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429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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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MIU404 伊吹蓝 , 志摩一未
标签 ibsm , miu404 , 伊志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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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4
12
2021-9-7 01:39
- 导读
- ——我在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奔跑,并相信着你一定会在终点等我。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我最爱的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补档 首发于一本合志
1-1
代表着危险的化学试剂的味道,急速上升的温度。
是爆炸!
我赶紧夺窗而出。
类似耳鸣和电流声的结合,我似乎从那些难以分辨的杂音中听到似乎是有人在叫我。但来不及了,我已经开始掉落。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是谁在叫我。
模糊的记忆中是一个摇摆的空间,暖色灯光,木质地板,他仰躺在地上,头歪到一边导致我看不到他的脸。我扔掉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手上的枪,跑过去想拉起他,好让我看清楚他的脸。
他好像手上了,头上都是血,一直流到身上的衣服上。
但我看不到他的脸。
轰!
我从床上惊醒。
1-2
毫无疑问,刚才那个只是一个梦。
身边没有可疑的味道,也没要爆炸和突然出现的枪,我安全地躺在床上。
这让我暂时松了一口气,床垫柔软,原本盖在我身上的被子轻薄舒适,散发着类似爽身粉一样令人安心的香味。我似乎能回忆起去买这个柔顺剂的时候,我们在超市的货柜上一个个试闻样品的味道。
等等,我们?
我起身看着床的尺寸,两个图案一样的枕头,但对应的被子只有一张,床边只有一双居家鞋。虽然我对这个房间没有印象,但总有一种熟悉的安心感,似乎在这里我就是安全的。
但仅仅只有安全远远不够,我需要获得更多信息。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玩劣质的冒险游戏,刚苏醒的主人公忘了一切,但身边既没有指路的NPC,也没有发光的宝箱。没有任何提示告诉我,我是谁,这是哪,刚刚出现在梦里的又是谁,是组成“我们”的另一个人吗?
我抱着这些疑问,推门走到外面。
在客厅和卧室的转角处,有一面全身镜。
我在那里看到了自己。
头发有点长了,刘海快要遮住眼睛,下巴上是新长出的胡渣,在睡衣没有遮住的地方,有一些伤疤,我撩开衣服,看到了更多。它们虽然看上去有点吓人,但都经过了仔细的照料,既不疼也没有发炎的迹象,有些已经露出了新生的粉色皮肤。
客厅的边角堆放着一些纸箱,在整洁简约得快感受不到生活气息的空间不搭,仿佛是准备要搬走,或者是谁要搬进来的样子。因为想找到自己身份的好奇心,我打开了离我最近的一个箱子。
那里面装的是一些书,少年漫画,小说,03年的警察考试参考书,上面写着个名字:伊吹蓝。我想起梦里我跳下去之前听到的声音,仿佛加了降噪效果一样,这次我听清楚他在叫什么了:伊吹!快跑!接下来我倒在地上,全身痛得不行,那个声音还在叫我:伊吹!坚持住!喂!睁开眼,看着我,不要死!
跟我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我放下书,继续翻着那些箱子,但没有得到答案。箱子里都是属于伊吹的东西,夸张的T恤,街头风的外套,墨镜,其他一些小玩意,一个红色的十字架项链,几封应该是要给“蒲郡”的信件。没有那个人的线索。
那似乎是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他的名字已经在我嘴边,还差一点就能说出口。
我头疼得很,可就是想不出来。像想打喷嚏又打不出的临界点,像是云霄飞车准备冲下去前的那一刹那,像是脚趾间那个位置被蚊子咬了一口,总之让我难受得很。
我怎么可以忘记呢?他给我的感觉仿佛我曾经把灵魂的一半都分给了他,如果把他从生活中剔除掉的话,那么我可能会变成被风一吹就能飞起的纸片。
我继续在房间里寻找关于他的线索,终于在餐桌上发现他留给我的纸条:
今天日勤,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冰箱里有你喜欢的纳豆,还有炒面,你可以加上芝麻油来吃。
之前我跟你说的事,再考虑一下?
SHIMA
我轻声地念出那两个字,像是终于找到丢失的那一半灵魂。
但他到底是个长什么样的人呢?
