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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红】当一个“错误”认识到自己只是反派

作者 : 三月是夜之底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诡秘之主 梅迪奇 , 阿蒙

标签 蒙红 , 第一人称

209 9 2024-2-26 19:02
导读
某天当阿蒙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书里的一位反派。
1
  这位正看到这句话的朋友,请留步,不要翻页或者划走,我正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你是是否有过眼前迷雾骤然散去,一切真实呈现眼前的体验?
  对,你还挺聪敏的,我说的就是顿悟。
  世人一般将这种经历称为顿悟,虽然我更喜欢称其为“醍醐灌顶”,这个词用来形容我的经历更为恰当——
  就在刚刚,我头顶的这个天花板在一次不怎么愉快的接触中,给了我狠狠一个“灌顶”,灌得我天灵盖发麻,灌得我五感一清,灌得我茅塞顿开,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悟了。
  我,阿蒙,原来只是一本书里的反派。
  这个全新的认知让我如遭雷击,呆立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正身处的“这虚影黑眼睛,黑眼珠,宽额头,瘦脸庞,戴着一只水晶雕成的单片眼镜”这行,随手点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的评论。
  如山般的单片眼镜黄脸emoji把我淹没了。
2
  在通宵一宿看完身处的这部450万字小说后,我躺平了。
  我知道很多人会唾弃自带唯一性出生的我是一出生就在罗马,殊不知罗马土著也有罗马土著的苦——当你出生就是唯一性精的时候,你的人生从此就只剩下了卷和躺平等死两种选择,是以我与生俱来便注定只能做卷王。
  但这一切的努力都截至我知道真相为止。
  设身处地想想,如果你是我,提前知道了自己将在两百多万字后被主角给了一发超新星,被撕裂成无数中子以光速向外甩去,你还会有继续卷的动力么?
  混吃等死算了。
3
  顺便,我还有个诚挚的问题亟待询问被风干的鱿鱼:
  我身为半个诡秘之主,距离三支柱之一仅有一步之遥,光是操纵向量的权柄就能消耗难以计数的能量,而这样的我居然会被区区超新星爆发炸死。
  丢脸程度堪比被渔船撞碎的克苏鲁。
4
  我很喜欢一句话,叫“对比产生美”,这句话的在阿蒙最喜爱座右铭的排行榜中仅次于“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
  是以每当我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忿时,我会选择去地下室找梅迪奇。
  和还有个人样的我相比,梅迪奇如今落魄得好似一只女鬼,这是我在地下室天花板上观察了两天后所得出的结论,严谨程度高达百分66%,这是考虑到索伦和艾因霍恩的存在所做出的合理判断,梅迪奇属于少数服从多数中被四舍五入掉的那一部分少数,但这不是他真正惨的地方。
  ——我好歹还有个死刑改无期的盼头,梅迪奇在开书前就被作者朝他身上写满了“被出卖”的设定,太悲惨了,还不如在他身上写满正字。
  我看着在地下室里怨气冲天,精分严重,自言自语,左右互搏的红恶灵,随手丢下一个纵火家的特性,感谢梅迪奇先生提供的情绪价值,爱来自神弃之地。
5
  “来,小乌鸦,这个特性给你,你去帮我买包烟,多的钱你自己留着买糖吃。”梅迪奇看到我又来了,用一种逗小孩的手势冲我比划了一下。
  在梅迪奇难得的清醒时间里,我们可以正常对话,但我时常觉得他还不如一直脑残着,当梅迪奇清醒的时候他的尖刻就会变得很有针对性,只因上次清醒的时候他曾向我提议带他出去,而我拒绝了——我早该知道的,梅迪奇总是特别小气。
  但这事能怪我么?我感到了一阵委屈,但又不能说出真相:谁喊他一个边缘配角非要从主角的复仇主线上轻轻路过。
  幸好在漫长的和梅迪奇斗争的岁月里,我已然学会了做一位以德报怨的稳重大人,从兜里掏出了先前就备好的纸烟丢在他的脚下,和那些图铎们的遗骸混在一起。梅迪奇早已把那些白白的骨头一截截踩碎,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骨灰,烟盒扔上去扬起一阵尘:“喏,你的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抽,让我烧香一样烧给你?”
