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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夜爆炸

作者 : 狩獵閃電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催眠麦克风 山田一郎 , 碧棺左马刻 , 饴村乱数

标签 一左马

状态 已完结

141 3 2022-4-25 23:47
导读
战后,一郎接到寻找失踪的乱数的委托,随后又被拜托寻找左马刻。
       接到Fling Posse那位作家先生发来的委托,是在H历结束的三周后。参与那场斗争的6个division被冠以英雄的名号,一边接受着赞誉一边带头组织战后的重建工作,我本以为庆功宴和葬礼之后可能要很久才能与过去的战友们再回,谁料重逢来得如此之快。

       梦野先生——据说梦野幻太郎是他沿用了兄长过去的笔名,我向来对这些弯弯绕绕不太了解,在此称呼他为梦野先生——拜托我寻找Fling Posse的队长,我曾属于The Dirty Dawg时的队友,饴村乱数。梦野先生告知我,战后他忙于照顾兄长恶化的病情,而有栖川帝统则因为其母的身份陷入舆论漩涡,抽出身来时才发现他们已经无法联系上自己的队长,而在他经常待的地方也找不到人,但由于实在脱不开身,只能拜托依然经营着万事屋的我。

       念于旧情,哪怕乱数们曾经做了一些让我难过至今的事,但究其原因这个他也不过只是个想要活下去的人,即使无法原谅,我也早已释然。令人费解的是,梦野先生临走时欲言又止,他秀丽的眉头几乎皱起来,最后只是留下一句“如果可以,还请您多关照一下他的身体状况,拜托了”。

       思量再三,我让三郎利用网络寻找乱数的行踪,然后将我今日第一个电话,拨给了寂雷医生。寂雷医生战后一直辗转在各个医院帮助伤员治疗恢复,到后来人手实在不够,就连名古屋的狱先生也重拾手术刀相助。电话响过三声,对面传来了医生沙哑低沉的嗓音,我将具体情况讲述了一遍,希望他作为乱数被制造出来离开中王区后第一个与他接触、以及与他在某些方面有过严重争执的人,能给我提供一些信息,无论是关于乱数的生理或者心理。医生想必是刚完成一场长时间的手术结束了他的静音模式,他讲话时两个词语之间是黏连的,有时说话的发音仿佛一不小心就飘了一下。

        “一郎,我想你可以去维密秀找他,或者是一些浪漫的地方,毕竟他实际上是一个向往真善美的人。”

       我一愣,发现tdd时期我无法跟这俩人混得特别来劲是有原因的,毕竟我经常追不上他们的脑回路,但医生的话也确实给了我一个找人的思路。我想着医生的工作已经如此疲惫,不便过多打扰他,正打算客套几句后挂断电话,却听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深深的忧郁,讲话的整个语调都是往下走的,他道:“一郎,如果可以的话,你可能还要关注一下左马刻。”

       哪怕我们后来早已将误会解开,也曾把后背再次交托给对方亦或者并肩作战,但是听到这个名字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恨与错愕还是让我一时无法反应,我可以对间接或直接造成了这一切的人、事感到释然,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生活,可是我仍然无法正视我跟左马刻之间那种复杂的情愫,或许是因为我们是当事人,但或许更是因为我们都曾向对方交付过真心,然而最后也都没有选择对方。彼此仇恨,个中缘由弯弯绕绕太多,直到开战的前一天他才夹着烟,装作满不在乎地跟我讲开了一切。对,确实是装,毕竟他宠溺地摸我头时、满脸狰狞地对我恶语相向时都敢与我对视直面我。唯独那个晚上,他扭过了头。

