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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叶】暗礁

作者 : 多想告诉你

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好久不见 叶琳娜,贺言

标签 小妈文学 叶琳娜 贺言 小荷叶

104 0 2021-2-3 21:58

*贺言x叶琳娜 补档
*小妈文学系列 (III)

-

上海的项目谈得并不顺利。对方公司高估了盈科的债务偿付能力,开出的条件稍显苛刻。贺文华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问题,才造成当下的误判,但外投项目是公司扩张的重要跳板,他不想丢掉这次机会。

几分钟之后,贺言的手机震起来。

老贺说这次碰到了难啃的骨头,要临时在上海多待几天,贺言挂了电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经历过好几次这样的瞬间,早就无所谓父亲的话是真是假,但他知道,有人要失望了——

叶琳娜正捧着手机,和他商量晚上去哪儿替贺文华接风,她有点兴奋,像是等了这一天很久。

“你爸?”

“嗯。”

“几点的飞机?”

贺言心虚地瞟了瞟窗外,拳头捏紧了又松开,他向来不会拐弯抹角地说话,老贺却偏要他来当这个传话筒。

“上海的事情没处理完,要过两天再回来。”

是完全意料之外的消息。叶琳娜失神地望向贺言,满腔的兴头霎时间烟消云散。她扯过身边的靠枕抱在怀里,忍不住对着偌大的客厅嘟囔:“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这不在家嘛,我会告诉你。”贺言听出了置气的意味,心里有些毛躁,然而叶琳娜幽幽抬起眼皮,精准地命中了逻辑要害:“你和你爸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这让贺言很紧张——

无论如何,他确实隐瞒了一个关于贺文华的秘密。

老贺和叶琳娜的关系现在到底怎么样,贺言不清楚,但他感觉得到,家里这位不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女人的嗅觉向来是灵敏的。

贺言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站起来,双手习惯性地插进裤兜,“那晚上我们出去吃?”

“不去。”叶琳娜懒散地窝进沙发里,漫无目的地翻开手里的报纸,她的回答干脆利落,连眼皮都没抬一抬。

贺言讨了个没趣,心里不太舒服,才拧起眉毛想走,手机又不听话地响起来。叶琳娜瞟了他一眼,没出声,贺言知道她想问什么。他扬起手,把闪烁的屏幕在她面前晃了晃,“外卖。”

老重庆的味道叶琳娜再熟悉不过了,贺言拎着塑料袋刚踏进客厅,她就知道他买了什么。从前叶琳娜不吃辣,一是不太吃得来,二是她胃不好,贺文华不许她吃,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闻着那股麻辣鲜香的味儿,竟然会有点馋。

“欸欸欸,你别动筷子。”贺言拍掉叶琳娜半伸出来的手,佯装威严,“你的午饭一会儿让小杨做。”

“就许你吃。”叶琳娜的上唇微微翘起,一双眼睛幽怨得不能再幽怨,显然,她很不服气。

“欸,对了,就许我吃。”贺言似笑非笑,隔空指了指她的上腹部,“你呢,就别瞎折腾了。”

叶琳娜承认,最初就只是一时兴起,但贺言的态度激发了她的逆反心理。他要她往东,她偏要往西。

“贺言——”叶琳娜嘴角一勾,讨好地笑起来,甜得像一支入口即化的棉花糖。

又来了。贺言不禁失笑。

叶琳娜要他做什么事都是这样的开场白,好像吃准了他肯定会答应似的,贺言没有拒绝过她,这次也是一样。他的接受里通常都带着点宠,这回又多了点侥幸,他们都觉得没关系的,只是一点点。


夜渐渐深了,叶琳娜的身体到底也没忍住抗议,上腹部的绞痛钻心一般,她冷汗直冒,怎么样都睡不过去。胃病是多年的痼疾,叶琳娜费劲地直起腰,掀开被子找药。

浓重的暗压在肩头,她迷迷糊糊一抬手,碰落了储物柜上横七竖八的摆设。那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坠落,就像漆黑的夜幕中掉下数颗响雷,她清醒了,隔了两个房间的贺言也醒了。

