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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杨】双星

作者 : 白檀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银河英雄传说 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杨威利,杨文里

标签 莱杨 杨威利

561 10 2020-7-16 23:13
导读

反向年龄差设定,莱统一宇宙时,杨作为刚刚授衔的军校生初入战场就被归入帝国,在此背景下发生的故事。

反向年龄差设定,莱统一宇宙时,杨作为刚刚授衔的军校生初入战场就被归入帝国,在此背景下发生的故事。


引子

在后世非官方的传记作品中,这一场相遇被描绘得格外有戏剧性。

即使作为在校生而言看起来也过于年轻的黑发少年用极尽真诚的目光注视着金发帝王,使劲回想方才人群对这位君主的赞美:”皇帝陛下的才能,不是我所能及至……我输了。“声音轻快,毛茸茸的脑袋低下来,偷偷松口气,自我感觉方才分寸得宜。

皇帝蓝色的眼眸里几乎迸出霹雳般的火光——毫无疑问即使表情崩坏也俊美得犹如神祇——削金切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轰鸣:”朕不认可,杨威利,区区一个军校生,竟然如此看不起朕吗!“

名为杨威利的黑发学生在众人惊恐视线的包围中,像个愣头青似的毫无惧色。

很久以后皇帝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胆大包天还是迟钝得读不懂空气。

皇帝莅临军校不是稀罕事,这位皇帝以武开国,统一前同盟与旧帝国的辉煌战绩距今不足三年,新帝国虽然事务烦冗,皇帝对军事人才的关注,亦或仅仅是与生俱来的战争热情也并未退却过。然而如今日这般,有兴致与军校生进行模拟对战,也并不多见。黑发的学生是在贵族们惨败于皇帝之后才被人群推上来的,原先蜷缩在一边,像一只不讨人喜欢的猫,硬生生被拉到人群中间时,茫然的表情和乱糟糟的头发令他的老师掩面不忍看。

在君主的美貌面前,真是理所当然的渺小暗淡啊。

“那是我们这一届战略科目的第一名……”低声地向皇帝介绍着,“元同盟军校战史系。杨威利。”

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学生,有着出乎意料的大胆用兵策略。

皇帝亲自进行方才模拟对战的复盘。众人打着腹稿准备赞美吾皇智计无双,一恍惚皇帝就暂停了对战画面,指着一股兵力道:“杨威利,这一股偷袭兵力是你故意让朕发现的——闭嘴!朕不是在询问你,而是在责备你,你把朕当成一个看不出你在放水的傻子,一个不能接受失败的庸君,或者是一个会报复堂堂正正打败朕的人的昏君?”

元同盟军校生杨威利搔了搔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帝的愤怒是可怕的,然而皇帝愤怒的火焰也是纯净的,很难想象,这位银河的霸主还保有这种孩子气的执着,这种执着并不会令人害怕。

“可是,皇帝陛下,身为一个帝国的公民。”他这句话说得很是平淡,“皇帝陛下至高无上,这就是需要遵守的规则呀。”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为他言辞中或有的刻薄。

皇帝沉默地注视着这年轻的脸庞,居然微笑起来:“然而朕,从不回避任何人的挑战。”

那张脸庞终于露出了真正困扰的表情。



第一章

关于杨威利如何进入皇帝视野这一点已经殊无异议,人们只是非常好奇,杨威利年纪轻轻获得的荣誉,其中是否有皇帝陛下精心的手笔。

“反正一切都是皇帝赐予的荣耀。”杨自己倒只是说了这一句。

吉尔菲艾斯说,你这句话的感情,不像是在赞颂皇帝,反而像个民主主义的殉道者。

杨哑然,干脆浑作未听。


“杨,你又输了!”皇帝兴致盎然地凝视着他。

经过这一阵的相处,皇帝觉得杨这个单音节字比喊“卿”更方便,自然改成了这样的称呼。

对杨而言,这是有些微妙的体验,这样称呼他的人,大抵是亲友师长,他从军在外几年,已经于此略有疏远,皇帝的称呼竟令他有些恍惚。

“在这里赢了属下也没有值得高兴的吧。学长都赢过几百回了。”他温温吞吞道,倒也不见多失落。

皇帝好奇道:“学长?”