我还是没有答案。
1-3
我不清楚所谓的“早”到底是什么概念,但月亮都升到窗边的时候绝对不能被算“早”。
房间的探索很快就结束了,我在浴室发现了成对的牙刷,分别被放在红蓝两色的漱口杯里,两条同款但颜色不同个洗脸巾。架子上有两把手动剃须刀,但剃须泡沫只有一支。这些都在向我证明着我和他的关系。
我似乎能回忆起这些都是跟柔顺剂一起买的,我们俩推着购物车,在超市的货架间穿梭,一点点地用日常品和食材把购物车堆满。在气味方面我们很容易达成一致,关于牙膏和沐浴露的选择,我们都没有多想地就选出双方都满意的产品。但在其他用品的颜色上事情就不同了,他最后叹了一口气,把那只红色的牙刷放进购物车:“真拿你没办法。”
那个时候,他应该是什么表情呢?
我坐在玄关,想是等主人回家的看门犬,看着门边鞋柜上无声移动的秒针,根本想不出来。
那么重要的一个人,居然在我所有的回忆中都看不到脸。这让我觉得不自然,不自然到我想逃离那些记忆,它们变得不再温暖,想是在逼问我:你怎么可以忘记!
我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只要面对面地见到了,我就能看到他的脸,然后填补上记忆里那些空白。
我是这样的天真地想的。
门终于被推开了,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伊吹!吓死我了!你干嘛不开灯就蹲在这里!”
“我想见你!我想……”我跳起来,下意识地想拥抱他,但马上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到愣住,“为什么?”即使面对面了,像是蒙着一层雾一样不真实,我没有办法看到他的样子。
他很快就理解过来,抓着我的手,让我去摸他的脸,从额头到眉骨,再到鼻子,最后到下巴结束:“那次爆炸之后你变成了这样,放心,别人的脸都是能认出来的,你自己的脸也可以。只有我,你认不出来。”
“爆炸?什么爆炸?”我想起了早上那个梦。
“今天似乎比较严重啊,”他把手里的袋子给我,我打开,是两个温热的便当,“你也饿了吧?边吃边听?”
他说我是一名警察,是他的搭档,工作任务是开着机搜车24小时地在指定的辖区巡逻,如果有报案就要第一时间赶去,是做四休三的破案零件。爆炸发生在一次协助搜查时发生的。那时候他被别人叫去帮忙,所以下楼了,不跟我在一起。而我是被爆炸的冲击波从窗户炸出来的,幸好救护车来得快,捡回了一条命。
我嚼着便当里柴得跟橡胶没有区别的炸猪排,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虽然落下来的时候有雨棚和树枝做缓冲,你还是伤得很重,似乎还摔到了脑袋,”他指了指我的头,“所以会偶尔失忆,会看不见我的脸。失忆通常过一会,最长也就三四天的样子,你自己会想起来。但我的脸……”
“我只是看不到你的脸吗?”我想起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过自己的脸,之后翻箱倒柜找关于他的线索的时候,也能看到杂志上面其他的人的脸。
“对,”他应该是点了点头,“你在东京也没有别的人照顾你,所以我把你接到我家里住。你现在是在伤病停职,”他扬了扬之前摆在餐桌上的那张纸片,“上面说的‘那件事’是问你要不要在我日勤的时候回去帮忙。医生说让你多社交可能会有好处。”
“可是我现在这样……”我犹豫了。
“你之前也是这样回答我的,反正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他耸耸肩,“队长已经同意了,说只要我看住你的话。”
“我看不到别人的脸,会惹很多麻烦的吧?”
