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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也从未谈论过爱情

作者 : Tat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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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常规 , 现代 , 科幻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标签 oc , 原创

状态 已完结

360 3 2024-2-28 23:00
导读
oc

前面是路人第一视角 后面是诺玛第一视角

路人→莫·阿契恩→→→←阿德里安·莱因哈特


summary:我们或许什么都不懂。
我和朋友打了个史上最最最最愚蠢的赌。蠢到头皮发麻,令人发指。


干出那档子蠢事的时候我正在卡萨布兰卡喝酒,灯光幽暗,音乐柔缓,酒很好喝,朋友们又格外吵闹。吵吵嚷嚷,又笑又叫,谈着自己的前男友前女友,骂着抢走自己对象的小三。

头晕,眼花。不知道是哪点把我本就不聪明的大脑蹂躏得更加愚蠢,于是当他们挤着眼挑着眉笑话我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人愿意和我擦出爱情的火花之时,我一拍桌子,酒精驱使我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英雄一样站起身,也许当时天花板上的灯照在我身上,能显得我无比的高大,但现在回想起来除了愚蠢还是愚蠢。哦对,还有几分尴尬。

“瞧——瞧不起谁呢——!”我大着舌头叫嚷着,眼前无数个星星旋转着,怕不是比百年前的星空还亮堂。“我——马上就能找着对象!信不信——由你们!!”
酒后吐真言什么的估计都是某些喝酒壮胆的人找的借口吧,但酒后说大话八成是真的。那群乐子人笑得满地打滚,捂着肚子打嗝,就差把酒全给吐出来了。

“谁啊,汉克?”他们前仰后合,“你要找谁当对象?哈哈哈!!就你?哈哈哈哈!!我赌你找不到!!谁会和你谈?!!哈哈!!!”

我愣住了,浸满了酒精的大脑在这个时刻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对啊,找谁呢?我环顾四周,仿佛这样就能像相亲节目一样立刻找到心动嘉宾。索罗?不行不行,那个家伙平时笑话我笑话得最厉害,这就算了,但他甚至还谈过十几个女朋友!肯定不是什么好男人。或者…阿莉拉?不对,不行,不行,那个女人太吵闹了,和她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安分日子。还是说麦克?酒喝的少,也没有几次恋爱经历,看起来不错,但是不行,不行啊,他都快四十岁了!我可没有忘年恋的打算!
哦不,朋友,别再往下看了!马上就要发生那场悲剧了!那个蠢货——我都不愿将那个蠢货称为我——那个蠢货!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灰发碧眼的男人身上,明明离他有着一段距离,但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到了!苍天啊!!他看到他独自坐在吧台前,一手托着头,一手虚握着酒杯,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霓虹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安静,美丽,脱尘出俗,我亲爱的耶稣的四角豹纹内裤!!这不就是我的理想型吗?!!于是蠢货痴痴地笑了,蠢货猛地抬手,蠢货指向那个男人,蠢货开口说出了蠢话:“就是他!我要追他!”

全场欢呼!!!



……别欢呼了朋友们。

说实话我很想死。如果袭击警卫机关能让我坐牢的话,我愿意立刻就去把它暴打一顿。可惜,我连袭击它们的胆量和本事都没有。

那个男人——其实就是卡萨布兰卡的店主——上帝,那个蠢货真会挑——我猜他是没有听到我说话。因为在第二天,当我不得不为我的愚蠢发言负责而去找他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他只是用不解的眼神打量了我半晌,然后拒绝了。

“我猜阁下用我打了个赌约。”他抱着臂摇了摇头,看我一脸尴尬而且没法反驳的样子,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但我没有为你自己的言行负责的必要。”他说,一边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回去交差吧,先生。”

可恶的我自己,我在心里泪流满面,但很可惜,我的赌约,我用来打赌的尊严,我那可悲的面上还是需要一副无赖的模样死缠烂打。我的天,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除了点单以外的话!紧张归紧张,但我还是得开口:“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我亲爱的店长。”

这次再被拒绝我就干脆和那群狐朋狗友断交然后远走他乡!我在脑内胡思乱想,从如何离开内城区到如何在永夜区买房,或者从如何最体面最优雅地吃上最后一顿五分熟牛排,用最高档的餐巾纸擦嘴,到最后如何从最高的楼上一跃而下结束我悲哀的人生。啊,玛丽亚的奶瓶!下辈子我不会再打赌了!绝对不会!