“军校的学长。”杨并没有多说,他心里明白,卡介伦并不会希望自己在皇帝面前提到他。

他一手关掉立体西洋棋的显示面,以一种诱哄小孩的态度对皇帝说道:“有一个新游戏,规则很简单,陛下想要试试么?”

皇帝皱起眉说:“若是过于简单,则显得无趣了吧……”

杨微微一笑:“虽然简单,却能窥得一斑古人的智慧呢……更何况,战争的本质,难道不就是简单而明确的吗?”

确然如此。莱因哈特想。战术固然是艺术,可战争的本质却单纯得和1+1的学问毫无二致。战胜战败,战生战死。

可这诚然令他心潮澎湃。

就在此时,宫人禀报吉尔菲艾斯大人觐见。莱因哈特道快叫他进来。杨低下头,调出了一个新的界面。

等到吉尔菲艾斯来的时候,就见这两人对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游戏蹙眉思索。

“你是从何处学会这种游戏的?”

“从古老的纸质书中吧。”

“如果说立体西洋棋在于遣将,那么这个新游戏就在于调兵……确实是不同的趣味。”

吉尔菲艾斯见一金一黑两个脑袋冲着同一个方向,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不由莞尔。自己的感觉没错,这两人确实莫名其妙的契合。

这个游戏虽然规则简单,但是所需的时间显然过于长了。在莱因哈特第三次抗议道“朕认为即使留出一个气孔也不可能让这股兵力逃出”的时候,吉尔菲艾斯适时插话:“陛下,杨提督,不如先喝一杯茶?”

浑然忘我的两人同时惊跳起来。

吉尔菲艾斯几乎要笑出声。

于是暂时搁置了游戏,三人对坐,喝起了吉尔菲艾斯带来的茶。

“杨提督,来自海尼森的茶好喝吗?”吉尔菲艾斯温和地问道。

杨点点头道:“不论冲泡的手法,茶叶蒸馏的方式确实令人怀念。”

莱因哈特问:“这和白水的区别在哪里?”

皇帝的脸露出困惑的表情固然也是赏心悦目,那两人却都毫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

“说起来,杨提督在宫中已经逗留一个月了,四下流言不断啊。”

“比如……?”

“已经有贵族小姐私下询问,皇帝陛下是不是因为太过美貌,物极必反才如此喜爱没有姿色的人。”

“……???”

“开玩笑的,赞美皇帝陛下怀柔之举的声音已有沸扬。”吉尔菲艾斯大公温和地说道,“从前评价皇帝手段过于雷霆霹雳的各位大臣,现在有不少认为,皇帝能考虑到以杨提督为典范,收拢元同盟军人之心,实在是成熟大胆的做法。”

这番话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当年皇帝在军校留下那句鼓励,除了对有才能者的鼓舞和对无能者的厌恶之外,未尝没有这种心思。然而听了吉尔菲艾斯这番话,皇帝居然有些原因不明的心虚。他飞快地扫了黑发的年轻人一眼,见那人神色是和吉尔菲艾斯别无二致的温和平静,一面心虚一面竟自生起气来。

杨感觉到那二人同时扫向自己的视线,随即道:“是该感谢皇帝陛下的认可。”

皇帝道:“第一次见面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眨了眨眼。仅一个动作皇帝就知道他大概已经忘了。

“大脑是一个非常广大的储存空间。”杨如此辩解道,“即使东西都在,但是不常用到的东西还是会忘记放置的位置。”

皇帝擅自决定将此理解为珍藏太深的意思。

顺势被转移了话题。

吉尔菲艾斯又问起他们刚才玩的是什么游戏。

“是一款杨从古书上看到的游戏。虽然一开始觉得简单,但是越玩下去越觉得有意思。”莱因哈特介绍道,“吉尔菲艾斯也来吧,刚才杨提到一种‘中盘屠龙’的战胜方式,说是极似吉尔菲艾斯的战法。”

稳重厚实,干净利落,你在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明白自己是无法战胜了。非常辉煌的战法。

