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博士低哑的声音从喉管深处里滚出，恶心而轻快地在舌尖上弹跳着音符般的节奏。
“我只是个被谁用生命从棺材里拖出来的失忆者，一截错误的程序，一段死去的回忆，一个或许曾有幸被你亲吻的亡灵。”
“亲爱的，我爱你。”
他用着旧时代的礼仪牵起凯尔希的手，一个绅士的吻手礼。他苍白的薄唇隔着自己的骨节在凯尔希的手上，一触及离。凯尔希垂眼平静地注视着男人，她的手被温柔地牵引着放在博士的脖颈上。
博士侧过脸，脸颊轻蹭到凯尔希的手掌，他低声呢喃着什么，凯尔希听不清内容，但她知道那必不会是些令人愉悦的内容。
博士的笑容里堆砌着被搅乱的内脏和无可救药的疯狂，以及一点微不可查的厌倦。
用博士的话来讲，那是他的“爱”。
胜过世间最纯净的冰种翡翠的绿瞳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巨无遗漏地剖解开男人的表皮。
她注视着粘稠的漆黑，注视泥泞而不堪的堕落。
凯尔希注视着博士。
胃壁轻微抽搐着，她感觉喉头泛起发酸的作呕感。
但凯尔希没有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