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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时节复活岛

作者 : 陈愿

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偷星九月天 三月 , 四月

标签 三四

状态 已完结

64 3 2023-11-19 01:53
导读
四月复活之后留在vv学院做任务,三月是她的搭档也是普通同事,三月平时很忙因为要赎罪,四月记得点点滴滴也知道自己喜欢他,但是自己的搭档有喜欢的人。直到有一次她因为执行任务到了夏威夷岛……
(上)

雨连着下了好几天,云层还是又黑又沉。四月趁着暴雨的间隙修缮了被急流冲倒的基站,信号灯挣扎着闪烁了几下,“嘟嘟”两声,屏幕上亮起绿光。来不及检查收件箱里蜂拥而至的邮件,视频邀请弹了出来,四月按下接通:“喂?九月姐?”

“联系上了!”屏幕那边的女孩欢呼一声,很快摄像头前就聚集了几个毛绒绒的脑袋,小女孩凑上来,扑闪着大眼睛问,“四月姐还好吗?大家都很担心你。”

四月蹲在棕榈树宽大的叶片下,雨滴汇成小溪似的淌下来。刘海有点长了,她把汗湿的一缕别到耳后,“我没事,等雨停了就能回去啦!”

四月住的地方在檀香山城区几十英里外的土著村庄,因为一场不期而至的台风雨被迫切断了与现代文明的通讯,当地居民却习以为常,甚至因为少了观光考察团的造访而颇为自在。祭司们对着天空念念有词,大有“就让这场大雨永远不停”的劲头。为了获取古悉兰的史料她在几周前来到檀香山,一同来的还有学院为她配备的翻译,在这个高楼林立四面环海的小岛中央雨林村落依然格外神秘,没有引路人可以说是寸步难行。翻译是古神的孩子,在学院的会议厅初次见到她,用手指点了点眉心,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顺流而下的人。”

孩子的眉心慢慢亮起一点红光。室内众人面面相觑,四月的眼神追着那孩子莫名的动作,思绪竟然开始游离。

深色的石壁溅满更深的血色,画壁斑驳,太古的祭司高唱着圣歌……

那孩子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离魂被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身旁坐着的少年撑着桌子站起身,伸出手掌遮住她的视线,脸色很不好看:“不要看他。”

四月往后跌了一下,靠在椅背上,感到浑身脱力。

那孩子对她说,死去的人漂浮在海面上。河水解冻的时候,亡灵就会顺着洋流来看我……

散会之后众人都走了,四月还有些站不起来,就在椅子上多躺了一会。出门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她点燃风灯,冷不丁廊柱后有声音响起:“他告诉你什么了?”

四月吓了一跳,少年的轮廓俊朗,在昏黄烛火下却显得几分阴沉。他抱臂靠在栏杆上,垂下眼看她,语气严肃,让四月有种被审问的错觉。好在她熟悉三月的声音,很快就松了口气,“没什么。你怎么还没走?”笨蛋,在这里吓人做什么?

三月是她的同事之一,或者说是搭档,或者是拥有相同血脉的兄弟姐妹。相似的名字来自很久之前实力的排序,对于那时尚未觉醒的他们而言与其说实力不如说是从棺中苏醒日期的远近。只是三月做她小尾巴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新世界建立新的秩序,不论手段是否光明,三月也成为了入局的力量之一。苏醒之后战势紧张,四月在一次又一次战斗中被迫认识这种差距。天蝎塔一役,她驾着藤鸟被滚滚而来的巨石击落,疾驰而来的贪狼接住她。当晚三月未曾敲门就闯进了她的房间,她刚洗完澡,坐在地毯上裹着浴巾给腿上的伤口换药。突然脸被一双手捧起来,少年的眼睛还未褪去鏖战的血红,手指上是金属护甲,冷冰冰的硌得她双颊生疼。语气是四月熟悉的焦急,“你没事吧?”

四月没有说话。很快他顿了一下,显然意识到这不是合适的场合,双手有些犹豫地想要下移,却因为看到裸露的双肩和阴影而停留在她的脸颊上。三月呼吸有些乱了,喷在她额前,皮肤太过白皙以致悄悄爬上的红晕无可遁形,即使如此他也不放开手。“我马上就去告诉沧月,明天我跟你一起——”

四月慢慢往后仰,将自己从对方逐渐失控的心跳声里拉离。“不用,”她偏过头去,“我没事。”

余光里三月愣了一下,也慢慢收回手。唯独对着战斗状态下的他四月叫不出从前的称呼,沉默很久之后她一个爆栗弹在他脑袋上,“……!知不知道进女孩子房间要敲门?”

