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村】名为彼得.潘的小怪物 - 二创

Wid.3635326

【蛇村】名为彼得.潘的小怪物

作者 : 渊

分级大众同性(男)

村山将要满16岁的时候Cobra正好任务回来，他在琥珀那里汇报完情况回到宿舍，结束了一天训练的村山正趴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电影。Cobra往他身上扔了一盒什么东西，就走向浴室洗澡。
Cobra擦着头发出来时，看到村山把套娃一个个拆出来摆成从大到小的一排，一边拿手指从头敲到尾一边傻笑。
Cobra有些恍神，他在天寒地冻的北国零零总总也只是待了不过三个月，再次看见村山，又觉得哪里都不一样了似的。他第一次见到村山的时候这孩子才12岁，是个瘦小寡言的小萝卜丁，那时的小孩也长得很快，一天一天长势喜人，但和现在却不一样。仿佛总是有全新的模样要从孩子的面貌下一点点透出来，每次看都惊奇新鲜，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期。
眼前的村山盘腿坐在沙发上，略略沉着肩，T恤底下看得出骨骼清瘦皮肤白嫩，下颌也从原来肉呼呼的婴儿肥里挑出了尖儿，咧着在笑的嘴明显地看得到虎牙。
“Cobra酱又选了很俗气的礼物呢~”村山抬起头冲他笑。
“啰嗦，我可不是去旅游的。”Cobra把毛巾搭在肩上，去冰箱里翻饮料。
“Cobra酱Cobra酱~”村山口齿含糊地迭声叫他，“我马上就要十六岁啦~”
“恭喜。”Cobra选了一罐啤酒，单手挑开了易拉罐的盖子，坐到沙发上，“要去学院报名吗？”
村山通过训练中心的新人测试时离学院收人的最低年龄差了不止两三岁，让琥珀很是头疼，各种威逼利诱让Cobra答应了照顾这个孩子，一晃就是四年。
“嗯，去报名！”村山凑过来拿Cobra手里的啤酒，被他按着脑袋推开。
“自重点，未成年。”
“啊，Cobra酱好烦！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你出任务了冰箱里还会有啤酒。”
Cobra喝着酒，当没听见。
村山不甘心，自己跳下沙发跑到了冰箱前，Cobra也没管他，过了一会儿听到村山因为发现他手中的啤酒是最后一罐而发出哀嚎。
“在学院里你也不会有机会喝酒。”Cobra不咸不淡地说。
村山气冲冲地扑回来泄愤似的抱紧了抱枕，“你等着瞧！”

隔天Cobra就知道了村山说的等着瞧是什么意思。
身体高负荷运转三个月的Cobra补眠补得天昏地暗，接到阿登的电话的时候是入睡的第十一个小时，脑子依然是一团浆糊，让阿登把话重复了四遍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学院时，从人群嘈杂的欢呼声中，Cobra知道村山已经挨到了第九十九拳。
S.W.O.R.D的五支小队里有一支成员全是学院训练生的鬼邪小队，因为构成成分的关系，鬼邪小队一般负责些后勤或者简单的辅助工作，成立的本意也只是为了给学生提供实战的机会。和其他小队一样，鬼邪小队的管理很自主，加上大概是因为学院氛围，有点自主过了头，不知道怎么立下了挨不过一百拳没资格当队长的规矩，导致现在都没个固定的队长。
村山良树今天刚满16岁，踩着最低年龄线去办了入学，然后甩着学生证到学院的训练场宣布要成为鬼邪小队的队长。
围观的学生再兴奋，也还是有点眼力见，认出Cobra给他让开一条道。Cobra走近人群的中心，看见浑身血污的村山勉强撑着半跪在场地中间。
“看那个孩子，怪物一样。”
他想起因为大和对他说的这句话，从训练中心路过的Cobra第一次看见村山。
小白鼠们在各种仪器和训练中心工作人员目光的焦点上混乱地扭打成一团， Cobra一眼就能确定大和说的是哪个孩子，因为这群人里“孩子”只有一个。一个跳跃在一众高大男性青年之中的小萝卜丁。穿着蓝色外套的小不点灵活地在成年人们的拳头下躲闪，找到空隙跳起来挥拳反击。他也不是总能躲开，下一秒，就被另一人一脚踹中背部，狠狠地摔到了地板上。那个孩子蜷在地上打了个滚，慢动作似的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目光锁定刚才踢中自己的那个人后，转身冲向了他。
眼前十六岁的村山喜欢穿的蓝色格子衫被血浸湿，被说可爱得像女孩子的脸也因为鼻血惨不忍睹，他像气管被撕开一样喘着气，身体却颤颤巍巍地、一点一点地站起来。他没有看到Cobra，而是盯上眼前的大个子，佝着腰背，伸出手对他勾了勾手指。
“可恶！！”大个子发出怒吼。学院只是名义上的学院，来到这里的都是经过训练中心选拔的人，而且九成以上是不用说成年、也许在军队都服役服过好几年的家伙。
Cobra看着大个子对还没站稳的村山重重地挥出拳头，他不知道自己比较希望村山得到怎样的结果。

