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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杯装生命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文豪野犬 埃德加·爱伦·坡 , 江户川乱步

标签 乱坡

545 14 2021-12-9 19:48
导读
想看因为虚拟病症而痛得要命的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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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乱步推开门时,便是这样一副狼狈场景。

纸张散落在地上,粘上墨水的边沿像枯萎的白玫瑰花瓣似地卷曲,从厚重窗帘的缝隙中逃出一束光线,将屋内的一切照出。

苍白又脆弱,埃德加蜷缩着身体,拢在最靠边的角落,如同被落下的雏鸟般无意识地颤抖着,滑落的冷汗浸湿了身下的地板,口中喃喃着几不可闻的细微话语。



被打翻的墨水是洒在床铺还是桌面上?此时他已无法顾忌,鹅毛笔被弃置一旁,而时常执着它的手该放在哪呢?他的肩上、臂上、腹中皆充斥着疼痛,只得死死扒住床单,要在单薄的布锦上扣出裂痕才好。

一切都被搅得一团糟,痛觉无故放大数倍般,他挣扎呜咽着蜷缩在无言的空间内,被打乱的床铺上。空间像被凝固了,只有时间在缓慢流动。



昏暗的光线中只有缓慢上浮的尘灰。他竭力伸长手臂,想要去够放在桌上的止疼药,却也知道这是无济于事。

即使敷上冰袋也毫无效用,吞下的冰碴划过食道的感受也抵不过胃里被腐蚀般的剧痛;止疼药曾糖片般被灌进喉咙,可除了苦涩和呕吐的欲望外便再也没出现过什么。

好痛,好痛——关节高声尖啸,像在哀悼身躯上从骨髓到肌肉都无法停止颤抖的被穿刺感;脑浆被搅混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脏仿佛被细细密密的针尖刺穿,拉出丝线,绣上叫他永远无法忘却的字眼。

乱步,定是江户川乱步。他清楚地知晓自己埋藏在遮挡住眼瞳的发丝下,在深处、深深刻印着的名字。不会只是易碎的恋慕与憧憬,曾经叫他饮下苦药般的不甘与恶意;是兴奋,此生初次遇到的同类,与凡人格格不入的存在,他唯一的——被复杂而深重的情感交织出的茧中裹着的是毫无理智地,想要将江户川乱步一同拉下不见底的深渊的癫狂思想。

他低声呢喃着,却在开口时滑进一滴液体。咸涩的味道沾染舌尖,久未湿润的口腔因此变得更加干涸。于是他又舔舔唇,干燥起皮的唇瓣像要刮开舌头表面,已被咬出破口的下唇涌出血液,猩红蜿蜒的轨道止于下颚底端,混杂腥甜气味的液滴被重力牵扯,径直坠落在地面。



这是第几日了?埃德加再无力气去思考,疼痛让人失去神智,他的视线不知望向何处,又或是只在无意识地透过此刻的空间,凝视某枚祖母绿宝石罢。



痛苦,痛苦,大抵坡的这副样子便是痛苦吧。江户川乱步迈进凌乱不堪的屋子,而丝毫未察觉到他的进入的,同样凌乱不堪的房间主人还在颤抖着呜咽着。破碎的语句自他的口中漏出,完全无法辨认究竟念着的是何,惨兮兮的样子如同被蟒蛇缠上的幼鸟,颤抖着缩紧羽毛,却还是被尖利的毒牙刺入。

衬衣紧紧贴着他的皮肤,被汗水打湿的发梢藤蔓一样缠在脖颈侧旁,寻常系着的领结已不知掉到哪里,几颗扣子被扯下,布料上扣子曾经所在的位置只剩下几根白线。

埃德加像是痛极了,泪水不受控地爬了满脸,和汗渍交织在一起,好不可怜。



除了灼烧着的疼痛以外,埃德加已毫无知觉,遭受的痛苦几乎将常理认知掩盖过去。被忘却的、将要被忘却的事物是甜味也好,苦味也好,疼痛也好,酸涩也好,终会沉入黑暗。他浑浑噩噩地想,如果此刻是深渊的话,至少,至少——

让江户川乱步一起堕下吧,那么疼痛也无所谓了,在深渊永不会存在的尽头,他会拉着他的手,无惧地索取对方的拥抱,舔舐他不知会不会是甜味的面颊,与他接吻,让他也尝一尝自己口腔内永不消散的苦涩。

彼时的江户川乱步,会不会睁圆了那双绿宝石似的眼睛,想要推开他,再不触碰这份苦味?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那是已是他们的深渊,不再会有除此之外的存在。

如此就够了,在深渊里,在深渊里。



如恶魔窃窃私语,深渊中响起无数细微的声音,病变的妄想此刻终于被主人察觉。沉寂心底,冻结的卑劣妄想被疼痛烧却,难堪地展现着,却丝毫不知耻地嚣叫更不现实的欲望。

他徒劳地想要挪开视线,可深渊无处不在。恍惚中埃德加好似真的看见江户川乱步,他站在无法触及到的高处,沉默着审视如此丑陋扭曲的深渊。

这是不堪的幻觉吗?审判似的,他像罪人般被暴露在视线下,深渊里可悲的污浊无处躲藏,叫他只能抱着身躯越缩越紧,而动作加剧了疼痛,促使他再次咬住下唇,本想止住声音,却呜咽得更加厉害。



