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372949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景元 刃 银狼 卡芙卡 景元 , 刃 , 银狼 , 卡芙卡
-
201
3
2023-9-30 10:01
- 导读
- -应星每次都说我眼神很乖很神奇的时候,我反而觉得那样的应星更神奇……
*解禁了发发,最喜欢的地方是景元握住应星因打铁有些粗糙的手,因为想到taylor在lover里模仿婚礼誓词写道她邀请所有人站起来和自己手上的吉他弦伤一起见证自己与爱人携手到老。应星为自己所爱热的事业手上留下无法消失的痕迹,景元却握住他的手,用潜意识告诉他他很喜欢这里
01
“我厌倦了和自己在一起,不过你推荐的奥尔良烤翅还不错,下次我想会尝试加入菠萝一起放进烤箱,虽然我研究食谱只是听了你说的话,去尝试调节魔阴身。生活中好多事情对我来说好像再怎么努力改变都感觉是无济于事。”看见刃这则邮件的时候,景元加班工作到半夜,微波炉旋转着加热青镞当日煲的汤。
他没开灯,神策府的厨房就这样暗淡无光,与窗外的黑幕融为一体。景元盯着微弱的橙黄色吊灯发呆,难得有几秒的空闲可以不去考虑罗浮潜在的风险与问题,他缓了几秒,像工作模式被关闭的机器人,想起被调成静音模式,扔进口袋的手机,摸出来面部识别后手机自动解锁,界面停在自己的私人邮箱,里面躺着一封新鲜的邮件,附件的照片还原了食物的芬香,忙到昏天暗地的人只扫了一眼就被勾起了食欲。景元点开刃的邮件,输入了几个字,犹豫后又删掉。他没熄灭屏幕。有只家养的小团雀正好没有睡觉,歪着脑袋好奇的瞧着他。景元向前伸出手,团雀和他好像有种无言的默契,于黑暗中飞向景元,景元接住它,用指腹挠了挠它胸腹的软毛,就着昏暗的橙色小灯,独坐在客厅,这里视野极佳,落地窗一尘不染,对面的那栋写字楼挂着霓虹灯,景元望着窗外亮起的万家灯火,一勺一勺的喝完那碗汤。02
刃还是应星先生的时候,就不爱用手机。他的社交软件被他用成了工作群,每天打开只为看工作通知,相册里堆满了他存档的金人图纸和这家又新出了的哪个金人可拆卸模型。应星还专门注册了两个邮箱,工作号用来接别人的武器锻造订单,私人号每天用来和朋友聊天,写起邮件来都是长篇大论抒发己见。这天休沐,仙舟人是不上班的。假期内镜流是不怎么看管景元的,她给小家伙告了假,那是景元自由活动的时间。不过她有柄预定的武器放在应星那,剑首人在别的星球出差,就在电话里嘱托景元帮她取回来。
提示音响了,景元摸出怀里的手机,应星的邮件发了过来,说剑锻好了,试用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可以来拿了。他摸够了路边的小狗,回了新存的兔子表情包,人从金人巷蹦蹦跳跳的走出来,带了一包排起长队的网红小吃,手上勾着仙人快乐茶的当季新品,轻车熟路的走进工造司。
那头应星把答应打给景元的团雀也一并做好了,特意摆在一进门就能望到的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才挽起头发继续画工图。
景元是什么时候来的,应星已经不记得了,——不过在刃重生复活时混乱的记忆里,熟悉的,轻盈的脚步声,哒哒哒,才到他腰身那般高的小孩子迫不及待的跑进来,清脆又雀跃的欢呼声,——是看到桌上的小团雀了吧,应星唇角扬起明显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轻而易举的满足了一个纯真的孩子最质朴的渴望,接下来他将被这个孩子仰着头用崇拜的眼神,眼睛亮晶晶的仰望,应星勾起嘴角,在想象的世界里他甚至将要被猫崽子授予世界第一好人的勋章,他才放下削的尖细的炭笔,就被景元扑了个满怀。