  梅迪奇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从地上捡起纸盒轻轻一捏,一丛火焰便被点燃,他把那浓烟滚滚的一团往自己肺部的位置一按,摁进了肺里。
  我:…………
  好硬核的抽,是我想象力不够丰富了。
  他长吐一口气,袅袅烟雾从他嘴里逸散,在梅迪奇的生涯里,应该不会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像一根烟囱了,但久违的享受让他心情好了一些,尖酸也柔和地降了两级变成一句抱怨:“你说你,不带我出去就算了,让你和大蛇说一声你都不愿意,你……”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对么?”我机敏地接上了他在第七卷第十章才会说出的话,终于把他塞得噎住了。
6
  梅迪奇第一次过主线剧情的时候,我还在自家坟头待机,为了看乐子,我不惜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从郊区一路摸回市区。
  这算什么来着?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我看着梅迪奇手忙脚乱地布置场子,又是扔蛇又是往自己大门上泼血,别提多敬业了,我有些好奇,难不成每一位造访的人他都要这么服务全套,他到底哪儿找来的那么多蛇,想来被这个地下室吓跑的那些npc绝不会想到,每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背后,都是一只兢兢业业的女鬼在负重前行。
  我看着主角和他的同伴匆忙离去后,才悠然降落在梅迪奇的房间里,他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地冲我喊:“小乌鸦帮我打个光。”
  我:?
  虽然不解但我还是照做了,他在我打的光里阴惨惨地抬头,试了几遍效果他都不满意,开始抱怨:“你打光水平真糟,远不如奥赛库斯,他以前甚至还会给我打苹果光。”
  我据理力争:“你连让我打光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帮你打?”
  梅迪奇:“看不出来么?我要托梦给刚刚溜走的那个家伙,诱惑他来救我。”
  我沉思了片刻才开口:“你以前就是这种到处给人托梦的随便的鬼么?”
  “也不是?”梅迪奇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只是感觉那个家伙可能能帮上我的忙……好吧,谁喊你不帮我,我当然得自己找办法。”
  我撇嘴,哪里是我不想帮你,是我没法帮你,梅迪奇根本就不懂我的身不由己,如果不是剧情设定我到第六卷结尾才知道真相……
  “我讨厌小偷!”我大声说。
  “你又怎么了,突然骂自己。”梅迪奇很无奈“你快点,我把索伦和艾因霍恩叫了出来,帮我们拍个合影,要看着就瘆人的那种。”
7
  平时我对于自己的经历只是不忿,现在这个不忿又猛增一把新柴。
  好像这个世界随着主角的到来,猛然就开了八倍速,以前不知甚解的谜题被解开了,长久以来的怨怼也拨乱反正了。
  我气得在普利兹港骑着自行车乱逛。
  反正我下一个出场就是“一个黑发黑眼、脸庞瘦削,戴单片眼镜的年轻男子骑着一辆自行车,摇摇晃晃悠闲自在地回到了家门口。”那现在我多骑会儿怎么了!
  然后我在“家”门口二百码开外被狠狠绊倒在地。
  什么伪开放世界,这该死的空气墙。
8
  “小……”
  “小乌鸦。”
  “我……”
  “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你……”
  “你被我烧掉的毛长好么。”
  梅迪奇收起戳我我脸颊的手指,翻了个白眼:“阿蒙,你几个意思。”
  我面无表情:“我的意思是希望你找个有新意的方式挑衅我。”
  “你的坏心情能不能有点边界感,别太冒犯了。”梅迪奇在猎猎海风里翻了个白眼,我看到他睫毛都快带着眼皮飞起来了“我们只是同事!”
9
  梅迪奇说的没错,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差。
  从剧情上来说我正走在成神的康庄大道上,我俩窝在只剩废墟的班西喝着西北风,只等工具人维尔杜前来送死,身体是冷冷的但心却是暖暖的。
  奈何在我眼里这只是送死的倒计时。
  为此我甚至偷偷搜索过“死掉痛不痛”,得到的结果令人欣慰,被超新星爆发正面击中并摧毁肉体的时间连0.001秒都不用,痛觉根本来不及传送到神经中枢。
  但这并不能缓解我的愤懑,我开始对着身边唯一的活物开始发泄怨气:“怎么,不继续说了?”
