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意识体的爱情是一个慢慢和解的过程》的番外，是法法视角的和解故事，算是对上一篇的一些部分的补充
*文学创作有私设和作者的理解，请谨慎观看，若有不适赶快退出

1.法兰克福福灵俱乐部二三事

弗朗西斯在1950年收到了一名贵族帮忙设计俱乐部的邀请。

贵族的家族在波旁时期就和弗朗西斯关系匪浅，后来大革命逃亡到了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由于该家族和哈布斯堡家族有亲缘关系，很快就在法兰克福定居了下来。

一战后又搬回法国，到了二战时期就逃去美国，弗朗西斯很早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系，都不知道这个家族的近况。1949年5月23日，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成立，弗朗西斯在法占区军政府撤走前，特意找了个时间在西德国内游玩了一圈。在法兰克福的一条小街上，弗朗西斯被一名中年人拉住。

中年人情绪激动地说了一些弗朗西斯听不懂的话，他努力拼凑中年人稀碎的法语单词，终于知道了中年人认出自己是法国意识体。

“您真的是一点也没变，”中年人很高兴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我第一眼看见您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很高兴见到您，法国先生。”

弗朗西斯活了三千多年，遇到这种情况还不少。他也热情地握住中年人的手问好。两人彼此留了地址，约定好有事就寄信联系。

所以这封来自法兰克福的信没让弗朗西斯有多惊讶，但是中年人要自己帮忙设计俱乐部让弗朗西斯很意外。

他抚摸着信，盯着“这是一家暴力性///爱俱乐部”这句话出神了。

弗朗西斯是传统性///爱派，不喜欢道具之类的辅助器械，更喜欢肉体与肉体相互贴近带来的快感。但是他最近疲于面对公务，一看报告就是昏昏沉沉的，去法兰克福旅游一番也是很不错的。

「敬回阁下，鄙人不才，感谢阁下的厚爱，将于3日后来到阁下别墅。」

 

法兰克福比起1年前有人气了不少，德国人明显多了很多，还有好几个一看就是美国人的游客。

弗朗西斯拉着自己的箱子，随着人流下火车，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德语、英语，不知为何，他觉得德意志再次活了过来。真可怕，弗朗西斯攥紧了身上的大衣，忽然想到了还在牢里的路德维希。

盟军今年有把路德维希放出来的意图：西德建立快一年了，意识体也是时候该履行自己的职责了。当初攻克柏林后，还东线的基尔伯特和西路德维希同时被带苏联人带到纽伦堡进行审判。平日里很是狂妄的基尔伯特默不作声地接受所有的职责，好像是知道了自己失败要被严惩的命运，跟18世纪、19世纪的一样乖巧谦卑地道歉。反倒是一直很严肃沉稳的路德维希，出乎意料地不接受审判，不停叫嚣着“荣耀的日耳曼帝国不亡”之类的话，死活不肯道歉。为了彻底消灭纳粹思想和军国主义，盟军打算分开囚禁两兄弟。

阿尔弗刚和伊万成为朋友（阿尔弗雷德语“我们在易北河亲过！”），就问伊万想带走谁。

伊万对于这两兄弟的感情很复杂，一时间没有做声。亚瑟指出柯尼斯堡现在是在伊万手里，带走基尔伯特会更好一点。有心人都清楚，亚瑟留下路德维希的作用在于路德维希才是德意志意识体，如果掌握了路德维希就能控制德意志民族不再拷打世界。

估计伊万是不想接受偏激的路德维希，又或者是他觉得东边更好控制，就按照亚瑟的说法带走了基尔伯特。

可惜，自己那会儿身体欠佳，脑袋就像是裂成十几块，没多少力气去参加这次兄弟瓜分会议。亚瑟过来探望他的时候，复述了整场会议，在床上的弗朗西斯总觉得像是听八卦一般不真实。

48年的时候，他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剪短了头发，穿着时兴的西装去西柏林的盟军囚牢里看路德维希。

弗朗西斯对于这次探监很失望。路德维希还是死性不改，他依旧还是那个凡尔赛宫出生的战争机器，没有任何作为国家意识体的担当和责任。

 

俱乐部照着古希腊的风格设计，弗朗西斯总是觉得那么过于刺激的性爱玩法适合罗马人。

老板在竣工后给弗朗西斯一张会员证，但却说不希望弗朗西斯有一天会来。

“为什么？”

“我开这个目的也是为了帮助我一个退伍军人的朋友治疗ptsd，当然不希望你来。”

弗朗西斯握着黑金色的卡，内心充满了不知所措和感慨。

他想到了自己刚刚被亚瑟从爱丽舍宫救出来的时候，只要看见人就害怕，德国人怕，法国人也怕，甚至不愿意见阳光。只好一个人窝在被子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上帝不一定会回应天主长女的祈求，但是噩梦一定会自己找上门来。