应星事先预想的场景完全没有出现,这个镜流和他聊起,一致认为的古灵精怪的孩子,用接下来的行动把他砸的晕头转向,应星觉得自己被景元的话砸的有些头重脚轻:“呜!好可爱的小团雀,谢谢应星哥,应星哥哥你这么快就做好啦?看师父催她的剑都等了好久,我还以为收到团雀要等好几个日月。应星哥我爱你。”
景元像只轻盈的兔子,爬上应星的怀里,揽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鎏金色的星子闪烁着。
冷静一点,应星。工造司百冶狷狂的人设不能丢,被小孩子一套组合拳打的耳根发烫的应星大人,在心里计较着景元满嘴花言巧语,回头一定会狠狠跟镜流参他一本,沉默了几秒,才露出往日自信的神情,他嘴硬道:“还好吧,毕竟团雀这种小玩意,我都是拿来练手的,做起来很快。”
景元把团雀捏在手心,纤细的小指还勾着新鲜出炉的糕点,他叉起一块,放在嘴边吹了吹,殷切的递给应星:“应星哥尝尝这个,哼哼,你肯定喜欢这个口味,我排了老长的队,等了好久的号码。”
工造司门前留着几处孩童的粉笔涂鸦,那是其他短生种工匠的孩子,应星咀嚼着柔软的糕点,景元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奶茶递给他:“这又是……?”
景元顺着他的话补上,“这是刚上新的新品碧螺春奶茶,应星哥,上次看你泡茶,打开的茶罐子上写的就是这个名字,我应该没记错吧!”景元猫唇翘起,从应星的角度去看,更像猫了。
应星的大手揉乱了景元蓬松的毛发,他弯下身,抱紧这个孩子。
其实也有应星在忙新增订单,景元一个人坐在板凳上太过无聊,猫猫祟祟的走过去吸了一口碧螺春奶茶的故事,结果是景元被去糖去冰的茶味苦涩到龇牙咧嘴,会锤修改的应星听见动静,以为是这小孩无聊了,顺手拿起自己给景元准备的武器拼装模型,“要不要试试这个?”。
想把娃娃从小抓起培养锻造爱好可能是应师傅近期的爱好。
这是关于应星更爱使用邮箱的零星碎片,而对刃来说,于失忆的漩涡浑浑噩噩过日子,被卡芙卡找上,对艾利欧开出的条件、所指示到达死亡彼岸的未来有些心动,加入星核猎手后,卡芙卡不知从哪发挥神通广大找来跟应星过去相似的套装,当然,星核猎手的的福利也有更大更迅速的苹果手机,刃还是非工作交接外,不必要使用手机,流浪了几百年,他对手机的需求更像水里的鱼远观岸上的行人,星核猎手里好像除了刃自己都有和星发过消息。
也只有刃知道他可能更需要邮箱。倾诉时先输入一串熟悉的数字,这习惯俨然铸进了应星这个短生种有限的生命。
刃注册了一个新的号码,没有换掉系统初始的灰色头像,邮箱空荡荡的,不知道谁会塞进第一封邮件,刃只是单纯的在草稿箱留下了没有收件人的邮件。他暂时还没找到发送邮件的对象。
刃告诉卡芙卡一些自己的过去,尽管记忆混乱,他还是毫无保留的诉说了。星核猎手也都知道刃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回去仙舟祭奠那些被泥土遮盖的锈剑的主人,有一次他去悼念在那场灾难里逝去的亡灵,罗浮的雨在他将要踏上归途时终于微弱成细密的雨丝,刃准备离开,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显眼的红色发绳扎在白发上,武将的服制。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刃和那个人在昏暗的阴天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错身而过,可愈演愈烈的熟悉感惹得刃停下脚步,他走进那个人,不再犹豫,抓住对面的手腕,不确定的试探:“景元?”
既是刃熟悉的名字,又是刃记忆里模糊,怎样努力都无法看清的那张脸。
“恩?”将军应声回首,入目之处是熟悉的故人和陌生又年轻的一张脸,他神色愕然,直直的望着刃。刃抿起唇,这样慌乱的心跳又是怎么回事?
