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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亚往事

作者 : 醉汉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偶像梦幻祭 濑名泉,HiMERU

标签 露泉 , meru泉 , hime泉

603 4 2021-8-10 19:01

白亚往事



白亚馆里的布置绝对都是上等货色:随处可见的高档丝纱斑斓,铺挂在各处,直让人担心每分每秒的灰落。锡座和银器错落而置,金属贵光使阔大场所点出些微的华贵小气。待客厅口高悬的玻璃灯,层层叠合开的镭光好像虚空的流体银镜,又射出数个白亚馆大厅的雍容。他入职前早就做好了踏入上流的心理准备,不过白亚馆的华贵程度还是让他发惊,当然这一切并不在他平静的脸上呈现。白亚馆的大门似乎为了迎接要客一般敞开着,将它严整而宏大的内容流露给世外。


他没有任何徘徊,径直穿过庭院,走入大厅。零星几个仆人站在厅内闲聊,统一身着漆黑的执事装,一眼望过规整得胜过雕像,每个扣子都花纹精细,但处置得十分熨帖。仆人们看见来人便迎上来,于是他也停下脚步,微笑致意。


“米迪大人,等您很久了。”其中一位脱口而出。


另几个都笑话起来:“索瓦莱。你又来了……”


首先说话的执事便报以羞赧的致意:“抱歉,我确实是习惯了,总之是欢迎你,米迪大人……”虽然他们态度随和热情,但他依然能感受这些人身上被白亚馆驯服的有素教养,就像穿在身上的衣服一样,不能为外在的行为彻底消灭。


另一位并不高大,但气质相当优秀的执事对他笑了笑:“跟我来就好。”


他能感到这位执事年纪并不很大,但举止间却能感到无法被遮掩的成熟感,刚才在执事中间解脱索瓦莱的样子,也显示出游刃有余来。单独领着往馆内走而不受任何阻拦,也许是执事长一类的位置。虽然他在心中总结了不少论断,但事实上入职的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任何发问,也并不到处打量。他安静地承受着权力以内可以接收的信息,尽力表现出谦和但不卑小的力度,一一迎合下执事长对他的种种要求和吩咐。



“米迪是个优雅的新人。”执事长显然是注意到了,手执烛台,回头对他微笑。“本来以为你会表现得更初来乍到一些。”


他总感到言语中似乎带有别样的评价滋味,但终归不是过分恶意的,也便沉默着接受了。


年轻的执事长又把头转了过去:“请不要误会,米迪身上的气质很适合白亚馆,这里的每个人都拥有它。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礼仪中有一股……额外的性感。总之,我猜那个人也许会认可你。”


他仔细想了想执事长初次见面对他的评价,轻松地接受下来。他并不是在这样的家族里长大的,不过他迈进华贵的白亚馆的那一瞬间,好像鱼儿得了水,通身畅快,呼吸也轻盈。他的举止在原生环境里反而有时显得兀异,仿佛不能融合,这常常为他身边下三流的好友们诟病。直到今日此时他一脚踩入真正的上流中,便感到比原生环境更轻松的身受了,他举动中的贵气总算不再多余……反而能很好被白亚馆收纳了。


“谢谢。”他轻松地回答道。“……您看上去应该在这服侍了一段时间,气度很漂亮,我还以为您是这里的执事长一类的人物。”


年轻的执事长很受用,发出爽朗的轻笑:“我确实是。不过刚上任并不很久,还有许多事情要向那个人请教呀!”