       回过神来,手机那头已传来对方挂断电话的忙音。我在联系人中找到另一个号码,号码的主人最近正频繁地在各个电视台上露面,用语言给予经历了战争的人们以继续生活的希望。那个我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的父亲曾说,无论是漫才师、教师、欺诈师还是医师,以“师”为名的大多不过是些靠语言欺骗他人的家伙。这点放在大阪这位眯眯眼先生身上大概完全适用,依我看,他虽然在镁光灯前讲些励志故事,估计这会也觉得这种东西讲多了没什么意思。看着时间已经到了饭点,应该过了此人的录制时间,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下了拨号键。

       幸运的是,过了这么多年,这位大明星还在使用原来那个号码。

       “诶?是一郎啊!今天吹的什么风让你找上来啦?让咱猜猜看,难道是想找咱给山田万事屋做代言打广告?看在我们曾经队友的份上可以给你友情价噢!”漫才师拉尖声调,自顾自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往外吐,让人怀疑他嘴里是不是装了把加特林。

       我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才道:“是这样的簓先生,我想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我父亲,就是,你们队的……”  

       大抵是意识到我的窘迫,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漫才师自然而然地接下去:“是找零不是来找咱的呀,有点伤心呢,不过……这可有点麻烦啊。”他的声音不像往常一般充满兴奋,我以为他会因为麻烦而拒绝我,不料沉默后,他答:“一郎,这件事没有通知你真的很抱歉,零他,因为过去跟中王区往来密切被带走审讯了。不过走之前让我们不用担心,说这点小事走个流程他就能解决。”

       这下问题可有点大,梦野先生拜托我要关照乱数的健康,而乱数的身体早在第二次地区赛后就表现出严重的问题,听说那时候他几乎无法再靠糖生存下去。起初只是时不时头脑发昏,到后来造血功能衰退,部分内脏表现出萎缩的迹象,整个人痛苦地在床上扭动挣扎,任谁都不忍多看几眼,何况与他并肩的队友,用心如刀割来形容不以为过。

       后来我的父亲,也是乱数的制造者,改良了“糖”——好吧,实际上我更愿意称之为“药”——这些糖极大地抑制了他身体的衰败,甚至让他看起来有好转的迹象。靠着糖他等来了最终决战,但那个时候改良的糖对他的作用效果已经不大了。短短一个月内乱数消瘦了下去,皮肤也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寂雷医生不得不勒令他离开前线。幸运的是乱数熬到了最后,他亲眼看着那座曾经困住他的牢笼,连同他的噩梦被熊熊烈火吞没。

       “一郎,你找他,跟涉谷那个小个子的事有关吗?”

    

       我给了簓一个肯定的回答,他思考一会,最后让我这两天亲自去大阪一趟。

       第二天我便踏上了大阪的土地,簓推了一天的工作把我带到他的公寓,从杂物室里搬出一个保险箱,告诉我这是零走前留下的,大阪队的三番手交代簓说,如果有乱数身边的人来找他,就把这个保险箱给他们,密码让他们去问Buster Bros!!!。

       我迟疑了一下,输入三郎的生日,不对,输入二郎的生日,也不对,最后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锁开了。

       簓探头,看到里面的两罐糖后撇了下嘴,似乎感到很无趣,叫我赶紧把这些东西带走。在我坐上回池袋列车的前一刻,我收到了三郎发来的信息,一个简单的定位,名古屋爱知县的某个小旅馆。紧随而来的是二郎的电话,他怒气冲冲地告诉我横滨那个入间铳兔拜托我们寻找左马刻。

       左马刻,又是左马刻。

       左马刻失踪了?我本不愿深究昨天医生对我说的话,但是今天铳兔的说辞还是让我有些担忧。左马刻跟合欢在第二次地区赛之前就已经摊牌,合欢明确了自己是自愿在中王区实现自己的抱负,哪怕站在对立面的是将自己拉扯大的兄长;左马刻也表示自己为了Mad Trigger Crew的同伴会与中王区为敌。他们尊重彼此的决定,也做好了立场相对的准备。为了赢得最终决战,横滨的黑道带来了他手下走私的武器,大阪的欺诈师也送来了军火。无奈世事无常,子弹不长眼,打中了那个即使面对持有武器的我们也毅然伫立的女孩。当时被其他中王区成员团团围住的左马刻杀红了眼,直接突出重围,带着一身血迹冲到他唯一的亲人身边。

