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希望自己能遵从既定规则行动，否则总有一天，魔法会成为要了你命的东西。

匕首与短剑从你脸侧飞过，穿着白袍身体壮硕的少年人无知又无畏，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你想。那些金属碰在一起，较软的便都碎裂蜷曲，随之而来的是比之更软的皮肤被割开，鲜血翻涌出来，像折软的红翅。混乱之中，不知道是哪一把兵刃砍断了你的绳子，感觉到手腕一松，默念着咒语，你反手送出一道绿色的魔咒。

于是那些红衫与皮靴裹附的地方瞬间空空荡荡——没有了肉体的支撑，软倒在地的只是一幅幅象征身份的空皮囊而已。你踢开偶尔会出现的一两顶碍事的帽子，走向一片狼藉的场地中间扶起那个正张大了口喘气的年轻人的胳膊。

“康纳。”你向这个尚且跪在血泊中的男孩俯身，“你不该来的。”

男孩抓着战斧，红色黑色的浓稠液体还在从那闪着银光的尖端滑落，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按在我扶着他肩膀的手上：
“你把他们变……送去哪儿了？”
“哪儿也没有去，康纳。”你蹲下身，一边缓缓地揭开其中一件袍子的一角，那下面是一个一动不动的小生灵，“只是把他们变成了青蛙。”
迎着少年呆滞的目光，你又补充了一句：

“总比把他们全都杀了更好，不是吗？”

少年，不，康纳。狠狠的摇了摇头。你知道他会说什么，他会认为这是对自然秩序的亵渎。但是你不这么想，完全不。而且即使有这样的分歧，他仍旧来救你了，所以你问：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康纳站起来，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和绳镖一一挂回腰上，似乎并不急于回答你这个问题。于是你也捡起了几支散落在地的羽箭，在他弯腰的时候探身将它们插回他背上的箭筒，你知道他不会过于失礼，所以在你捡到第三只的时候，他抓住了你的手腕：
“你不应该独自出来，你知道他们在找你，你至少…至少应该和我说一声。”
“你也看到了他们有多难缠，康纳，如果我有时间知会你我是不会单独行动的。”
康纳再次低下头，抿着唇没有说话。也许是是对你的回答不太满意。你顺着他脸庞的视线望过去，却看到了浸湿他前胸的一片深红色液体。
“你受伤了，康纳？”
他眨眨眼睛，“刚刚不小心被割到了，不是很痛。”他说到
“当然不是很痛……”你把手覆上那一片深红色浸染的布料，“因为那是个作用在灵魂上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