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一大早被电话吵醒，摸了摸身边，张起灵不在。是快递给他打的电话，告诉他有个快递到了。吴邪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从被窝爬出来，到院子里去拿快递，看见寄件人是解雨臣还愣了一下，心说解老板又发什么善心来扶贫。拿回屋子拆开发现是个腕表，他不太懂行，但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吴邪手机“叮”响了下，是解雨臣发来的语音条，说祝他生日快乐。
吴邪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张起灵给他发了微信告诉他自己出去买菜，吴邪对此表示十分欣慰。胖子屋门没开，吴邪回了小花微信跟他道谢，解雨臣说一会还会有个蛋糕。
吴邪试了试那块腕表，还挺合适，但他不太习惯这种奢侈品，便重新收进盒子里。吴邪去刷牙洗脸，洗漱完了随便找了点吃的，一边吃一边翻微信。
一堆大红点显示着未读消息，吴邪挨个翻过去，有秀秀，苏万，瞎子，王盟，白昊天，甚至还有黎簇。
这么多人都能记得他的生日，吴邪还挺意外的，毕竟他这个当事人自己都忘了。他挨个回复了，听见门口有响动便抬起头。
是张起灵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堆菜，还有一只鸡。他一进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先去洗手间洗了手才过去揉了下吴邪吴邪头发算是打招呼。
“小哥你吃早饭了吗？”吴邪问他。
“嗯。”张起灵点点头。
“早啊天真！”胖子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早小哥儿，哎？买鸡了？”
吴邪想起来前两天自己嚷着要喝鸡汤，没想到张起灵真的买了。
“吴邪说想吃。”张起灵拿了鸡去厨房收拾。
“啧啧啧……饱了饱了。”胖子拍了拍肥肚腩。
宅在家实在无聊，吴邪便去厨房给张起灵打下手，胖子在研究菜谱，想着研制个新口味，打开APP的时候看到开屏广告是惊蛰。
“惊蛰……”胖子眨眨眼，“哎天真，今儿你生日啊？”
“嗯哼。”吴邪听见胖子叫他，从厨房探出头。
“嘿呦，那胖爷得给你露一手，中午想吃啥？”说着去扒张起灵买回来的塑料袋看里面都有什么。
“卧槽，这什么玩意？”胖子扒开袋子，发现里面有一堆头发一样的东西，大叫一声。
吴邪跟张起灵闻声出来，吴邪见到那堆“头发”也是吓了一跳，瞬间想起十多年前的禁婆小姐姐。他看了眼张起灵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一团发菜。
“小哥你买这东西干吗？”吴邪问张起灵。
“超市特价。”张起灵回答得格外无辜。
吴邪心说你啥时候也变得那样勤俭持家？还知道省钱买特价……吴邪拎起那堆发菜去厨房准备洗一下，张起灵正拿着菜刀几下把鸡切成块。吴邪看着被切得整整齐齐的鸡肉，在心里给张起灵竖了个大拇指。
因为早饭是糊弄着吃的，他们午饭就吃得早了点。鸡是张起灵炖的，鸡肉金黄，汤格外浓郁，里边还加了枸杞和雨仔参，吴邪喝了一口，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哥你手艺真好！”吴邪夸他。
张起灵没什么别的表情，给他夹了块鸡肉。
“哎你真别说，小哥这鸡炖得绝了！别看这鸡是从超市买的，让小哥这么一炖，比咱在雨村养的鸡都香。”
“是雨村鸡。”张起灵道。
“嗯？”吴邪正在吮那块鸡腿骨，嘴边沾了一圈油，显得嘴唇亮亮的，“这怎么可能是雨村鸡？”
“张海客取的。”张起灵回答。
“哈？现在不都封着路呢吗？张海客怎么进的雨村？”吴邪奇道。
“直升机。”张起灵给吴邪添了点汤。
吴邪有点幸灾乐祸地想象出张海客化为工具人坐着直升机降落到雨村为族长取一只鸡的惨状，忽然觉得嘴里的鸡更香了。
吃过饭吴邪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张起灵坐在他旁边闭目养神，胖子在院里鼓鼓捣捣，试图做水池的循环系统。这一天快递接二连三到，全是给吴邪的生日礼物。
吴邪颇有点受宠若惊，送礼的人多，花样也多，瞎子送的礼物非常符合他的品味，是一箱墨镜，吴邪把墨镜都拿出来，发现最底下还压着一个盒子，拆开发现是一整套情趣用品，上书几个飘逸的大字:“生日快乐，祝性福。”
吴邪烫手山芋似的把那盒子丢开，张起灵不动声色地捡起来，被吴邪剜了一眼刀。
临近傍晚院门口的门铃又响了，是个外卖员，提着个蛋糕盒子:“吴邪先生是吧？”
“对，”吴邪点头，“谢谢哈。”
吴邪要拿着蛋糕盒子进屋，外卖小哥忽然叫住他:“哎等等……”
“嗯？”吴邪挑了下眉毛。
“这单写的到付，请付邮费，微x还是支x宝？”
吴邪一脸黑人问号，小花给自己寄个蛋糕会填到付？腕表钱都舍得出能舍不得快递钱？他掏出手机扫了码，跟外卖小哥道了谢便回到屋里。胖子好奇地凑过来，看着他打开那个蛋糕盒。
吴邪打开就一愣，只见那个蛋糕通体白色，上书两个黑色果酱字:“蛋糕”，旁边纸板还写了一句话:“一大把年纪还过生日，不要脸！幼稚！心里没点逼数吗？”十分朴实无华，粗糙且没有礼貌。
到了这份上，吴邪不可能不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解雨臣寄来的，而是——
刘丧。
吴邪心说我也没逼你送我礼物啊，再者说我本人都忘了生日的事，怎么你还记着？还特意做个蛋糕骂我？他越想越不对，狐疑地看向张起灵。
“小哥，你让他送的？”
“嗯。”张起灵并没否认。
“什么？”吴邪瞪大眼睛，马上就要发飙，“你什么时候跟他联系上的？他什么时候加的你微信？”
“哎天真，冷静哈……”胖子打圆场。
“我用的你手机。”张起灵道。
“那大伙儿都记着我生日，也是你告诉的？”吴邪问。
张起灵没否认。
“……”吴邪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为什么？”
“你最近不太开心。”
吴邪下意识摸摸脸:“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这里。”张起灵点了点吴邪胸前。
“……”吴邪莫名脸上发烧，连忙扭身躲了下。旁边胖子幽幽道:“那什么？胖爷是不是又多余了？”
“……吃蛋糕！”吴邪说着就去切那蛋糕，居然一下子没切开。
“？”吴邪面露疑色，抄起水果刀怼了怼，依然没切开，只是刀上沾了点奶油。
张起灵接过水果刀，用力一切，终于切开了。吴邪看着白色奶油里面包裹的几乎焦成炭的蛋糕坯子，从牙缝挤出一句:“刘丧我操你大爷。”
——
晚上回了房间，吴邪戳戳张起灵:“小哥，别人都给我礼物了，你呢？”
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绑蛋糕那个花绳拿了，给自己的手腕绑了个蝴蝶结，朝吴邪伸过去:“这呢，生日快乐。”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