三月垂着头半晌没说话,额发落下来,倒像是小时候知错的样子。四月伸腿踹他,“还不睡觉?”



从前两人搭档执行任务的时候三月也总喜欢在睡前来找她,靠一靠她,与她说点铁血小男孩绝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心里话。只是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四月也自认为足以做身边人的依靠。她想起刚复活的时候,躺在病床上听来给她输营养液的小护士讲述三月是如何强大。末了女孩略带仰慕地说,他似乎非常在意您呢。

四月看向窗外,十二引星塔高耸入云,金属剑阵悬浮半空,六翼修罗背着手与千军万马对峙。

他曾经是我的搭档。她说。

强者不需要实力悬殊的羁绊,即使有也要狠心斩断。这个道理优秀的兄姐们早就明白,玄月以身作则教过她,后来更是让她体会当断不断的切肤之痛。重生之后记忆仍如刻印般清晰。如今攻守之势相异……四月摊开掌心,一朵樱草花孤零零地绽放。

她轻轻吹了口气,看着它飘起来,卷入窗外狂风里,花瓣一片片碎裂了。



三月离开她房间的时候四月没有起身。

门一点一点合上。

小山村种种便如前世。不会再有,她早就对自己说,这一生不再有。



再三保证不需要帮忙之后四月挂断了电话,海平线上吹来的风愈发潮湿,浅灰色风暴打着旋儿逼近,下一波暴雨很快就要来了。好不容易用树枝固定好的接收器在剧烈摇摆后终于不堪重负地“咔嚓”一声断裂,四月匆匆合上电脑,一头扎进闷热空气里。

她需要在暴风雨来临之前赶回自己居住的山洞。未读邮件来不及加载,只有预览信息流静静躺在熄灭的屏幕里。

十月五日,几张陌生的风景照。
十月十日,“九月姐说你去了夏威夷,感觉怎么样?我很快去纽约执行任务,结束之后可能顺路去旅游。”
十月十六日,几张帝国大厦顶楼风景照。
十月十七日,“你还好吗?”
十月十七日,“四月?”
六小时前,“我十二个小时后到檀香山。等我。”



(中)
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

“我觉得四月给你发了同事卡。”

直升机在十月末东海岸的狂风里摇晃,空间有限贪狼被迫整个人趴在三月的座椅上方,看三月眉头紧锁地走完打开邮箱-无事发生-发送邮件-无事发生这一流程。这是个单手吊在帝国大厦顶层还不忘拍照给心爱的女孩(读作搭档)的男人,很难说他是个狠人还是单纯脑子缺根筋……“连已读回执都没有,四月不会把你屏蔽了吧?”

或者有一种更坏的可能……贪狼皱了下眉头,昨天刚跟学院开完status update,四月短暂露面过,看状态不像是遇到生命威胁的样子——他点开手腕上的生命体征跟踪器,四个绿色小灯静静亮着。此灯由艾米博士研发,即使在几千米深的海底也能探测接收脑电波,绿色表示波动平稳,贪狼暗自松了口气。三月已经回头看了过来,他明白贪狼不会无缘无故沉默,递来的目光黑沉沉的。他笑起来,拍了拍三月的肩:“四月好着呢!你小子好好反思,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传统特工组织不允许情侣搭档任务是因为情感因素会干扰任务的完成度。如果是对无情人,求生的本能会让任务成功率大大提高,即使失败也能很大概率依靠“生”的信念逃出生天。只是学院如今的追踪系统和营救措施已经十分成熟,(加上某些骨干特工的强烈要求),因此并没有此类规定。贪狼曾经好奇,战时严格按实力分配任务是情势所逼,怎么战后这两人也很少搭档了?三月有自己的罪要赎,可日常任务呢?问破军问九月,都说这不是他们安排,是四月自己要求的。

他曾经很晚时候路过四月住的小楼,露重沾衣,抬头看有一个身影坐在屋顶上。

他没有问“三月怎么说”。或许不用问。



印地安人的萨满来访的时候三月也去开了会。沧月没有极限治愈术、靠小沧月的能量源救活四月还是秘密,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萨满说这种复活方式极不稳定,需要四月亲自去雨林深处的部落接受唤魂仪式,像是某种灵魂的受洗。一直皱着眉的三月站了起来,“我跟四月一起去。”

没等破军等人出声,四月拉住了他的胳膊:“这是我自己的事。”

虽然贪狼与三月同一时间要出的任务不可能靠贪狼一个人完成,但是延后个一两周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三月作出沉默的妥协。想到这里贪狼也觉得不对劲,“你小子不会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吧?”

