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202047
作者 : 雁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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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全职高手 喻文州 , 叶修
标签 叶喻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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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2-18 03:02
导演叶×演员喻
灰色的烟雾模糊了遥远的星座,眼前的一切失去了历史和名字,世界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温柔。
喻文州原本没想过去演文艺片,但在他看到导演那一排字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推掉了其他的行程,当场拍板:“我接。”本来已经打好腹稿劝喻文州的经纪人没反应过来,看着喻文州站在自己面前的叶修也没反应过来。叶修咬了咬叼在嘴里的烟,笑着伸出手:“欢迎,合作愉快。”喻文州也笑,一派外面粉丝吹得温润公子模样,握住了叶修的手:“合作愉快。”
这个剧本叶修磨了有三年,三年里他就背着一个两百块买来的行李包上山下海,就往没信号的无人区钻,美名其曰:寻找灵感。最终在他写烂了三个日记本后,在当年包揽了一众奖项的叶导终于出山,再次拿起了摄像机。这个消息放出来的时候,圈子里一片轰动,叶修是谁,是一出手就能拿奖的天才,他的片子没人不想分口肉,就是一口汤也够一年的营销。圈子里人心涌动,叶修倒是不紧不慢,每天在工作室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了就去楼下买桶方便面再带包烟,然后就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打瞌睡消磨一天。方锐看着自家工作室的这位大爷,只觉得自己离英年早逝只有一步之遥:“这位爷,你不是说要拍新片吗?”躺在摇椅上的叶修掀了掀眼皮,瞟了方锐一眼,继续把杂志盖到了脸上:“不急。”方锐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反复暗示自己面前的这位是老板,发工资的那种,不能动手。方锐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拖了把椅子坐到了叶修旁边,苦口婆心道:“那你也得找演员吧,总不能你自己上去演?”说到这,方锐倒真起了几分心思,当年叶修也不是没上过大荧幕,出道时的那部片子到现在还留在电影学院的教科书上。这要是真能他本人出演,方锐已经开始算这一趟下来能不能真的做到开张吃三年了。
“我不演。”方锐的心思叶修看一眼就能知道,他点了根烟,悠哉地抽了口,“我找人了,但也得看人家接不接。”方锐闻言挑眉:“哪家大腕,您老的片子也敢挑?别跟我说你找韩文清了,你这次不是要拍文艺片?”叶修想了想请韩文清来拍文艺片,忍不住乐出声:“诶,好提议,我待会儿就把资料发给张新杰,看老韩接不接。”方锐翻了个白眼:“叶修我告诉你,你这样迟早有天要被韩文清打。别兜圈子了,快说你找谁,我们这边也好做些准备。”叶修低头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抬手把烟头摁灭,笑眯眯地看着方锐。
“喻文州。”
“这部片子,只能找喻文州。”
草。方锐面如死灰,开始着手准备辞职报告。
