率地下了这样一个结论,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偶然地发现,事情的缘由早就超出了我的想象。但在当时,困扰我的是另一个问题:传说中的第一位猎人年少时也是镜中人这般的模样和神态吗?世上竟会有这等怪事。我的胃里一阵难受的痉挛,好像真有人附在我身上,把我的脸和一举一动都拉扯成一个幽灵的模样。我死死盯着镜子,镜中的年轻人疑惑地回看过来。一阵晕眩像风暴一样袭击了我,我赶忙背过身去。

我再没敢去找过劳伦斯,也和所有在教会任职的朋友切断了联系。我仍然在圣堂街执勤,只是再也不敢露出我的面容。

有一个傍晚,我像幽灵一样在大教堂门口徘徊,正好瞥见圣坛前停着一口漂亮的空棺材。这是教会里的大人物才享受得起的葬仪,主教会带着圣诗班亲自为死者做祷告,并把血液赐给每一个来参加葬礼的人。亚楠人狂热于打造棺材,在这里你能用一半的价钱挑到一口用材慷慨、装饰精美的好棺材,还大概率附赠几条用途可疑的结实铁链。权贵们死亡后的仪式有多繁琐自不必说,即使是最寻常的亚楠人家,也会早早打好一家老小的棺材,在屋檐下排成体面的一排。我一个朋友刚来亚楠时找不到栖身的地方,就干脆拖了一具空棺材到路边,在里面睡了好几个月。据他说,那是他这辈子睡过最舒服的床铺,没有之一。

我不知道在猎杀之夜前夕想起这个怪人朋友是否是个不祥的预兆,但是教堂里的那口棺材看起来真的有某种魔力。晚祷的钟声还未响起,大教堂里似乎一个人影也无,我鬼使神差地钻进去,用目光把那口棺材上上下下舔了个遍。在我肋下三寸之处,有块刚愈合不久的伤疤,那是上个夜晚的一只野兽给予的礼物。此时那块新生的皮肉微微悸动起来,一种奇异的感觉抓住了我——那是饥饿感在挠着我的五脏肺腑。

可是究竟是什么在勾引我的食欲?难道是恐惧、是死亡吗?我咽了口唾沫,轻手轻脚地爬进了棺木。身下的绸布很光滑,木头的香味也令人安心,我把手交叠在肚子上,那令人发狂的食欲褪去了。无形的主啊,假如您真的全知全能,那请不妨回应一下这个无知者的问题:就这样在棺木中一觉睡去是否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呢?大教堂令人目眩的穹顶向我缓缓地降落着,但这时,一个脑袋突然从棺材边探了过来。真见鬼!我惊得要一下坐起,劳伦斯却飞快地伸手按住了我,我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他温柔地开口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人因此来找你麻烦。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下意识地反问。许久未见,劳伦斯似乎有些变化。他披着一件纯白的大斗篷,眼睛被遮着,脸色显得有点苍白。我迎向他无形的目光,感觉脖子后面抵着一把冰冷的针。

“这口棺材啊。”劳伦斯一下子笑起来,“我猜测一定很舒服吧,你和它的主人身材很相近。要不要我按照原样给你也打一口?”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从躺着的视角看,他仿佛一个屠夫,又有点像关心病人的医生。劳伦斯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他嘴唇微动,声音像涓涓清泉流进我的耳朵:“日出后要进行的,是星辰钟塔的玛利亚女士的葬礼。你资历尚浅,可能没怎么见过她。她是第一位猎人格曼的爱徒,为了教会的神圣事业鞠躬尽瘁,最后作为一位光荣的教会猎人殉职。教会感动于她的高尚和忠诚,她的葬礼会有星轮草相伴。”

“你身上怎么那么重的血的味道?”我努力想坐起来,摆脱这个诡异的视角,但劳伦斯的手不由分说地按着我。

“现场有很多血。”他简单地回答道。

我已无意去探究他口中的“现场”指的是玛利亚女士的死亡现场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放开我!”我大声呼喊着,双手双脚都乱挥起来,但劳伦斯没有理我。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接着兀自向我俯身过来。我害怕得直往后缩,但他无动于衷地慢慢贴近我,用一种仿佛从未见过我的眼神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我来。哪怕隔着遮眼的布条,我也能轻易感受到他目光的重量:它就像一条小蛇,先是久久流连在我的嘴唇上,随即上移到鼻梁和两颊,最后是眼睛。劳伦斯美妙的嘴唇里倾泻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半晌他低低地说:“除了眼睛,除了眼睛都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松开了手,目光的压迫感消失了。我抓着棺材两侧的木板,心脏止不住地震颤着,一时间竟不敢出一声大气。劳伦斯等了一会儿,见我还是死板板地平躺着,便笑着敲了敲木板:“你可以坐起来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猛地坐起来,开始不受控制地大喘气。劳伦斯坐在我身边,似乎觉得很有趣似的瞧着我。“要不要我给你拿瓶镇静剂?”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亲切。

