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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化】彼が怒る理由とその結果

作者 : 可星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文豪野犬 太宰治,中原中也

标签 太中

状态 已完结

8435 331 2020-11-4 15:46

中也在和太宰吵架后气得把太宰当做旁人一样来对待的故事。

1、

和中也吵架就像一日之中有三餐。早已成为了日常的一部分。
就像早晨起来要刷牙吃饭一样,与中也吵架已经成为了和那差不多程度的生活习惯。
中也和我的对话基本上都是由挖苦、谩骂和讽刺构成,只要是相互遇上了就总会秉持着先发制人的想法用毒舌攻击对方。

几乎每天都会重复这样的争吵。也正因如此、使用哪种恶态会让对方生气到哪种程度,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然而。

话语毫无遮拦地倾泻而出。

我知道、这是禁句。这是不能乱说的话。与其说这会惹怒中也,更不如说会伤害他。会让中也那极高的自尊心变得一团糟。我心里很清楚明白、却停不下来。宛如照着剧本念台词似的,无止境地编织出一连串的语言。就像是预定调和。

[相当地有脸面不是吗、中也。被别人说成是双黑就得意忘形了?呐、你不会真以为那个评价是拜自己的功劳所赐吧?啊哈哈、笑死人了、你的功绩不过是全靠我的指示和作战方案而已。你只是作为我的“搭档”才会这样而已。如果、让别的某个人成为我的搭档留在我身边的话、也能凭借和我的合作被称之为“双黑”。所以、你并没什么特别的]

中也吃惊似的睁大了眼。安静的店内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着。就连一起来喝酒的两位友人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比如...对、比如说。如果织田作作为我的搭档和我联手的话,敌组织可能会被歼灭地更为迅速吧。毕竟他比你更能理解我的想法,也不会平白无故跑来顶撞我呢。]

中也保持着脸的方向没动,眼神向着和我一同来喝酒的织田作那方瞟了一眼。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扭曲,我并没有看漏。就连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和受伤般摇摆不定的眸子,我也没有看漏。

我的脊背宛如经过一阵电流般微微发颤。看着因我的话语而受伤的中也,内心深处切实地充斥起一种愉悦以及优越。如果能让中也更加、更加受伤就好了。

[喂...]

这时、被拉出来当剑使的织田作略带困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将那声音无视掉,用更加恶毒的话语攻击中也。

[虽然是为了方便才作为搭档和你一起工作来着。但你终究不过是任我差遣的一枚棋子罢了。啊、对了,我要不下次去问问首领好了。就说:“我和中也已经搞不下去了,麻烦你换个别的人来”之类的]

我开心地笑着说道。紧接着,强烈的杀气将十数分钟前还充满舒适醉意与气氛的酒吧给牢牢冻住。

中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双瞳孔里如旋涡一般席卷充溢着的,有熊熊燃烧的怒气,以及只有身为搭档的我才能察觉得到的,仅仅一丝的微弱哀愁。

本来想着,中也可能要还嘴了吧。还猜他大概只会说一些[你的搭档什么的、我这边才更加不想做好吧!]这类直白无趣的骂人话。

可是、与我的预料相悖,中也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说了一句

[啊、是吗]

再度睁开眼,中也的瞳孔已经变得宛如冬日大海一般冰冷。让人完全无法想象这双眼睛直到刚才为止还因怒火而几欲燃烧。轻轻吐出一口气的中也张嘴说道:

[太宰、你是认真这么说的吗?说我不是你的搭档、只是区区的一枚“棋子”而已]
[...这不是当然的吗]
[是吗]

闻言、中也眯上眼,将椅子上挂着的外套搭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那么、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只要是能让港黑有利可图就行、从明天开始就把我以外的什么家伙调到你身边去吧]
[什...]
[我也是从明天开始就作为“一枚能利用的棋子”来与你相处。这样就满意了吧、“最年少干部大人”?]

呼的一声扬起嘴角的中也,一边对着他带来的那位坐在他身边的女性说道“突然之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换一家店吧”一边站起身来。那副样子带着令人难以从平时的中也身上想象而出的冷静与绅士。

[等...!]
[打扰到你们、真是对不住了哈]

对店主表示了把店里的氛围给搞砸了的歉意之后,中也手里捏着即使是远远看去都有着相当可观的量的纸币,一边非常绅士地护着那位女性一边安静地走出了店。

啪嗒。我保持着立在原地不动的状态、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扇已经关掉的门。

优哉游哉喝了一口琥珀酒的织田作和安吾,斜斜地瞥了我一眼。

[作为友人说一句、刚才那个、完全没有大人气概哦。太宰]
[......]

