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437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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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咒术回战 夏油杰
标签 夏油杰中心 , 无cp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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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8-29 16:06
我没料到会在街上如此轻易地遇到夏油同学。按理来说,我们并不很熟,毕业后他就几乎销声匿迹,很少再和同学联系了,大概是有什么理由不愿再出现。
过了十年,他比国中时高了许多,我能注意到他也多亏了大概有一米九的身高。他留长了头发,松松地扎了一个髻,余下的部分披散在衣料上——一件袈裟。我是不信佛的,据我所知,夏油家也没有礼佛的习惯。然而,那挺拔的身躯、细长的眉眼和耳钉,又无不昭示了站在我面前的的的确确是夏油杰本人。
不知怎么地,我出声招呼道:“喂,夏油君!”
他转过头来了,五官是长开了的版本,并不陌生。裹在昂贵的五条袈裟里的男人朝我一晒:“这不是A君吗?好久不见。”
离涉谷不远,又是周末,到处是欢快的年轻人们。夏油君和我当然也还年轻,但无论怎么看,他都没有为遇见我感到惊奇,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似的,又好像有点不耐烦。
“您赶时间吗?”下意识地用了敬语。
“不,只在等人。”他无波无澜的语气稍微柔和下来,看来是我多想了。
我走近两步,他抱着手臂伫立在建筑物的阴影下,周围人来人往,大多因为他的着装报以尊敬的目光。我找不到什么话题,一时间为自己先前的冒失而后悔,只能略显尴尬地问:“夏油君是成为僧侣了吗?”
“如你所见。”他微笑道,“算是吧。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这话说得十足诚恳,很可能平日里说过成百上千遍,每个音节都烂熟于心了。他其实长了一张适合当僧人的脸,隐约有种静谧的慈悲感。念书的时候不让戴耳钉,初三甫一毕业、来领取材料的时候,他的耳朵上就多了两粒银针了,给我留了相当深的印象。现在他所戴的耳扩再把耳垂撑大些许,竟酷肖佛像那肥厚的福耳了。
“呃。”我无意识地一愣,问他说,“不,只是正巧看到您了。”
又是一阵尴尬的漫长沉默。我忽地想起少年时代感受过的,另一种如被人掐了麻筋的窘迫:国中二年级时我得知暗恋的女同学爱慕着别人的时候。
是了,我如梦初醒,和夏油君关系不亲近的缘故正在于此。先前同学聚会,B同学还提到夏油君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依旧保留在她那里。已经过了十年,原本的可爱面貌也从她身上褪去了,回忆起小小玩笑的同时,我才察觉自己并非毫不在乎的。
夏油的气质大体没什么变化,让人很容易地觉得舒服和气,说得夸张些是满口敬语也不为过。我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同一棵树上的其他果实成熟时,早熟的果子就离腐烂更近了。
“夏油大人——”
率先入目的是两只鼓鼓囊囊的泡芙包装袋,其次才是语气稚嫩的女孩。夏油君所等的人想必就是她们了。是妹妹吗?还是女儿?
我茫然地看着黑发男人温柔地摸摸两颗小脑袋,女孩们侧过头,金发的那个问道:“这是?他没有……”
“嘘。”夏油说,“是老同学。你们先上车吧?”
她们点点头,恋恋不舍地往街边走。我注意到那儿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驾驶座上坐着的似乎是一个年轻女郎,于是对他们的关系愈发好奇起来。夏油似是看出了我不礼貌的念头,盯了我的眼睛一会,轻声说:“A君最近总是觉得头疼吧?”
“是的。”我下意识地回应,“诶,夏油君是怎么…….?”
“看的人多了,自然学会一些门道。”
我走神地猜想两个姑娘可能是继女,马上又联想起很久之前有同学无意中讲过夏油托他为别人办身份证明的事,从而确认了她们大概是寺院收养的儿童,难怪会叫他“夏油大人”。
“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个。”他笑着递来一张名片,匆匆一瞥是姓名、地址一类,边上的一行字烫了金。
“‘盘星教’……”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夏油就阻止了我,只说如果有意愿的话可以前往那里找他。这不似传教,更像推销一般的态度让我不知作何感想。车上的小姑娘喊他的名字,于是他抬高声音说:“再见了,A君。”
“再见。”
这草率的偶遇便在目睹他的背影离开时结束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的手上捏着一支蔷薇——或者说蔷薇捏着我才是,无论如何都放不开。它当然是美的,我心道就这样也好,没有继续动作。然而它却慢慢地变了,花蕊逐渐转为一种阴郁的紫色,我低头仔细去看,原本鲜花的位置赫然是一条盘踞的毒蛇。我无法发声,甩着手试图让它离开。那条紫眼睛的蛇向我的肩膀缠绕,最后在耳垂的位置落下一口。我登时醒了,急促地喘气。
刚醒的时候,并没有多想。通勤途中又经过昨日偶遇夏油杰的街道,脑中闪过被撑开的、圆润的耳垂。我抓着扶手想到过去父母的闲谈,一些传统又朴素的说法,说耳洞会破坏命中缘分。这么说来,夏油君的耳扩,竟也有些刻意祈福的味道在了。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但我隐秘地觉得不适,最后不仅没去盘星教拜访,还总是绕开见到他的地区,渐渐也就忘了那件事。
直到2018年冬天,我在手机上刷到涉谷恐怖袭击的新闻。我心急如焚,给数个当时身处涉谷的朋友发去消息,等待回复之时突如其来地想到几年前与夏油君的交谈——我也算是托他的福才捡回一命。他如今怎么样了,又在做什么事呢?从书柜中翻出了他亲手递交给我的名片,上面理所当然地印着数种联系方式。我该给他打个电话,再不济去盘星教的宣传上找找他可能的行程,然而终是没有,只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