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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同归(一发完)

作者 : 初如是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直系同辈

原型 香蜜沉沉烬如霜 旭凤,润玉

标签 旭润

2126 18 2021-4-21 09:23
  1.

  淮梧熠王旭凤十岁起登上王位。至今已有十个年头。

  十年前先主忽逝,幼主临朝,朝野内外动乱。幸得先王幼弟润玉,在朝摄政,多年来扶持幼主,从未生异心。如今熠王初得长成,少年意气风发 与乱世力挽狂澜。

  年初遇外乱,熠王亲征,与凉虢战,大获全胜。今政通人和,人人称赞。

  熠王初次亲征得胜,班师回朝,朝中庆功宴席大摆,以慰浴血将士。臣下众人杯筹交错,大殿当中歌舞升平,一片和谐。独熠王高位独坐,一袭华美红衣,却似乎眉宇间略带愁容。润玉坐于熠王下位,正受大臣敬酒。

  “王上亲征告捷,四海平定,乃您功不可没。”

  润玉笑受了那大臣奉承之语,将杯里酒饮尽。

  “王上英武,乃是祖先庇佑,我又何功之有?”

  嘴上虽如是说,他望旭凤时眼里几分嘉许,自是藏不住的。旭凤却似被这眼神刺痛,装作没看见一样,兀自闷了一口酒。润玉不会知道,他此刻满心烦闷,空有绝望罢了。

  几番闷酒下肚,便有了醉意。熠王中途醉酒离席,众人只当王上尽兴而归。无人知晓,那表面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将爱意尽藏在心中口里。

  2.

  润玉本是旭凤祖父晚年所得的幼子,其母早亡。早年夺嫡之乱,旭凤的父亲不忍其年幼,一直多有照扶。故自旭凤出生,便和润玉一直长在一处。虽润玉只大旭凤五岁,却得唤他一声王叔。

  先王崩逝时,旭凤尚是稚子,润玉亦只是少年。润玉感念恩情,不敢有负王兄所托,多年来扶持旭凤,如今终得独当一面。

  旭凤自小粘人,尤其对润玉。他已失父母,夜里边时常噩梦,便跌跌撞撞跑到润玉屋里来,央着要与王叔同睡。润玉便轻柔的将他抱在怀里,在黑暗中轻声的哄他入睡。旭凤总是将头深埋在润玉怀里,嗅着他身上常带的龙涎香味,睡得安稳。

  润玉怀中的孩童,在不知不觉中长大。很快脱去稚童的模样,逐渐抽长身形,成了少年模样,竟也到了混沌开蒙的年纪。旭凤梦魇时虽少了,却依旧如从前一样,喜欢同润玉亲昵,有时还会如孩提时一般扑在润玉怀里。润玉却总是觉得,王上大了不应如此,无论如何也再不肯和他同睡。

  一日夜里,旭凤发了个梦。他梦见润玉邀他同寝,却与平时有些不同,眼里似含了绵绵的情意,唤他的声音也与平日不同,轻软婉转许多,他迫不及待的扑过去将润玉紧紧拥在怀里磨蹭。次日清晨,年少的熠王有了第一次梦遗。

  旭凤通晓了人事,再看润玉时,总与从前不同了些。只是见到风撩动润玉垂顺在颈边的发丝露出一段白净的脖颈,或是写字用茶时翻折衣袖露出一段洁白的皓腕,都足以温香入梦。白日里温润如玉的君子,却夜夜与熠王在梦中缠绵悱恻。

  他明白这是不伦,可他只是心悦润玉。

  熠王怀着少年的悸动,小心翼翼的藏着心思,他再不敢同润玉毫无避讳的亲近,只因害怕自己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捉襟见肘,害怕润玉一朝知道,便再不同他见面。而在润玉眼里,自然只觉得王上如今长大了,愈发稳重了。

  这样的心思不知觉间竟也藏了近五载。

  3.

  熠王夜中醒来,酒性已过了。隐约觉床边有人,正轻声低语,似乎是润玉的声音在抱怨,怨他如今大了,心生桀骜,与他再不似从前亲近了。

  半梦半醒之间,虽然神思恍惚,也不免心中苦涩。恍惚之间伸手去润玉袖间捉住了人手,梦呓般唤了几声。

  “王叔……王叔……”

  润玉愣了愣,随即转过脸来。熠王愈发得寸进尺,干脆揽过润玉不盈一握的纤腰。似撒娇一般,将脸埋到人颈侧,贪婪的嗅人发间的香气。润玉身上的味道从未变过,依旧是淡淡的龙涎香,让人心安。曾在他无数个发了噩梦的夜里,安抚他入睡。

  “旭凤……”润玉似是以为他还不曾醒酒,柔顺的任他拥着,伸出手拍了拍熠王的背。

  “王叔怎么不唤我旭儿了……”熠王依旧撒娇般的埋头在他侧颈,嘴里倾诉着自己的不满,“你从前……私下都是这般唤的……如今人前叫我王上,连私下也只叫旭凤吗?”