叶琳娜按亮小夜灯,心疼地开始算计这一次地板上会被砸出几个坑。胃里的痛感再度翻涌起来,她蹲下身,倒抽了一口凉气。

想来可能还是中午那几口老重庆激的。她有点后悔。

敲门声于此刻突兀地响起,叶琳娜还没应,把手就被径自拧开。贺言心里着急,只是顺手一拧,没想到叶琳娜睡觉也没有锁门的习惯。

房间里一团黑一团亮,光线昏黄昏黄。叶琳娜蹲在柜角,头发凌乱地披散开来,身体紧紧蜷在一起。墙上映着她的影子,竟有些戚戚的。

贺言不困了,焦急在心底疯长,红了他的眼睛。叶琳娜难受的喘息时刻揪着他的心,他冲到她身边,替她拨开头发,试图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叶琳娜疼得有些脱力,虚弱地冲贺言笑了笑,她责备他大惊小怪,安慰说这是常有发生的事情,但贺言好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在沉默中给她捂上暖水袋,又凉了杯温水喂她吃药。胃里终于消停了许多,叶琳娜重新窝进被子里,眉头却舒展不开。

最近贺言看她的眼神时常会让她想起贺文华,是刚结婚的时候,那种深情的,视她若珍宝的样子。叶琳娜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神经过敏,但刚才发生的一切甚至让她胆战心惊。

贺言收拾好房间,就往摇椅上一躺,随手扯了块毯子盖在身上。他既不打声招呼,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清冷的夜里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气氛。

摇椅上的夜晚不好过,冰冷、坚硬又漫长,贺言睡惯了席梦思,一时半会儿还真难适应。好在叶琳娜很太平,后半夜里风平浪静,省了他不少心。

几乎整夜,贺言都在睡与醒的边缘徘徊,早上睁开眼,疲惫更是海潮般卷席而来。他瞥了一眼床上微微蠕动的被褥,捶捶腰背,打算先回房间洗漱。

再回去的时候,叶琳娜已经坐在了床沿边上,她垂着脑袋,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贺言走近才发现她两颊都泛着亚健康的潮红,刚洗完的脸没擦干,水珠正顺着下颌线往下淌,一滴,两滴,直直落进他心里。

三十九度的体温让叶琳娜浑身都烫得吓人,她只觉得头重脚轻,世界也变得混沌。。

“我带你去医院。”贺言生硬地捏住她的胳膊,想搀她起来,然而叶琳娜挣开了他的手。她乏力地仰起头,语气淡淡的:“用不着。”

每一处骨节都在细碎地酸痛着,胃里的不适感又阵阵袭来,几乎抽走了叶琳娜全部的力气,她合上眼睛,倦态溢于言表。

“你翻一下抽屉看看,昨晚吃的胶囊边上应该就有退烧药。”

“你平时就这样乱吃药?都不查清楚为什么?”贺言问得咄咄逼人,他为叶琳娜无所谓的态度感到光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点点小问题都会让他牵肠挂肚。

“之前是谁发烧的时候跟我说,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叶琳娜半撑起身体,似乎没把贺言的愠怒当回事儿。她学着贺言曾经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故意反驳道:“你非要把我关进医院,憋出神经病怎么办?”

“……我们有可比性吗?”

贺言挨着床蹲下,嘴唇绷成了一道直线,叶琳娜前额的碎发已然被汗水浸湿,绯红和苍白病态地在同一张脸上浮现,看起来触目惊心。贺言抽了张纸巾,想替她擦擦汗,却被她扯过去,攒成团捏在了手心。

“对,哪儿比得过你们年轻人。”

莫名其妙遭了通抢白,贺言的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来大小姐战斗力还是挺强的,人都快烧成座活火山了,夹枪带棒的劲头一点儿没减。

生病的人情绪波动大,贺言自动过滤掉叶琳娜话里的潜台词,软下声音哄她:“……我是说你身娇肉贵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老贺交代?”