       被二郎拒绝后入间警官表示他可以提供一些电子证件上的便利,但我完成手上的事后必须马上去完成他的委托,希望我们多加考虑。电话那头二郎还在对横滨恶德警官的态度愤愤不平,我打断他的抱怨。

       “二郎,答应他。”

       我马上就收到了我的“搜查令”,来信号码的定位显示在横滨,我不得不感慨这位警官的办事效率及做事风格。

       我把车票改签到名古屋,有了入间先生帮忙,我轻易地让旅馆老板把我前几位客人的信息透露与我。是的,我赶到时乱数已经离开,因为战后重建忙碌,老板会等到下一位客人确认入住才去打扫房间,于是我登记入住在乱数住过的房间,并请老板不用替我打扫。

       房间还算整洁,大概只有尚未铺好的床单与不在原位的洗漱用品可以证实曾有人来过。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在我的印象中,乱数不曾在我们面前碰过香烟,但我偶尔会在他身上闻到烟草的味道,大多数时间这一丝气味还会藏在男士香水的芬芳下。后来在对中王区的联合反抗中,我不曾再闻到烟草的气息,但反过来说,乱数如此惜命一个人,若身体各项机能濒临旷工时还敢抽烟,着实不应当。

       我本人对烟味本不算了解,跟左马刻称兄道弟那会他还是跟簓先生一起抽的凉烟,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不知怎的这人就往老烟枪方向发展了,天天嘴边叼着根鸿运,味道那叫一个大,第一次地区战时我跟他脸对脸battle,差点没被他身上的烟草味呛死。说来好笑,几年前跟左马刻一起手拉手抽烟的簓先生,回到大阪后倒是以糖代烟,戒掉了这磨人的东西。所谓物是人非,大抵不过如此,也难怪第二次地区站时左马刻看清大阪代表队队长的名字喊那一嗓子的“簓”至今让二郎时不时认为“横滨大喇叭”的名号应是这位MTC队长。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我在烟灰缸里找到了被按灭的烟头,我的鼻子与手机浏览器告诉我这就是鸿运。难道左马刻也在这里?看来我有望一次性完成两份委托了。老板给我的答复是“啊,一开始确实是个时尚靓仔来的,对,不怎么高那个,叽叽喳喳话倒是多。后来又来了个人,拽的噢,问了门牌号就上去,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寻仇的哩”。

       我翻出庆功宴上的合影给老板,他只一眼就指出了照片角落吸烟的左马刻跟一旁打着吊瓶的乱数。老板挠了挠头,又说:“唉,本来不该随便泄露个人信息的,但是你既然是来找人的,告诉你也无妨,他们走的时候在说什么要去法国看时装周,要去看维密秀,总之就是要环游世界,我看啊,你该去机场瞅瞅。”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选择在名古屋下榻,中部国际机场就在这里,这俩人是东京都市圈的地头蛇,走成田机场跟羽田机场容易被队友发觉,至于大阪机场,左马刻可能还要提防个簓。但如果是名古屋,空却一来不爱多管闲事,二来跟这俩人都不熟络,可谓是少了很多麻烦。

       我向老板道过谢,带着行李就往机场赶,说是行李,实际上只有背包里几套换洗的衣服与从簓先生手上拿到的两罐糖罢了。

       幸运的是,我在候机厅里找到了他们。

       “啊?难得把这么多事情解决,铳兔跟理莺也不用人操心了,本大爷现在要跟这家伙了结一下剩下的恩怨,有什么问题吗?”

       “哇,左马刻大人好可怕!明明说好是要带人家环游世界的,一看到一郎就变成要把我解决掉!左马刻的嘴,都是骗人的鬼罢了,呜……”

      “少来,你是想在这里跟本大爷来场battle吗?!”