“那您所说的是?”他问。


执事长似乎很重视他的发问,正在思考怎么回答他,这让他不由得考虑是不是失了分寸。他们走进了白亚馆的深处,水晶壁灯里有幽光晃动,把他照在厚重纱帘的身影揉乱拉长,在白亚馆的氛围之中仿佛无心的幽灵。


“马丁。”执事长的声音也如同幽暗中的火苗一般孤单:“我说的是马丁。”


他没有回应,他感到这个名字仿佛一块石头一般重大,否则执事长不会反复在嘴边咀嚼。


但执事长并没有如他所想表现出类似于被上司职权欺压一般的恐惧情绪,只是平静地陈述着这么一个叫做马丁的人:“马丁是这里资历最深的执事,他比我们更早来到白亚馆,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更了解白亚馆过去的秘密……他担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执事长,所以很多事还需要我向他请教,虽然有时马丁脸色不太好,但终归是对后生热心肠的人。毕竟我能算做他的衣钵传人了是吧。”


他问:“他还在白亚馆里吗?为什么不再做执事长了?”


执事长解释道:“在的,我们小姐很喜欢他,其实马丁现在依然很年轻……他很优秀,过去几年把白亚馆管理得一丝不苟,不过似乎因为什么事,他打算把这个位置让给我了。我对马丁的感恩之心和我对其人的感受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我现在带你去你的卧室,晚上等小姐安眠后你可以稍微在白亚馆内逛一逛,你可能会遇见他在检查内务。我必须替马丁澄清,你现在没有看见马丁,是因为马丁正在和纽伊……另一位小执事,不代表他是一个惫懒至极的仆人……”


他顺从地点一点头,脸上纹丝不动。他作为执事入职,只对白亚馆本身感兴趣,而不应该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甚至对同僚举止怪异的同事。但同样作为一道必答题,从他踏入白亚馆这座幽深的房子,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白亚馆的住客中,谁才得以真正拥有它。马丁这个舌尖念起来似乎有点飘然而无重点的名字,将在白亚馆的庭院中飘走,还是深深镌刻在白亚往事中……



白亚馆的小姐年纪还很小,在这座幽远的古堡中独居显得不合时宜。万幸在白亚馆工作的执事们都对小姐忠心耿耿,爱护非常。这让小女孩并不十分寂寞,在这豪华的庭院中静静韬养着还尚在花蕊中的青春。


小姐在卧室里接见了他,看上去非常高兴。她觉得他长得英俊逼人,让她看了心情非常愉快。他俯下身,亲吻了小姐的手背。小姐的脸涨得通红,她说:“米迪是一位非常性感的执事……”小姐青涩的用词甩脱出来,让他也觉得轻松,而不是轻率了。


“这是我的荣幸。”他微微弯腰,为小姐盖上了睡梦的铺盖。小姐带着激动而兴奋的笑容睡去了。他穿着合身的执事服,缓缓退出了小姐的闺房。


他感到手里的烛台微动了一下,墙上鬼灭一般的人影也如同为人呼唤而引动。他警惕地转过身,有个声音低低地说:向前。这个声音和白亚馆本身竟然发出了共鸣,深沉,不容违逆,但同时是在呼吸的,活动的。他立刻就意识到他正站在小姐的卧室门前,小姐并未睡熟,任何异动都会打扰白亚馆内最重要的一个梦。


他想:我并不是听从……然后向前走动一段距离,一直到走廊深处,拐了一个垂直的弯。他迅速回过头,看见一个男人正在他身后,手上举着另一个烛台,正在黑暗中望着他。这个男人同样穿着漆黑的执事服装。男人的身材挺拔灵秀,仿佛是摄像头里一般的模特,事实上这是另一种俊美的自然……眼睛深刻,蓝盈盈如鬼火,正紧紧逼视他,勃动如一只性情激烈、肉身谨慎的黑猫。


“你就是那位米迪?”男人眯起眼睛的样子更像一只猫了。“小姐说你非常性感,我看也不过如此。”他并不谦和的言辞激烈,那是一种独属于年长者、领导者的毒。男人挑刺的模样让他肯定这个男人一定在白亚馆内拥有足够强大的地位。


即便是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气场之下,他也临危不乱,不如说他本就不在意任何一个与白亚馆本身无关的人。“您就是马丁大人了。”他点头致意。“我是白天来到这里的马丁,执事长已经和我说过。不过您白天不在,我就不曾能够早些认识马丁大人……和那位纽伊了。”


男人听到了一个名字,皱了皱眉,面色冷峻:“你知道纽伊。”


他微微笑了笑,泰然自若地说:“那位年轻的小执事,一定很期待结识新朋友。可惜马丁大人白天有事拜托他,也许这让他不能脱身。”


男人身边的气压发生了变化:“你是什么意思?”