三月抿着唇没有说话,狂风把他的额发吹起来,眉间阴影淡淡。

贪狼决定回到万万不可能中的唯一一个可能:“我觉得四月给你发了同事卡。”



三月当然不会明白四月在想什么。

他们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去离黑月岛很远的地方出任务,两个人都只有小小一点,从高楼上荡着滑索逃生被风吹得快要握不住。三月比她抢先跳下,她以为他又在争强好胜,直到落地的一刹那她重重摔在他身上。三月小声喊了一声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四月这才看清他,脸上、身上全是淤青,手应该是在支撑时候擦破了,伤口又长又深,流下深红色的血液来。

他们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在春夜的布鲁克林大桥上。四月说,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她无数次听别人夸奖三月的长相。小时候是漂亮。长大一点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夸奖了却黑着脸有些吓人的漂亮。她在三月熟睡的时候看他的脸,十五六岁的年纪,眉骨英挺俊朗,睫毛长而浓密,鼻梁高挺,唇线紧紧抿着。那是一种兼具了女相的美。只是那时他面色苍白,四月计算的爆炸时间晚了十秒,前来接应的三月在滚滚浓烟里义无反顾地抱住她。火光映红了四月的眼瞳,她看着一枚钢化玻璃碎片扎进他的后颈……

四月趴在三月的病床边抹眼泪。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昏迷的少年翻了个身,苍白的手指攥住她的手腕。



小镇边缘的医院破旧,空气里弥漫着劣质消毒水的味道,三月躺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后来她连哭都只能吞声。

三月说,对不起,白天的话是骗你的。她含泪笑了,我知道。

也许,只是也许,在无数个残酷的可能里,这些话其实是真相呢?

你会给这里带来灾难,伤害我心爱的女孩……她躺在三月怀里,感受到体温和生命的流失,抱着她的那具躯体却蓬勃而灼热。三月在发抖,似乎很害怕,似乎他从未这么怕过。

她却觉得平静,甚至有一种满足的幸福。即使在这万分之一的可能里,我也兑现了我的诺言。

明明付出的足够多,却总是怕还不够,总是怕自己还欠些什么。

爱是常觉亏欠。四月在意识流失的须臾闭上眼,原来她是爱他么?



弥留之际箍着她的那双手似乎又回到了腰间。四月皱着眉挣了挣,禁锢果然一时间松了,取而代之的是喷薄在耳畔的呼吸:“四月?”

小屋里还有别人!四月几乎是瞬间清醒了,她一个激灵想要坐起身来——

却发现自己正被人抱着,一双手臂穿过她的胁下几乎是将她锁在怀里,三月的额发垂下来,与她鼻尖贴着鼻尖:“醒了?”





(下)



山洞外暴雨如注。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三月的眼睛,只觉得心如擂鼓。

这是一方天然的溶洞,靠近雨林深处的沼泽地,周围古木参天。小屋和家具都是她亲手用藤蔓和圆木搭成的,手腕粗的绿藤织就一张床,随着三月的动作微微摇晃。

他轻轻一侧头,四月的唇就擦过鼻尖。原本苍白的唇瓣有了些血色,他垂下眼睫细看。所幸雷声隆隆,不然心跳和呼吸都无所遁形……这样想着四月挣了一下,想要拉开距离,这样下去太危险了……“你怎么在这里?”

三月半晌没说话,他浑身都紧绷着,像是有什么蛰伏在身体里,稍有不慎就会原形毕露……四月慢慢退至靠墙的一边,两腿屈成防御的姿势。

不喜欢这样?你死去的那段时间,我清醒时候的每一天夜里都……猩红在三月的眼底一闪即逝,他抬起眼睛平视四月,“你睡了六天。”

四月想的却是别的事。她住的地方离印第安人的村落很远,从未被踏足之地连雷达都会失灵,三月怎么会找到这里?