       “我才不怕你呢略略略!”

       见这俩人吵吵闹闹有说有笑不像是要去寻短见的样子,我放下心来,把糖拿给乱数。他们说要去瑞典看极光,我拿起手机给梦野先生报平安,又把同样的信息复制粘贴发给了来自横滨的未知号码。

       趁着乱数去上厕所的空档,左马刻突然叫了我一声,不是“令人恶心的伪善者”,也不是“喂”,而是,切切实实的,一句“一郎”。

       那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在幻听。  

       TDD决裂后,黑道头子对我的称呼一直是“伪善者”。乱数受无花果命令告诉他真相、他与合欢明确各自想法之后,我们鲜少见面,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对我的称呼是“喂”,直到战争打响的前一夜,我们冰释前嫌,他才连名带姓地称呼我“山田一郎”。

       他下意识想要点烟,瞄到墙上“禁止吸烟”几个大字后无奈地收回打火机 。他两支手指夹着烟,看了我一眼,道:“我一直认为,事情总该有个了断,结束的方式倒不是很重要。

       “现在战争结束了,但是我无法原谅那小子,我们会自己处理好这些事。但是对你,我……

       “算了,其实相较于美好的大结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郎,就当我欠你一句话,冬天结束之前会还给你的。

        “我不在的时候,没事多去看看合欢。”

       我没来得及思考和回答,银发的男人已经自顾自地跑去吸烟室过他的烟瘾去了。另一边刚回来的乱数扑向了我:“呀一郎怎么一脸便秘啊是不是又跟左马刻吵架了?”

       我迟疑地看着他:“你们……?”

       不得不说比起大部分人,服装设计师对他人的心理似乎观察得更透彻,或许这种特质也与他的经历有关。乱数的眼睛被刘海挡住,因为顶光,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沉,看起来似乎不是很乐意我参与太深。他对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而后从我身上跳下来。

       “一郎,答应我,不要问、不要说,我和左马刻会解决的。相应的我也会保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我,“我保证不会再牵扯到任何无辜的人。”

       我难得没有听见他用平时故意捏尖的嗓音说话,他说这两句话时用回了他的本音,像是在严肃地跟我承诺什么。我应了一声“嗯”当做回应,又告诉他我的委托已经完成要离开了,让我代我跟左马刻说一声。

       ……

       那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他们的消息,还是带着得了急性阑尾炎的二郎去找寂雷医生时才听医生提到他们。说是他们先趁着冬天还没过去瑞典看了极光,后来又坐游轮环游半个世界。左马刻还在美国给乱数办了个个人展,主题叫什么“幽灵在人间”,真是奇怪,明明是那么怕鬼的一个人却用幽灵作为主题,我只能认为是左马刻在故意整蛊他。听说他们最近正打算横跨大西洋去参加二月份的巴黎时装周。

       我心里一时五味陈杂,不知该如何评价他们。一方面,他们一直以来是所有division中经历了最多困苦的两个人,如此享受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也是应该的;另一方面,我只能说黑道跟服装设计师真是两个来钱快的职业了。

       除此之外,坐游轮环游半个世界这几个字眼也勾起了我的回忆。在Mad Comic Dialogue时期,簓先生就喜欢即兴来一段采访,让我们回答一些奇怪的问题好让他将答案作为段子记下。有一次他说:“MCD午夜电视台现在插播一段街头采访!请问各位的梦想是什么呢?!”最让簓满意的答案来自空却的“让老爹别再打我了”。我那时回答了什么呢?好像说希望能赚到钱和弟弟一起更好地生活之类的吧?唯独左马刻的回答引来了簓的大笑。

       “在游轮上唱着rap周游世界,这样子吧。”