“应星?”景元的左手攥紧了又立刻放开,没有狗血淋头,没有轰轰烈烈,景元和“应星”在最寡淡的雨中重逢了。
一切都像呼吸般自然的进行下去,刃告诉了景元自己的……现状,景元也看出来他是来祭拜死去的云骑军,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是了,现在只用扫二维码就能加上好友。可我的新邮箱还缺一个常用联系人,尽管他对景元的邮箱倒背如流。但贸然发邮件过去,会被当无聊的骚扰诈骗邮件吧?
墓园的石砖反着光,刃垂下眼眸,注视着景元带来的那几坛烈酒。
目光落在景元泛白的指尖,心脏在急促的跳动,克制不住的烦躁包裹了刃,旧时光的记忆又席卷了他。小将军鼻尖亲昵的贴着他的鼻尖,应星捧着景元的脸亲吻那抹泪痣。趴在桌子上,侧脸被挤压变形的景元,和面前游刃有余的将军逐渐重合。
但他们又和从前有所不同,两个人都僵硬的恪守礼貌且疏离的社交,刃的舌尖翻滚,没将他为星核猎手卖命的事告诉景元,尽管以刃对他的了解,这个人最后总会知道。命运让他们各自奔向不同的归宿,像是玩笑般,双方昔日耀眼的笑容衬得如今淡漠的模样越发刺眼。
“我们怎么这样了?”,刃不合时宜的想起景元这句话。
两条相交又相离的平行线终于又有了交集。
03
景元的初次征战表现亮眼,用兵不疑,出手果决,战报比胜者提前回来,应星埋头擦去工图上的炭笔勾出的细线时都能听见身旁三三俩俩的学徒谈论着这场战事。有幸不辱罗浮的信任云云,应星没有抬头,在心里琢磨着景元如果在场会如何自谦的回答。
他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模仿景元举手投足,忍不住闷笑出声时,面前投下一道极浅的阴影,应星抬起头,差点撞上一张白净的脸。
好近,他垂下眼睫,下意识拉开距离,而猫崽子却浑然不知般又贴近了他,嘴里还在喋喋不休。
“哥在干嘛,我回来了喊你也不理我。”景元明知故问。
他又叹了一口气,露出黯然神伤的姿态:“这就忘了我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只是名叫应星的短生种的生命里极小的一个注脚。”
景元偷偷垂下眼,打量着应星的神色,往燃烧的薪柴里又加了把火:“唉,可真羡慕同僚里的短生种,人家持枪上阵,还能稳定收到亲朋好友问候的简信呢。每次信使来发信件,所有人都在篝火前围坐一团,只有这个短生种每次都收到厚厚一叠亲友信……”
“……不会。”应星干巴巴的说着,景元靠的太近了,他再次意识到,少年温热的鼻息浮过他脸颊,他能清晰的看见少年脸上薄薄的绒毛,景元眼下那颗小痣几乎要擦过他的脸颊,是一个快亲上了的距离。
身后的同事在小声的惊呼,景元像是不拿到玩具不肯松手的小猫,不依不饶:“不会什么?”