她摸上了床边的头饰,两颗金属箔片像是恶魔的尖角。重生之后搭档偶尔流露出的暴虐和邪性,她以为那是幻觉……三月看着她动作,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们有随身携带的营养液,因此流落深山老林也不至于茹毛饮血。三月也盘腿坐了上来,面对面地递给四月:“你知道自己会一睡不醒吗?”

她当然知道,因此重生之后只接取几乎一天就能完成的任务,平时也深居简出闭门谢客。她不愿让任何人发现异常,博士们对外也只说刚复活需要长期休养来保证身体机能。见她很久不说话,三月又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从失乐园逃出去的时候?”

那时你是怎么说的?那一定比杀了他还难受……

四月,那你知道现在我是怎么想的吗?


四月抬头看他,此时此地,这样平静的三月,让她久违地回想起了小时候。夜幕降落,火堆在远处安静地燃烧着,给他冰冷的眼角眉梢都添上几分暖意。

搭档能带给她安全感。纵使他们都已面目全非,纵使她坚决不愿承认,在这样的时刻,放纵自己的软弱……那又怎么样呢?

她于是坐回他身边,像小时候那样,肩并肩地坐着。

她的声音带了点鼻音。“三月,我也很害怕。”

很多时候都是。一直都是。





三月闭上眼,只觉得心如刀绞。四月,有我做搭档,你是不是很辛苦?

只能习惯藏起所有情绪,面临灭顶的打击也只会咬牙起身战斗,因为身边已经有一个濒临崩溃的人,所以没有时间放任感伤?

他从前从来不懂得这些。只是后来世事沧海,修罗道更如熔炉,他闭上眼睛只想,四月是怎么做到,比他早那么多就无师自通?

他就是四月的劫难。怎么会不懂得呢?



“也不辛苦。”


四月也许没懂他在问什么,只是抬起头对他微笑。火光映在她湛蓝的眼底,恬淡、平静又温暖。她抱起双腿,静静枕在膝头,是全然卸下防备的姿势。“我只是有点害怕,”再次醒来之后,什么都变了……“还有一点,不知道怎么办。”

她的黑发散在肩上,眼睛半阖着,流露出一点前所未有的苍白和脆弱。三月看着她蜷起的身子,如今是如此单薄——他死命按捺住躁动的渴望,尽管那种暴虐让他浑身发疼——“我让你不知道怎么办,对不对?”

四月抬起头看他。

雨停了一会,又沙沙地落了起来。静谧林间雷声隐隐,三月浑身僵硬地面对她坐着,只觉得此刻命悬生死——


“三月,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一声惊雷轰然落下。

绷紧的弦再难堪重负,“嗡”地一声断了。



两片唇碾上来,炙热滚烫,三月箍着她的腰按着她的头吻她。四月第一次感受到他单薄的作战服下蓬勃着怎样的力量,几欲将她拦腰斩断;她躲着舌尖想要换气,却被他重重地碾过,顿时头皮发麻,激灵得呜咽一声。他一瞬间抬起眼看她,火光跳在眼底惊心动魄,刚要开口却被锁住双臂,后背贴上冰凉的山岩,三月低喘一声压上来,比刚才更狠更急——没有接着吻她,只是闭上双眼,久久地、久久地,抵着她的额头,落下一声叹息。

她从他紧绷着的姿势里意识到了什么。

再往下看,深黑的衣服上有濡湿的痕迹,从背部一路延伸,她挣开双手摸了上去,触手一片温热猩红。

三月靠在她的耳边低低地笑。

“你受伤了!?”

“嗯。”

四月连先前的那一点不自然都忘了,抬起手就要掀他的衣服。三月也任由她动作,露出大片结实的腰腹,绷带紧密地缠着,殷红血迹斑斑点点渗出来。

“怎么回事?”



他深深凝视着她,许久后又晕出一个笑。



“我路过那小孩的住处,他告诉我,唤魂只能短暂地维系你的身体……如果不想常住檀香山,还需要以生魂时时喂养。”



古神之子久居沼泽深处,岂是可以寻常拜访之人?只是眼睁睁看她睡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三月看着她骤然红起来的眼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原本被她发现也只是自己过于激动的意外。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是想解释一句什么:“我以为……你不会在乎。”

如果你不在乎。如果你不在乎……


我便什么都不说。



他在隆隆的雨声里抱紧她。四月,不用不知所措……我会一直等你。


四月哽咽着问,笨蛋,要是我一直不想明白呢?


她没有看到,三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那我也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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