       之所以对这句话印象深刻,大概也与我年少时的憧憬有关。与空却大吵一架后分道扬镳,失去兄弟的心痛和对未来的迷茫涌上心头,化作眼泪从捂住眼睛的指间倾泻而出。左马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许久不见成效,最后说:“得了,之后周游世界的时候带上你总行了吧?”好似于他,能看到海对面的天地是如此壮阔的一件事,以至于人情往来的伤痛在这面前不值一提。

       ……

       三月初快开春的一个傍晚,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号码显示来自横滨。短信很短,仅有三个字“对不起”。我瞄了一眼号码,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尽管我跟他闹崩时把他的联系方式删得一干二净,哪怕战后也没有再加回来,但那串数字一直停留在我的脑子里。毫无疑问,这条没头没尾的道歉短信来自横滨的老大,碧棺左马刻。

       我愣了一会,一把扯下围裙套上外套,捞起钥匙就往车库跑去。二郎和三郎在后面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晚餐然后一踩油门开上第三京浜道路往横滨去。我本不应该只是为一条短信就跨越三十多公里跑去横滨,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不去你会后悔的。

       刚开进横滨市区就有几辆警车从我后边呼啸而过,我心中警铃大作,跟在了警车的后面。

       赶上了。

       我看见一辆黑色雷克萨斯从面前一闪穿过,我的视线一瞬间捕捉到了副驾驶座上的一头粉毛。他隔着车窗与我对视,笑了笑,比着口型似乎说了什么,但是我什么也没听到。那一瞬间我几乎要心脏骤停——乱数的交际圈里,能在横滨开上雷克萨斯的,大概率只有给我发了短信的那个人了。

       他们在飙车,这是可以确定的,不然不至于好几辆警车在后边追着都赶不上。飙车倒是没什么,横滨狂犬以前没少干这种事,但我瞄了一眼导航,再往前开两条街就能直接飞进海里了,他们行驶的方向很不妙。

       我跟在后面,见证六个division中最疯狂两个人带来的闭幕曲。雷克萨斯撞开栏杆冲进了海,可是它不像常理那样悬空后落入海中,而是在空中爆炸,落入海里的是光与火燃烧后投出的黑色碎片与残骸。与此同时,在爆炸的轰炸声中,我的手机响了一声,然而我没有心情去看,只能对着海面上尚在燃烧的火焰发呆。

       前方的警车有人开门下车,我一眼认出那是第一次地区战时喷得二郎一无是处,我上一个任务的委托人,入间铳兔警官。他迅速地下命令安排人手清理现场打捞尸体,待其他人都行动起来,他才走到我车前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点燃了一支烟。

       “他也在车里吗?”我问。

       “虽然我很不希望他在,但是很抱歉,事实如此。”

        我们相对无话。

        良久,他才吐出一口烟,道:“合欢的事,对他打击太大,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都……节哀顺变吧。”说完后他便踩灭烟头回归工作岗位。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按亮了手机。最新一条信息来自饴村乱数,那个在雷克萨斯上与我对视,现在可能已经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的人。

       信息很长,是他一如既往的口吻:“如果你收到这条消息,那说明我已经华丽丽地用最艳丽的方式离开了。为了避免有人为我的离去悲伤、落泪、甚至要死要活地想要追随小乱数,所以我给大家定时发送了这条消息。

       首先要说明,是自杀不是他杀,非要说是他杀那么凶手一定是左马刻啦!虽然我的个人身份写着年龄是二十几岁,但实际上我有意识的时间不过几年,有好好被当人看的日子大概只有两三年这样子吧?本来以为推翻了中王区一切就都结束了,没想到克隆人的身份却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一方面把帝统带进了舆论方面的漩涡真是为难他了。貌似也给寂雷和零在学术伦理方面带来了麻烦?总之你们俩要是更麻烦点我会更开心噢!另一方面是我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就算把零新开发的特效药全部吃下去也于事无补地每天头痛呢!