景元凑得很近,近到应星能看见他眼角的泪痣,说话时热气洒在应星脸上,鎏金的眼闪烁着望向他,应星只在太卜司那见到这样做工精细的星子。
应星舔上干涩的嘴唇,补充道:“不会忘记你。”
在舌尖盘旋了很久的承诺于真挚的双眼面前脱口而出,应星下意识握上铁锤的手臂僵硬,像金人身上很久没上润滑油的零件:“即使帝弓司命差遣我们的将军在数不尽头的战役里四处奔波,我甚至再也打造不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景元,我也不会忘记你。”
景元的眼睛更亮了,那个瞬间,应星在里面看见了比工造司燃烧的炉鼎里更加耀眼的火光。猫的嘴唇翘起,虽然景元嘴角天生就有微笑的弧度,但刚刚景元好像是真的笑了。
“那就说好了,应星哥,如果你忘了,失言的人……这个我还没想好,下次再同你讲。”
凡事点到为止,将军懂得很。
应星把炭笔暂且搁在桌上,望向景元离去的背影,那扰乱他恬静心房的猫崽子得了莲子般的甘甜,没去咬那抹苦涩的内芯,惬意的冲他挥了挥手,去找白珩去拿将军旗开得胜的庆祝礼物了。应星把垂在身侧的手背在身后,握成拳头,紧了紧,又松开,决定遇事不决闷头打块铁冷静一下。
这样直白的承诺让应星有些窘迫,他不是不懂景元玩笑般的试探,长生种与短生种之间无法跨越的仅仅是时间吗?应星和景元都很清楚的知道不仅如此。对长生种来说,时间那么短暂,弹指一瞬,暮然回首,身旁的人似乎都没有改变;对短生种来说,岁月那么漫长,沉入梦乡,再睁眼时,头发已逐渐变白,眼尾爬上了数不胜数的细纹。
应星知道自己做不到像景元那样理智的看清自己想要什么,但又能不顾一切,清醒且无可救药的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承诺,景元还敢于把一切复杂的情绪表达出来,闭上眼,从头理顺一遍。应星知道工造司有几个短生种在和罗浮本地人谈恋爱,对吧?他们的结局会怎样,会闹的很难看吗?
这天不只应星一个人在内心纠结的天使与恶魔激情辩论,景元贸然上去试探,走远了自己复盘也在心里懊恼一时的鲁莽,但他并不后悔白天大胆的举动。
景元是今天这场接风宴的中心,上午他才返回罗浮,上头大手一挥,很是大度的给大英雄放了半天的假,走程序的应酬都留给了晚上。和景元共事过的人几乎都来了,虽然他自诩和大家交情不深,但黑压压的人头还是坐满了杏花楼上下三楼。白珩早就知道他今天回来,气氛组组长订了好几套礼花和彩带,镜流算是休沐,这段时间出征名单没排她的班,也趁着兴头喝了几杯酒。
到了拍照留念的环节,白珩姐坐在下面,她特意借了台罗浮最新推出的数码摄影机,视频模式对准景元,景元坚定的声音在相机里听起来闷闷的,白珩想了想又好像差点什么,后面换上自己的胶片机,台上的人熙熙攘攘,恰好又到表彰环节,白珩对着二楼她花钱雇来的礼花服务组比了个手势。
白珩姐确实大气,五彩缤纷的礼花和金色的长条彩带差点将长毛猫淹没。景元没去管落在发间的彩带,他视线极好,站在台上早早锁定了白珩,冲着白珩姐的镜头晃了晃手指。
白珩抓起相机,抓拍了一张景元抱着鲜花,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金色的彩带挂在他的头发,他的肩甲,他捧着的鲜花上,对着她的镜头比小树杈的照片。
夜晚是一个人感性蓬勃爆发的时刻,景元也不例外。他沐浴完,像电量都耗尽了,发尾的白发还滴着水珠,勉强睁开眼睛,很长一条地趴在床上筛选今天的照片。左看右看都不满意,于是景元掀开窗帘,对着明亮的玄月有叹惋。
过了一会儿,八百年不使用社交软件的应星打开朋友圈,映入眼帘的是景元笑的有些傻气的脸和读来眼熟的一段话。
——猫:你以为这天是又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多年之后才发现这其实是你人生里最棒的一天,这样的一天永远不会再有了。[图片][图片][图片]
他放大看了看景元那张笑起来眼睛已经看不见了的照片,小纸片甚至飞进了他嘴里。
哼,幼稚。
这样想着,应星给他点了个赞。
04
应星真正意识到自己对景元的感情,是在景元从云骑骁卫做起一步步爬上来的那段时光。岁月仁慈的开了一个小口,让迷茫的人在迷宫里找到出口。
晚间的火光温暖,景元提着一坛青梅酒来找应星,月光洒在他身后。景元先去了趟丹枫那里,和龙尊请教了用人之道,镜流只教他剑法,何况景元出师已久。龙尊只需几眼就能让龙师怕到敢怒不敢言,景元嚷着他需要这个,都当云骑的人了还是那么不稳重,丹枫品着酒让他别贫,猫崽子的飞机耳软趴趴耷拉下来,景元只好顺着丹枫的话往下爬,倒了几肚子的上司嫌我太会变通的苦水。
景元来前应是已经喝了一点,应星本在设计新图纸,抬眼一扫就看见景元面上浮起的粉红,看见景元才喝了点低纯度的青梅酒就晕乎乎的样子暗自发笑,也不知是和谁学的,酒量不好却又学着大人饮酒的样子,应星小心的扶着他跨过堆了满屋的零件。
“小子,你喝了多少了?”
