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新居】全站开放中
注册 / 登录
支持我们
浏览分区作品
原创 二创
登录
注册
Wid.2806630
【3549】Dissipated Night

作者 : Glorka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scp基金会 scp-035/scp-049

标签 SCP SCP基金会 3549

状态 已完结

949 7 2020-12-5 18:20
导读
普通ooc的谈恋爱
  “嘿,伙计,你的面具看上去真酷。”
  时值午夜的酒吧群魔乱舞,但男人很容易就注意到了那个怪人。他脸上戴着一副石膏质地的喜剧面具,坐在吧台前,不紧不慢地小酌一杯烈性龙舌兰酒。因为面具不方便,他没有选择传统的喝法。将酒送入口中时杯沿卡在石膏之间的别扭画面显然有些滑稽,不过他依旧泰然自若。
  出于无聊和好奇,男人决定走上前去和他打个招呼。
  “哦,”怪人抬起手指敲了敲面具,“谢谢你的称赞,很高兴我们拥有相似的品味。你知道,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很奇怪。”
  “我见过很多,要我说,这一带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男人故作幽默地耸肩,“好比上次来的那群玩死亡金属的家伙,一个个穿着黑袍子,把脸涂的像骷髅,眼圈重的活像三个星期没睡觉。”
  怪人附和地笑了起来,除开这副面具,他绝对是个温和有礼举止风趣的人。
  男人干脆在他身边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并招手示意调酒师给他也来上一杯。
  新结识的酒友碰了碰杯,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叮”一声:“老兄,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喝酒,莫非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唉,我何尝想浪费大好的午夜时光坐在桌边自斟自饮。”戴面具的人叹了口气,“可我的工作伙伴嫌我碍手碍脚,把我扫地出门了,我只好随便找个地方消磨时间。”
  “哦,我明白!”男人状似理解地拍拍他的肩,“搭档!工作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没办法。”
  “谁说不是呢。”
  几杯酒下肚,微醺的感觉打开了男人的话匣子,他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有时候团队工作和婚姻没两样,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单干固然很自在,但你又没法逃避同伴。只能不断的争吵,和解,互相磨平棱角。”
  这样感慨,男人大约有段平凡而不那么尽如人意的婚姻,很好解释了他为何下班后直奔酒吧并以和陌生人高谈阔论为乐——常见的中年危机。怪人心不在焉地用果盘签拨弄杯底蜷缩着的蝴蝶幼虫,金色的酒液挂在蠕虫的表皮上光泽湿润。他用假装热切的态度使男人如沐春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嘲弄,这是他一直以来所擅长的。
  男人喋喋不休地抱怨起生活的不容易。表示赞同后,怪人用打商量的口吻补充道,“也不能这么绝对,无论如何,有个能够理解或者欣赏你思想的人总不赖。”
  “理解,这可是一种奢求!”男人碰地把酒杯磕到了木头吧台上,无视了酒保横瞪过来的目光,“一心踩着你的头往上爬的同事和整天想着从你口袋里捞更多钱的老婆娘,你总不会指望他们理解你吧!”
  他愈发激动,唯一的听众已经开始不着痕迹地厌烦了。在无趣的人里男人肯定是最无趣的一种,他的思想和他的酒量一样让人毫无期待。
  此时,戴面具的人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响起《蝴蝶夫人》的经典唱段,抒情女高音唱出“vedremo”这个单词后戛然而止。但他习以为常似的,甚至没看一眼来电显示,便满怀真挚实则毫不留情地(尽管男人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说:
  “抱歉,我想我得失陪了。看起来我的搭档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我必须离开了。”
  
  面具用两根手指捏住手机,在男人失望的目送中踱着轻快的步伐走到酒吧的后门。这里人迹罕至,是滋生垃圾、街头涂鸦和犯罪的好地方。
  他轻声哼着歌,用目光搜寻搭档的身影——“亲爱的,我明明告诉过你好多遍,手机有通话功能,你却总要拿它当传呼机用。”
  医生靠在小巷的墙边,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漆黑的衣装几乎和夜色融于一体。他冷冷地看了面具一眼,用眼神和沉默示意他少说废话。
  “好吧,好吧。你为何不能体谅我想听到你美妙声音的小愿望。”面具举起双手以示投降,但他的语气和脸上的笑容一样愉快。当他靠的足够近时,他能闻到药水和薰衣草的味道从医生的衣服上散发出来。
  