说到叶修和喻文州,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真要算那得算到五年前。五年啊,叶修叼着烟看着坐在片场旁看剧本的喻文州,哪里来那么多的五年。喻文州今天穿的简单,一件白衬衫配蓝色牛仔裤,显得人年轻得像才二十出头。二十出头,那可真是好漂亮的年纪,那时候的喻文州在干什么?喻文州看着剧本里的主角刚二十,不由得抿唇笑了笑,抬起头想跟旁边的小助理说些什么,恰好就对上了叶修的眼。这双眼睛倒是十年如一日的亮,喻文州对着叶修颇有几分乖巧地露出了一个笑:“叶导好。”叶修掐灭了手中的烟,也是笑:“都老熟人了,叫那么生疏干什么?剧本看完没,看完了我来给你讲讲戏。”喻文州笑得不声不响,点头说好,就搬着小板凳坐到了叶修旁边。剧本不是什么复杂的故事,叶修写了三年就写出了一个人,一个没有名字的主角。主角爱上一个人,主角一个人去看海,主角学会了抽烟和喝酒,主角不想再爱那个人,主角还活着,主角走了很
多地方,主角死了。简单到近乎是意识流的一个故事,喻文州第一遍看完却是失魂落魄到满心仓皇,他想这得是什么人寥寥数字写尽平生,力透纸背莫过如此。他能演吗?喻文州盯着剧本上印的叶修二字,告诉自己,可以演。
“文州啊,你对这个角色怎么看?”叶修又从烟盒里拿了根烟,但没点只是叼在嘴里,吊儿郎当的气质让喻文州有些熟悉。喻文州看着手里的剧本,又看叶修,想了想,说:“没有想法。他不需要我的想法。”叶修看了眼喻文州,手一拍:“行,那我们先拍着试试看。”喻文州站起身对叶修说了句好,然后就往化妆间走,留叶修望着他的背影还是点燃了那根烟。叶修想,多好的喻文州,怎么就好久没见了。燃起的青烟燎上叶修的眼皮,他眨了眨眼,想起了二十岁的喻文州在做什么。
二十岁的喻文州站在校园的大榕树下,捧着一束花对他笑。
二十岁的灿烂年华都在他的笑容里黯然失色。
文艺片一般都不怎么用浓妆,喻文州也就打了个粉就上场,衣服倒是换了但还是白衬衫牛仔裤,就是质量差了些。叶修说就是要这个气质,但喻文州大大的衣服一看就是高档货,太出戏。喻文州笑笑,拿着叶修递给他的衬衫裤子就换上了。喻文州在换衣间里低头看着衬衫袖子上扭扭曲曲的针脚,明白了这件衣服哪里来的。
那时候叶修还挂着叶秋的名字在外面跑片场,他是天才,得天独厚的艺术家,但遇到了个糟心的老板把自己弄得狼狈。他也不恼,配角也是戏,该怎么演就怎么演。只是穷,穷得只能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老叶子回来煮粥喝。喻文州缩在叶修的破出租房里喝了口粥,问要不要多给点盐,没等叶修回应又低头喝粥,说养生,不吃太咸的。叶修被小孩逗得直笑,他把指间的烟换了个手,空出的手抓了抓喻文州的头发:“小孩,你这样跟着我干什么呢?”喻文州那时候也就是个学演戏的穷学生,他踩着一双脱了胶的拖鞋坐在叶修家唯一的一张凳子上,笑得眉眼弯弯:“因为我喜欢你啊。”喻文州G市人,就是大老远跑到B城,言语间还是带着南方人独有的一丝软,朦胧似烟雨。叶修觉得这也许不是南方人独有,而是喻文州所独有的。他坐在地板上看着小孩亮晶晶的眼睛,也笑:“好巧。”
“我也喜欢你。”
你能说那一刻的喜欢不是真心吗?都是真心实意的一颗心,只是有人拿得起放得下,而有的人念念不忘也没有回响。喻文州抚过衣袖上的针线,有点想笑,不知道这么多年叶修的针线活进步没有,不过也亏得他还能找到这一件衣服。喻文州走到叶修镜头前时,浅浅做了个深呼吸,敛起了嘴角的笑。他隔着镜头去看叶修的眼,终于想起要说一句好久不见。
今天拍的是主角时隔五年在母校庆典上又偶遇到喜欢的人的一幕,主角刚从某个深山老林里出来,一身衣服不说破破烂烂,但的确上不得台面。他喜欢的人以为他过得不好,想拉他一把。但主角拒绝了。喻文州单手插兜,风吹乱了洒在他身上的树荫,白衬衫被风鼓起好像从他的肩胛骨向外伸展的蝴蝶翅膀。喻文州似乎提了提嘴角,但没笑出来。
“我挺想你的,老师。”
我想你,很想你,在我放弃我们原本的亲密关系选择以另一种身份站在你面前时,我就开始了对你的想念。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一瓶还冒着冷气的橘子汽水,想要从你的衣角上抓走一片树叶的影子,我想要,想要很多,多到你不会愿意给我。你问我现在是在跟你告白吗?不,我只是在说一件迟到的事实,说给这天地,说给我自己,唯独没有想说给你听。毕竟你从未听懂我究竟在说什么。