他对男人眨了眨眼。来到白亚馆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开始倾听第一个秘密。



他永远保持着胸有成足的姿态,也正是因为这份优雅,他得已获得白亚馆的准行证。他在任何地方都仿佛一个人群的智者,因为聪慧,所以成为后到的先知。白亚馆即使再神秘,只要他推测出当中内容,一切就能为他所掌握。他不惧怕任何资历,即使是所谓的旧执事长马丁。


不过不可否认,执事长说的完全正确,一些聪慧如他也说不明白的感受,只有在亲身接触这个男人,仅仅是见过一面,才能体味到。小姐收下的执事们每一个都英俊潇洒,虽各有个性,但都足够吸引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的全部生活。执事长说马丁在这工作了很多年,小姐依然非常依赖他,视他作自己亲的兄长。马丁的魅力,绝非三言两语可以概括。


直到夜晚入睡时,他井井有条的大脑中突然闪现那个男人逼人的气息,仿佛一个摇摆的烛台,火苗即将跌落在丝帘之上,在他的静默中勾引一瞬间的不安。


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他和纽伊建立了良好的同僚关系。纽伊说自己虽然早来一段时间,但本质还是笨拙的新人,对马丁很是依赖。在谈论马丁时,纽伊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自然。他直到自己不必再探。在纽伊面前的马丁和在小姐面前的马丁甚至出现了微妙的叠合,那种美好的讨饶的讨好,在小姐面前尺度明确,在纽伊面前却好像面临着不可控的风险。一个白亚馆种声望颇高的前辈,竟然对一个后辈露出近似于谄媚的微笑。


他静静地注视这一切,几位执事上前来替纽伊解围时他也并不动作。执事长以为他感到困惑,便也只是报以无奈的微笑:“无论如何,你要相信马丁的能力……”


啊,并不是这样……他在心中说。自己也许俊美无双,但马丁对小姐的吸引力确实并不完全依靠自己的外貌。他有时对小姐展现出不情愿的一面,这让小姐更为他的温柔发狂。而在执事团当中,即便是执念的他也收到绝对性的爱戴和威望。他知道这个叫做马丁的人,很有可能正是白亚馆真正的主人……因此他才沉默,才如同看戏一般,其实他看的见马丁的超脱。


即便是偌大的白亚馆,男人依然能够注意到少话的他。他的眼睛有时朝向他,包含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理解。但他想正是这种优雅的理解,让他们不得不针锋相对起来。



来到白亚馆后他的工作同样做的一丝不苟,这让执事长很高兴。不过那个猫一样的男人,却好像一个难缠的鬼怪,依然要指点出他的不足。他数次在隔间种听见男人的斥责声,和初次见马丁时听过的一样,深沉、震动、不容抗拒。即使是受他爱护的纽伊,也必须被他的完美主义的苛责。


他有时不明白这个男人,他甚至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展露的不情愿如同烤箱里焦黑的面包圈,完全是不必要的火气,甚至谈得上恃爱宠而骄慢。男人的脾气有时确实不好,他数落着近期疏漏的内务,年轻的执事长脸上已经出现了寂寞的纹路。


他沉默地听着男人的责骂,想起小姐面前专属于马丁的魅惑、纽伊身后专属于马丁的讨饶,忽然心中没来由地烦躁起来。他似乎看见这个男人身上迷惑的歌,他对马丁这个与白亚馆无一丝关联却本身就伤痕累累的名字感到厌烦。你有许多样子,不过都叫所谓马丁罢了……他不会为任何人生气,但马丁这个矛盾的名字让他烦恼。


他说:“吵死了,像苍蝇一样。”


执事们全都安静下来。当年轻英俊的执事们不再说话,整个白亚馆都像是沉睡了。年轻的执事长忘记了检讨,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米迪!”


