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灰原哀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时候，工藤新一正叼着牙刷朝着电视机的方向走过去。
“有栖川株式会社今日在东京证券交易所上市，该公司……”
灰原哀抬眼看了看电视屏幕，电视主播正一本正经播送这间新上市的公司的股票开盘价格。
打开了电视的工藤新一，又咬着牙刷往卫生间里走，一边用含满泡沫的嘴巴发出含糊的声音：“有栖川……株式会社？”
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出声的灰原哀将杂志再翻过一页：“有栖川株式会社是有栖川智能科技株式会社的简称。其前身有栖川生物科技株式会社于1945年由有栖川制药公司和常磐科技公司合并而成。有栖川制药公司成立于1936年，营业所在地于东京都千代田区，创始人为药学专家今井嘉次郎。常磐科技公司成立于1939年，由3个企业联合组成。有栖川生物科技在1978年的药品事故中遭遇重大打击，在次年进行重组成了有栖川智能科技株式会社。”
悠哉悠哉地刷着牙的工藤新一被灰原哀信息量巨大的名词解释所震惊，他吐掉了嘴里的泡沫，冲沙发上的人说了一句：“我只是随口一说，不需要解释那么详细。”
沙发上的人没有再开口，只听见翻动书页的声音。
工藤新一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下巴上的胡茬又冒出来了，他拉开抽屉找出剃须刀。
“嘶。”心不在焉的工藤新一利索地在自己的下巴又开了道小口，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到底是这个月第几次了？他这么想着，随手抽了张纸巾覆在创口上。

2

日本公安警察联合FBI在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之下瓦解了组织高层，虽然仍有相当部分的余党外逃，但江户川柯南终于得以摆脱小孩子的身体恢复成工藤新一。伴随着他的身份恢复的还有灰原哀的失踪。
在灰原哀失踪的第193天的下午，工藤新一向阿笠博士道别之后拉开大门，就看到门外站立着的灰原哀。
“灰……灰原！”工藤新一因为太过震惊而后退了一大步，却不想被玄关处台阶绊到，差点摔倒。
“好久不见了，工藤。”小女孩语气稀松平常地开口，仿佛那失踪的六个月只是去做了一个短途旅行。
随后灰原哀自己就推翻了这种稀松平常的语气：“工藤你……你什么时候恢复了？你再这样乱来，组织发现你依然存在于这个世上，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你的。”
“不，灰原，”工藤新一发觉自己和她的身高差相差太多，干脆一屁股在玄关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不是我，而是组织。”
“你在开什么玩笑，茱蒂老师的左手昨天才被组织的子弹贯穿，你今天就告诉我组织覆灭了？”灰原哀调动着记忆，找出反驳的证据。
“哀君！”听见动静的阿笠博士也出现在工藤新一的身后，“你还好吗？”
“不太好。”工藤新一在灰原哀之前开口，“茱蒂老师的手臂受伤是3月18号的事情。

“看来灰原的记忆有所缺失。”

3

“所以你怀疑博士家的小姐姐是假的？”电话那头的服部平次一惊一乍地开口。
“服部，你小点声。”工藤新一心虚地朝灰原哀坐着的方向看了看，确认了那边厢的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才接着说“我没有怀疑她是假的，不可能有人能够模仿她的语气和各种小动作那么惟妙惟肖，还能够长时间不露出破绽。我只是觉得她变得很奇怪，觉得有些地方总有些违和，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
“所以把博士推到大分县去参加什么研讨会也是你出的主意吧，好有借口观察她的动静。”
“是啊。”工藤新一对着电话冷哼道“被服部大侦探猜中了。”
“我明白了。”电话那头服部平次中气十足地说。
“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你的求助呢，我已经收到了。”那边服部平次自做主张地做了决定，“看来是时候该我出马了。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过来东京，工藤你就……”
“喂喂……”

4

服部平次到达工藤宅的时候，灰原哀并不在。工藤新一对此的解释是，灰原哀出门去买一些日常用品。服部平次倒是淡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表示正好可以趁着此时商量一下之后的计划。
工藤新一对于服部平次的提议呲之以鼻。在他看来，现在要做的只是观察而非试探。
服部平次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拿过了灰原哀看过的时尚杂志。无聊地等待中，他把书页翻得“哗哗”作响，一边随口扯过闲聊话题：“那个有栖川株式会社你听说过吗？听说他们最新发售了一款微型智能机器人，专门针对独居的老人，用以缓解他们的寂寞感。”
“没有，”工藤新一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无知”，“之前因为这个公司在东京证券交易所上市的时候，有听灰原介绍过这个公司的情况，除了这些之外基本是一无所知。”
“不过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工藤新一问。
服部平次翻过手中的杂志，把内页面向工藤新一，给他指出了问题关键：“你看这一页。”
杂志上正是服部平次刚刚说到的微型智能机器人的大幅广告，在彩页角落里的印刷着发售地址的位置被阅读者标注了一个红圈。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工藤新一拿出了手机确定了时间。
“今天！”

