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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型 盗墓笔记 张起灵,吴邪
标签 瓶邪 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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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6 10:27
给闷油瓶办户口这些事我惦记很久了。张黑户不能坐飞机,不能坐高铁,去哪儿都只能开车。从长白山开到杭州,累死我的一把老腰……闷油瓶倒是一脸无所谓,我和胖子憋得慌。
我之前有想过把他的户口办在西藏,大概就是他出生的地方附近,那边塞点钱就能办下来,但那边实在太远,确实有诸多不便之处,就放弃了。
后来,我就想着把他的户口办在雨村里。但一打听,村里因为农村户口能划分宅基地,非常忌惮新人口迁入。为了不引起麻烦,把户口迁入雨村的计划也泡汤了。不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我也就没着急办。倒是胖子整天嚷嚷着让我给闷油瓶办一个城镇户口,别把他搁在农村里藏着捏着。
有一天,张海客突然给给我发信息,说是申请让闷油瓶认祖归宗,把人办到他们张家集体户口上。
我果断拒绝了张海客的“好意”。因为我已经决定要把闷油瓶的户口办在吴山居。
这几年杭州落户可难了,积分落户和人才落户闷油瓶没一个满足条件的,我只能另辟蹊径,找我二叔疏通关系。
磨了二叔半个月,他终于答应了。我抓上胖子和闷油瓶,美滋滋地开车回了杭州。
没想到二叔留了一手,给我介绍的贪污腐败分子竟然还是半个古玩爱好者。如果他真是个搞收藏的,要找我转转手,那无所谓。但对面就是个半吊子啥也不懂的中年“爱好者”,看了两集《国家宝藏》就开始搞收藏了……
我在楼外楼定了一个私人包间,嘱咐好胖子和闷油瓶别乱搭话,我们是来求人办事的。
一个大腹便便的十分官态的人走进包间,我看了看他微秃的发际线和手腕上入门级的劳力士,赶紧招呼他入座:“付局好,您请坐。”
“哎呀,你就是老吴的侄子吧。不错不错,和你二叔挺像的。”付局一脸笑意,我也连连点头谄媚地赔笑着。
“晚辈吴邪,打扰付叔叔了。这位就是我提到的朋友,张起灵。他出生在西藏偏远地区,这户口问题还没落实,去哪儿都不方便。我们这几个做兄弟的都想着帮他把这问题给解决了。”我保持着脸上谄媚的笑容,给付局倒满一杯白酒。
“我和你二叔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啦。”付局端起酒杯,看了看闷油瓶和胖子,“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讲情谊。哎呀,我懂。不过杭州这几年管得严,确实不好落户啊。我瞅着这位张小哥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是家里急了,催着赶紧成家了吧。”
“哈哈……啊……是啊。小哥也年纪不小了……我们这几个朋友,都替他着急呢。”我心里嘀咕着闷油瓶的年纪能做你爷爷了,脸上仍然要扯出露八颗牙的虚伪笑容。
“吴邪啊,你二叔说你眼光不错,付叔叔的朋友送了付叔叔一个好宝贝,你来帮叔叔把把眼。”付局从随行的人手里接过一个盒子,郑重其事地在我面前慢慢打开。里面是一个洗子,所谓洗子,也就是比较深的盘子。因为盘子是日常生活中较为常见的东西,为了好听好卖,就把稍微深一点的盘子叫做洗子。说是为古人洗笔之用,也叫笔洗,是文人们书房必备之物。这样听着高雅,也好卖一些。本质上它还是个盘子,至于是装饭还是装墨水,看买的人怎么想了。
付局对这个洗子充满爱意的眼神和潘家园里的新手一模一样,他带上手套,用指腹摩挲着洗子光滑的盘面,用包含深情的嗓音,低沉地对我说:“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啊。”
听完他的这句话我深吸了一口气,旁边的胖子直接没稳住,被嘴里的酒给噎住了。
“我这位朋友,没怎么见过世面,您见谅。”我尴尬地打折圆场,接过传说的“钧瓷”,假装仔细辩驳地认真演了五分钟,实在是忍受不了付局期盼的眼光,我抬起头对他说:“我国记录再册的钧瓷一共270余件,我有幸只见过其中一二。付叔叔的这个洗子,保存完整,毫发无伤。规整对称,高雅大气,宫廷气势,一丝不苟。其势沉重古朴,明亮而深沉。和其它270余件残次品比起来,简直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付局的眼神,从期盼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地变得黯然,只用了5秒。他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概是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其实我在看到那个破盘子第一眼就知道,它的市价不会超过3000块,连高仿都算不上。如果这世界真有保存得这么完整的钧瓷,也轮不到我吴邪先掌眼。
服务员上菜打断了付局的沉思,他回过神来,招呼我们吃饭。胖子殷勤地敬着酒,付局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从衬衣里捞出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去年,我侄子在藏民手里收来的天珠。”付局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宝贝天珠交给我,“虽然比不上某些明星价值过亿的九眼天珠,但这个,也有几百年历史了吧。”
听到“天珠”两个字,我就知道是个坑,委婉地拒绝了踩进去:“付叔叔,我哪儿懂这个啊,我就会看看瓶子,瞅瞅拓本。这个还是改天我让二叔帮您看看吧。”
我真诚的眼神让付局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收回天珠,放过了我。
突然,他的余光撇向了一旁埋头吃饭的闷油瓶,我知道大事不妙……
“吴邪啊,你那要办户口的张兄弟是藏民吧,让他帮我看看啊。”付局伸手把天珠递给闷油瓶,但对面的闷油瓶丝毫没有要接的打算。
这个付局还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爱好者”,连“玉不过手”的规矩都不知道。还好胖子手疾眼快,谄媚地一把接过天珠,递到闷油瓶面前,“哎呀,胖爷今儿个开眼了,开眼了。小哥,你看这家伙,哟!色泽分明、纹路清楚,一看就不俗啊!”