“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孩子。”听闻鬼邪小队终于有了队长，琥珀优哉游哉地赶来围观。
Cobra难得对自己的前辈兼首领摆冷脸，腹诽这孩子明明在身体强韧程度上和九十九更有亲子相。
“要当队长靠的可不止是拳头。”Cobra眼睛盯着在训练场边被包扎的村山，嘴里不自觉地吐出担忧。
人们怀着各种目的来到这里，有人无家可归，有人满怀仇恨，有人以此为乐，有人只想赚钱。村山再怎么样也只有16岁，他要怎么带领这群人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上战斗。
“是啊，还是个小鬼。”琥珀笑出声，然后在Cobra肩上拍了拍，“所以你还不能这么快放手啊，Cobra。”
当初Cobra和琥珀约定，等村山满了16岁进入学院就甩手不干，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
村山正在被纱布和绷带折腾，时不时被之前在训练中心认识的人揉头发，撞到Cobra的目光，他开心地对他吐了吐舌头。
放不了手。Cobra想。

晚上Cobra和山王小队搞庆功宴，鬼邪小队正好也来庆祝队长诞生，两支队伍在同一个大厅里占据了两边。
高兴归高兴，Cobra因为自己的酒量和酒品并没有喝太多，队里的新人千春刚从学院毕业，对鬼邪小队的队长很好奇，偷看了一阵子回来心有余悸地说隔壁喝酒喝得好疯。
Cobra黑着脸把酒杯按在桌子上，转身往大厅闹哄哄的另一边走。
“我说错什么了吗？！”千春很惊恐。
“没事的，等你当爸爸了就会明白的。”大和笑着拍拍他的背。
Cobra有点生气只是因为村山身上还有伤，看到鬼邪小队闹成那样真正有点气得头疼。他知道村山的酒量天生的好，从没失态过，喝多了还没打架打嗨了精神，怎么会变成这样，也只能说是因为青春期了。
鬼邪小队在起哄自家新的小队长和队员接吻，不用说，鬼邪全员都是男性。村山自己坐在桌沿上，拽着一个清俊的黑发少年的衣领，Cobra隐约记得那人似乎之前就和村山玩得不错，少年有些腼腆地笑着，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在众人的怪叫声中和村山同时凑近了对方。
Cobra的神经啪叽一下就断线了。
鬼邪小队在正式有了队长的第一天差点因为队长被强行带走和山王小队打起来，不过这已经不是Cobra要在意的事情了。

