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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
标签 哈德,Drarry,HD,HP,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波特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蜂蜜公爵糖果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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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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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8-14 16:05
- 导读
- summary:地狱再无你名笺,亦成仙。
无脑短打,私设众多,神话不可信。
summary:地狱再无你名笺,亦成仙。
无脑短打产物,私设,不按神话来。
5.5k+一发完。
正文
“下一位,哈利·波特。”
金发判官怯生生地,捧着生死簿仔细勾兑上面的名字。他今天是第一天上任,前任判官卢修斯·马尔福将重任交付给他只有15岁的独生子德拉科。虽然在冥间,年龄皆为虚无之事,但小马尔福还是对他接下来一生要做的职业感到胆怯与生疏——无异于一个刚谙人事的孩子。
冥王汤姆·里德尔很和善地容忍了少年好几次都叫错人名判错刑的错误,他抚摸着肩膀上嘶嘶吐信的银环蛇,几次阻止了他的“爱宠”攀到德拉科脖子上去的冲动。汤姆的手轻轻落在抖如筛糠的德拉科头上。
“慢慢来,孩子。”
他冰凉指尖滑到少年左臂上标志着他成为地府公职人员的蛇形印记,轻轻于蛇信处点了点。
“不要辜负了卢克的良苦用心。”
男孩眼里蓄起一汪清液,恐惧地点头如捣蒜,这才拿起生死簿退出殿堂,为那些不幸而下地狱的人宣布他们最后的归宿,他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机械冷酷,真正成为凡间神话书里喜怒无常的判官。
直到另一个男孩的出现。
“哈利·波特,18岁……18岁?!”
德拉科惊讶地抬起头,他对上了一双祖母绿色的眸子,清澈的像他妈妈婚戒上的翡翠一样没有一丝杂质。男孩抿起唇,安静地,又像是因为不甘而握紧左拳,轻轻从喉咙里憋出了一声低沉的“嗯”。
“你好年轻。”这句话从德拉科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可确实太年轻,像这样的孩子,一般都是直通天堂去享受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拥有的一切,而哈利,这个不过18岁的少年,混迹在一堆佝偻的凶神恶煞中,像一个走错了路的天使。
“为什么......”
德拉科用葱白指尖捻开了生死簿后页,找到哈利的名字,没有血色的唇轻轻开合着:“War.”他不知道战争是什么,在地府似乎永远都不会和这个词语沾上关系,但是他又知道战争是什么——是无数个来地狱的人共同的理由。
“根据规矩,你得去火焚谷。”
火焚谷,恶灵痛不欲生的地方。当无尽的嘶吼随着火焰燃烧皮肉发出的噼啪声一起回响过后,碳灰上会再生出白骨和鲜活的皮肉,庆幸自己得以重生的罪徒们还没来得及欢呼,就会被热浪卷进外焰重新完成新一轮的焚烧。只有刚来的还怀有对重生的渴望,其余剩下的,只有已经被烈焰灼烧殆尽的死心和麻木的痛呼。
哈利·波特歪了歪头,他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带到火焚谷的方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高高台阶上的金发判官,正巧碰到德拉科的抬头。
雾灰与翠绿的碰撞,起了恻隐之心,动了禁忌之情。
“布雷斯,快帮帮我吧。”德拉科拉着布雷斯的臂膀,轻轻晃动着撒娇。黝黑皮肤的男生默默撇过头啧了一声,向正在桥上打理勒忒河边曼珠沙华的潘西·帕金森投去求救的目光,女孩高傲地摘下一朵抱于怀中,竖起中指在人面前摇了两下:“No way.”布雷斯泄气,最终点了点头,四下瞧了瞧没有其他判官。悄悄把一瓶药液塞在德拉科怀里。
“打算怎么谢我。”