男人的脸好像陷入了一瞬间的震惊,然后迅速沉着下来:“你这家伙大可以再说一次。”


他无所谓地摆着小姐午餐的食盘:“我的意思是,您训斥别人的声音让人烦躁,像苍蝇在呻吟一样。”对他而言没什么不能勇敢的,他可以遵从许多规矩,但马丁这个本就矛盾的人,他不想随便服从。男人一瞬间的震惊在他眼里仿佛一个羞耻了,就等于男人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了一次。他和往常一样在他人面前把握着知识的优势,但他并不像个犯罪因此快活。男人的低气压在房间里急速盘旋,他淡淡地整理了自己白手套的褶皱,好像没有把男人放在心上。



又到了晚上,他拿着烛台出现在小姐的卧室门口,男人从小姐闺房中退出,小姐尚在房间里呼唤他,他轻轻地说:“您快睡吧……”脸上还没有完全放下那种风情万种而又捉摸不透的微笑。在看见的一瞬间,他好像被钉住一样。


老实说他已经数次撞见这样的男人,每次他都感到难过。崇尚知识的他不能忍受任何情绪的神秘,而只有这个男人捉摸不透的嘴角,让他重新体会到未知的领域之无言与浩大。或者简单地总结,他也无法抵挡这个男人身上、即便十分讨他摒弃,也时时刻刻散发的魅惑。


男人看见烛台照射的影子微动,时间重回初夜。他们二人的影子在墙上形成了微妙的叠合,也让两个同样神秘的聪慧的人产生了空气一般飘渺的共情。他们默契地一前一后向前走了一段,直到走廊尽头拐向一个垂直的弯。


“世上最漂亮的人会允许凡人多看两眼。我绝不会反对米迪是事实上很不礼貌的眼神。”男人真像一只猫,他和熟人说话时,口气也俏皮起来。两人独处时反而比白天更友好,因为在场的人的互相同情不再有妨碍。这是这段日子夜晚单独偶遇以来他的结论。男人抱着肩,戏弄一般看着他。


他淡淡地移开视线:“不,我只是在思考,马丁大人这样的表情,我几乎要以为您爱上小姐了。”


男人并不露出冒犯的神色,反问道:“我为什么不?”


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时机,经过部分的停顿后,他慢慢地说:“虽然我并不参与白亚馆的历史,但我猜测小姐在视你为兄长之前,一定作为女人爱上过你,这也是白亚馆呼吸之依赖,我们都靠那个小姑娘的好恶抉择而生存……”


“你是一个追求进一步境界的完美主义者,看来你已经在小姐身上得到了完全的满足,以至于发生了不满足。于是你开始向白亚馆里其他的存在追求,无论是执事长还是纽伊……并且你知道你迟早会成功。”他陈述道。


他平静的脸在烛光里融化一般曳动,吐出怪话像玻璃珠。


“米迪的意思是,我是一个缺爱的人……”男人蓝色眼珠幽幽。


其实这个男人才是白亚馆的主人,因为他足够美,同时足够强大,自由操控所有的白亚往事,而他的名字已经深深镌刻在这些往事当中。直到今天他依然觉得男人的目光逼人,即使他以为从里到外解读了马丁这个名字,也依然感到无法把握,他不喜欢不能把握的感受。他看向白亚馆的庭院,庭院中自然生意盎然,和人工精度极高的内廷装饰交相辉映。白亚馆的所在微幽而隐秘,他踏入白亚馆的一瞬间就感到想要拥有它,只能将自己的生命注入。现在有人得到了往事的钥匙,正在拜访白亚馆真正的主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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