“不要……不要看…”他想这么说,可只能抖落出稀碎的音节,祈求光明不要照出自身的丑陋不堪。



凄惨地向着什么哀求的坡逐渐开始低声抽泣,浓稠的绝望几乎要从空洞的眼眶中漫出,即便如此,他也在竭尽全力说着什么。

可那声音实在是过于细微,几不可闻。



一旁的床单被拾起,其上杂物被抖落,染着斑驳墨迹的白布罩住愈发颤栗、下一刻就要号泣似的坡。夜晚降临了。江户川乱步也好,深渊也好,连埃德加一起被黑暗笼罩。不再有光明,在布料下,床单盖着的深渊只剩下融化一切的黑色。

埃德加还在颤抖,呼出的气息也被掰成碎块。触碰到的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存在此处的不是忒弥斯,炽烈的不再是疼痛,圣钟鸣响着向他宣誓,判决终究降临。



江户川乱步的眼睛是昂贵的祖母绿戒面,闪烁的光辉却像刃似锋利,足矣穿透一切防御。他被这双眼睛直视的时候曾不止一次想到,如果伸出手,会不会被其锋芒割伤,划得鲜血淋漓,蛛网一样爬满小臂,直至渗入内里。

他徒劳地挪动身体,想要远离即使在暗中也亮着微光的宝石。光芒就在抬手便能够到的咫尺,星辰不会比他更加引人靠近,也不会更令他怯怯。靠近,不想靠近,皆是无用挣扎,他只得躲开,分明渴求着,却只想后退;渴望着对方的拥抱与安抚,却只能更加紧密地贴上墙壁,感知沁入背脊的凉意。



于是,他伸出手——



江户川乱步的指尖沾上衬衣和发尾未干透的汗液,凉津津的。坡的这副样子使他放弃了试探性的触碰,躲开也无所谓,他想。

只要抱住他就好了吧,任性直接的侦探采取的解决方式也是如此——无论是何,把想要的东西给他就好了。显而易见,现在的坡所渴求的,除了他以外,再不会有能够满足条件的存在——江户川乱步如此确定。

他轻轻拢住埃德加湿漉漉的肩膀和颈,面颊的皮肤碰上比平日更凌乱,也更加冰凉的卷发,水草一样卷曲又潮湿,与冰凉的体温正相称。

相比起来,他的温度应该是温暖……灼热的程度了。很明显,坡颤抖的身体在被他的手臂环住时顿了一瞬后便开始挣扎,似是被过高的温度灼烫到一般。只是因久未进食而无力的手臂不要去说挣脱,此刻就连举起手腕也难以做到。

距离愈是拉近,被压抑着的呜咽便愈发明显。听起来可怜兮兮,害怕被人发现一样,声音的主人努力将它吞咽下去,却因此更加难以呼吸。

江户川乱步无言地收紧手臂,将头悬在埃德加的肩上。他甚至能听见耳侧,从被发遮挡的颈里,吞咽液体与血液在其中循环的动静。



人工制造出的隔断世界封住了他们,一切被掩于染着斑驳墨迹的床单下。

躯体的疼痛还在持续,他能听见心脏在鼓动,埃德加在寂静中逐渐意识到,那并不是他所以为的。炽热伴随更强烈的鼓动,从贴着自己的皮肤表面传来。心跳的频率仿佛在某一刻重合,他感到有吐息扑打在耳旁。

比起认识到此刻的状况,更快将他淹没的是从不知何处而生的悲恸。突如其来地,埃德加好像整个人像被泡在了水里,浮了起来。难以言说的滞涩的感情就这么流出,淌得到处都是。

泪水毫无理由可言地从眼眶里溢流,顺着脸颊滴在衣上、腿上。落在江户川乱步的肩上,水渍晕开,对此给予回应的是江户川乱步抚上他后脑的手,热度从穿插于发间的指尖传来。如同此生初次听见,从埃德加耳边传来,在脑中响起的是——轻轻地,抱着他哼唱起不知名歌谣的江户川乱步的声音。



宛如教堂中响起的祷歌,挽留了他狂烈的,即将崩溃的精神,埃德加迷茫地抬起头,眼前只有被阴影染成黑色的发尾。时常盖住蓬乱头发的帽子已不知去处,沾在上面的还有点点灰尘。

他猛地回过神来,似乎刚刚从噩梦中被唤醒。残余的恐惧与绝望促使他不顾一切想要拥住存在于眼前的——即使是幻象也好,是错觉也好——难以抑制地,动作所带来的疼痛让脑髓都开始颤栗,他像抓住溺进海前唯一的浮木般死死搂住江户川乱步的脖子,呜咽着泣道:“……不要,请不要…离开……”。




“不要丢下…吾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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