景元比了个数字三。
“三坛?”饶是平时都是一瓶一瓶往下吹的应星听见新手一下子灌的这么猛烈都有点匪夷所思。
“不是,……三口。就尝了三口。”景元反应慢半拍,倒是笑起来眯着眼睛,酒量单薄的吓人。
若不是空不出手,应星都要叹惋扶额:“小心点吧,祖宗,还分得清我是谁吗?”
“应星,对吧?你总说帝弓司命的光矢余烬会赠予功业盖世的大英雄,……我可还记着呢——”景元把尾音拖得老长,摇头晃脑的,像在撒娇。
“好好好,我一定给我们的大将军准备更好的。”
景元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微醺的酒鬼不说话了,在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也没有说话。
呼吸声是这间屋子里动静最大的声响。
烛光让人头晕目眩,景元不得不把头靠在沙发上,火焰的颜色和应星耳畔的挂饰相得益彰,他伸出手,想握在手里把玩,应星也伸出手,握住那只冷白的手。
工匠的手宽厚有力,景元还是孩童的时候,小小的手掌被工匠握在手里,仿佛那是他可以依靠的世界;景元还是少年的时候,可怜巴巴的摇晃那双手,央求他打造一把趁手的武器;景元已然成长为青年,摩挲着铁匠手上的伤痕,无法抑制的微笑起来。
“我们怎么这样了?”景元坐在地上,自顾自的说起来,“应星每次都说我眼神很乖很神奇的时候,我反而觉得那样的应星更神奇……。”
反而是醉酒的时候,景元吞掉了跟在应星后面的那个字,应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景元要这样笑着喊他的名字,虽然景元确实是笑起来更好看。他在工造司上班,有很多人叫他“应星”,有人喊他百冶,有人选择叫他大人,还有人恭敬的对他喊应师傅……
应星觉得自己嘴角痒痒的。
有碎发落在景元脸颊,他从垂下来的头发缝隙里去注视应星,嘴角一张一合。
应星凑上前,他们的呼吸打在双方的脸颊上,他努力去分辨,开始怀疑酒量超好的自己也喝醉了——景元鎏金色的眼眸水波粼粼,他用唇语问道,“你想亲我吗?”
