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vox想干什么，也不知道vox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其实他从来没有看透这只恶魔过。新鲜感这种东西谁都能给，他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他能接受吗？也这么久了，mysta觉得自己早就放下了。

所以当他与侦探社里的vox对视时，心里也并没有什么波澜，落到眼里就是一潭死水。mysta大大方方地把昨晚ike留在胸前甚至脖子上的印子暴露在外，毫不在乎vox身边倏然降低的气压。他赶在vox前开口。

“如你所见，我和ike上床了。”

“mysta。”vox手动了动，mysta以为他要失控地上来对他动手，他还从来没见过对方失控的样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mysta仰了仰头，将脖子上的红痕露出更多:“你是指这个？…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他面上得意地笑笑，心里不知作何感想。究竟是嫉妒多一些，还是报复的快感多一些？他不知道，“我说了，我会在你之前将ike拿下。”

“你爱他吗？你根本不爱他。mysta，你根本不敢再爱了。”vox突然平静下来，或者说，他对他所得出的答案非常笃定，甚至是在以这种方式来使自己镇静下来。mysta皱起眉，很难说为什么，但vox的确戳到了他的痛处，好像自己在他眼中就是透明的，心里的想法也都变成了文字，悬浮在他的头顶，昭告所有人。mysta讨厌这样，除去那些自我剖析，那些他袒露出来的，剩余的一切肮脏难堪的秘密都让他的挣扎变得苍白。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他看向vox的眼里终于表露出了情感，vox不是没见过这只狐狸露出爪牙的样子，只是这一次，小狗的利爪对着他，像要拼了命似的，划分开两人的界限。

见惯了人情世故的vox原以为自己不会再因此而有任何感触，有人为他送命，有人背叛过他，也同样有人爱他至死，但是mysta，他又算得什么？如今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角色，早已在他心里有了一席之地。但是现在，这只小狗宁愿流落在外，也不肯回到他温暖的避风港。等ike和mysta在一起后，他的狗有了新的归宿，并且更乖、更讨喜。新主人只是感谢vox——谢谢您将这只可爱的小狗交付于我。

“我爱你。”他只能给出如此单薄的回答，与之前、之前无数次如出一辙。

“哈、得了吧。”mysta翻了个白眼，手指点了点vox的心口，稍长的指甲在西装上留下一个转眼就消失的印子，“你谁不爱？”

“这不一样。”vox抓住mysta的手，在中指指根处轻轻抚弄，这里本该有个戒指。vox想。

mysta心里五味杂陈，该庆幸原来他在vox心里还是特殊的吗？但这又能算什么呢，它只是一层易碎的屏障，甚至不需要mysta去做什么，就可以化为废墟，这人怎么能再骗自己去爱他？什么时候vox的谎言也这么拙劣了？

“我不是你的消遣，vox，你想上床、需要倾诉，或是其他的，我都可以陪你，但是，别再说爱了。”mysta感到疲惫，如果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出，他绝对会选择在ike家里再吃一天软饭。

沉默像是炸弹，被mysta的一句话点燃，疯狂地弥散开。vox鲜少有如此茫然的时候。明明mysta在他眼里无比的清楚——倾落的盛夏，和一封情书，可面对他时，就变成了茫无边际的雪原夜，vox的心脏无措痛苦和孤寂。像mysta很久很久之前问他:“are we over?”然后是倾流而下的荒原，他将mysta造成这片荒原。

打破沉默的是mysta的手机铃声——ike打来电话。他并不想在vox面前和ike交流，便以眼神示意vox离开侦探社，但对方迟迟没有动作。mysta只好自己绕过vox往内间走去。可就在经过vox身边的时候，他攥住了mysta的手，并帮他按下了接听键。

“mysta？”ike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今天想吃什么？”

“他现在和我在一起。”vox抢在mysta前开口，眼睛却和mysta对视，不放过那双眸里的一点情绪。

“vox。”ike的声音突然低下来，被电子渲染出虚假的情感色彩，“别去纠缠mysta，别再纠缠他，认清你们现在的关系。”

他没得到回答，mysta的声音被捂在vox的手心，落在电话那头就只是暧昧的哼声，然后变成激烈的亲吻。ike心知肚明，如果他这时候赶去，也许就能阻止一场弓虽///暴，但如果呢——vox得逞了呢？mysta会将他推得更远。

而mysta对突然发生的变故来不及反应，只是顺应本能去挣扎，vox吻上来时他的动作猛地滞住，像是某种肌肉记忆，迫使他顺服。然后vox的舌撬开他的唇齿，勾住他的舌尖。mysta这才反应过来，用力咬紧牙关，恶魔吃痛，识趣地退离。拉出一道淡红的丝，mysta来不及去呕出嘴里的血腥味，只是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

“可以上床？”vox挑了挑眉，用手帕拭去唇上沾着的血丝。

mysta不知道vox为什么的状态能变得这么快，“我们可是在偷////情！电话还没挂呢。”其实他心里已经很忐忑了，就想这样垮下肩。ike听到了，他已经知道了——然后呢？ike会怎么看自己？嫌恶？厌弃？自己伤害了他！

vox再吻上去，这次mysta没再抗拒，两人拥抱，交缠，在mysta拥挤的侦探社里的沙发上，堆在沙发上的资料被扫落一地。mysta这时庆幸自己装的是单向玻璃，因为他能看见往来的人群和因风颤动的玫瑰花瓣。他叫得更起劲，像是不顾一切地想要引起外界的注意——来瞧瞧这个女表/////子！

“你不情愿，mysta。”vox这么说，力气却越来越大，他心中酸涩，听mysta甜腻地唤他daddy。

mysta眼泪掉个不停，仿佛体内水分无穷无尽，他和vox回不去了，和ike也即将断裂，两段感情令他分崩离析，如他本人一般失败。

vox只做了一次，因为mysta的情绪不对，周围的纸质资料也承受不住太多的浪潮。不知过了多久小狐狸没再哭了，只是低沉地蜷在沙发一角。vox有些刺痛，终于意识到他和mysta从始至终缺了什么。

他的男孩从未在他的面前这样脆弱过，哪怕对方曾将幼时经历说出来，也只是当笑料一笔带过。

“mysta。”他在mysta身边坐下，“ike从始至终都知道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可是他并没有来阻止。亲爱的，他想让你我就此远离。”

“可你依然做了，尽管我有同意。”mysta看向他，“而且，我们本就该互相分离，离得远远的，最好再也不见。”他站起身，往内间走去，他要去清理vox射/进去的东西，“别把我当做你们游戏的筹码。”

“你们谁都不会是获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