5

灰原哀从那个新品发售会并带回来了“有栖川科技”的新产品，那个人形的小AI在之后就出现在了工藤宅的书房里，灰原哀把书房里所有的书籍资料都导入其中，在每次有需要查找的书的时候，就对它进行语音指令，小AI会用可爱的语调回答你“在南面第三行，右序第十二本”或者“东面第五行，右序第八本”。
而服部平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理由，在工藤宅住了下来。

“小姐姐，”服部平次朝灰原哀挤挤眼睛，“有一个问题我要请教你。”
灰原哀对于服部平次的称呼有点反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结构域是什么？”服部平次提问了一个化学术语。
“结构域，Structural Domain。是介于二级和三级结构之间的另一种结构层次。所谓结构域是指蛋白质亚基结构中明显分开的紧密球状结构区域，又称为辖区。多肽链首先是在某些区域相邻的氨基酸残基形成有规则的二级结构，然后，又由相邻的二级结构片段集装在一起形成超二级结构，在此基础上多肽链折叠成近似于球状的三级结构。对于较大的蛋白质分子或……”
“你看。”服部平次把手中的平板推到工藤新一眼前。平板电脑上显示的正是维基百科有关于结构域的词条。
最重要的是，灰原哀所说的和显示屏幕上的一个字都不差。
“记忆力真是太好了，”服部平次说，“你所说的违和感，是不是就在这里。”
工藤新一看着书房里那个转来转去的小AI，陷入了沉默。

6

“博士的电话。”灰原哀把手里的电话机递给了正在刷牙的工藤新一。
博士的电话来说明他还要在大分县停留一个多月：“哀君就依旧拜托新一了。”
灰原哀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突兀地开口：“你还真平静。”
工藤新一重新拿起牙刷，在把牙刷塞进嘴里之前发出了一个答音：“啊？”
“我每天早上看到这个都会觉得全身发冷。我会问自己，你到底……是谁？”灰原哀说。
工藤新一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他仔细地回想了好久，才搜肠刮肚出那点淡薄的记忆：“这还不是拜你制造的药所赐。”
“的确，我觉得很抱歉。害得追求真相的你……必须不断欺骗大家。连在这面忠实的反映一切的镜子上……都反映不出你的真实面貌。”
一模一样的语气，一字不差的原话。工藤新一震惊地差点把嘴里的漱口水吞下去。

看来，服部的怀疑可能是对的。


7

每个星期四的时候灰原哀会带着书房里的小AI出门一趟，工藤新一查过，每周四是AI的定期养护时间。
而这一次，工藤新一在灰原哀出门之后也尾随她出了门。
服部平次在三天前就回去了大阪，临走前他告诉工藤新一“剩下的，就需要你亲自去查个究竟了”。

8

“这一天来得很快嘛！”有栖川科技的社长有栖川泽一终于肯现身相见。
“看来社长早就预料到我会来。”工藤新一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不好意思，你想知道的，”有栖川泽一顿了顿，微微一笑，“我无可奉告。”
“人体实验是国家明文禁止的，你相不相信我……”工藤新一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亮出了一早准备好的筹码。
“你没有证据。”有栖川泽一并不慌乱。
“如果我说有栖川生物科技原址的内部结构图呢？”工藤新一掏出一个小巧的闪存卡，“那里在做些什么，我想你心里明白。”
有栖川泽一的表情出现了缝隙，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悄然显露，然后他笑了：“你不用威胁我，工藤先生。你想知道的无非是灰原哀的事情。如果你揭发我，那么我敢保证，你不可能得到有关于这件事的一丝一毫。”
“那么，现在，工藤先生还觉得自己的威胁具有效力吗？”有栖川泽一又恢复了那副假笑的表情，“况且，真相是什么，你心里其实也应该推理出个大概了吧。”
工藤新一没有表态，只是看着他，不断在手里把玩着那张闪存卡。
有栖川泽一自知拗不过工藤新一，只好叹了口气：“我们替她植入了芯片，当她脑死亡的时候，我们就进入AI的制造程序了。并且，脑死亡的同时芯片会爆炸。我们称之为人体爆燃，是接近人体自燃现象的人为复制。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了。”
工藤新一手里的动作停了。他轻轻地笑起来，留下了那张闪存卡：“作为交换。”


9

“……很多的对话都异常的熟悉，因为那是AI的记忆储存当中的部分。由于这些对话指令是之前输入过的，所以，她能够做出反应。但在以前没有遇到过的问句时，她就无法做出回答了。”工藤新一说。
“那么，”服部平次说，“她强悍的记忆能力终于可以解释的通了。因为她的大脑就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
“对，灰原哀备份到有栖川科技的记忆数据的最后版本是决战前一天的。所以在那一天到AI制造调试完成的这六个月的记忆形成了空白区。”
“工藤，”服部平次问，“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就当我从来不知道这个真相好了，当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工藤新一缓缓开口。
“什么？”电话那头的服部平次惊讶的声音大得过分，工藤新一只好把手机拿开一点，“你明明知道那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不是她。”
“不，那就是她。灰原的一切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了这个AI的终端中存储的记忆信息，这是唯一仅剩的她曾经存在过的证明。或许——”
“或许什么？”服部平次不解。
“或许，她正是想用这种方式，重新回到我们当中来。”

END

解题：

这就是一个切题的复制故事。
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