“杨说,得承麾下几年教导,非常仰慕吉尔菲艾斯大公的秉性与用兵之风。”莱因哈特用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妙语气转述道。

“杨提督用兵之法虽有差别,但好像是我的错。”吉尔菲艾斯道,“——总是交给他一些打不痛快的仗。”

“但是结果非常精妙。”皇帝断然道,“这当然不是吉尔菲艾斯的错,不如说,非常好。”

“就像当初,杨在模拟战中的手法无人能够看穿一样,事实上,大多数人也没有能看懂这几年杨在战术上运用的手段。”皇帝道,“如果能够看懂并且对此抱以敬重,那就不会有方才吉尔菲艾斯所提及的风言风语了。”

“人才难得。”吉尔菲艾斯淡淡地下了结论。

“但是……”皇帝蔚蓝的眸子转向了大公,“你向来是对此不多话的人。”

闻言,这位大公第一次露出了促狭的笑意:“我只是觉得,莱因哈特大人或许会对此感兴趣的。”说完,他转头看向杨,“皇帝决定为新提督的诞生特设晚宴,之前战事匆忙未及准备,今晚补上。反正提前三天告诉你和当天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差别。”

莱因哈特看着杨的脸上露出了毫不做作的苦涩表情。

他心里忍不住有些恶作剧的畅快。





对杨来说,上一次对宴会的记忆,还是在同盟时,战前的那个圣诞节,他笨拙地和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共舞。然而这个女孩子最终成为了至交好友的未婚妻,并且追随好友成为亡灵。

而这一切早已无人可以责难,只剩下每年的洁白花束,仅仅是回忆。

没有仇恨,没有愤怒……没有战争的理由。

只是令他在想起来的一刻,仍为自己双脚所站立的土地而感到倏忽的恍然。前方语笑喧然,一片热闹,新无忧宫庄严清洁的外形被尚未完全褪色的夕阳和早已燃起的灯火映照得透明如琉璃。

他们在等他。

他像是走在一个未知的梦境中一般,一步一步,默然走向了那庄严的大门。

皇帝也在等他。



按照惯例,在皇帝发言之后,应该由他进行发言。

皇帝的发言是极具震撼力的——即使不看他的脸也是——他毫无芥蒂地称赞了年轻提督的功绩,甚至饶有兴致地回忆起自己在军校和不对盘的贵族败类打架的童年趣事,以及人生第一次出战时的雄心。毫无疑问,配上这张脸,小姐们还没遵循礼节激动到昏倒纯粹是不舍得少看一眼。

轮到杨就简单多了。

“请诸位自在地尽兴吧,谢谢。”

不出众的外形、装扮和口才,大概是因为同盟出身才得到了这样多的注意吧。

对于那些稍微有些脑子的人来说,皇帝今晚的讲话可以揣摩的地方太多了。虽然皇帝一直雷厉风行地推行新政,扶持年轻低等贵族的势力,但仍然还是注重保持一种平衡,而今晚的态度,忍不住让人想要再多观望,判断皇帝这是要将这人推出来当一个象征,或者对这位提督本人有着足够的关注和认可。

拜其所赐,宴会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场景,杨提督的身边围绕着的是清一色的男性,他们试图和杨讨论他的经历,他对同盟的看法,对帝国的感想,以及皇帝陛下无上的荣宠。

而小姐们的眼波,悄然流转在英俊的皇帝和大公之间。

帝国最高黄金单身汉。

她们不会知道,自己被偶尔也会暴言的皇帝评价为“脑子里塞满了奶油蛋糕”,当然即使知道了,她们也不会有任何不满,毕竟谁能说皇帝陛下不对呢。

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远远看着陷在人群中的黑发年轻人。

“你其实想看他的笑话?”莱因哈特问道。

“想要去拯救他吗?”吉尔菲艾斯反问道,旋即又笑,“古老的童话里,国王爱上了织造荨麻的少女,牵着她的手回到了宫殿。”

“少女双手被荨麻烫出水泡,她因为诅咒和承诺口不能言,她每夜穿过深长的墓地,人人称她是女巫……国王依旧深爱着她……”

“这是姐姐讲过的故事吗?”