  两个异常项目在深夜结束工作驱车回家,听起来十分荒谬,但小小的思维暗示可以替他们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学会驾驶技术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能混入东征的十字军,自然也能融入都市的人群。
  面具抱怨着:“无聊的夜晚,无聊的工作,无聊的搭讪者。他关于工作和婚姻类似处的见解也许有一听的价值,但太肤浅。不过那家酒吧的饮料蛮不错的,对看上去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也很宽容,你下次真的不要去试试吗?”
  “酒精会影响体液的平衡——同时紊乱思维,使需要进行精密工作的手颤抖,”医生道,“拒绝饮酒是一个医者的基本素养。另外,我看你平时挺乐在其中的?”
  “嗨,医生,万事有趣与否完全取决于和谁一起做。”
  医生瞥了他一眼,深邃的蓝眼睛在暗淡的月色下微微泛光。
  “我记得,”他慢条斯理地说,“是我独自花费了好几个小时来‘处理’那些尸体,好为我们换取一点可怜的庇护和薪酬。”他特地强调了me这个音节,但语调中轻微的笑意让人知道他并不是在认真指责,“只需待在酒吧里痛饮的家伙有什么牢骚可发?”
  面具夸张地叫喊起来:“这可不能怪我,甜心!雇主特别申明过‘不需要一团看上去连亲妈都认不出的液体腐蚀物残渣’,那我能做些什么?”
  这具新的身体有一副优雅的男中音,但他学起尖利的语气来惟妙惟肖,可媲美任何一位精通戏剧艺术的表演家。
  死亡,人类永恒的命题。罗马的凯撒被刺杀前夕天降凶兆,血红彗星出现于日,而坟墓里的死尸纷纷复活,叽喳乱语于街头。人们相信死后的长眠不应被打扰,也许正因如此,唤起敌人的尸首才被当做复仇的方式之一。
  “人总是过分轻率地界定一些概念,生存与死亡,疾病与健康。”医生对这种观点嗤之以鼻,“他们对满屋子的瘟疫视而不见,却劝说我医治一些完全摆脱这种困境的人。用世俗的观念掩盖自己的无知,用愚蠢的偏见侮辱一位医生为救死扶伤而做出的努力。”
  面具回答他:“我的好医生,放轻松,这的确让人难过,但你要明白,我永远站在你那一边。”
  这是医生刚接手这份工作时的交谈,他们从基金会出逃,急于摆脱没完没了的追兵和眼线,搜寻一种更为安稳和舒适的生活方式,而他一开始几乎完全忘记了旧识。
  面具很难不怀疑他最终同意和自己离开只是为那点充当药引的黑色黏液。在医生眼中映出的是一架完美的人形自走制药仪,而不是他的个人魅力。即使存在上千年来惯于玩弄人心的神造物也不免感到些许挫败。不过这恰好是医生的特别所在,比起世间形形色色的庸碌之徒,这种特质如此吸引他,令他数百年来依旧为之着迷。
  “团队工作和婚姻没两样,是个折磨人的事”,但比起恋人(Lover),面具永远更喜欢用合作伙伴(Partner)形容他们的关系。
  如今医生鲜少已经提及类似的话,面具清楚这并非是他向愚者屈服的证据;与此相反,它正代表医生意志与信念的不可动摇。
  他们近来给租住的公寓套间新添置了一张沙发床(比基金会标准人形收容间硬邦邦的床铺舒适一百倍)、一整套实施手术的专业设备——可想而知这花了一大笔钱,面具还要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的酸液一不留神把哪件家具的表面给腐蚀了。公寓里甚至养了只猫,当然不是普通的那种。医生几个月前给它实施完手术后它就赖着不肯走。不过除了四肢错位会倒退着走路,它算是个不需要食物也不会产生垃圾的省心宠物,他们就对其听之任之了。
  雇主用两三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足以让基金会对两个招摇过市的逃犯视而不见。抛开这些不谈,这份工作到手的钱也的确可观。尽管提成黑心(售出的原价高达1850万美金,别问面具从哪里知道的),可获得的利益才具备价值。
  唯一的缺点是,打工仔的生活永远那么枯燥,现代人的娱乐方式也乏味可陈。面具大概只能在成群结队的小混混来找茬时以挑选一个身材最好的宿主来获得一点乐趣——如果他的医生不在他身边。
  