我很沮丧,我在逐渐崩溃,我也在因为濒临放弃一切的结局而逐渐开朗,但那位店长可不管我的内心所想,“如果你非这样不可的话。”他轻轻叹了口气,“莫·阿契恩。我的名字。”

我猛抬头。

本来都安详地停止了跳动的心脏突然噗通了一下……或者咯噔了一下。噗通是因为我发现这位店长——阿契恩先生——比我想象中的更容易说话,而且愈发靠近我的理想中的情人模样;至于咯噔则是因为,我完成了一个阶段性目标,这意味着我得继续下去了。

再见了,永夜区。再见了,五分熟牛排。再见了,上帝他老人家的死对头撒旦。我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我已经抱着一束玫瑰往卡萨布兰卡的方向走去了。

他不会接受的。走到半路我才想到。阿契恩先生就算脾气再好也不可能答应和我谈恋爱——哪怕只是为了赢下一个赌约而装模作样一段时间——绝对不可能的!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长相大众,酒量一般,性格普通,能力处于平均值,却又死要面子,唯一能够称为优势的就是家底殷实,找关系混来了个不错的工作。但阿契恩先生呢?

我想他肯定不乏追求者,就凭他出众的外貌、温雅的性格。我抱着那一捧玫瑰,失魂落魄地坐在卡萨布兰卡不远处的公共长椅上,拟定了一个又一个以自我否定告终的告白计划。啊啊,这个人还没有开启一段甜美的恋情就已经体会到失恋的痛苦了。

但是,纠结是没有用的!我在纠结许久之后才下定决心。我重新捧起那束玫瑰,在周围人用可怜的眼神看向我之前大步走向卡萨布兰卡。咳咳,我亲爱的店长,阿契恩先生,这些美丽的花朵是送给你的,希望能让你拥有花儿一般美好的一天。我在心底临时排练,至少能做到不要在他面前尴尬地落荒而逃吧。我想。索罗说我铁定没办法把花送出去,等着看我笑话。怎么可能!怎么能让那家伙得逞!事永远在于人为!

我鼓足了前所未有的勇气……而至于结果如何呢?好吧,我根本没有见到阿契恩先生。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当我好不容易才踏着正步,如同僵尸一般移动到卡萨布兰卡门口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只有一位青年往门上挂今天休息的牌子。

不对,今天也不是周末啊?我这样想着,也这样去问了。那位青年看起来被吓了一跳。也是,毕竟没有人会穿着不合适的正装,抱着一堆玫瑰,一个滑步拦到别人面前,然后抓着门把手问为什么不上班。
他皱着眉思考了一阵,还是推开店门,却堵在门口。或许只是想让我好好解释动机却不愿意让我进去。“店长有事,不在。”他简明扼要地回答说。“您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可是店长不在也不代表店要歇业吧?”我着急地回嘴道,“店里一般不都是机械服务员吗?”拜托!我在这个店喝了几年,都没有喝到店长亲手调的酒!不对跑题了。我不就是来见店长的吗!