他是不得已才提起贺文华的,但此刻老贺成了他绝妙的挡箭牌:贺言心里不坦荡,他很想告诉叶琳娜,其实只是我好不放心你,可他又怕语气和眼神会出卖灵魂。暗生的情丝幽幽缠上心脏,贺言变得越来越畏首畏尾,却也越来越不会掩饰。

但就在提起老贺的那一个瞬间,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晃了个神。这千分之一秒的停滞突兀地提醒他们,这栋富丽堂皇的城堡里,男主人的气息已经被一个多礼拜的时间稀释得很淡。


叶琳娜经不住贺言的软磨硬泡,极不情愿地被带到了医院,她勉强打起精神,不想添多余的麻烦。贺言一边看着她,一边四处办理手续,候诊的空档里,叶琳娜忍不住偏过头打量他。

贺言侧脸的线条流畅,棱角分明,但你看不到他的冷峻,反而只看到无措的温柔。他很着急,和昨天晚上如出一辙,甚至连鼻头都缀上了细小的汗珠,日光灯莹莹一照,亮晶晶的。

法律缔造的纽带往往没有温度,何况年岁也不曾裂出鸿沟,她与贺言从始至终都在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但这种被爱护的感觉却远远超过了朋友之间的关心。好像在这几天里,有什么东西发酵了,叶琳娜能体会其中微妙的不同。

她一直不敢问贺言: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推开诊室的大门,贺言开门见山,把事情始末捋了一遍。叶琳娜觉得他有点夸张,却也找不出什么讲错的地方。

医生面无表情地听完描述,又例行过问有无过敏史之类的问题,最后在病历卡上画了一堆歪七扭八的鬼画符,签上看不懂的大名。他把病历还给贺言,厚厚的镜片背后映出一双严肃的眼睛。

“病人本身就有严重胃病史,不能多吃生冷或辛辣刺激性食物。这点你们家属不知道吗?”

贺言皱皱眉,冷淡地扫了一眼身旁乖乖坐着的叶琳娜,也许是心虚,她没有抬头看他。最终测了个血常规,报告显示体内有炎症,发热也是急性胃肠炎引起的,需要先打两天点滴退烧。

从门诊辗转到输液区,这一大早折腾得够呛,叶琳娜看着护士把药水瓶挂上,眼皮就沉重得支持不住了。贺言知道她困,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掏出个颈枕。

“…这你都有。”叶琳娜伸出食指,戳了戳这个软绵绵的字母U,贺言准备得有点太周全了,她始料未及。

“车里的,以防万一就带上了。”贺言努努嘴,示意她挺一下背,好让他把枕头塞到她颈后,“你眯会儿吧,我替你看着。”

绷紧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叶琳娜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贺言揉揉酸胀的太阳穴,确认血液没有回流之后翻了开笔记本,没过多久,就感觉有重量压在了肩头。

贺言小心翼翼地往左挪了挪,一撇头,叶琳娜细软的头发就来挠他的下巴。他轻手轻脚地替叶琳娜整理鬓角,惹得她无意识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像只酣睡的猫。

可怜虫。贺言轻笑一声,扭过头继续工作。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叶琳娜睡得很沉,她错过了护士过来换药,更错过了贺言压着嗓子细致入微的询问。她不知道,少年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句“我好在乎你”。


手背上传来窸窣的痛感,叶琳娜不耐烦地眯起眼睛,晃了晃贺言的胳膊。

“疼…”

“嗯?”贺言的心思还在电脑屏幕上,“什么?”

“手疼。”

贺言回想起护士的叮嘱,猜测是输液的速度快了,他略微拨了拨调节轮,转过头,关切地观察叶琳娜的表情:“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这让他们的距离变得很近,甚至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贺言的目光真挚、热切,敛藏着他所以为的、不曾泄露的感情。叶琳娜呆愣愣地与他对视,接受直白的洗礼,一时间忘记了要怎么反应。

过去的记忆此刻如春潮般泛滥上涌,不敢问出口的问题在脑海里不断盘旋,叶琳娜猛地意识到,贺言也并非是从最近才开始这样注视她。原来弦外之音一直在响,感受过的不安也不是神经过敏,叶琳娜的眼神软下来,骤然溢满了可悲。