老师,我无话可说了。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无话可说了。
“再见。”喻文州这句话说得很轻,轻到除了自己没有人听得见,但叶修及时地捕捉到了他的口型。叶修看着镜头里喻文州的侧脸和眼睛,想到小学时学的一句诗: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他一个人在草原自驾游的时候,看到的天地就像是喻文州此时的眼睛。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放得下众生,唯独没有放自己。叶修喊了卡,他站起身看着喻文州鼓掌:“你演的很好,我找你没错。”然后他转头看着被他拉过来当老师跑个龙套的王杰希,叹气道:“就是王大眼你没接住戏啊,你这是真准备转幕后了?”深知叶修和喻文州之间那些曲折弯绕的王杰希毫不留情地甩了叶修一记眼刀,这个老师到底该谁来演,喻文州这段台词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在场心里有数的人都知道。王杰希挺想问问叶修,问他写出这段台词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喻文州告诉王杰希,叶修应该什么都没想,叶修只是觉得该这样写。私底下对戏的时候,王杰希问喻文州这是何必,这算什么?喻文州笑,眉眼浅淡,说得轻描淡写:“不算什么。叶神做艺术的,我们凡夫俗子就别想那么多。”别想太多,只是一段过往,谁都可以有,所以什么都无伤大雅。王杰希和喻文州又来了一遍,王杰希站在阳光下看着喻文州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某种痛苦的痕迹,却只看见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痛苦都被岁月磨碎,不动声色地融入了这双眼睛,王杰希看着喻文州向后退了一步,将镜头全都留给了喻文州。所有人都看着他一个人站在树荫下,望着遥远的天又似乎是在看那个不会回头的人,茕茕孑立,踽踽独行,安静到没人会提起。
王杰希的戏就此杀青,他离开剧组前跟喻文州说:“你好好演,别想太多,这部电影叶修他要捧你。”喻文州当时在卸妆,啊了一声就没说话。他看着镜子里王杰希离开的背影,有点想笑但被化妆师捏着脑袋没法动。喻文州盘算了一下,十年妄想五年真心换这一场戏。
值了。
后面的戏更加困难,大部分都是喻文州一人的独角戏。他一个人天天坐在海边,不说话不看人,就看着浮着泡沫的浪花一层层地打起又落下。经纪人担心喻文州入戏太深会出问题,本来想打电话给黄少天,但被叶修拦下了。叶修看着喻文州越来越瘦的背影,说没事,他挂着漫不经心地笑,咬着烟说:“这可是喻文州。”
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中的喻文州。
喻文州是压着线进了电影学院,成绩不温不火一直吊在及格线上,旁人嘀咕过几句之后也懒得再给他一个眼神。一个吊车尾的好坏与他们何干?生活往往如此,现实到连难过都是矫情。直到叶修替一个朋友来学校代半学期课,他看着学生们还未经摄像头打磨的粗糙演技,从纷扰人群里挑出了站在人后一直不声不响的喻文州。
“来,你演一段我看看。”
只是一个买菜的片段,喻文州演得活灵活现。但叶修说,不是,比他演得更好的大有人在。那为什么唯独挑中了喻文州?只是,叶修琢磨了下,只是被小孩眼里的光所吸引。他只在喻文州的眼里看到过这种光,遗世而独立,北方佳人要让位给喻文州。
叶修看得很准,喻文州出道以来评论最多的就是喻文州有双藏着戏的眼睛。只是喻文州跟叶修挤在出租房的弹簧床上时,他趴在叶修的身上笑着小声说,我只是提前知道你要来,把那段戏反复看了半个月。叶修给喻文州打着扇子,看着细细的凉风吹起喻文州的发丝说,我知道。只是有些东西从来不是准备了就会来,叶修亲了亲喻文州的额头,告诉他,这是缘分天定。