“不会的,你只是看不见我的而已。”他回答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总觉得他似乎快要哭了,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努力不让我发现他的异常。
“我们真的只是搭档的关系吗?”我问他。之前在回忆中我已经有这样的感觉了,不过面对着他,即使看不见他的脸,但听着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身影,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事并不是一句“搭档”就可以解释清楚的。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仿佛曾经的我把一部分灵魂交给了他,所以我想拥抱,想通过触摸去确认他的存在,就像他刚才自然地拉着我的手让我去摸他的脸一样。
“你的直觉?”从声音来推测,他笑了,“就算失忆了你的直觉还是这样说的?不过我不会在你想起来说更多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这是我和之前的你的约定,不然好像我强行给你灌输些什么。”
“我感觉你好像是很重要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在空中比划些什么,“超级重要的那种。可能是因为重要,所以我只看不到你的脸。”
“因为重要所以看不见啊……”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应该是怎么样的呢?我努力地去从语调里想猜出来。“这个说法挺有意思的,你第一次这样说。”
“那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告诉你吗?”我伸腿的时候踩到他的脚尖,接着他的脚搭到我的上面,“在梦里,我从窗户跳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你在叫我。”
他愣了一会:“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
“我还梦见了你倒在地上,我手里有一把枪。我把枪丢了去拉你起来,”听到这个时候,他似乎紧张了,放下筷子走到我的身边,“但是我看不见你的脸,然后梦就醒了。”
他再次抓着我的手,让我去摸他:“那是梦。我就在你面前,安然无恙地。你必须记住,那只是个梦。”
我点头答应。
2-1
这天他休假,于是说要带我周围逛逛。
他带我到了附近超市买了点日用品,超市的货架跟我记忆中的重合,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个绿色的蜜瓜包。
“想买的话就放进购物车里。”他跟在我后面,对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熟悉。”
他对此不置一词:“你总会想起来的,给自己一点时间。”
之后我们绕路去了附近的公园,坐在给儿童玩的攀登架顶端。
天气很好,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长,长得能够到在广场上悠闲的鸽子。大概是因为还没到放学时间,公园里没什么人,似乎打一个喷嚏就能让那些鸽子飞上天空。
“我们以前也这样在公园里发呆吗?”我问他。
“偶尔,不过我们通常都很忙。”他回答,把那罐喝了一半的黑咖啡递给我。
“好苦!”我喝了一口就还给了他。
他因为这样无聊的恶作剧笑得快要掉下架子:“你只喜欢喝拿铁,还要加糖的那种。”
“你为什么知道?”
“24小时在一起可是会知道很多事情的,”他跳下架子,拿起我们放在一边的塑料袋,里面有我的两个蜜瓜包,“我还知道更多,但得等你想起来之后再说。”
我急匆匆地跟着跳下去,跟上他,把他手里的袋子抢过来提:“让我来吧,我力气大。”
他又笑了,从鼻子里发出笑声。
路过一个文具店的时候,我说我想去买个本子。
他愣了一下,没有问我原因,只是说“好”。
3-1
早上我在餐桌上看到了纸条,说今天是执勤日,所以晚上不回来。电视柜从上往下数第一个抽屉里有我的手机和钥匙,还有一个装了钱的信封。如果我要出门的话必须把牌子给带上。
署名还是SHIMA,我这才想起来,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应该是哪个汉字。
我打开抽屉,看到他要我带上才能出门的牌子,上面有张我穿着警服的证件照,名字,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和地址,看来我曾经走丢过。
发现我走丢之后他会有多着急呢?
我没有理由地回想起那个梦里,被疼痛包围的时候,他着急地叫我。那个时候他的心情是怎么样?
为了把这些情绪,还有之前他告诉我的事情在忘记之前记下来,我翻开了昨天买的笔记本。
就算字体歪歪扭扭的,我都要记录下来。
为了不再遗忘。
如果有一天,我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记起来,那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那时候的我是不是就能看到他的脸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滴泪水落到纸上,把刚写出的笔迹弄得模糊。
我赶紧擦掉它。
3-2
其实昨天已经买够了食材,但我还是想去超市。
好吧,我承认“去超市”只是个借口,其实是想去走走,我受够在家里的感觉了。
我想做一些更有活力的事,比如奔跑。于是我从完全区分出两个风格的鞋柜里找出了我的跑鞋,带上钱、手机和钥匙,最后不情不愿地带上那牌子出门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儿,但为了之后能找到回家的路,每个路口我都有认真地记下。我不想让他再找不到我了。
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从我面前开了过去。没有挂警灯,也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按道理我应该像对待别的车那样在路边等着它通过,等着我直行的红绿灯到来才对。但应该是天气热的关系,驾驶位的车窗开着,从那里我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
是他!