德拉科眨巴着灰蒙蒙的眼睛,给男生一个大大的拥抱,揣着福灵剂跳下殿外的矮墩朝火焚谷飞奔。地府的一切药液都有来头。扎比尼家虽也世为判官,但却看不惯汤姆·里德尔的作风,认为他的蛇蝎心肠放于地狱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因此会悄悄给那些情有可原的人提供福灵剂。如它名字所言,可以给或许可以入天堂的人一点福泽,只需要半口,就足以让人昏睡而感受不到烈焰灼烧的痛苦,虽然不能避免酷刑,但对于手上沾血的人们,也足够了。早年的冥王还会大发慈悲,将他的任职日作为全员狂欢的一天,让各位判官们给火焚谷送去足够的福灵剂。但近几年,也只有不羁的扎比尼家族敢这么做。一向会审时度势的马尔福家族,看到古老的冥府贵族们都渐渐依附在新冥王周围,自然也拖家带口的倒戈,福灵剂被锁进了卢修斯房间一个偏僻的角落,甚至连纳西莎都难易拿到。
小判官趁着冥王不注意的时候,飞奔到火焚谷,在一堆尖叫声中找到了一个被烧疼得冒冷汗的黑发少年。哈利已经重生过了一回,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嫩肉在火焰底下更加的刺痛,但是他死咬着下唇瓣只发出简短的痛呼声,缩在山谷角落处独自承受。德拉科嘴里念念有词,暗暗将一丝烈火熄灭,掏出了那瓶福灵剂。
“喝了它,波特。”
男孩睁开眼睛,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判官手里的药剂瓶,他的声音因为烧伤而变得嘶哑。
“这是什么。”
“能让你不那么疼的东西。”
哈利停顿了几秒,没有烈火焚身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多贪婪一会,他伸出黑黝黝的指尖,拉住德拉科的黑袍往脸上擦了擦,露出比较白净的脸颊,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愿你不要骗我,小判官。”
1,2,3,1,2,3,drink
1,2,3,1,2,3,drink
Throw em back till I can't count
哈利在昏睡过去的最后一瞬间,松开德拉科柔软的衣角,他嗅到了金发判官身上独特的香味,就像罂■粟在他的脑海里生根,上了瘾。德拉科站起身,他听到了汤姆在四处呼唤他的声音,他捡起旁边的山楂木,木尖闪烁出一道银光,留下滚滚衣浪背后重新肆虐的火焰,黑发的男孩好无知觉,沉睡在焰心里。
“你干了什么,我的孩子?”
银环蛇嘶嘶作响,盘旋着绕上德拉科白皙的脖颈,毒牙离男孩脆弱的大动脉只有咫尺。虽然冥府的各位人员为不死之身,但只要被冥王的蛇咬下大动脉,便会瞬间灰飞烟灭。
“My lord…”金色的发丝不停地打颤,德拉科跪在冰凉的殿内,没有一个人在旁边为他求情,只有他一个人,和宝座上安静可怖的冥王。
“我默许了扎比尼家族的胡作非为,那是因为对我构不成什么伤害,这里总要一点点蛊惑人心的恩泽,”汤姆·里德尔眯起狭长的眸子,惬意地靠在蛇形盘纹方形座上,手指与蛇头处有节奏的点着,“但是你,德拉科,是不是忘了一个马尔福该有的本分。”
“主…主人。”小判官啜泣着,只留给上面的冥王一个小小的发旋,企图来博得一丝同情。殿外的纳西莎站在高大的罗马柱后,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瘦削身影匍匐在大厅的中央,她攥紧了拳,几度想要冲进去,却被卢修斯牢牢地抱在了怀里,两个人无言地看着一道绿光投向他们唯一的儿子。
“钻心剐骨。”
德拉科惊叫着瘫倒在地,想竭力克制自己的抽搐和颤抖,他知道里德尔的作风从来都不是只用一个钻心剐骨解决问题,他得默默承受接下来的刺痛。
也不知道哈利·波特现在怎么样了。德拉科在昏过去之前迷糊地想着,耳边是纳西莎疯了似的呼唤。
“所以,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金发小判官穿的严严实实,过长的黑袍衣袖让哈利皱起了眉。他被德拉科带到了火焚谷的山脊背后,熄灭了所有的火焰坐在半坡上闲谈,德拉科很会挑时间,他算准了冥王每天都有那么一个时辰的午眠,冲到这里来找哈利聊天。
“因为我杀了人。”绿色的眸子里有一点犹豫,随即又消失不见把真话全部吐露,“万恶的侵略者扫荡了我的家乡,我的父母死于非命,我就加入了当地的士兵编队。”
哈利顿了顿,望着德拉科好奇的表情,摆出一个瞄准开枪的姿势:“我的枪法好,所以很快就被提拔,成了最年轻的上校,但在一次伏击行动中,我被敌军伤中了心脏。”他撕开破布衣服,小麦色健壮的胸膛上,弹痕血淋淋地露在判官的眼前。
“但我不甘心,我认为我做的没有错,我枪杀的,都是那些曾经害过我家乡的人,我记得他们的模样。为家乡报仇,是我的使命。”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会上天堂呢。”德拉科静静地听完描述,一双圆圆的灰色杏眸里充溢着震撼和惋惜,他知道天堂的主持邓布利多是一个和善的人,这样被迫扛起枪杆子的人,或许应该有一个去天堂的机会。
“一定是汤…是冥王自作主张又拦下了名单。”
“冥王?”哈利又一次皱紧了眉头,视线落在德拉科紧贴手臂的衣物上,“就是那个打你的主?”