青年看起来是无语了,或者他本来就不擅长言语。他看了眼玫瑰,说:“您是打算今天求婚吗?”这位朋友转移话题的手法看来是不太高明,不过有效。“抱歉,您今天只能去别的地方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瞪了一阵,青年眼里倒是没什么虚假。好吧,也没什么真诚,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主观认为。不管怎么说,这些玫瑰还是要送出去的。为了不让那群狐朋狗友看到我原样拿回去,也为了…向阿契恩先生表达一下我的心意。我舒了口气,缓解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麻烦您……”我咽了一口口水,把那束玫瑰向前递去,“麻烦您…帮我把这个给阿契恩先生吧。”

他的眼睛微微地睁大了些许,似乎有些略微的震惊,就连身子都站的更直了一些。“给谁?莫?”他的声音有一些明显的难以置信的情绪在里面,或许还混了一些其他的什么,但是我听不明白。他只是又拧起眉毛,也许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咬着嘴唇将其咽下。

“知道了。”他转头,把门关上,“我暂且先替莫……替店长谢谢您的花。”

花是送出去了…也许吧。我想。但我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导致那位先生的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

他应该是这里的店员?但说实话我在卡萨布兰卡喝了几年,根本没见过他几次。我摩挲着下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路上险些撞到垃圾桶。我甩甩头,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去思考那个青年的身份。我猜他应当不是阿契恩先生的男朋友,毕竟他答应了我送花给阿契恩先生的请求。还是亲戚,兄弟?在这个几乎全自动的酒馆里混一口饭吃?

我又甩了甩脑袋,要是能把里面的水甩出来就好了。然而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卡萨布兰卡一直没有开张,连那位青年也见不到身影。我没有办法,只能把玫瑰一朵一朵地塞到酒馆侧边的邮箱里,试图等到阿契恩先生回来能看见并喜欢。

拜托啦!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真爱之神!或者幸运之神!让阿契恩先生收下我的花吧!如果能和我在一起就最好了。


哎呀行吧。我承认。塞花什么的,那可真是个差劲的主意!卡萨布兰卡歇业了大约一周,我也就像个笨蛋一样往邮箱里塞玫瑰塞了一周。到最后那邮箱已经没有一丝空隙。没准等到阿契恩先生打开它的时候能来一场小型的玫瑰花雨。多浪漫啊,就是不知道好不好打扫。但我还是无比期待着酒馆重新营业,我的朋友们也一样,谁让卡萨布兰卡的确是内城区里为数不多的地方整洁酒又好喝的酒馆呢。于是等到酒馆真的重新开张的时候,我的朋友们可以说是第一时间就拽上了一大帮子人,有点交集的,关系密切的,全都推推搡搡地向酒馆进发了。当然,捎上了我。不管我自己愿不愿意。那些酒鬼!我在心里暗骂道。满脑子都是酒精!这些家伙在卡萨布兰卡歇业的时候就天天念叨,现在更是迫不及待地横冲直撞——

啊啊,前提是,他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第一枚子弹贯穿麦克肩膀的时候我刚要品尝从没点过的血腥玛丽。血溅到我的脸上和杯子里,两种相似却毫不相干的液体混合,腥味消失在辛辣酸涩的味道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般。第二枚打坏了邮箱内侧的木板门,挤压到支离破碎的玫瑰花前赴后继地涌出。昏暗的霓虹灯光,撒了一地的辛辣烈酒,被风带起的残缺玫瑰花瓣,也有人叫,有人嚷,有人哭,有人骂,但随后都一个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切都混乱不堪。我呆愣地张着嘴,眼前的画面一黑一黑的,也许我要晕倒了吧。我瞪大眼,视野之内,只能看到那个灰发碧眼的男人坐在吧台前,撑着脸,在微笑。他安静,他美丽,他脱尘出俗。而一切却混乱不堪。恍惚间我意识到今天我和我的朋友们是这里唯一的客人。