我瞬间想起他跟我说机搜工作,曾经的我们也是这样坐在不起眼的车子上,穿梭在城市中。没有案子的时候,我们会闲聊,从天气聊到今晚的晚餐,自从那次阵马受伤之后我们就减少了在分驻所吃饭了,大部分都在外面解决。夜晚执勤困了的话,就在车里轮流补眠。他睡觉的时候会抱着手,把脑袋靠在车窗上,发出轻轻地鼾声,睡得不安稳的时候,还会有嘟囔着些难懂的话。
后来我给他买了个长条的黑猫抱枕,抱着可以让他在车上睡得舒服一些。但现在那个抱枕出现在家里的沙发上,而不是他的执勤车上——跟我一样。
“伊吹!”那辆车靠边停下,有个穿着白色长外套的人下了车,“你在追着什么跑?”
“我…刚刚,”我回头,想把那个看到他的十字路口指给他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追着车跑了一段路了,“在路口看到你。就……”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他现在的搭档倒是有点为难地挠了挠头:“啊?伊吹?你伤好了吗?我们都很关心你,但还不可以勉强啊。”
“怎么看到的?”他走过来,从我的口袋里把我的手机拿走。
“车窗。”我如实回答。
“我们到这里之前都没有遇到过红灯,所以就是经过的一瞬?”
“对,一瞬。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觉得‘啊那是SHIMA’,然后就跟着跑起来了,”我试图把气氛弄得轻松点,“即使我看不到脸,但我能感觉得到。”
“为什么出门?”他把手机还给我,屏幕上是回家的导航。
“语气倒是很像职务询问的警察,”我吐槽着,“因为想出门。”
我猜他是挑了挑眉:“回家给我发短信,真是的,都跑到别的区来了。你是有多能跑?”
“啊对了!既然是这样,”我在他的身上摸着,他第一个反应是护着枪套,那是正确的,但我的目标不是它,“在哪来着?”
“你要找什么!”他的搭档有点担心地准备过来分开我们,不过被他制止了,停在了离我们大概两三米的地方。
“那个那个!就是!”我比划着掏出翻开出示的动作,那个词终于在我混乱的脑子里出现,“警察手帐!”
“你想看那个干什么?”他没好气地说着,我猜他肯定是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它拿出来了,“看到了吧?”
“志摩……一未。”我凑过去,终于看到印在照片下的那个名字,“啊,我终于知道是对应哪个汉字了!心里舒服多了!”我赶紧拍着他回去:“那我回去了,小志摩执勤的时候注意安全。”
他叹了一口气:“你也是!到家记得,短信!”
“合点承知の助。”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
当我回头的时候,他用手捂住了脸。
“小志摩,别哭啊!”我离他太远了,只能大喊着跟他说。
他没有说什么,朝我挥了挥手,回到车里。
4-1
我把写好的笔记藏在书柜的下面第二个柜子里,志摩说那半边的书柜都归我了。
志摩今天早上快十二点才回来的,说是有案子要交代给辖区的刑警,还带了用便当盒打包的炒王乌冬给我。
“阵马专门给你多做的。你要是有空把你的东西尽量整理一下,我已经给你清空了一个柜子,再不够下个休息日我们去商店选一个。”他说完,带着从浴室里出来的水汽去睡觉了。
那些从我以前的“家”带来的可以放在上面有玻璃柜门的格子里,但关于现在的笔记,我想把它藏在下面,看上去更少人翻动的部分。
我打开柜门的时候发现应该是“空”的柜子里竟然放着好几本笔记本,都像我手上的这本差不多,款式基本,几乎是市面上能买到最薄的那种。“买薄点的就好了吧?你能整本写完吗?”那天在文具店里他是这样建议我的。
——难道……
我翻开的放在最上面的那一本,封面有的只可爱的小兔子的。第一页就是熟悉的,我歪歪扭扭的字体。
我是伊吹蓝,据说我会不定期的失忆,所以我要在还记得的时候把的总要的事情记下来,以后忘记 的话就能看这个记起来。
其他本子上第一页写的都是跟这本差不多的话,一开始有一些我自己的信息,比如说生日、出身地之类,还有机搜的工作,一起工作的同事。