躺在休息室里的喻文州默默地念着缘分天定,疲倦地闭上了眼。叶修这时候推门走了进来,他坐到喻文州身边倒了杯温水:“最近辛苦了。”喻文州没有睁眼,含着笑说:“没事,叶神你做导演的才辛苦。”叶修没话说了,他把水杯放到了喻文州旁边的柜子上:“下场戏有点难,好好休息。”喻文州在叶修关上门的瞬间,睁开了眼,他看着叶修穿着灰色外套的背影眨了眨眼。
别说话。别妄想。
这场戏是一场自慰,幻觉里的性爱,主角一个人躺在床上以为有人亲吻他、爱抚他,在高潮的瞬间,他摸到床的另一边一片冰凉。喻文州躺在床上等着机器调控,不由得开始发呆。他知道叶修在看他,看着他裸露的身体,叶修此时会想到什么呢?会想到打折买一送一的柠檬味沐浴露,会想到咯吱作响的弹簧床,还是会想到插在矿泉水瓶里的一枝玫瑰花?喻文州猜叶修还是什么都不会想,因为他也什么都没想。喻文州莫名地笃定他和叶修的这一点默契,他看着叶修的手势弓着背侧躺在床上准备拍摄。
电影为了过审并不能拍得太直白,叶修也不打算那么拍。他的镜头扫过喻文州被腿挡住的手,颤抖的脚背,滚动的喉结,最终停留在喻文州含着眼泪的眼睛。明明是被情欲包裹的眼睛却是那么凉,好似天阶月色。叶修坐在镜头前,看着喻文州微颤的眼睫莫名地有点难过。
分手的那一天他们没有说分手,就跟他们从来没说过要在一起一样。凌晨天蒙蒙亮,喻文州在他的怀里醒来,他趴在窗台上嘟囔了一句:“叶修,起雾了。”叶修睁开眼,看到灰色的被子从喻文州肩膀滑落,露出从青涩逐渐转为成熟的身体线条。叶修躺在枕头上看着喻文州的后背觉得真漂亮,他坐起身点了根烟,顺着喻文州的视线向窗外望去,只看到一枝红玫瑰从隔壁邻居阳台长到了他们的窗前。青白色的雾气托起一朵红玫瑰,叶修探身过去摘下了这多花,别在了喻文州的耳畔。喻文州回头看他,一言不发地看他,就像此时镜头里的喻文州一样,沉默地看着他。叶修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狠狠咳嗽了一声后才说了句卡。
他们的故事也是这样戛然而止。大概对于喻文州是这样,时隔五年叶修通过镜头终于缓缓靠近了当年的喻文州,他对此少有地感到无措。能怎么办呢?叶修看着被助理、化妆师、道具师围住的喻文州,拿着一根烟没有抽,喻文州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呢?聚光灯底下的喻文州低着头温言细语地跟工作人员商讨,没有抬头。
他不想再对上那双眼睛。
喻文州想,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故事。
只是一人执念。
喻文州总是会想起他第一次看到叶修,在散发着潮湿气息的电影院看那部当时还不温不火的文艺片。他看着那时还叫叶秋的叶修像一只黑豹爬上五月的蔷薇花墙,漫天星光做他的背景,告诉全世界少年要远走。轰鸣开过的火车带起风吹乱少年的发,吹出了喻文州的眼泪,当时的他想,怎么这么好,怎么可以这么好?那一天喻文州决定自己要学演戏,要去演电影。临近中考的喻文州捏着口袋里《一叶知秋》的电影票一边低头听着母亲的数落,一边告诉自己原来真的有人眼里有星光,世界都要避让他。喻文州那天的日记本里只写了一排字:叶秋。一叶知秋。
最后一场戏。五个月的共事也到了尾声。五个月,快半年了。喻文州坐在海边,穿着自己的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他和叶修还没好好聊过一次。喻文州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无所谓了,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好谈的。喻文州转身正要往回走就看到了叶修,喻文州其实想笑一笑的,但他没笑出来。叶修也没抽烟,他走到了喻文州身边看着无垠大海,浅浅地勾出了一个笑:“喻文州小朋友,最后一场戏了。”
我们的最后。
喻文州看着浅白色的沙滩,鼻尖萦绕的是叶修习惯抽的香烟气息,他合上眼松了口气:“嗯,最后了。”
橘红色的太阳缓缓从海平面爬起,金色的光洋洋洒洒得把叶修和喻文州二人拢在其中。叶修半眯起眼,看着太阳:“要继续加油。”喻文州点了点头才发现叶修并没有站在他面前,他抬起头看着海边的椰子树说:“好,我知道。”
这一次他们也没有说再见。