  润玉的身子颤了一下,应是无奈的笑了一下,随后用及其温柔的声音道:“……旭儿。”

  旭凤僵了一下,便猛然吻住了润玉的唇。

  他是第一次接吻,并不懂什么技巧,只顾凶恶的掠夺着润玉口中的涎液。润玉的唇很软,有些微凉,同他梦中的触感差不多。手下那段柔韧腰肢僵了僵,便很快反应过来,拼命挣扎开来。可润玉素来重文轻武,只略通骑射,又哪里敌得过常年带兵习武的旭凤。

  “旭凤!你做什么……”

  润玉推拒着他,却依旧压低着声音。

  是啊,润玉这般守理的人,始终是为他着想的。就连被遭受到了非礼行经,连大声惊叫也是不会的,只怕他失了面子,丢了王上的威严。

  他被熠王如同铁铸的臂膀束缚着,虽扭动着身子挣扎,却又不敢不管不顾,生怕在旭凤身上脸上留下什么伤。伤及王上御体,自是大逆不道,可他许是一时忘了,如今埋在他颈侧忘情亲吻的熠王之举似乎更为大逆不道。初次得逞的熠王自然不止满足于浅尝辄止,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此刻将润玉吞吃入腹,对方也绝不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旭凤便吃准这点,决意肆意妄为一次。

  相思压抑过甚,近成病态,深藏的劣根性一时发作起来,便不可收拾。

  分明是他不曾推拒的彻底。天理昭彰,仁义礼教皆是些虚空的皮囊,又值什么?若换一夜夙愿得偿,便是日后下地狱又如何。

  熠王如是想。

  他不甘只做润玉心中的家国体面,他不屑去做人人赞许四面凛凛的王。润玉何曾想过,他也是个胸膛里流着热血的人啊。

  4.

  自那夜后,润玉告了长假,久不上朝。只递了一本告罪的折子上来,自言王上亲征恐朝野议其倾权,请长辞以赴封地。惹得熠王发了通火,摔了一桌子折子,当夜便又趁夜翻了润玉的院墙。

  熠王进门时,润玉侧卧在塌上,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睡熟。只瞧一眼人背影肩膀颤了颤,显然装睡的,熠王的火气就泄了大半。放轻了脚步凑近,坐在床边,伸手捉了润玉一缕发丝,先凑到鼻尖嗅嗅,又慢慢一圈圈绕在指尖上。

  润玉不动。熠王的心思却动。

  “……我心悦你。”熠王把玩着手中的发丝,哑声道。

  “旭凤,你合不该的……”半响他听见润玉闷闷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回了他一句。

  绕在指尖的发丝,忽而松了下来。熠王原本散去的肝火又重聚起来,他最恨得便是润玉这般模样。

  不该……他自然不该。这般的不伦之情自然是不该。他生来便在帝王家,年幼登位,一步步艰难至今,万事都有该不该做。常言道,在其位司其职,为君王者便要以天下为先。自从被推上这王位,润玉只知道他该不该,却也从不问他想不想。为何便不能容他自私一次,仅此一次,仅润玉一人。

  “……再不该的事,我已经做了。如今又何苦妄论什么该与不该……”

  润玉清晰的听到背后熠王夹杂着怒气的呼吸,不过三息间,他便被强行翻了个身。旭凤似是发泄般的吻他,横冲直撞的,弄得他唇齿都痛。连呼救也发不出声来,或是他本就没打算发出声来。

  任由熠王发了疯似的作弄,将他眼里的一潭秋水搅碎,化作清寒冷厉的泪光,他已久咬着唇不肯吭声。他终是如认命一般的合上眼,任凭熠王如何发了癫一般在他耳畔反复道着如何爱他,也不曾再有任何回应。

  熠王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声有些滞涩,润玉没有睁眼去看,只觉得露锁骨被咬了一口,又被几滴温热的液体滴落打湿,不知是汗水还是口水。

  5.