       躺在病床上被认识的人围观自己奄奄一息的丑态,这种事情太不符合服装设计师的美学了,绝对不要!我要给你们看一场最完美、最绚丽的死亡。这个方式是我跟左马刻商量后提出来的,其实说来难过,大家都在斗争中找到了可以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我们却只能看着希望,一些精神支柱或者是身体状况之类的东西,慢慢地离去。但是这样的话,所以的事情都结束了,大家之间的恩怨情仇,该补的该还的也都做完了,总而言之也算是Happy Ending啦!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最后的几个月,过得非常开心,亲眼见到了一直想看的极光、在船上环游了半个世界、参加了巴黎时装周,还有不知道有多少个设计师能够拥有的个人展。这么美好的世界却要告别,还是有点舍不得呢。虽然给兔警官增加麻烦了,不过你还是找左马刻去吧毕竟是他提出来的。

       那么,谢谢,再见。”

       碧棺左马刻跟饴村乱数,用一场绚丽的爆炸,把H历以来的所有恩怨画上最后的句号。

       四月初,樱花开满街道,我带着几张服装设计稿、鲜花和两个耳钉,先后去了涉谷和横滨。

       TDD时乱数曾一直喊着要给大家做设计一套队服,为此画出来四张设计稿,灰白的配色、安放巧妙的队徽、每个人的个性款式,不料还未完成这个团体已先一步解散。万事屋开张后乱数将它们交给我委托我处理掉,那是我唯一一件没有完成却声称完成的委托。终归我不愿意见到曾经的情谊完全无踪迹,偷偷把这四张设计稿留下了。后来听说乱数在结束个人展后销毁了他的所有设计稿,连个人账号上的图片也不放过。我与梦野先生和帝统相约见面,将这四张乱数手稿交给他们,在梦野先生的沉默和帝统的大叫中悄然离去。

       那晚的爆炸震惊了日本,6个division的人再次聚到一起,商讨他们的后事,只可惜Fling Posse与Mad Trigger Crew失去了他们的队长。入间警官跟毒岛先生决定按照左马刻曾经随口谈论到的,把遗体海葬。零给出了找到乱数克隆体原型的地点:他是在涉谷某街道被发现的弃婴。最后梦野先生跟帝统将他带回涉谷的一片墓地安葬。

       来到横滨,我先去了合欢的墓地。左马刻没有给她安排在市中心,而是在郊外另外买下了一块地,有水流叮咚、有草木繁茂、还有虫鸟争鸣,属实是合欢会喜欢的景色。尽管她是碧棺左马刻的妹妹,尽管她是被洗脑后才加入中王区,尽管她没有参与中王区某些见不得人的事件,但她中王区行政监察局副局长的身份板上钉钉。战后群众反对中王区的情绪高涨,左马刻甚至不能在她的墓碑上写下姓名。无名碑上仅写了生卒年月,边角上挂着由她的母亲赠予的,与左马刻手上一样的手链。我放下花,心想,或许某种意义上讲,这块墓碑是压倒左马刻的最后一根稻草。

       伫立于横滨港未来,触眼皆是大片的海,在这里可以看见当地地标摩天轮,左马刻的骨灰最后就洒在这里。他生于横滨,年少时在池袋打拼,又被火貂退红看上绑回了横滨,来来去去,最终还是留在这里。他在海边出生,梦想是走海路环游世界,最后葬于大海,或许也是某种轮回的有始有终。

       我张开手,手心躺着两枚红色的耳钉。年少时憧憬的大哥带着我去打了耳洞,又为我挑选了这对与他瞳孔颜色一般鲜艳的耳钉。我伸手,将耳钉投入水中,激起水花散落带起圈圈涟漪,如同我的心情一样久久不能平静。TDD解散后我再没戴过耳钉,今后也再没有佩戴耳饰的想法,时至今日耳洞早已愈合,但是我心上的洞却再也无法愈合。

       我仿佛听见了某人的嗤笑,于是我说:“H历来所有的恩怨,到现在才算结束。”

      “再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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