我的心脏跳得好似擂鼓。我强撑着一步一步向后挪动——明明他只是在那坐着,若不是手中虚握着冒烟的手枪,简直与往日分毫不差。我后退着。紧接着我感到失重,我在后仰。也许是因为踩到了酒水,也许是花瓣,也许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毕竟恐惧裹挟着我,即使一屁股坐到地上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汉克先生。”良久,他才开口。他声音平和,音量不算大却掷地有声,与最初我以为的温雅形象一致无异。虽说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我的姓名的,但仅仅是现在的情况就已经不允许我发出太多疑惑了。我胡乱点着头,示意我在极其认真地倾听他说话。“别担心。你的朋友们没事。他们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需要和赞亚·默克林斯先生好好地聊一聊而已。”

他缓缓地叹了口气,半晌才继续说道:“至于您——也算个蒙在鼓里的人——还是离开内城区比较好。永夜一向不找无关的人麻烦,但赫尔伯可不好说。”
在这种情况下应当没有人敢发出什么反对甚至仅仅只是质疑的声音。我连滚带爬地从乱糟糟的地板上起来,过程中还摔了两个跟头,被朋友——不对,以前的朋友——的身体绊了三下,最后一路滑摔,脸刹到门口,战战兢兢地用疲软地好似两块棉花条一样的膀子撑起上身,抬头看到那个青年抱着剑半倚在门框上。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别杀我,大哥!求你了!我在内心狂哮,但声带却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包括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得像筛子一样抖动。所幸,他也没有这样血腥的想法,他只是抬手扔给我一条数据流通证,然后用拇指向外指了指门,“别做多余的事,先生。”他说。

我落荒而逃。



〉〉


抓到了隐藏许久的走私团伙。总结:一切顺利。和往常相比,这次的行动要轻松许多,毕竟百分之八十多的工作量都落在了阿契恩头上。感谢。考虑过拉他入伙,包吃包住,但想想他多半会拒绝,还是算了。

审问。我没有参与审问的过程。信息是克洛希恩想要的,他接手的委托和这伙人有一部分关系。赞亚和他的事我不好插足,不过就这群人从小黑屋出来时的状态尚且是健康地行走来看,谈话过程应该很愉快。不错。

在审讯之后不久莱因哈特来了一趟。“莫放跑了一个人。”莱因哈特直白道,一点前摇都不打算有。“老汉克的孙子,一个无辜的白痴。”他说。

我应了一声,回头便给了他两拳。“一拳是给阿契恩的。你回去转交给他。”我说。莱因哈特移开视线,朴实无华地尴尬起来,这一点不知道比他亲爱的店长阿契恩好上多少倍。永夜不为难无辜者,估计是知道这个原则,阿契恩才狡猾地派出了无辜的莱因哈特前来知会。甚至把时间点掐表卡在我们把人数统计上报之后。

“我还是信任他的判断的。”我叹了口气。在实施抓捕之前我们早已收到几乎完整的走私链条信息,而实际上抓上来的不仅一个不落甚至还多了几个灰色地带的人物。合作多年,互利共赢的两方还是有些基本的信任的。阿契恩是个乐子人,背后暗算人的手段天花乱坠难以琢磨,而目的却通常单纯得只剩下找乐子。但这不妨碍他有自己的原则。至于他这次“暗算”永夜这笔账,“……听说老汉克的孙子之前不幸追过阿契恩?”我故作不经意地开口。这个趣闻是老汉克他兄弟的孙子提出的。本意或许是告发,但奈何赞亚听了只是笑得更欢,拉开门就把这个逸闻趣事用广播在永夜播了三遍,其他什么事都没做。一时间欢声笑语一片,大家好不快活,唯有老汉克兄弟孙子心如死灰。

所以现在,机会来了。要从乐子人身上找乐子是一件很有乐子的事,乐子人不敢现身,但迫害莱因哈特也不差。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你看,莱因哈特都僵直了,随后就是一脸愤恨的样子。如果他是一只大猫,现在应该炸毛炸得比平时的体积大上一倍了。