“什么?他,他没有打我,这是我应该得的惩罚。”德拉科惊慌地捂住手臂,他垂下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因为紧张而不停地扑闪着,像脆弱的蝶翼,扇动在哈利的心上,即使他现在只是个戴罪的魂魄。他一把拉过德拉科的左手,意料之中地听到一声痛呼。撩开衣服,是红肿的伤痕,密密麻麻蜿蜒在一个狰狞的蛇形印记上。
“钻心剐骨。”德拉科小声解释着,“这是他给予我们的惩罚,会很疼,只因为我破规矩给了你一小瓶福灵剂。”
“傻嘛?”黑发男孩嗔怪着,嘴角却偷偷地扬了起来,“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你还敢偷了福灵剂过来给我。”
“我们这里好久没有像你一般大的人了,波特。”德拉科卷下衣袖,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嘀咕着,“我才不相信,才比我大了三岁的人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站起身,拍净衣袍上的灰,连着往哈利手里塞了好几瓶福灵剂。
“我该走了,主肯定快醒了。”他带着哈利转过山脚,对着男孩伸出右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朋友了吧,我可以以后都给你带福灵剂,放心,扎比尼都会帮我掩饰的。”
哈利盯着那双亮闪闪的灰眸,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把手背在身后,轻轻摇摇头转身往谷底走去。他没有看到刚刚还雀跃的判官刹那间蔫了下来,连一头金发都失去了光泽,独自僵在原地迟迟没有收回他的右手。
他怎么能和一个判官做朋友呢。哈利阖上眸子,他不能再拉这个天真的孩子一起纵入火海。
“德拉科。”哈利喃喃着陷入梦境。
“你为什么不是个天使呢。”
“我们家的福灵剂都快被你用完了!”黑皮肤的男孩怒气冲冲地闯进马尔福庄园,扑到德拉科的床上掰着人肩膀使劲晃荡。德拉科艰难地推搡着布雷斯,坐起身来懊恼地抓乱了一头顺滑的浅金色头发:“别嚷嚷布雷斯,我这不是找不到我爸爸把它放哪儿了吗?我甚至趁他去开判官高层会议的时候把他的卧室都翻了个底朝天了,可就是没有。”
布雷斯轻哼了一声,跳下床拖过一把红木椅坐在床头,甩给德拉科一大瓶福灵剂。“省着点用,半口够那个姓波特的人挺一个下午了。真不知道那个小孩有什么好的,年纪轻轻就下了地狱。”
“他的眼睛真好看,像我妈妈婚戒上的翡翠石。”德拉科抱着一个抱枕傻呵呵地笑。布雷斯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一拳松软的床铺,床上的判官终于从臆想里清醒过来,把哈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布雷斯。
“why?”黑皮肤的男孩微微惊讶,“他应该去天堂啊。”当他反应过来了什么后也只能如当初的德拉科一样叹息着摇头,又想到什么似的,察觉四周无人后放低了声音严肃发问。
“德拉科,你不会是...”布雷斯很明显地顿了一顿,像是在努力的回忆那个字的发音。“是爱吗?”