  即便不开口,即便是顺从,可荒唐事总不会止于此。

  许是彻底疯魔了,熠王卸了润玉摄政之权,将他囚在院落里,由初夏至深秋。

  王宫中四起流言,前朝亦遑论纷纷。熠王一连摔了十数本劝他立后选妃的折子。此外更有甚者,竟在问安折子上直谏熠王戕害王叔,罔顾润玉多年苦心。熠王日日火起,夜中又将火气撒在润玉身上。润玉多日忧思惊惧,本就清风明月般的一杆瘦骨,到了秋后,终是撑不住,大病一场。

  圣医族的圣女被请进了王宫。

  润玉这一病昏沉半月有余,熠王时常侍疾在侧,不免常闻他梦中呓语。时而惊恐求告他放过自己,又时而自言罔顾王兄恩情,愧对祖宗。他断断续续呓着,话虽不清不楚,落在旭凤耳中却是字字诛心。

  一切出自他私心,难以放手释怀的深情,于润玉来说竟是如此不堪。

  经过圣女调养,到了正月里,润玉的身子才渐大好,便又上折熠王。言及与如今年岁见长,求娶朝中一名唤邝露臣女求,早日携家眷入封地。

  这个邝露他也素知道的。虽是朝臣女眷,却自小被送到宫中做了女官的,便是一直在润玉身边做其心腹。对润玉是有些心思的,在熠王眼中便是不轨之心。润玉被囚后,便一直被旭凤禁止入内殿侍奉。至润玉病后,又多番请求入内侍疾,故被熠王以顶撞之名发落回了本家。

  润玉竟还惦念着……

  熠王本欲发怒,却恍然间又闻得润玉梦呓之时的诛心之语,一时五味杂陈。心酸苦涩皆一起涌上来,一时如陷冰窟,痛得仿佛要呕出二两心头血来。想到润玉如今病中憔悴模样,又瞧了瞧手中的折子,终究提了朱笔,笔尖颤了又颤,落下一个锥心刺骨的准字。血污般的朱字,映在白底黑字上,如同染了熠王的心头血。

  欲念之人,如同逆风执炬,必有烧手之患。

  6.

  润玉将婚事被匆匆的办了,走得亦匆匆忙忙。

  他定是十分想逃离我身边吧。熠王如是想。

  从此天各一方,花开两处,于彼此皆是解脱。

  后一年,润玉虽月进一折问安,却只不过寥寥数言,问过安好,恪守本分,从不曾逾半字相思。

  再至秋后,凉虢来犯。

  时年淮梧大旱,秋收寡少,国库军粮空虚。前线吃紧,大军节节败退。万分无奈,熠王再度举兵亲征。

  却不曾想,山中遇伏。肖烟四起,遍地狼籍。

  厮杀,便是他的半生。他生来便是这国家的王,终有一日再会为着国家而死。他一生所愧,唯有一个润玉罢了。

  那是他万劫不复的罪,合该下地狱的罪。

  残阳血色,自地平线蔓延至天际,无处不浸染鲜血。刀枪剑戟声中,忽闻马蹄声嘶,赤红的晚霞之中,援军阵前,一人白衣纵马,奔至而来。

  润玉红着双眼,不知是否是被风沙吹多了。熠王在猎猎风中,惨然作笑。

  风中搭箭张弓之声似有若无,一片战火纷燃之中熠王望不见别人。润玉皱着眉扑过来,口型似乎在说些什么,他的声音却被淹没在混乱的厮杀声中。

  熠王身体受力,失了重心偏向一侧。一声利剑入膛的声音过后,便是一阵耳鸣。血污迅速在白衣上蔓延开来,仿若白茫茫的雪地里开出的一片红梅,刺得人眼痛。熠王目呲欲裂,扑至润玉身前。

  削骨剜肉,痛绝不至此。

  他听见润玉一双失了血色的薄唇,开合溢出轻语。

  “今日……我亦合不该……”

  他一如那日,认命般的合上眼。

  7.

  熠王第二次亲征依旧胜了。淮梧上下举国欢腾。

  润玉终是以血肉之躯全了忠孝,也未曾负了熠王的情意。

  而今熠王所许,唯有与他殊途同归。

  8.

      旭凤的神识朦朦胧胧回到元身时,他睁开眼只见到润玉神色担忧的脸。火神意识才刚回笼,还有些混乱,却也只顾着一把先将眼前的润玉抱紧,一时眼泪止不住的掉,润玉抚着他的背安抚了半天才醒过神来。本还惧怕自己死后要下地狱,伺候与润玉死生不得见的凡人熠王,偏此刻顿然醒悟,一切不过是作为他凤凰神子短暂的历劫罢了。

  这场不伦的叔侄之恋,起因原不过天后不愿见火神与夜神过度亲近,趁着旭凤出征忘川,所为难润玉的一场历劫而已。夜神被安排了命格,投下天机轮盘。

  待到旭凤归来,已是五天后。

  性急的鸟儿便也不顾阻拦的追了上去。

  命格俱是在天后的压迫下缘机仙子临时改的,而他们之间的红线自然是旭凤托了月下仙人牵的。

  “兄长……”旭凤抬起头眨眨眼瞧瞧润玉,一条白龙全须全尾,“真好,什么都不少……”

  “你贯会胡闹……”润玉嗔他一眼,“何苦追着我去,惹母神不悦……”

  “若我不去母神便不为难兄长了吗?”旭凤无奈。

  “只是今后,我再不会留你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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