吉尔菲艾斯笑着推了他一把:“那你就去看看吧。”



杨正面对着四周看似礼貌优雅,实则咄咄逼人的诘问。

“杨提督在巴伐利亚歼灭战中大获全胜,却为何不全歼敌军?恭听高见。”

“杨提督大胜实在令人敬佩,然而根据当时战报,杨提督此战过于冒险,倘若叛军未按照您的预设来行动,不只是您,连吉尔菲艾斯大公的性命也会危在旦夕,杨提督的自信和胆略比战术更令人钦佩呀。”

“……”

杨哪怕再迟钝,也听得出各种质疑。他们自然不会不顾皇帝的脸面在这里发难,然而话里话外,多少不甘心也是掩饰不住的。

杨是东方式的长相,面部轮廓温软,黑色的眸子与黑发都是夜色般柔和,被围在中央面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抬眼看过来的神色几乎是无辜的。莱因哈特猛地止住了脚步。

他几乎要觉得这无辜的神色是给自己的示意。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杨只是以这样纯然无辜的笑容,一一应答,说道是感激不尽,诸位过誉,能力有限,日后再上战场,谨盼诸位以身相教,祈见英姿,哦听说又有边境星系作乱,疑是有其他势力相助,武器精良,不知道何时出战呢,总之先祝各位武运昌隆。

莱因哈特听得大笑起来,大步走上去,抓住那人的手腕。

“今日不必多说了,喝酒就好。”

那人眼睛一亮:“我要白兰地。”

是个酒鬼。

吉尔菲艾斯用审慎的目光打量周围,皇帝亲自提拔的那一批人,谨慎地既没有上前搭话,也没有多作议论,只是站在一边,自然地享受这个宴会。他默念着那几个人的名字,罗严塔尔,米达麦亚,穆拉,毕典菲尔特……他可以确定,以这些人的质素,即使没有战争,也多是用武之地。只是,这将是一个并不简单的过程。

而杨。

他以温暖的目光目送那两人仿佛是携手而去般的身影。

如果用今天的游戏来说的话,杨就是那个“棋眼”。或许,不仅仅是对于现在的局势而言……

莱因哈特,有多久没露出这样畅快的表情了呢。

小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嘛。战斗的理由已经没有了,那么,生活也是繁琐而鲜活的啊。他自然而然地想道,又想起杨以极为感佩的语气说过,吉尔菲艾斯大公不是常人,面对流血的战场与和平的生活能够始终态度如一的人,可能是比皇帝还要可怕的人啊。

二楼的露台上,一阵冷风吹来,杨忍不住抖了抖。

莱因哈特诧异地挑眉:“朕不知道提督这么弱不禁风?”

“不……”杨艰难地为自己辩护,“只是刚刚突然觉得有种发自内心的寒意。”就好像又要被吉尔菲艾斯大公坑了似的。这句话没敢说出来。

莱因哈特笑起来,没有松开手,反而将人更拉近了些。杨身高不矮,但是东方人的骨架看起来总是偏小一些,他也不是锻炼得当肌肉漂亮的体格,莱因哈特暗暗比较了一下,心里略感自得。

“倒是没有想到,你会对他们那么不客气。”

“不堵住他们的嘴,说起来更麻烦。”杨想了想,又叹了口气,“这句话说我行为莽撞有意陷吉尔菲艾斯大公于险境,说不定下一句就会说我独断专行有意陷吉尔菲艾斯大公于不义了。”

“你像是早已听了不少。”

“是。”杨想到有趣的事情,又笑起来,“有一次,有些幕僚和下级军官实在说得太过难听又散布开来,险些造成军心不稳,吉尔菲艾斯大公说了一句,之后流言居然变为说吉尔菲艾斯大公和我有同性恋情。”他把这当做无足轻重的玩笑,殊不知皇帝不仅难以分辨玩笑与否,甚至对此还有着久远的心结。吉尔菲艾斯没有任何可能属于其他人,他从没有想过——

“不可能——!”皇帝疾声道,“吉尔菲艾斯明明是爱着——”