粗暴地跌回座椅,我端起冰已经融化了不少的琥珀酒大口大口喝起来。与乱七八糟的心情一同灌进胃里的灼烧感仿佛要将喉咙深处都燃烧殆尽。而残留下来的,就只有疼痛而已。

[他那是相当生气了吧]
[那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是嘛、也就是在明白的前提下还故意惹他生气的吗]

织田作还是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地说道
而坐在他旁边的安吾则是有些吃惊似的说道[只是讨厌对方的话、无视掉不就好了]

[太宰君。请让我姑且也作为友人说一句吧、看起来明显是那位更成熟一些呢]
[...明明先来找茬的可是中也啊]
将已经喝空了的杯子推向柜台,我又点了一杯新的酒。

[找了吗?]
[找过吗?]

织田作和安吾同时问道。

[找了的啊。关于我的事、他带来的那个女的问他“你们认识?”的时候、他说的可是“不认识”啊]

[哈...]
[...?不是很懂太宰生气的点在哪里...]
[织田作先生、放着别管了吧]

[过于刺激他的话、搞不好会变成一条毒蛇的]安吾推了推他的圆框眼镜如是说。

我在这样的对话中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面孔,一边将两人的话语置若罔闻,一边被新上来的酒水给煽动着情绪。压根不细细品尝酒的味道,只顾着闷头往嘴里倒,所能感受到的,大概就只有舌尖和口腔黏膜,以及喉咙深处被灼烧的感觉。

中也带着女性到访这个店只是一个单纯的偶然。中也看见了我、织田作和安吾的身影,也只是在一瞬之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便换上一副素不相识的面孔,在隔我数个座位的吧台座位上坐下。


首先、中也那无视我的态度就让我很不爽。
恐怕、中也是对我这边有所顾虑吧。毕竟我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他,我和织田作以及安吾的友人关系,但他似乎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才没有跑过来打扰。之类的。

就算是这样,即使他是出于好心的顾虑,我也对中也无视我的存在感到相当不爽。

随之传来的,是那个女人过于亲近中也而发出的让人反胃的甜腻声音。下意识向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映入眼中的是正悠闲自得,摆着一副大人面孔的中也的脸。
女人好像也是黑社会的人,一副知道中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人的口吻。
[呐、平时的工作很辛苦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听着两人的对话,我不由得插嘴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真敢乱下海口呢]之类的。

女人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了突然搭话的我,随即又转过去问中也[你认识的人?]
而这时的中也则说出了[不、是个不认识的家伙]这样的谎言。

啪。

仿佛听见了理性碎裂的声音。

我还真是个笨蛋啊。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而感到愤愤不平什么的,简直都不像我自己了。

但是、在被中也说成是[不认识的家伙]的那一瞬间,平时完全感觉不到的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master!再来一杯]
[会不会喝得太多了?]
[完全不够!]

随口糊弄完织田作,我将仅剩了一点琥珀酒的玻璃杯倾斜过来,仰头一口饮尽。之后,又喝了数杯相同的酒,虽说没有丝毫醉意,却也无法度过平时那般愉快的时光,结果那天就只有一种莫名的黑色感情在心中残留下来。
织田作一如既往地对我说的话随声附和着,外加偶尔的几个反问,而安吾则是坐在一边耸耸肩,无奈地叹气。和两人道别时,安吾对我说[最好早点儿去道歉哦]什么的。我只是装作没听见就坐上了出租汽车。





搞砸了。

在早晨醒来的一瞬间便有这样的一种后悔。还有恶心想吐、肚子疼以及脑袋晕晕乎乎的宿醉感向我袭来。

[......糟透了...]