但这一次不是不告而别,而是擦肩而过。
喻文州向大海深处走去,他一直走一直在走,走过了大漠孤烟也走过了山回路转,走过了一树梨花还走过了绝胜烟柳,他该走到哪里去,他又该往哪里走回去?今天的海浪很大,拍打在喻文州的身上最开始还有点疼,现在只觉得麻木。海水渗入他的眼睛,刺得生疼,可他想抬头看看太阳。他太想看看他的太阳,他真的太久没有看到太阳。喻文州忽地停在了海中,海水已经淹过了他的大腿,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真的很久没这么狼狈了。喻文州忍不住轻轻地笑出了声,他站在大海中回头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叶修,红着眼露出了一个笑。
这是喻文州的惊鸿一瞥,也是叶修的神来之笔。
这一个笑本不存在于剧本上,可喻文州笑出来了,叶修也拍下来了。
电影拍摄结束后,叶修和喻文州便一直都没有再见面。没机会那也就没必要。只是喻文州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叶修的热搜,点进去看才发现是为了电影宣传做的一个采访。采访里的叶修穿着廉价的文化衫,头发一眼就看出是从被窝里刚爬出来的模样,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说:
“这部电影没有想过同性恋还是其他的社会问题,我只是想讲一个故事。”
“我希望的是通过这一部电影让大家回归电影本身,享受电影。有些问题不分对错,就像我们在生活里也不是在做判断题。”
“电影就只是电影,光、影和故事。”
喻文州看着圈内人第一个转发的韩文清评论说:少有地说了些人话。他想了想,也点了转发:希望大家能关注这部电影。希望我能不让大家和叶神失望。极少在微博出现的叶修抢了喻文州那条转发的前排,他说:“你没有让我失望过,继续加油。”深夜从拍摄现场回到家的喻文州看着叶修这句评论下数以万计的粉丝,看着他评论最后挂着的戴墨镜的表情,模糊了眼。
电影意料之中拿了奖。最佳导演、最佳摄影、最佳美术、最佳音乐,全被叶修工作室里的成员给斩获。喻文州坐在叶修的右手边看着台上主持人,久违地感到了一点紧张,他悄悄侧过头看了眼叶修,想问你不紧张吗?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好笑,叶修怎么会紧张,这些奖哪一个他没拿过?喻文州转过头继续看着主持人在那里吊人胃口,一只手忽然捏了捏他的手腕。喻文州有些讶异,看到叶修凑过来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他的后背:“别紧张。”喻文州想说自己没有,可他还没开口,全场的掌声轰然响起。
“最佳男主角,喻文州。”
喻文州走上台接过了话筒,他拿着金色的奖杯站在象征着电影演员最高荣耀的舞台上,在千万人中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叶修。今天的叶修穿着修身的黑西装,跟他身上的白西装有点配。喻文州看着台下清了清嗓子:“我最开始以为我会和我的母亲一样成为一个科学家,或者和我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音乐家,但是我最后成为了一名演员。对此我只能说机缘巧合,让我在我的十五岁看到了改变我一生的电影。而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不仅带我步入了我的理想,还带着我走上了我理想的最高领奖台。”
说至此,喻文州顿了顿,他看着叶修眼中的自己,眉眼温柔不自觉就是一个微笑。
“谢谢一路支持我的大家。”
“谢谢我的贵人,叶导。”
“谢谢我对电影最初的热爱,《一叶知秋》。”
“谢谢你,叶修。”
喻文州对着观众席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夜以继日追赶你的十年——终于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