“啊Cobra酱，真的像门禁前跑来派对抓人的爸爸一样~”村山被Cobra拽着手腕，脚步左摇右晃。
“别开玩笑。伤成这样就给我好好休息。”Cobra焦躁得很，一张脸冷得能掉下冰渣。
村山拖长了声音耍赖：“没什么的吧——今天可是我生日诶——”
“吵死了。”用掌纹打开宿舍楼的门，Cobra拉着村山上楼。
“Cobra酱还只带了套娃那么敷衍的生日礼物——”
Cobra差点踩空了一阶楼梯。那根本不是什么生日礼物，只是照习惯顺手给村山带回来的手信。
“而且还不是为了生日带回来的嘛——”像是能读出Cobra的心虚，村山笑嘻嘻地补刀。
“……”停在他和村山的宿舍门前，Cobra烦躁又愧疚，无言地掏出钥匙开了门。
手腕被松开的村山乖乖地开始脱鞋，“其实我不要礼物也没关系的啦，不要生日会也没关系的，可是啊，Cobra酱——”
反手带上门，Cobra看见村山在他面前，很认真地看着他。
“至少看到，我在好好地成为大人啊。”
“村山……？”Cobra不明所以，距离这么近，他才有些意识到，16岁的村山比之前又拔高了不少。
“我现在是鬼邪的队长了，和Cobra酱是一样的。别的事情我也在学，比如把舌头伸进去的接吻什么的。”
Cobra突然又有些气闷，抬手敲了村山的脑袋一记，“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什么啊——”村山大喊，“我都可以结婚了——！”
“你的社会常识课有好好上吗。”Cobra推着村山走到起居室内。
“嗯？嗯……？16岁是女孩子来着？”
“是女孩子。绷带要换么？”
“不换。”村山把自己摔到沙发上，翻了个身躺着，“我要到18岁？居然还要两年？早知道就入了Cobra酱的籍好了——”
“哈？你在说什么？？”
“嗯？是琥珀大叔说的？最开始制造我的身份，是要姓‘绯野’来着？”
Cobra想起当年一本正经的琥珀：“我是这么想的，这孩子现在需要一个社会身份，Cobra你的身份是我们一手操办的，把他安排在你的家庭关系里我们操作起来比较方便。”
“那是……兄弟的意思。”Cobra心很累地捂着脸。
“啊咧？我也没有说有别的意思哦？”村山躺在沙发上嬉笑，散开的衬衫扣子下露出皮肤和绷带，“我觉得绯野良树听起来还不错嘛。”
Cobra不想说话。
“不过——”村山突然坐起来，用刚才那种直率的眼神看着Cobra，“果然还是不要了。”
“啊？”Cobra走近他，被突然扑过来的村山抓住了肩膀，失去平衡的身体半跪到了地板上，手上勉强撑到了沙发。
“喂！”Cobra喊他，跪坐在沙发上的村山收紧了手抱住Cobra的脑袋，他感觉鼻尖蹭在少年胸前在温热之中闻到违和的酒精气味。
“这样最——好了，不是绯野的良树，也不是山王的成员，Cobra酱，今天开始我就可以作为鬼邪小队的村山良树和你一起战斗了。”
是啊。Cobra想起来。什么时候开始这孩子不再缠着他要加入山王小队了呢。
别的小队都至少要求要在学院毕业，只有鬼邪小队，十六岁的村山良树可以抄一条艰难的捷径来到和Cobra并肩的位置。
“在做什么啊，你……”Cobra轻轻搂住村山的腰，怀里的身体明明还这么小，为什么非要着急长大呢。
“已经说了嘛，我要快点成为大人，不想……不想再只能待在这里等Cobra酱回来了。”
Cobra给村山带的小东西他自己永远不会再看到，但他知道村山从来都好好收着。任务临行前，村山偶尔会翻出来神经质地一个个点过去。
村山比他小十岁，Cobra以为他还可以在安全的孤岛上待很久，但村山为了他不愿意再等。在这个孩子身体里生长的始终是初见时的那只小怪物。
Cobra抱着他，口气有些遗憾，又有些别扭的欣慰：“……太快了。”
“才不！”村山松开Cobra的头，扶住他的肩膀，笑得得意又调皮，“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Cobra酱。”
“什么？”
“生日礼物！”这么说着，却是村山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塞进Cobra手里。
一个穿耳枪。
“Cobra酱，帮我。”少年嗓音黏腻，带上了坦荡诱惑的音色。

Cobra撩开村山挡在耳朵旁边的一缕卷发，指腹擦过耳廓的软骨，小巧的耳朵完全露出来。象牙白的肤色之下透出血管的浅红，像只属于婴孩的脆弱柔软。
这么想着，Cobra用食指托起他的耳垂的时候感到了连战斗时都没有的紧张与小心。像是怕把指尖这一小片轻盈的软肉碰坏一样，明明本来就是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用沾了酒精的棉棒擦拭耳垂上的一小块的皮肤，确认把无色的液体抹匀之后，他把工具抵在了那里。
村山自始至终保持着安静，几乎连呼吸都很难察觉到。
穿耳枪在找准位置的一瞬间就发出细小的利落声音，把针贯穿了耳垂。就连这时村山也没有一点反应，仿佛被打穿的并不是他的身体的一部分。
再次用棉棒抹过打下耳钉的地方的正反面，擦掉背面渗出的一点点血珠，直到再也没有血流出来，Cobra松了一口气，用手抬起了村山的脸。
一边的头发被完全撩到耳后，露出刚刚打下的银色耳钉，村山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漆黑的眼瞳毫无防备地看着Cobra。
“向大人又迈进一步！”村山笑着说。
“笨蛋。”Cobra去拨村山的头发，把那一点银色藏在了软软的黑色卷发下。
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生日快乐。”然后嘴唇凑过去碰到了村山嵌着耳钉的耳垂。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