“不用了!你好可怕!”我忍不住地大叫道,话音未落又发觉这话简直蠢爆了。不过喊出来确实让我感觉好了不少,我恢复了猎人的力气和机敏。劳伦斯点点头:“最近经常有人这么说我。”

“这么说你的实验有进展了?最近的猎物都忒难办,你要真有什么办法可要赶快啊!”我一边拼命说话一边转移着话题,“对了,今晚我要出门狩猎,看在神圣之血的份上,能不能祝福我一下,就一下下?”

劳伦斯的笑容敛住了。他端详着我的面庞,似乎是在思考。最后他轻声细语道:“即使没有信仰和祝福,我的孩子,神圣之血也会庇佑你的。只是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很愿意把我自己的祝愿加之于你,但这无关我们的主,只是我个人一点小小的私欲而已。”他看了我一眼,又半开玩笑地补充道:“谁叫你是个漂亮、可口的小家伙呢。”

我的心情亢奋起来,几乎瞬间就把劳伦斯那诡异的笑话抛在了脑后。我本不该那么迟钝的……但这可是劳伦斯本人的祝福!现在我已经满心相信自己能活过这个夜晚和之后的许许多多个猎杀之夜了。我想要站起来跪在他的面前,但他摇摇头,用指尖把我轻轻地按进棺木中去。

这不对劲。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瞬间里,我忽然意识到了危险,恐惧在我心里炸开。我想要挣脱,四肢却使不上劲;我想要尖叫,声带却无法振动。劳伦斯的瞳孔已经溃散了,就跟我曾经撕碎的无数兽化病人一模一样!我已无从得知他究竟是何时解开的遮眼布,因为这双眸子里腐败的宇宙像黑洞一样吞噬了我的视线。正当我茫然时,有什么滚烫非常的东西突然掉在我脸上——那是沉醉于血、即将兽化之人的眼泪,我对自己说道。或许我身体里真的有别的灵魂的碎片吧,为何在这一刻会忽的涌上来大量令我不知所措的情感?我听见自己发出压抑的悲恸,眼角的泪水滚落进鬓发里。

“睡一觉吧,我的好猎人。”劳伦斯这么说着,亲吻了我的嘴唇。


我有想过做梦,接受月亮的召唤,无数次地从提灯处死而复生。但我没想到梦境居然是会燃烧的,而且这火焰如此真实地灼痛我的皮肤。我来到亚楠后坠入的第一个梦境是如此的恐怖和混乱,简直是噩梦深处的噩梦。一切都是模糊的、烧融的颜色,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我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布满了褶皱和瘢痕,正在虚弱地颤抖着。我想起身,身体却不听使唤,右腿似乎毫无知觉,硬得跟块木头似的。骨头在身体里面刺着我,仅仅维持着目前的跪姿都让我感到力不从心了。我眼前的草地上躺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但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巨大的感情洪流冲垮了我,我无法直视那玩意。待我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后,我终于得以让眼睛聚焦到了那个东西上。镰刀从我手里跌落,可惜我干渴的嗓子已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我唯一能做的只是轻微地张大嘴巴。

地上躺着的是劳伦斯的头。

我还没有失去对他的记忆,那优美的头型和漂亮的五官是我熟悉的。但他的头颅上不知为何长着一对动物的角,左边的一只还被暴力地砍断了。一道深及头骨的可怖伤口劈开了他的左脸,黑红色的血流了满地。当我费劲地抬起头时,我发现劳伦斯了无生气的身体被钉在不远处的十字架上,他黑色的学生外袍被点着了,正一点点地消失在火舌的蚕食之中。梦境中没有风,但是无数苍白的花瓣却在他无头的身体边盘绕飞舞,它们和火焰相互呼应着,像某种沉默的精灵。某种不可名状的尖叫几乎震聋了我的耳朵,但正在疯狂振动的难道不是我自己的声带吗?