床上的金发男孩也愣了,过了半晌才揉着泛红脸颊支吾否认,最后在布雷斯一言不发的注视下音量愈来愈小,干脆躲进自己柔软的肖想里不肯出声。
“我以为你会和潘西呢。”布雷斯站起身往门外走,他回头看一眼把自己裹成个球的德拉科。
“或许,他可以上天堂。”
“每次都来打曼珠沙华的注意。”女孩坐在桥头,一身黑色的半肩连衣裙,裙摆一直拖到地上,正优雅地磨着她精致漂亮的指甲。
“勒忒河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渡去天堂的,只有进没有出的份儿。”潘西朝一脸希冀的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搭着布雷斯的手跳下桥去远处的亭台里玩。“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女孩回过头朝着金发判官抛了一个媚眼,懒洋洋地拖长了音调。“让我瞧瞧什么样的人可以得到一个判官的怜悯,和爱。”
传说,只要有了潘西的一朵曼珠沙华,和一个判官的一厢情愿,能渡去天堂也可以成为一种现实。但是冥王面前,众生芸芸早已失去了七情六欲,只作为无情机器将所有待罪之人送去他们最终的宿命。他们对冥王的指示抱以十二分的衷心,对于汤姆·里德尔的变质,似乎过度的阴辣才是这个地府该有的样子。他们审判的人当中,掺入了无辜的冤魂。
哈利已经习惯了每天中午火焚谷旁一颗小小的浅金色脑袋,德拉科给他的福灵剂他还剩了半瓶,不过对于他来说,真正的救赎时刻并不是昏睡于火焰中,而是被一只稍凉的手握住牵起,绕到山谷背后,搂着瘦削的判官一起谈天说地。他曾经拒绝过小判官伸出的手,只是因为他万全之策,但德拉科日夜雷打不动的送来福灵剂,让满是锋芒的哈利也渐渐只为他卸下面具。哈利曾在人世间有过一个挚友名叫张秋,也是一个饱受战争伤害的中国女孩。甚至与她相处的模式都不及和这个阴司判官舒坦半分。哈利悄悄拉上德拉科的袖子,稍用力便松手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嗅到淡淡甘木香气。
“你想上天堂吗?”
“什么?”
哈利很明显地被惊到了,他松开抱着德拉科腰的手,掰过他的肩膀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双坚定的雾灰色眸子,试图从里面看出一丝疏离或戏谑,可回馈给他的只有满眸星辰。
“你想上天堂吗。”金发小判官一字一顿地,认真地重复着,他怀里抱着一株待放的曼珠沙华,轻渺如蝉翼的花瓣拢在男孩细白的手心里。
“想。”
哈利·波特可太想了,小时候母亲会在他的睡前故事里讲述天堂有多么美丽,这比《圣经》还要美妙的故事一直陪伴在哈利的睡梦中,他一直想看看那些圣洁的天使,光着嫩白的脚丫在池边戏耍的极乐景象。每一个人都把能入天堂作为一生完美的节点。现在,有一个生来就属于黑暗的判官用天籁告诉他,有一条路摆着他面前,触手可及。
站在勒忒河畔,哈利回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灰眸。德拉科抱着曼珠沙华,金发散落在眉前,向他挥了挥手。
“去了天堂别忘记我。”
“德拉科,”哈利略想了想,伸手给小判官一个拥抱,“去做个天使吧。”
“蠢货,就别想了。”潘西从鼻中哼了一声,随手撩拨起河水,冷声打破这对鸳鸯的臆想,“马尔福一家都是汤姆的判官,让他去做天使?先问问那条银环蛇再说吧。”布雷斯蹲在亭台后的石像旁放哨,他们特地又选了里德尔午眠的日子,四周寂静只有他们四人。
“波特,想好了就过来。”女孩拿柳枝轻点了水面,挑起一串水珠打落到德拉科手中的曼珠沙华中,顷刻便变成一叶竹船悠悠飘在水面。哈利犹豫了几秒。被德拉科推上了船,一个冰凉的孩提的吻印在了黑发青年的伤疤上,作一路祝福。
“德拉科…”哈利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布雷斯那里一阵躁动,半句警告卡在了黑皮肤男孩的喉间,潘西惊叫着将船推入快速的激流中。哈利被溅了一脸的水花,他想大声叫唤金发判官的姓名,却发现只徒留唇瓣开合,仿佛被施了静心咒一样徒劳的撕心裂肺。水速愈来愈快,前面是刺眼的白光,哈利最后扶着船舷回头时,只看到一道模糊的绿光抛向耀眼的金发,银环蛇的嘶嘶吐信声,和女孩颤抖的诉诸。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从这里通往天堂的。”
“你得到了一个判官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