“这和他放过那家伙没有关系。”莱因哈特一字一顿硬邦邦说。老实的单纯小孩。都说了我不怀疑他的决定了。我对他摆摆手,示意那只是个不好笑的玩笑,纯粹好奇罢了,这才让他略微放松一些。他简略地概括了一下老汉克他孙子干的事,之后焦虑地左顾右盼了一会,看我似乎没有什么要紧事了,便以极快的语速声称自己还得去永昼区搬石料,加急。大概率是借口。随后他落荒而逃,像只落水的猫。科伊伯听着动静探出头,喊了声帮忙雕一个高达战士手办,也不知道逃跑的家伙有没有听到。

科伊伯闷闷不乐。

我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逗弄莱因哈特确实是件有趣的事,仗着对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但对于这个把柄,我自己都不太能够理解透彻。

我转头看了看永夜这一窝子笨蛋,老大成天傻乐,二把手沉迷高达,剩下的也是各有各的傻缺,又想了想狡猾的阿契恩和老实的莱因哈特,惊觉这一帮人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在真正意义上谈过哪怕一场正常的恋爱(当然,科伊伯对高达的爱不算普世意义上的爱情。尽管他自己这么认为)。莱因哈特喜欢阿契恩,我看得明明白白,小伙子的感情根本藏不住。阿契恩对莱因哈特的感情就更加强烈了,但又沉默得不像他这个人该有的样子。

我从未谈论过爱情。我也不懂爱情。赞亚和克洛希恩之间的我猜也只不过是两个精神病之间的拉扯。莱因哈特没有过去的记忆,阿契恩更是脑子有问题。如果世界是个大精神病院,我也能算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了。

突然间我感觉很搞笑,仔细一想,从小到大我所知道的最了解爱情的人居然是老汉克他孙子。他去追求阿契恩了,不是吗?他还送花了,不是吗?科伊伯至今还做着驾驶高达的梦流着口水,赞亚和克洛希恩最初也只是拿小刀你捅我我捅你,捅着捅着就捅到床上去了。至于阿契恩,一开始他把一身伤,哗啦哗啦流着血的莱因哈特拖到永夜的时候,他说把这家伙治好,赔自己钱。我问他这个半死不活的血人欠了你什么钱。他说两颗子弹。之后莱因哈特醒了,可惜脑子空空,不仅记不得自己的银行账号,更是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凑不出来。阿契恩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上量子图查这个人的身份。之后又到大计算机上查。除了名字和通缉令也是查不出一点线索。

这也好说。阿契恩打了个响指随手就给莱因哈特的个人信息改了名,顺便夹带了私货给他冠了自己的姓,于是那帮只靠世界网络运行的警卫机关找不过来了。在那之后仅仅过了一天,在莱因哈特——改名后叫阿德里安·阿契恩——尚且还在呼呼大睡恢复身体的时候,莫·阿契恩就已经把自家给腾出一个空间预备住人了。我问他这么做是为了乐子?他说是要这个人给他打工还钱——两颗子弹的钱——顺带为了点乐子。我骂他你的子弹都是从永夜白嫖的,一分钱都没花,要打工也是给永夜打工。他只是笑着又拿了一盒。然后被我揍了一拳。

那个时候阿契恩怕不是对莱因哈特一见钟情了,对一张血呲呼啦的脸动了情。或者确实如他所说为了乐子——给两颗子弹赔款也是乐子的一部分。阿契恩什么德行我一清二楚,这也就导致了我对他的想法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大半年前我去内城区找他买情报。当时他正坐在卡萨布兰卡的吧台前喝酒。酒吧里人声鼎沸,吵的我耳膜疼。进门的时候还和几个醉汉擦肩而过,其中一个嚷嚷着什么我要追他他真好看之类的话。我蹙着眉给了阿契恩的脑袋一巴掌,他托着头笑,拉开旁边的凳子示意我坐下。店长不接客,自己在这喝起来了?我嘲讽道。阿契恩看起来已经有点微醺了,值得庆幸的是他尚且还保留了一部分职业素养,给我递一杯酒来掩人耳目,以悄无声息地把实体数据塞到我手里。陪我喝一杯,松泽小姐?顺便聊聊天吧。醉鬼笑了两声。我寻思反正东西到手,剩下的事也不着急,来这听听乐子消遣消遣也不错。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种程度对于我而言就和饮料差不多。阿契恩睁大眼看着我,然后大笑着说人不可貌相,这可是他店里度数最高的酒。

