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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痛

作者 : 竹子

分级 少年 同性(女)

原型 黑塔利亚 捷西亚,伊丽莎白·海德薇莉

标签 洪捷

178 3 2020-12-15 20:43
“波西米亚,你裙子脏了。”

佩特拉扶着墙壁的手臂被人从后面揪住,她差一点一个趔趄。

就这么一下,好不容易调整得平静的气息又被打乱了,腹部因为被抚着的手也稍稍按压了一下,又带来了一连串的闷痛。她愤恨地扭过头,看到穿着阿提拉夹克的伊丽莎白。

她张张嘴想骂她,可是根本没有力气。她的脸色一定苍白得不像话,满头都是豆大的冷汗。或许嘴唇还在发抖,她不知道。

“你走不到厕所就会晕过去的。”伊丽莎白笃定。

她不由分说地将佩特拉一把拦腰抱起,还在怀里颠了两下,像是生怕她不够难受似的。她简直想杀了她,可是只能痛得缩成一团,像是撒娇一样埋在她的胳臂上,被夹克上那些装饰用的线扣硌得生疼,和每一次匈牙利坚持要在床上穿着这件外套时一样。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件该死的阿提拉夹克?

伊丽莎白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化粧室,把她一下在洗手台上放下,磕碰到大理石的边缘让她的腹部又一阵绞痛。佩特拉相信即使是换随便一个男人来都会比她更加细心——他们总是有着按耐不住的绅士风度要展现。

伊丽莎白没有废话,撩起她垂到脚踝的裙摆扯到腰边,扳开她紧紧合拢的双腿,把她带蕾丝边的内裤从胯上拉下来,看见她在里面潦草地垫了几层叠起来的医用纱布。白布已经被红色浸透,无法阻止经血从她的腿侧渗出来,如同酒渍一样沾在她黑色的长裙上,留下比黑色更深的痕迹。

“要是让男人知道了,他们会取笑你的。”她笑着说。

她没有让他们知道——至少她认为她没有。她是昨天晚上在利奥波德家里发现自己流血的。那并不是出于受伤,最近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受伤了,她也没感到外伤的疼痛。他们没有开灯,做完了利奥波德才发现她的血迹,还问她是不是又惹路德维希生气了;但她否认以后,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痛是今天才到来的。痛,她无法描述这种痛。波西米亚不是怕痛的类型,她试过被长刀割断手臂与肩膀相连的骨头,也试过剑尖从腹部直接穿过肋骨捅进胸口,也试过在泥泞之中被火炮炸得只剩一半的身子。可是没有哪一种能比得上经痛。

她所有的内脏似乎都拧成了一团,推推搡搡,高声歌唱,手舞足蹈,吵吵嚷嚷:这里是胃,这里是小肠,这里是肺,这里是大肠,这里是毫无作用的盲肠,这里是十二指肠和它的溃疡。最安静的还是子宫,它兀自地在那里剧痛,像一个烹饪鲜血的铁锅,用滚烫的死寂盖过其他一切杂音。

他们的身体构造只是模仿着人类,并不是真的能繁衍后代。男性的精液并不是真的携带遗传物,无异于一滩加了淀粉的水;女性的子宫也并不是真的能用于孕育,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从阴道往上与胃之间整个腹腔只隔着一团肠子。

可是现在粘稠的血确凿在一点点顺着外阴往下滑,就像是一条条绵长的虫子在嚼光了她的骨肉后厌烦地蠕动着爬出来。如果经血是真的,那么子宫就是真的,妊娠没准也是真的。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伊丽莎白把她的内裤往下扯去,挂在一只脚踝上,然后把她的膝盖又往外扳了一下,抻开她两条因为异常的疼痛而夹得扭曲的腿。她的大腿根部已经被血沾得一片狼藉,深的浅的颜色在苍白的皮肤上尤为显眼,细碎的体毛也被血块拧在一起,堪称一塌糊涂。