我究竟在喊什么呢?当我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地醒来时,我内心好奇的一个角落仍在不舍地追问。那种感觉有点像是……一个女名?睁开双眼时我一下子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教堂外面传来零星的人声和枪声,我恍惚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猎杀之夜已经开始了。我从棺材里吃力地爬出来,发现偌大的教堂里居然一根蜡烛都没点着。只有一缕月光打在圣坛前,而那里背着光站了个人。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那人的轮廓,感谢神圣之血,现实中的劳伦斯还拥有着他的脑袋。

我松了口气,抹抹眼泪,虽然我仍旧恐惧着这个病人,还一边开始担心起我的迟到会不会招致狩猎队队长的一通臭骂,但脑子总算是正常地转起来了。可正当我准备偷偷溜走时,劳伦斯忽然开口,用一种格外低沉的语调喊住了我。

神圣之血啊!我别无他法,只好鼓起勇气转身。眼前的人让我惊呆了。劳伦斯戴着他遮住眼睛的高冠,手握着牧羊人权杖,他的白色斗篷不知何时卸掉了,里面的衣袍尽数被血染红。现在我知道那甜蜜的血腥味来自哪里了:主教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各种伤口,他的血像是不会凝结一样一直向下滴落着。人们饮用的确是他的血没错,他即是永不干涸的圣杯。

这个流血的人向我一步步走来,他不顾我的惊声尖叫,用微风一样的柔和声音喃喃着:“你没有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比月畔湖更清澈,甚至能倒映出月亮上的阴影……他在梦境里还好吗,我想你应该见到他了……以前我总让他不要担心,但这次我恐怕要令所有人担心了,这些都没什么,只是一想到他那么长久的等待将要作废,我就无法安静地离去……”

随着“当啷”一声,劳伦斯的权杖掉在地上。他伸出两只手把我死死摁在圣坛上,声音奇异地拔高了八度,还混着某种野兽的哀叫声:“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在问自己,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真就如此贪婪吗,吞吃了他以后还想索求我?不要再使这些迷惑人的伎俩了!你是神明,是苍白之月,是伟大的上位者,如果我们终将被你碾死我们凭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和苦痛!”

他看起来完全疯了,我说不准他是要吃了我还是怎样。猎人的四肢完全无法让我挣脱,情急之下不知为何,我的喉咙自己憋出一声喊叫:“老天,劳伦斯,看在猎人格曼的份上,你居然要亵渎这张脸吗?!”

这句无厘头的疯话救了我的命。我话音刚落,劳伦斯就好似被雷劈中一样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吃惊地盯着我后退了三步,随后抬起手捂住了脸。就在这时教堂大门“轰”的一声开了,无数着白衣的神职人员涌进来,分开了我和劳伦斯。在我被拖出教堂很远以后,我还是能听见他痛苦的尖叫声。他喊叫的内容和我刚才的噩梦如出一辙,而这回我终于听清了:芙洛拉,他们在诅咒一个名叫芙洛拉的东西。


我最后一次见到劳伦斯就是在刚才你们押我去监狱的那段路上。先生们,作为一名猎人,我必须得说你们处理得很完美。现在的小孩们猎杀时都把尸体随意丢弃在路边,但你们遵循了猎人最古老的传统,我看得出来它至少被绑着烧了三天三夜。真是难得的猎物……你们打算用它来做什么呢?

啊抱歉,我本不该多嘴的,但看在我这将死之人的份上,诸位不妨再容忍一下我的胡言乱语。其实劳伦斯从未信任过我。后来我去翻阅教会的藏书,意识到他读给我的故事是歪曲的,教给我的祝祷是亵渎的——打从一开始我在他眼中就只是神明、或者说是魔鬼与他开的玩笑,妄图用一张情人的脸把他引诱了去。他寻求神明,却又用柔情和恐怖讽刺我,所有的上位者都被他诅咒。

他这是要做什么呢?魔鬼倘若要诱惑你,那你注定落在祂掌中。看看劳伦斯吧先生们,这点是没有疑问的。就算我确实身为魔鬼的使者,他一介凡胎又怎会改变伟大存在的旨意呢。自我认识他以来他总是这样,在必然毁灭我们的存在面前特别狂妄、特别轻蔑。我该说他愚不可及吗,抑或是赞美他勇敢甚过多数猎人?他告诉我们要敬畏血液、恐惧死亡、远离爱情,但自己却被这些东西深深地围困,甚至拖着整座城市坠入绝妙的永夜中。啊哈,先生们,我这辈子都无法得知自己是否真是个幽灵了,但此刻我参透了另一条美妙的真理,在此我很荣幸地将它转述于你们:再多的血和死亡都救不了这座城了,因为在一切和一切的开端,它已被一段爱情杀死在摇篮里。

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我任凭你们处置,尊敬的先生们。你们可以审判我,也可以把我吊在火刑架上烧死。但在此之前我一定要申明一点,主教大人是一位真正的殉道者、先驱者。我已将自己的遭遇一字不漏地讲述出来,只求请你们不要听信谗言,那些都不是真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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