  梅迪奇冷笑一声:“和一心抬杠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10
  什么不愿意说,其实就是根本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的,被风干的鱿鱼只写了我是由梅迪奇带大,除此之外的细节一律缺失。
  梅迪奇想对我亲昵,却不知道如何表达亲昵,像一段只会依据底层逻辑运行的程序。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累,看着梅迪奇开始和脸上的索伦和艾因霍恩自言自语、自娱自乐,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里唯一的正常人。
  我们坐在石砾里干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见梅迪奇突然笑着回头看向我:“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看到他这个笑容,我本能地警觉。
  “我想起来你刚出生的时候,脸又红又皱,丑的不得了,像只没毛的小雏鸦。”梅迪奇说得眉飞色舞,说得我目瞪口呆。
  “你骗人!”我扬起声音“书里根本就没……”
  我哑然收声,突然想起梅迪奇不知道我们只是一本书里的角色这件事。
  “书?书里才不会写神子出生的那点破事呢。”梅迪奇胡编乱造得很高兴“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清醒的意识,眼泡都是肿的,我从主的手里接过你,你尿了我一手。”
  “还有你小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圆滚滚的一团,抱着我的腿喊‘梅迪奇哥哥’,啧啧,哪里像现在这么讨厌。”
  “都是假的,是你编的。”我气极反笑,扶了扶眼镜。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假的,反正也没有哪里写过这个,那我说的怎么就不能是真的。”梅迪奇微笑着,说出的话却让我心里一震。
  ……这话怎么说的好像他知道了什么。我困惑地上下打量他那张烂脸,试图从中获取一些未曾发掘的信息,却被他揽住肩膀摘掉帽子,摸了一把头。
  梅迪奇懒洋洋的:“心情好点了么?真是的,几千岁的人了,也不懂你在紧张什么。”
  果然还是只是跟随着设定的人偶,我也不知自己刚刚的期待从何而来,也不满他莫名的关心,烦乱的心情里再增添一根无头的毛线,它们绞成一团。
  轮船的汽笛声已经远远传来,我一咬牙哼了一声,化作一只真正的乌鸦,从他身边飞走。我知道,在我们合作完后,这就是我们在书里的最后一面了。
11
  我骑着自行车从一片废墟里轻快溜过,心情大好。
  这本书正式喜提完结,我心愿得偿,从死刑改判无期。或许是我人气够高,不枉我殚精竭虑,我十分欣慰地想。
  更让人愉快的是,这书一完结,大家终于如同从舞台剧上下来的演员,终于清醒,我好似从精神病院里出了院,终于见到了正常人,几乎热泪盈眶。他们三三两两,浑身松懈地在一片废墟的片场里聊天与抱怨,曾经的敌人也握手言和了,他们聚在一起亦各自畅想下本书的展开。
  我按了下把手上的铃铛提醒前面的人,刚刚还在和我打来打去的阿曼妮西斯回头冲我微微颔首,拎起了她拦路的黑纱裙,我听到她正和克莱恩谈论续作:
  “唉……下本书居然要去因蒂斯了,才两年的准备时间,来得及搭景么。”
  “因蒂斯的原型是法国,赶紧去网上找几个法国街道照着布就好了。”阿曼妮西斯柔声安慰,这女人,不愧是设定里写着她前世是高管。
  “会被发现的吧。”那边继续叹气。
  “到时候就说都是黄桃搞出来的。”
  我在心里为可怜的罗塞尔默哀一秒,转头就看见他正在和特蕾茜搭讪,对方的脸色已经黑到极致,这份默哀或许还是送给特雷茜更加合适。
  我在堆着的大包小包、大街小巷里穿行,和所有人都礼貌招呼了个遍,最后我才在那个地下室里重新找到了梅迪奇。
  他坐在自己刚出场的那把椅子上,一声不吭,听到我的到来他抬起头,眼神里并未有故事结束或者知道自己下本书继续登场的愉快,我被他眼神里的痛苦吓了一跳。
  “我都知道了。”他说。
  我一时语塞,原本嘲笑他要做下本书反派的话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我背光站在地下室入口,无言看着他被阴影遮覆的脸许久,说不出口的种种思绪化作了一次耸耸肩:“你入戏太深了,轻松点。”
  他摇了摇头。
12
  梅迪奇的异常让我有些在意,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从他的角度而言,蓦然从戏中惊醒,才发觉身死的真相,或许还是冲击力过大了些……我无意劝解,这份痛苦也不会持续太久,只要一开始他就会忘却前尘,继续着他如前作一般的演员人生,
  本该是这样的。
13
  梅迪奇失踪了。
  在准确地说是开书后,他从原定的剧情里失踪了。
  我大约是第一个意识到这件事的事的书中角色,那次我只是一如既往地偷窥了大纲,只为提前蹲点看乐子,然后就看着那二代主角来到剧情触发点后空无一人,悻悻而归。
  我心里一惊,跳了几页查看,终于确认,梅迪奇从他原定的剧情里失踪了。
14
  俗话说的好,在南大陆的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就能在北大陆掀起一场风暴。
  那书中的重要角色失踪了,又会引起怎样的变动呢?