弗朗西斯心里充满了愧疚，因为他似乎一下子就体验了曾经被自己侮辱的意识体的悲苦。走出来真的很不容易，直到现在，他还只是能维持表面的正常。他害怕接近爱丽舍宫，进去也离充满黑暗过去的房间远远的。

在法兰克福的那几个月，弗朗西斯沉浸在工作中，小心翼翼地给自己过去的记忆剥丝抽茧，发现了一段以前从没在意的故事：

那是1924年，和平主义正在流行，德国的外长斯特莱斯曼和法国总理白里安建立亲密友好的友谊，两国正在努力消除世仇。

弗朗西斯下决定来魏玛德国也是这个原因他是想要和路德维希好好谈谈的。可惜的是，路德维希并不想见他。或许是自己在巴黎和会结束时做的事吓到他了。虽然说起来很奇怪，但是弗朗西斯确实很喜欢路德维希。打从第一眼见到就很喜欢，只不过那会儿自己的目光在于统一欧洲，后来又是因为凡尔赛登基和一战惨胜的痛苦而难受，一些萌芽中的感情就被压抑着。

“我可能是爱上他了，可惜没办法告诉他，”弗朗西斯在柏林的街道上回望政府大厦，心里暗暗地想，“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谁也10几年后战争再次席卷欧洲，无论是好感还是爱，或者是未曾宣之于口的歉意都被卷入更加可怖的深渊。

从回忆里出来的弗朗西斯，放在手中的笔，第一次有了很深的羞愧与悲伤。他羞愧于自己爱上宿敌，爱上了伤害自己子民的人；他悲伤于自己居然现在才觉察到这种感情，自己已然不能拥有梦想的爱情了。

多可悲啊，爱人不能相拥，甚至不能化身为蝴蝶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弗朗西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对着窗外如同路德维希浅蓝色眼睛一般的德国晴朗的天举杯，暗自发誓：我应该要去教会路德维希如何成长为真正的国家，这样，或许这样，我才能同他和解，同自己逝去的记忆和解。

 

弗朗西斯自爱丽舍宫晕倒后，在法兰克福再次见到路德维希的时候，很难不让自己再次失望。

就像是教不会的孩子，非要你一步步去教，而不是听你的话去做。

他知道了路德维希是福灵俱乐部的会员，心里充满难以言明的怜爱。可怜的孩子，找不到正确的方法成为有担当的国家。

弗朗西斯用查理这个假名字，希望自己这次重击能让路德维希彻底长大。

“让哥哥再教你一次吧。”弗朗西斯亲了一口信，寄给那位年轻的小国家。

 

2.枫丹白露宫的画作

路德维希非常的粘人。弗朗西斯在1959年以后就有新想法。

1959年的弗朗西斯，最不想看见的就是阿尔弗雷德和他的小弟们，包括路德维希。倒不是说路德维希做错了什么，他向每一个被自己伤害的人道歉，让弗朗西斯看到了他确实诚信悔改。

是弗朗西斯自己的打量。

这会儿法国总统是戴高乐将军，弗朗西斯对于高明强大的领导人总是格外地尊敬（弗朗西斯甚至还想过给斯///大///林写信，可惜迫于压力最终没有写）。将军和他在很多问题都达成了一致，比如关于联合欧洲、联合德国……

路德维希只是不停地找自己道歉，请求自己的原谅。弗朗西斯在哪里，他就在哪里，是害怕自己跑了不成。

比如此时，枫丹白露宫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在画画，打算卖出去赚点钱买礼物送给欧洲的女士们，因为大家自1958年起，就正式在经济上成为联盟，叫“欧共体”。历史的进步，弗朗西斯统作为欧洲的霸主之一，很喜欢现在这样的形势。

可惜有个傻处男站在旁边打扰自己。

再比如凡尔赛宫打扰自己午觉。

虽然路德维希给自己翻新的卧室送了一套令自己很满意的精美的茶具，但是这样子算什么成长为大国。

弗朗西斯怀疑这个小孩甚至过几天就会忘记茶具的样式，就记得自己送过别人道歉的礼物，再过几个月就会忘记自己很不真诚地道过歉，然后就忘却了自己的错误而又一次犯错。

弗朗西斯叹了一声气，不敢想象自己和他结婚以后能不能忍受一个直男。

“结婚——这词还挺让人害羞的。”弗朗西斯看着路德维希丧气的背影，总觉得对方是一只可怜的小德牧，忽然内心充满了甜蜜蜜的欢喜。

 

3.结局

弗朗西斯一直在等路德维希成长，他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去教会他什么叫“爱民如子”、“知错就改”，教会他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没有感情的意识体。

他和路德维希的和解，就是他们两人慢慢恋爱的过程。就像是路德维希的爱情，是他们两人慢慢和解的过程。

跨入1970年前的欧洲大陆，到处都是这样的故事，意识体之间、各国的人民之间善意的和解在依旧动荡的世界上，挣扎着开出一朵代表和平的紫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