这些内容结束之后,全部都是关于他的信息。
志摩是一个比我矮一点,头发是棕色卷毛的人。偶尔会半夜才回家,注意不要把他当成盗贼袭击他。也不可以当面说他“矮”,不然他会不开心,会揍人。
不要把牙膏从中间开始挤,他是个牙膏管强迫症大魔王。
能喝酒,不要妄想把他灌醉。还有,不要提威士忌,不要问为什么。总之,不要。
他现在的搭档叫田端健,是个像乌龟一样的老好人。不许嫉妒。
跟你一样,不吃香菜,吃越南河粉的话要用鸭儿芹代替。
在他休息日的时候,就算看不懂,陪他看点刑侦片。他爱看那种烧脑的玩意。
不要动他的侦探小说,这家伙对它们有独特的排放顺序。
如果他晚上突然惊醒了,不要慌张,留在他身边就好。
当然了,不要忘记,你比想象中还要爱他这件事。
4-2
在我翻动这些本子的时候,有一张纸片从里面掉出来,上面的笔迹跟我每天早上都会在餐桌上收到的留言一样。
伊吹,你在看这些笔记的时候,一定在经历着一场我无法想象的冒险。可能会陷入迷茫中,可能正在原地打转,但不要放弃。
我在等着你回来。
4-3
我问,什么时候日勤。
你说,明天。
我问,明天我能跟去吗?
你有点迷惑,想了一会,问,去哪儿?
我说,你之前不是说在日勤的时候可以带我回去帮忙吗?
你可能是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会说,如果要是确定要跟着来的话,现在打电话问队长行不行。
我说,我想回去分驻所了,我想站在小志摩身边。
我猜你那时候又哭了。
我拿出手机,它发出快门的声音时你才意识过来:“不要拍。”
“为什么?”我问你,即使我看不到你的表情,但我猜那肯定是很可爱的样子。
“你,” 你想了一会才告诉我,“会把我拍得很丑,所以不给你拍。”
这个是说谎,我的笔记里写着,是因为有一次我因为看到放在相框里我们跟蜜瓜车的合照,我看着那张照片,依然看不到你的脸,所以我生气了。现在我想把那个乱发脾气的自己揍一顿,狠狠的。
“来嘛,这次我一定能拍得好看的,”我拉住他,“看摄像头!”
5-1
我总有一天能再次看到你的,所以我在为那天的自己留下你的照片。
在我的想象中,你有着一双细长好看的眼睛,稍微比头发的颜色再深一点的瞳孔,秀气的鼻子,不算厚的唇。对了,我的手告诉我,你的唇边还有一颗痣。
在我的想象中,你会叹着气帮我处理我捅出来的娄子,然后按着我的头让我跟别人道歉,说对不起我家野犬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会在执勤的时候跟我争吵蜜瓜包的正确售价,一开始的310円,后来让步,说要是超过400円就绝对不买了。
你会在我失去平衡的时候,向我伸出手,不管你到底拉不拉得住我。
你会第一个发现我的情绪不对劲。
你会把所有赌注都压在我身上。
你会在难得的休息日窝在沙发看侦探片的时候还第一时间接起我无聊的电话。
你会抱怨我,拍了那么多照片,还每张都想打印出来,吐槽要是全部挂出来的话,你家就成展览馆了。
你会小心地把那些照片放进相册,然后跟那张纸条一样偷偷地放进那个属于我的柜子里。
你会握着我的手,轻声跟我说晚安。
你说你会等我回来。
而我快要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见到你。
就像长跑最后一圈的冲刺那样,我正在努力地奔向你。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吗?
5-2
“伊吹,要出门了,你不是说要跟我回去分驻所日勤的吗?”闹钟响了三次,志摩才急匆匆地起床,跟大多数人的印象不同,他其实是个喜欢赖床的家伙,“回来再写,不然我们都要迟到。伊吹!听到了吗?我先去按电梯,你赶紧跟过来。”
我把本子藏好,关上柜门:“马上!”
看着那个拿着灰色工作包走在前面的背影,我快步跟了上去。
总有一天能重新站到你的身边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