和某个小矮子不同,对于几乎没有醉酒经验——更何况还是宿醉——的我来说,这种胃仿佛在燃烧的辛辣感实在不怎么好受。折腾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从床上爬起来,便只得默默地蜷起身子继续忍受这种不适。

缓过劲来后,慢慢悠悠地收拾了一番。在注意到时钟已经明显地指示着自己的迟到时,我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的大晴天仿佛在嘲笑我的心境和身体情况,焦躁感以及想吐的恶心感同时涌了上来。

中也一定生气了吧...
在这种宿醉引起的头痛之中还要忍受中也的怒骂可真是让人敬谢不敏。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坐进了前来迎接的部下开着的纯黑轿车。

然而今天总是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我的预想、落空了。已经在职务室里等我的中也看见我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的那种怒态。

如果是平时,在看见了大幅迟到的我的那一瞬间,中也就会发出几乎能把人耳膜震碎那样的怒号,但现在别说是大喊大叫了,他居然只是恭敬地浅浅一低头,对我说了一句早上好。

[......哈?]

来接我的部下为我准备的,装在便利店袋子里的营养剂,“啪嗒”一声从我手上掉下来滚落到地板上。

[您身体不舒服吗?在您刚刚前来之际就立刻跑来叨扰真是非常抱歉、但是十一点半有个与下周歼灭作战相关的会议需要您参加、麻烦您克服一下]
[...等等、中也]

将视线落在手里的预定表上,中也淡淡地报告着,然后弯腰捡起刚才滚落下来的那瓶营养剂。中也扭开瓶盖寻问似的向我征求道

[请问您是要现在就喝吗?]

下意识地摇头回绝之后,中也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重新扭紧瓶盖,然后说

[那么,请您准备一下,会议地点是A-2]

[呐、稍微等等啊。这个令人恶心的敬语是什么情况?]

虽说中也平时那粗暴的语调和好战的态度很引人注目,但他确确实实是会对上级长辈这类人使用敬语的类型。对首领、红叶姐、还有其他比中也职位高的人,都会这样礼貌地行事。

所以,在我作为最年轻干部就任的那一天,中也也是极不情愿地对我使用了敬语。而说着[这样也太恶心了还是算了吧]的人,是我。毕竟以搭档的立场来说用这种死板的敬语反而会妨碍任务,而且听见中也对我使用礼貌形式的话语,心里还会别扭得压根不能继续工作。所以除了成为干部那天,那仅仅的一次以外,中也再也没有对我使用过敬语了。

然而。为什么。
怀着这样的想法去问了中也之后,他好像特别不可思议似的歪了歪脖子,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

[因为我只是供您差遣的“棋子”之一啊]

[如果引起了您的不快、我感到非常抱歉。只是会议时间紧迫、请您快点准备好]

这样说着的中也摆出了一副伪造般的完美笑容,将装订好的资料用双手捧着递给了我。

[我难道以前没说过、不要对我用敬语嘛?]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而且...如果是作为搭档倒还说得过去、但如果是站在“棋子”的立场做那种失礼的事的话、我会被首领杀了的]

中也笑着耸耸肩,说着[那么我也还有准备要做就先告辞了、请您快一点]便低下头走出了职务室。
将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的我留在原地,门“啪”的一声合上了。
站了半天之后我才回过神来,缓缓地转开瓶盖,将瓶口抵到嘴上。

[...难吃]

这般低声细语,在职务室里空洞地回响着。





[太宰!从刚才开始就吵死了啊!!]

会议中,焦躁不已的我不自觉间用指尖不停地敲击着桌子。也许是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咔哒咔哒”的噪音了,红叶姐叱责的声音从桌子另一端响起。皱起眉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用手掌撑住脸颊,斜斜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中也。

无论什么时候,会发出这么生气的声音的人,都不是红叶姐,而是坐在我旁边的中也。
[会议中吵死了啊!!你就不能老实呆着吗!]对着这样怒吼的中也,我总是会把他当做笨蛋一样问道[你才是不这么咋咋呼呼地不行吗?]
而这时的红叶姐总会习惯性一笑,中也便满脸通红地只顾埋头看起桌子上的资料。再不往这边看一眼。

[那么关于下周的作战、中也先去袭击A地点。尾崎班在C点找到目标、行吗?]
[好的。那么就拜托您了、红叶姐]
[需要生擒几个人?]
[我想如果有两个人应该就足够了...这回请务必用“刀背”手下留情哦?]
[敌人如果太弱了的话就算是用刀背也会不小心弄死的...]