听着胖子的阿谀奉承,付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满意地咀嚼着。
胖子看付局满面红光,用胳膊抽轻轻碰了碰闷油瓶,示意他也赶紧奉承两句。闷油瓶接过胖子手里的天珠,淡淡回了一句:“藏民不会卖天珠。”随后将它还给付局。
饭局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西藏先民认为,天珠是神创造的超自然之物,是自然生成的或天降下来的神物,现存世的老天珠皆为古人遗存,无比珍稀罕见。市场上流传的天珠绝大部分是赝品。而虔诚的藏民也几乎不会将天珠拿来贩卖。想在天珠的买卖上捡漏,是没有胜算的。
“但是付老先生这么虔诚的人,一定是和藏民有缘,和天珠有缘!这天珠入了付老先生的手,就是缘分!就是天意!老先生您好好保管,这东西胖子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不俗啊……”胖子给付局夹了一块排骨,说着暖场的话。付局看起来也是久经饭局的人,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哎呀,我就是觉得好看,好看就带着,我们老年人,带着养生。不图啥嘛。”付局自言自语着,夹菜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吃了一会儿,付局大概是想不过去,又让人拿出一个小铜钟给我看。这是一个巴掌大的小铜钟,像是大编钟的缩小玩具模型,通体漆黑,看起来有些诡异。我用小锤子敲了敲,发出的声音像是木鱼一样难听。
如果前两个“宝贝”有问题,我还能理解他新手被骗了,那么这第三个,单凡有点常识都知道这个造型和尺寸不可能是古制的。
我给了付局一个忧郁的眼神,我不希望让他看出我在怀疑他的智商。没想到他先开口了:“我知道这是仿的,看看它值多少钱吧。”
我呼出一口气,灵机一动,接下了付局的烂摊子:“付叔叔,我开了个小铺子。没事儿的时候倒腾些小玩意儿,不是什么大生意,但是有我二叔照顾着,也没亏多少。您看您这三件宝贝,要不放我铺子上,我找机会给您转出去。我今天先给您两万定金,保证这东西在我那不会丢。如果有识货的行家相中了,我抽一成佣金。您看怎么样?”
付局陷入了沉思,一口把酒杯饮空,伸手给我比了数字八。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八万块,算是把付局疏通了。我咬咬牙给我的解语花呗发送借款请求,约定下个10号一定还不了钱。
半个月后,我拿着我的身份证明和吴山居的产权证明等资料,拉着闷油瓶去办理了落户。
“与户主关系,怎么填?”闷油瓶指着表格问我。
我也是第一次办户口,只能拿着表格问窗口工作人员。
“本人是户主的,填写户主。户内其他人员按本人与户主的血亲或姻亲关系等写明具体称谓。”工作人员回答得有些敷衍,我总不能放闷油瓶填“儿子”吧……
“您好……那个……他不是我直系亲属,我们是……朋友?非血缘关系兄弟?”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挠了挠后脑。工作人员睁大眼睛微微点头,小声询问我:“是户主的旁系亲属?其他亲属?”
“哦!对!是其他亲属!”
“好的,我们这就为您办理。”工作人员接过表格,又看了一眼闷油瓶,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你们这种情况其实可以去公证处办理伴侣监护公证。”
“啊?”我听完一头雾水,想要继续询问,工作人员却低头开始处理户籍文件。
折腾了一个下午,终于拿着办好的户口回家。胖子做了一整桌的菜,庆祝闷油瓶终于成功落户,变成了“城里人儿”。
“哎呀,可算是了了胖爷我一桩心愿,来来来,喝一盅!恭喜咱小哥终于成功婚迁了!”胖子喜笑颜地像我索要户口本给他拍照。
晚上洗了澡,我打开朋友圈,胖子把闷油瓶的户口晒了出去,但是与户主关系那一栏,被他篡改成了“夫妻”。白昊天在评论里询问“什么时候合法了?”,刘丧发了三个愤怒的表情,执意认为闷油瓶的户口是假的。
我拿出放在床头柜里的户口本,对睡在旁边的闷油瓶说:“咳咳!张起灵同志!你上了我吴山居的户口本就要好好干活,从明天起,你就和王盟一起看店去吧。好好工作,为我们吴山居赚钱。付局那三个破烂玩意儿,就交给你卖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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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那贿赂出去的八万块就当打水漂。反正我的解语花呗额度高。没想到闷油瓶竟然把钱赚回来了。
他在漆黑的小铜钟下放满火柴,烤上五分钟再敲击,钟声变得清脆悠扬。加上店里有他坐镇卖货,轻轻松松回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