  他们的车停在巷子后一块空地不起眼的角落里。低调,迅捷,满足大都市一切干些见不得人勾当的人的代步需求——或者是两个非人。
  防爆玻璃严密的遮挡窥探的视线,与后备箱联通的宽敞后座偶尔用以搬运实验对象。他们把治愈或未痊愈的病人运到某栋郊外的废弃建筑物,因为公寓没法容纳这么多人。
  面具试图说服医生尽量减少这么干的次数,在他上次将足足三具复活的尸体一股脑塞进后座之后,面具实在忘不了它们齐齐用指甲抓挠窗玻璃的声音。
  有时面具会想象自己是其中一具濒危的躯壳,躺在昏暗的病房中。他的血肉缓慢的腐烂,而医生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用温和沉静的目光注视他,设法通过陪伴减轻他精神上的痛苦,让他安稳地走过最生命中最后的几个小时。时间将被无限拉长,肉体的折磨会使唯一的凝望趋近永恒。
  可惜死亡对面具毫无意义,痛苦可以称得上是他的根源,这种场景大概永远只存在于想象中,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遗憾。
  他当然没必要好奇或嫉妒那些叽叽喳喳的049-2(遥远的编号式称呼),那些常在医生身边出现的可怜的活死人,他甚至没必要关注,因为面具所见到和听到的远比那些多的多,他的所思所想,他拥有的和即将拥有的,失去的和夺回的都如此之多。
  
  深夜的街上没有霓虹灯,四周没有不解风情而探索欲过剩的路人,只有静谧和他们彼此。打开车门的时候,面具仍未放弃邀请:“如果你执意拒绝酒精,下次至少允许我请你喝一杯加蜂蜜的薰衣草茶。”
  “好吧,”医生妥协了,“你希望的话。”
  他端坐在副驾上等待面具启动汽车,但他没有。
  医生微微转头以示疑问,他们的目光对上了。面具也正侧脸看向他,车窗外微弱的灯光从他身后投射进来,勾勒出陶瓷边缘的轮廓和有弧度的嘴角。他倾身过来似乎要替他系上安全带,却转而抓住了医生的手腕。
  “我当然希望,你不能想象大晚上独自坐在酒吧的人堆里是件多郁闷的事,亲爱的。”他问,“我能为这个无趣的夜晚添点乐子吗?”
  
  医生仰面看着他,被扣在头顶的双手没有挣扎,默许了他接下来的行动。
  鸟嘴形状的甲壳质不解风情地隔在两人之间,为了避免接吻时那长喙戳爆面具的脑壳,医生只得将头竭力后仰,露出脆弱而颤抖的脖颈。他被压在车座的靠背上,黑色的液体从面具的孔隙中流出,滴落在他干瘪的唇瓣间,再顺着微张的嘴角滑下,顺着下颌的弧度消失在衣领的褶皱里。
  这是一个漫长而并不柔软、非人类的吻,他们甚至不需要呼吸,唇齿相接处只有陶瓷和布料粗糙质感的啮合,然而在面具用牙咬住医生的下唇轻轻舔舐时,弥散开的代表死亡的气息中仍能尝出一丝龙舌兰辛辣的酒香,让冰冷的空气浮动起来。
  ——如果他的医生不在他身边。
  这死水般的维度多么枯燥。是的,面具独行的路程数十倍于他们共同走过的,他坦然接受但不安于他们分道扬镳的日子。当他被留在威尼斯阴暗的地下室,在黑暗里回想故人披着朦胧的晨曦省却道别的离去,他知道分别的日子于他无异于煎熬,他如此渴望那些遥远的触碰和亲吻。
  美妙的是,现在它们触手可及。
  
  医生当然不会喘不过气,但第四分钟他在座位下踹了面具一脚。
  “回去。”他简短的命令。
  “什么?”
  医生知道他在明知故问,根本懒得理他,只抽出一只手把他扒到一边。面具顺从了,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愉快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踩下油门让发动机轰鸣起来。
  
  —Fin—
收藏
文澜德Wland2.4.0 beta

Powered by kumame

hellowland.lofter.com

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帮助中心
服务条款
公告栏
创作辅助工具
浏览器推荐
Keep Writing,Keep Thin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