笑嘻嘻说着[那还真是太可怕了]的中也,以及哈哈笑着的红叶姐。
看着两人一如既往的交流模式,我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看上去中也对着除我以外的人采取的都是同往常一样的态度。对红叶姐也好、对首领也好、对广津先生也好、对部下也好。被采取了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态度的人,只有我而已。


...啊、是吗。打算用这种态度嘛。

宿醉导致的身心俱疲不断发酵膨胀着,我的不爽愈演愈烈。会议的内容完全没有听进耳朵,取而代之、反倒是各种各样[把中也惹生气吧!我不好受他也别想舒坦!]这样的心情和方案占据了大脑。

[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又在无意识间用指尖敲起了桌子,对着这样的我,红叶姐愤怒地拿起一支笔扔了过来。
即使是这样,中也也依旧没有看向我。结果直到会议结束,中也都没有往我这边看过一眼。




[中·也!]

会议结束后,我对着正要走出房间的中也,嘻嘻地笑着招呼一声。
[您有事吗?]看着中也公事公办的模样,我在内心焦躁不已的同时,面上不动声色地说

[我口渴了]
[什么?]
[给我把茶买来]

[如果是那个稍远距离的便利店里出售的专用品牌的商品就好了呢]
[别开玩笑了!自己去买!不如说滚去喝自来水吧!]我一边期待着会发出这种怒吼的中也一边等待着答复。
但是、中也说着[好的、我明白了]连表情都没变就走出了房间。

[...太不爽了]

能轻而易举地改变对我的态度,这样的中也让我实在是不爽透了。“咔嚓”一声轻响,刚才会议上用到的资料在我攥紧的手里变了形。


[您久等了]
大约20分钟后,中也买来了一瓶瓶装茶。

我接过来一看,的确是我指定的便利店里专用品牌的绿茶。我拿着瓶子咕噜咕噜地扭开了瓶盖,又用空出的那只手对中也招了招。

[中也、我啊。今天只想喝乌龙茶呢]

这样说着,我将瓶子里装着的绿茶从中也的头顶倾倒而下,整整一瓶、一滴不剩。
因为一直以来只要我说想喝茶,都会拜托他买绿茶来。中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买绿茶的吧。

橘色的发丝被打湿之后深了一个色号,由于水滴的压迫而略微耷拉下来的发梢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茶绿,浑浊的水珠一颗接一颗连成线似的“吧嗒吧嗒”滚落下来。
我看着这一幕,不禁嘴角一挑笑了出来。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中也再怎么忍耐也一定会生气吧。一边想着他会露出怎样的怒态,一边静静等待着。而这时、中也缓缓张开嘴:

[给您换成乌龙茶、就行了是吗]
[诶?]

中也用平淡的声音、面无表情地说道。
没有丝毫的愤怒和焦躁,就像是完全不介意茶水把自己的头、脸和衬衫打湿似的。中也此时摆出的,就像在森先生和其他干部面前所展示的那样,完全是一副有能“部下”的面孔。

[那我再去一次、请您稍等]
[等等]

这样说着、我叫住了正要离开房间的中也。中也的声音冷静得惊人,而我的声音却充满了焦躁。

真是太丢人了。

但是。

[...被弄湿了。都怪中也]

所以、能帮我舔干净吗?
我指了指沾了些许绿茶的、自己的皮鞋。

听完之后,中也眯起了眼。

就算是我也明白自己究竟说了一句多么差劲的话。但是、这样一来,总该怒气冲冲地拒绝我了吧。然后就会用平时那种口气说着[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就一定会回到平时那种、属于我的搭档的语气。

原本朝着门的方向走着的中也、缓缓转过身来,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了下来,用右手捧起了我的皮鞋。

——骗人的吧。

[中也、等...!]

想要阻止、却没赶上。

恭敬弯下身子的中也伸出嫩红的舌尖、顺从地将黑色皮鞋上沾着的茶滴舔去。

脑子里传来了“咚”的一声响,仿佛被钝器击中似的头晕目眩,刺激地我连感知都变得不真切了起来。
那个中也、居然——那个把我骂作废物、社会不适者、女人之敌的中也——居然对我言听计从,甚至连这种奴隶似的命令都坦然接受了下来。

那样、不就是完全作为组织的狗...那种态度来应对我了吗?

[...您满意了吗?]