“我知道。”

杨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光,透露出理解和宽慰。

虽然不情愿,但气氛还是忽然冷凝了下来。

露台外和露台内就像是两个隔绝开的世界,吉尔菲艾斯再怎么也想不到,那两个人竟在说自己的事情。

莱因哈特从未和人说过这些事。当时目睹他失态的提督们从不敢提这件事,吉尔菲艾斯自己从不揭伤疤。而唯一一个有资格和他说这件事的姐姐——是他不敢。

可是冲口而出这句话以后,看着杨温和的眼睛,他竟有一种冲动,想把这一切说出来。他想起吉尔菲艾斯说过,杨这个人,虽然年轻,然而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比所有人都多,那就好像是无论和他说什么,都能被接受。他说,太阳底下无新事。

可是这样年轻的他真的理解么?理解自己在这些年来的无措和茫然。哪怕成为站在整个银河顶点的人,或许他的灵魂仍是一个未熟者,在众多的繁芜之中,他仅仅是希望自己所爱的人过得幸福。而他实现了自己的誓言,然而,也许是因为他未能给所爱之人幸福,所以他的灵魂依旧停留在一切尚未开始的最初。他希望一切不变,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说不定,正是因为他这样强烈的执念,才阻挡了幸福的到来吧。

“曾经,吉尔菲艾斯受过一次重伤,他差一点死在我面前。”莱因哈特说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人说这件他心里最伤痛的事,或许是他的眼睛就像夜之女神,给人宽容和抚慰的安眠。就像他此时的静默,也是一种令人舒服的纵容。

“我们吵了一架——是我的错。我犯了严重的错误,令我差点失去他。我无法饶恕自己。我伤害了他,也伤害了姐姐。”他低沉地说,“虽然神明把吉尔菲艾斯还给我了,但这不能减轻我的罪过,而他们也至今没有在一起。”这个帝国,是他的功勋伟业,也是他的罪衍。

杨看着这个人,他并不像其他人,一直看待皇帝如神祇,但这也是他第一次把皇帝当做一个犯过错满心惶恐的孩子、一个比常人更为纤细而脆弱的人来看待。年轻的皇帝曾被无数文学家描述为水晶般、雕塑般的少年,而此时,映着琉璃灯火树影憧憧,那金色的发与碧蓝的瞳都显得远超过文学描摹的纯净了。

如此座下尸山血海。

鬼使神差地,杨伸出手,摸了摸他豪奢华美的金发:“是你的错。却也是那个时代,并能不由人悠闲地选择呀。”

视线在空中相撞,继而胶着在一起。

“抱歉,我也没有资格说什么……”杨轻轻说道,叹了口气。

“不……”

“……”

“杨,我想请你告诉我,我想听你说。”他恳切地请求道。

想要听到他说什么呢?这个人没有参与过他的人生,不曾目睹他犯下的罪,但是他觉得这个人能懂得。他相信这个人说出的话有魔力。就像这个人被赋予的,战场上的魔术师这一称号一样。

“什么都会有结束的一天的。”他的声音像是轻盈的羽翼,“梦会醒,罪责会赎清,好的东西会留下来。”

这一瞬间,时间都仿佛静止。

心中忽然划过一道雪亮的闪电,几乎要令人战栗。他们都不明白,这种无名的战栗意味着什么。

一个不知道从哪片水底浮现出的奇异想法同时划过他们的脑海。

——有着这样深刻的感怀,对面这个人,一定是深深地爱着吉尔菲艾斯吧。

他们面面相觑,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惊诧莫名的表情。

这认知令他们对眼前之人产生了发自心底的怜惜。



“皇帝陛下在哪里?”一声极锐利也极清亮的女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立典拉德侯爵之女,请求面见皇帝陛下进言。”

太阳底下无新事。杨几乎是在听见这句话的同时就想到,古代文明中,不少类似的例子。这位是姓班姓缇或名无盐,总不出意料。

当他转向皇帝时,看到皇帝的眼中早就褪去了脆弱,换上了浮冰般的笑意。

“这番表演,怕是连蛋糕上的奶油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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