她抬起眼睛看佩特拉,后者并不避讳地对上她的目光,即使瞳孔无法控制地因为生理痛而颤抖着,眼神也毫不忌惮,就像每一次她把她按在床上或舞会结束后的墙角用手指干她时。她也许会向德国人谄媚,可是她绝不肯向匈牙利示弱。

匈牙利低下头,按着她的腿,将手指探了进去。佩特拉因为突然的侵入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可是又重新被疼痛制住了,只得任她处置。伊丽莎白并不进太深,只浅浅地进一些又勾出来,带出血块与血丝;然后接一点水冲干净手,再重新伸过来,周而复始,血一点没有减少的痕迹。怎么流这样多的血还不会失去意识呢,佩特拉想,她切开血管放血的时候,放得比这还要少得多就足以让她头晕眼花许久。

下腹的疼痛还在持续,她无法分神去酝酿丝毫的情欲。伊丽莎白即使有意无意地用粗糙的指腹蹭她内壁最为脆弱的地方,她也只能感到强烈的异物感,就像是将匕首的柄一直往喉咙深处捅,脑中除了呕吐感以外无他。

“经期不可以吃凉的,不可以抽烟,不可以喝酒。”伊丽莎白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像旧宫廷里成年的大公主给初潮的小公主讲述经验一样给她细数。

“不可以让男人射在里面。”她说。然后又补充:“准确地说是不可以让男人碰你,但我觉得他们是忍不住的。不是吗?”

佩特拉讨厌听匈牙利说这些。

匈牙利是异常的,她太晚知道自己的性别,因而太过在意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他们的区别明明不过就是器官长得不同,与强弱不是挂钩的。斯洛伐克不是男人吗?他弱了一千多年。那只是器官表露的性征,与其他一切无关。

她讨厌听匈牙利这样无意识地强调她和他们的差异。那会让她不得不一样去在乎。

又一波阵痛从源头涌向她的全身。从下腹到大腿,到腰,到胸口,到肩膀,到耳根,到头顶,如同沙尘过境,所到之处一切水分被汲得分毫不胜。她的所有力气都在被往下拉扯,意识和血一齐将她从里到外撕开来,像蛮族粗鲁地在罗马人的晚宴上撕开一块新猎杀的狮子肉。

她需要躺下,她需要柔软的床铺或枕头,她需要止痛剂,或者安眠药,或者热水澡,或者黑糖,什么都好,唯独不是缩在冰凉的大理石面上看着匈牙利用手指捞她的血。

她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她也不是真的在为她清洗,也不是想要和她做爱。她就是这样一点点地将她的血丝拖出来,像是用开水烫蚂蚁一样的奇异游戏。

伊丽莎白不会告诉波西米亚她也曾经有过经期,在奥斯曼的军帐里,在她得知自己是女人的第二天。匈牙利也不是怕痛的类型,她曾经心脏被长矛生生地捅出来后捧着空荡荡的胸口残喘,她也在火枪刚刚被用上战场时就体会过枪弹的炽热钻进骨头,而就在前一天内脏才从被弯刀砍断的腰和肋骨阙口处泼出来。

可是没有哪一种能比得上经痛。

匈牙利厌恶这种血,如同厌恶耻辱和挫败。

女人意志最脆弱的时候是生理期,女人身体最脆弱的时候是经痛时。对长着女性模样和女性器官的国家来说,这则是一场无实义的蒙骗,她们的身体向人体的又一处技法拙劣的模仿,一个孱羸和失常的信号。

甚至也许不是月!甚至不需要成一个期。甚至也许几百年只是来这么一回,可那就足够了,那就是精神屈服的证明。

“痛吗?波西米亚。”她问。

佩特拉没有回答,她的嘴唇发白,一张一合地却吐不出一个字,看起来痛感比刚刚又更加剧烈了,胸腔集不起力量来凝成话语。

伊丽莎白也不纠结,她稍微向前倾了一些,温柔地吻上波西米亚的发抖的唇,像是品尝一颗并不香甜,却足够美味的果实。

“痛就对了。”她说。

“弱者没有不痛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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