啊,可能这就是问题所在,为什么应星觉得景元喊他的名字要更好听。应星的耳朵红了,像终于解开其他百冶留下的机关难题,他终于接通困扰自己的那根电路。红色攀上应星裸露在外的脖颈。应星闭上眼。
方才的疑惑倏忽间有了答案,为什么他听见景元叫自己应星想被景元分了一块貘馍卷,他又该怎么回答呢,睁开眼的时候景元仍含笑着看他。
应星捧着景元那张他无法拒绝的脸,小心翼翼又珍视的吻上他眼尾那颗脆弱的小痣。
05
其实景元找应星一起喝酒不是第一次了,有借酒抒愤,也有在快到仙舟人严格的200岁成年底线前拉应星当共犯偷偷开了坛青梅酒。不过一切的开端还要归功于云上五骁聚餐,应星趁景元还未到场,手速超快往云吞杯里倒了几两酒,招呼刚坐下的景元,“尝尝这个”,毫无防备一口下肚的景元,被苦涩和辣混杂在一起,表情扭曲成了:o(>﹏<)o。
至于一个人凝望天空,这在应星作为短生种的一生里,他从来不屑于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一个每天带着蓬勃的创造热情快步走向工位的短生种,被丰饶赐福后,漫无尽头的寿命让刃多了很多时间可以拿来这样挥霍。
大约半个月前,艾利欧预言到星核会在仙舟罗浮做乱,刃和卡芙卡算是老搭档了,这次也毫无例外一起行动。两人皆行事张扬,或许该说星核猎手一家人吗,银狼监控着各项指数。刃前脚刚从幽囚狱出来,卡芙卡后脚就进去了幽囚狱。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被罗浮将军大发慈悲的放出来,转头又去了客栈做那跑堂。
客栈最清闲的时刻,是一天里的午后。他花自己的钱,没有用比不上星核猎手存款十分之一的工资,在店里点了壶碧螺春和一坛青梅酒,一个人将酒与茶混着胡乱下肚的时候,银狼建立好了星核猎手的全息投影网,卡芙卡卸了妆的脸投影过来,刃看过去,明明青梅酒度数低,他却开始感到疲倦,还有一些醉。
刃想不出什么调节氛围的话,也很难摆出什么表情来传达他的幽默感。他觉得他光在附和,不断点头,眼眶有些湿润。银狼告诉他们她窃听到仙舟那边下一步的计划,和艾利欧透露的预言对应上了,卡芙卡在幽囚狱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碧螺春是下意识在菜单上勾选的,以前应星爱喝这种茶叶,他身后的工作台被应星化为生活区,整齐的摆放着不同品质的茶叶,景元下训的路上总会来看一眼他应星哥,撑在桌上的脑袋记下了应星更爱打开哪个茶罐。
此时此刻,刃又开始想起那张被碧螺春奶茶涩到苦作一团的脸;酒是以前景元来找他一起喝的青梅酒,最后那天他们一起倒在地上,景元的衣服上还留着青梅酒溅在上面的浅浅波纹。
当然,这种低度数的青梅酒对刃来说,喝进肚里仍然寡淡的没什么味道,既没有青梅味,也没什么酒味,他想起那个诅咒般的承诺,只觉得嘴里的酒又苦又涩,他拙劣的模仿记忆里那个孩子被苦到龇牙咧嘴的样子。最后刃揉了揉僵硬的脸,很轻,很轻的哼了一声。也许、本该、现实应该是如此吧。
06
“我可能是一尊蜡像,烧的只剩半节了,记忆还停留在你眼神煜煜点燃我的那一刻。”
景元又收到刃的邮件,这次他的手机提示音响了。昨天晚上他盯着手机里的表格睡着了,醒来时摁下开机键,红色的电池闪烁着提醒他该充电了。
这半个月景元忙的更加作息颠倒了,跟符玄两个人开大大小小的会,符卿拍着桌子,引经据典地抗议仙舟其他代表的压榨,他们两个一个唱红脸,在罗浮的事情上绝不让步。开会间隙,景元拜托符玄再算一卦,这个时间点,左看右看星核猎手也该行动了,他信任星核猎手的行动效率,出于某个大家都熟知的一个人。
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但景元邮箱里躺着几十封他和刃聊天的邮件,景元和应星的邮箱生锈了,景元和刃的邮箱才开始经营,每天都有固定的人,在不固定的时间取走里面的信件。至于回信,有时候两个人会幼稚的发几个对称的标点符号。
计划进行的其实很顺利,景元是聪明人,刃把重要的信息融碎了打进简短的话里,他一点就通,唯一有些波折的地方,可能就是在关键的环节,彦卿闯了进来,“景元的宠物犬”,刃微妙的笑笑,调侃景元爱养狗的癖好。他一路从药王秘传那里听来这般说法。倒也在理。
07
景元:?
刃:,
两个人把邮箱玩成了无营养的短小对话,估计也只有这两个人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意思。
景元:又要去一个人混着喝碧螺春和青梅酒?
景元:去找你了,记得帮我点我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