中也轻笑一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站起身来。这次,中也轻轻一点头便出去了。


——完败。
惹中也生气,让他恢复常态的作战完全失败了。

作为部下...作为“棋子”来应对我的中也完全是无懈可击的。
如同与其他干部以及黑手党的上宾接触时一样,巧妙地隐藏起自己的感情,完美地作为港口黑手党的狗来对待我。对着那样的中也,我不由得烦躁不已。宿醉带来的恶心感再次涌上,令人作呕。头也疼得让我直想就地打滚儿。

愤怒之情完全无法平息,我咬紧牙,发泄般不加思考地一拳锤在办公桌上。

[好痛...]

手上的疼痛丝毫没能缓解我的心情。而中也将乌龙茶买回来也已是十五分钟之后了。
比绿茶还要难喝的乌龙茶引得我更加反胃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自食恶果吧,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无精打采地将其咽下了。



这样的找茬(挑事?)持续了一周左右,中也始终一点儿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别说是生气了,就连我提出的那些不讲理的难题,他都是面无表情地一一答应并且完美搞定了。
比如说[给我买甜咖啡来!]、[替我做书类文件!]之类的小事情,还有[把未发售的小说买来!再把那本小说有多少字给我数好!]之类的荒唐命令。

这时候的中也只会说一句[我明白了]就把一切办妥当。
用着令人吃惊的速度将我喜欢的牌子的罐装甜咖啡买回来。还会趁着任务的空隙,将文件工作顺顺利利地完成。在我回到职务室时那本未发售的小说就已经摆在桌子上了,旁边还有一张[共12万3523字]的备注。

在这一周里中也从头到尾都是我极为能干的一名“部下”。

[真的、太不爽了]

我狠狠地把那张备注纸条捏成一团,却把偶然来提交报告书的部下吓得肩膀一颤。

这几天里我的不愉已经超过了顶峰值,黑色的情绪实体化到肉眼可见的程度。我那仿佛化为杀气的焦躁感不停地满溢出来,中也在对待我时那可以称得上是殷勤的态度在黑手党内部已人尽皆知。导致对上我时原本就小心翼翼的部下们更加小心翼翼了。

虽然宿醉在那当天就治好了,但每次看到中也对我露出谄媚的笑容以及那使用着敬语的身姿时,胃里传来的焦躁感便收不住。
一想到中也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对待别的那些老狐狸干部没什么区别,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无法忽视的刺痛感。回想起来,自从和中也相遇以来,自己还从没被他在任务以外的场合使用过敬语。

[那个...]

比我还要年长的部下紧张地捏住手里的报告,提心吊胆地向我搭话道

[什么?]

我知道你是来交报告的啊。这样简短地回复了一句再瞥了一眼对方,只见他瞬间苍白了脸,用努力克制却依旧无法掩盖的颤抖声音说[报告书在这里......]

比我大八岁,已经成年了的部下战战兢兢地递来报告。

[就放在这儿吧]

强压下内心的焦躁和想要口吐抱怨的情绪,我用手指了指桌子的一端。部下把报告放在那里,顾不上擦拭额头和额角上渗满的汗珠,深深地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实在是无心去看报告书,我把身体深深地埋在职务室的椅子上,把头靠向椅背。

即便是年长的人,也是那种态度啊。

我不由长叹一口气。

在当上干部之前,我就已经被说成是冷酷的恶魔、带着狂气的恶鬼、是一个为了成为黑手党而被生下来的孩子。这样的我从懂事开始就没有同龄朋友。

虽然与织田作和安吾的相遇让我结交了年长的朋友。但他们终究是比我年长的人。
在同龄人里,无论我是好是坏,他都会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而且面对身为黑手党干部的我也毫不畏惧,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仅有那么一个。

[......在那之后、一次都没叫过我的名字啊...]

在这一周里,被中也怒吼的事一次也没发生。
相对的,听他讲真心话、看他因为诡计成功而扬起嘴角的笑脸、或者说偶尔的无奈叹息、爽朗地喊着[太宰]的事也、一次都没发生。

我做着和以往没什么差别的事,如果是平时的他,一定会被惹得从早到晚都不停歇地怒吼。但是现在面对我的这些找茬,中也总是会面无表情或者露出和蔼可亲的笑脸,十分圆滑地将我的刁难一一糊弄过去。
不论对他使用了多么恶劣的态度,他都会爽快地说着[十分抱歉]然后将头低下。
仅此而已。
明明只是想惹中也生气,想让他回到平时的中也而已。
结果那个焦躁地说着[已经够了!]然后转过身去遮掩情绪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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