她一直不敢,也不愿意承认这样的变质,所以她故作轻松地回避贺言的示好,自欺欺人地和他继续相处。某种程度上是她把贺言推往了深渊的更深处,但她自己其实也身陷囹圄——

贺文华对她的爱在淡褪,甚至有时连肉体的欢愉都不能困住他,叶琳娜不明就里,唯有不断地失落。于是很偶尔的,她也会贪恋贺言跟她耍过的宝,还有他对她的好。

不可以这样的,但她却这么做了,她甚至还为他们之间游刃有余的分寸感心存侥幸。

叶琳娜越想越感觉头皮发麻——

他们谁都没有越界,但又谁都越界了。


“好点了。”叶琳娜僵硬地把头从贺言肩膀上挪开,梨涡也匿去了踪影,贺言心里一动,敏感地移开了视线。

“行,那我去买点吃的。”

医院的便利店实在没什么养胃的东西,贺言去外面转了转,拎回来一份小米南瓜粥。他远远就望见隔壁的阿姨在和叶琳娜闲聊,眉飞色舞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贺言走近了,她热情地打着招呼,指着叶琳娜问道:这是你姐姐吧?贺言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否认,又听到她笑眯眯地夸叶琳娜好看。

叶琳娜尴尬地看看她,又扭头看看贺言,想解释,又觉得别扭。贺言见她不说话,只能从鼻子里含糊地挤出几个音,算是敷衍过去。他坐下来,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姐姐。”

“去,没大没小的。”

含着笑意的嗔怪无形之间拉远了他们的距离,贺言也不多贫,只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他的动作很快,自然而流畅,让叶琳娜忘记了闪躲。

体温还是偏高,但比早上好得多。贺言放下心,掀开了打包盒的盖子,南瓜甜丝丝的香气融进空气里。

“你吃点东西吧。”贺言舀起一勺送过去,叶琳娜却不肯张嘴,他倒也不硬来,边笑边把勺子塞到她左手里。

本来是要保持距离的,这么一来二去,倒更像是在暗暗较劲。叶琳娜知道贺言憋着坏,偏是接过了勺子,气定神闲地喝完了粥。贺言接过她手里的空盒,皱皱鼻子,没说话。

得亏是喝粥呢,明儿给你买份盒饭,看你怎么吃。

但这当然是贺言随便一想的,第二天他仍旧给叶琳娜买粥,怕她腻了,还换了好几个花样。护士告诉他病人体质弱,烧也没退全,不排除反复的可能性,要好好养着,他都记在心里。


几天下来,叶琳娜差不多好透了,她终于可以与消毒水的气味告别,另一场风暴却正在酝酿。她是没想到会在医院碰见贺文华的,贺言也没有,他们在药房取完药正准备回去,老贺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面前。

贺文华以为谈判会很棘手,但真正沟通起来还算顺利,他处理完业务,就订了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北京。其实老贺回家的心情挺迫切的,最近他对梦蝶冷淡了不少,似乎让她不太高兴,他摸不透这个女人的底,还真怕她去找叶琳娜的麻烦。

落了地他就给郑志打电话,小郑却说梦蝶没什么异常,每天准时上下班,工作也算勤恳,倒是贺言,已经一周多没有来过公司,最近的事儿也都是线上处理。

贺文华奇怪贺言为什么要在家办公,郑志就把贺言给他发的短信原封不动地背了一遍,末了他又告诉贺文华,这几天您太太的身体好像不太好,小贺总昨天还说在医院陪她输液。

像是有股无名火被点燃了,贺文华立刻让司机掉头,直奔医院。他刚迈进大厅没几步,就有熟悉的影子闯入视线。

贺言和叶琳娜并肩走在一起,让贺文华没来由地感到恼怒。叶琳娜见到他,先是一惊,再是讶异,最后才觉得喜悦,她下意识就与贺言空出一拳的距离。

“咦,你回来啦?”

贺文华朝她点点头,心头的火都冲着贺言烧去:“怎么都输上液了?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叶琳娜讪讪地盯着他们,捏紧了手里的包,歉疚感油然而生。

“文华,不是贺言——”

“怎么不说话?”贺文华没打算听叶琳娜解释,他的火气越烧越旺,好像要逼贺言说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贺言也终于没忍住爆发。

“你少在这儿给我虚情假意了。”少年的声音冷得没有感情,反倒把贺文华镇住了,说话的底气都弱了一半:“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叶琳娜闻言有一瞬的眩晕。

暗流涌动的时间终将过去,三个人的世界都开始分崩离析,秘密无处遁形。暗礁已然穿破了船板,所有人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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