明明你这家店里面都是些低度数酒。我把空酒杯往前推了推。莱——阿德里安在哪里?他不管管你这个醉鬼?

醉鬼没有立刻回答。他晃了晃还剩半杯酒的玻璃杯,杯中的冰块随着他的动作富有节奏地撞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也不知道他用他所剩无几的脑细胞思考了些什么,反正半晌之后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或许是喉咙那里——开心地说:被我吃啦!

你有病。我想。我盯着他。我的眼神应该也这么说了。他哈哈一声,坦白说那家伙找到了自己擅长而且喜欢的事,现在抛弃孤独的老店长拐了家里唯一一辆电动车跑到永昼区了。

醉鬼阿契恩的表达矫情又凌乱,虽说他没醉的时候也是这个鬼样。

反正会回来的吧。我说。他又没恢复记忆,能跑哪去呢。

阿契恩突然沉默了。

你舍不得他?我问。

阿契恩没有说话。

他要是有一天想起来了自己是什么人,想起来自己要去做什么,然后准备离开你了,你打算怎么办?不让他走?

阿契恩脸色阴沉。

我可不在乎他的心情如何,只是扬着嘴角欣赏了一阵阴险狡诈阿契恩难得的狼狈姿态,想着你小子原来也有软肋。我嗤笑一声,准备说点什么挽回一下我们本就不多的友情。但那家伙开口了。

他想走就走呗。他说。

喔,很正常的话。像是一般人会说出来的逞强的话,一般搭配着无比傲娇的语气。不过这对于神经病莫·阿契恩来说那可太不寻常了。尤其是这个人对于一切都有着执念一般的掌控欲,不然也不会放着大好前途不走非要干情报贩子这种危险的行业。这回轮到我说不出话了。被恶心的。他明显的爱上了他。很莫名其妙。这和赞亚与克洛希恩的莫名其妙不一样,那两个人是疯子之间的互补,但阿契恩的则是我不能理解的感情,虽说我也没有必要去理解。
我又要了一杯酒。一杯和他一样的。这次我喝得很慢,因为实在是太难喝了,又酸又苦又涩的。虽说度数很低,但我却根本没法坚持着把它喝完。我剩了半杯让他自己处理,他只是沉默着把我剩的都倒进了自己杯子里。

还是有甜味的。你尝不出来吗?他又喝了一口,抿了抿嘴说。我冷哼一声,实在是质疑他的品位,然后站起来把凳子推回桌底,说您爱喝您自己就多喝点吧。小女子不打扰了。

我用指尖碰了碰口袋里的实体数据,确保重要的东西万无一失,转头向酒馆外走去。哦,对了,替我向阿德里安问好,莫。我向身后摆手。推开门的时候门上的风铃晃动,声音清脆,却融进了酒馆化不开的喧闹。我猜阿契恩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酒杯,目送我这位廉价朋友出门。今夜的闲聊几乎无效,有意义的就只剩下他的百分之八十多工作量。还有大半年。我想。这次的任务完成之后我可得休个假,谁来找我我都不工作。赞亚把刀架我脖子上也不。门外不远处是卖玫瑰的小姑娘,有个看起来就是醉汉的男人蹲在小姑娘面前看花。但我没在意。我只想回永夜,躺到我自己的床上,做点我自己喜欢的事。只是店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我似乎听见了阿契恩的喃喃低语——

“或许你也从未谈论过爱情。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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