  我托腮着看着后面轰然垮塌的剧情,作者在这座坍塌的建筑里骂骂咧咧、缝缝补补、敲敲打打,宛如一个口碑爆炸的三测手游策划文案,正忙着在重做活动文案般举步维艰,这时他再说什么:“角色也有自己的生活”也蒙混不过去了。
  这一切都怪翘班的梅迪奇。
  单从一个角色的角度,梅迪奇的行为是完全无法被理解的,不亚于一个精神正常的人突然发了疯,但是联系自身的经历,我的心就无法控制的一直下沉。
  复盘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在地下巴黎,在自己的另一个坟头里深思。现在进行的剧情与我没甚关联,外面又吵得不行,我钻了个空子,正在这里谋个清静。
  但我的复盘还没盘出个所以然,便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我一脸茫然,莫名来到了一片空旷废墟,原地化作一个雪人,我忍不住叹气,作者又在打补丁了。
15
  不能怪我经验丰富,只因我作为前作反派,背锅经验丰富,更兼有无数分身的设定,实乃用于打补丁背锅的最佳工具人。
16
  而且这个补丁八成未来还收不回来,成为一桩永远的悬案。直到书完结后都要被拎出来拷打:为什么这里阿蒙要出场?来溜粉的么?
  我冻得发抖,咬咬牙,又把这笔账记在了梅迪奇的头上。
17
  万幸的是我头顶正有一群人在打的热火朝天,好似烟花,弥补了我些许的无聊,如果不是在这里当雪人,而是送上一篮三明治让我吃着喝着看天使斗蛐蛐的热闹,这体验或许还挺美的;而不幸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梅迪奇的翘班耗干了作者的脑髓,他的打斗也写的越发无聊,这堆天使的打架观赏性接近于零,我看着佛蒙达·索伦如同特摄片里的小怪兽一样动作呆滞,双手一阵拍苍蝇似的乱挥,担忧一阵一阵往外冒,生怕他下一刻要拉开背上的拉链露出个人大喊一声“Cut”。
  我眺望远方,身体里的时之虫们也不错过这个机会,他们鼓鼓囊囊,像一团被清洗干净的肠子堆在一起,早已开好赌盘,他们开始下注这场闹剧要如何结束。
18
  一位阿蒙拍案而起:“我押一条虫。”
  他自信比一:“绝对是主角神兵天降,利用那玄之又玄的波罗斯之力将那佛蒙达·索伦斩于马下,这就是主角,小子!”
  不出意外的,他获得嘘声一片,其他的阿蒙在公屏里吵闹:“这绝不可能!真这么写了那这书等着腰斩吧!“
  那阿蒙不服气地大喊:“你们不懂,我就要这份不按常理出牌的不做作!”
  但这寡不敌众的言论被迅速淹没了在虫虫之音里,他被拖了出去。
  “我们要相信铁血十字!”另一位阿蒙开始镇场,他振臂一呼,铁血派的虫浪潮涌动,他们高呼“铁血!铁血!”
  另一派支持艾因霍恩也不甘落后:“区区两三百年的底蕴,哼,那什么和传承悠久的艾因霍恩比较,我支持艾因霍恩!”
  一条条虫被扔上赌桌,卢米安派还在上面打滚:“你们不懂,这里有源堡气息!我觉得肯定有诈!”
  他话音刚落,那笼罩着地下特里尔的源堡的气息真就开始猛然翻滚,他一个激灵爬起来:“你们看!”
  我抬了抬眼,也顺着看去,那剧烈翻滚的灰雾像是煮沸的水,我微微瞪大眼睛,看见一杆紫红色的火枪从天边奔袭而来。
19
  “千赌万赌只有庄家稳赢。”阿蒙们嘟哝着变成一条条透明小虫,如长河归海,赌局一散而空。
  我在一地狼藉里抬头看向那杆火枪落地之处,紫红火焰散开,露出熟悉的脸。
  为什么要突然离去,为什么又突然回来?
  如果说现在这个世界只是个烂摊子,那他是在想在烂摊子上点上最后一把火么?
  我想要提出我的困惑,却无法移动,因为这里阿蒙在剧情里,只是一个被冻僵的雪人。
  结局早已注定,设定也更该不了,无论怎么挣扎也不会有好结果,为什么?
20
  梅迪奇从簌簌的火焰里站起身抬起眼睛,他什么都没有说,好像也什么都没想,火焰流动着、凝聚着、跃动着,他提着那把巨剑,向着很远的地方看了一眼。
  最终他抿起嘴唇,朝着佛蒙达·索伦的头上重重劈下。
  再也没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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